第208章 正好沒吃飽,肚子裏缺油水
  第208章 正好沒吃飽,肚子裏缺油水

    季九爺推門進屋,喬綰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

    她穿了件兒天水碧色的蠶絲睡裙,正拿著帕子,一邊走一邊擦頭發。

    “回來了,那邊怎麽樣?三少爺傷的重嗎?”

    季九爺長腿邁開,到她身邊接了帕子,將人拉到沙發上坐好,親手給她擦頭發。

    這頭青絲烏黑如緞,襯著喬綰冰肌玉骨猶如玉人。

    他眉眼柔和,手上力道也放輕了,語聲閑適跟她搭話。

    “一條胳膊而已,又能傷的多重?這小子現今是心上多戳了幾個眼兒,倒也有意思。”

    喬綰聽著這話,像是話裏有話。

    她扭頭仰視季九爺,輕聲道。

    “怎麽,這也有門道兒?”

    季九爺垂著眼看她,小妻子水靈靈的,眉眼如畫,一副好奇的神情對著他,模樣實在可愛。

    他薄唇勾了勾,修長的指尖挑起她一縷發絲,輕輕纏繞著,語氣漫不經心。

    “這事兒得等再查查,你就不必費心了,隻打理好六嫂和宋瀟那邊就成。”

    喬綰月眸眨了眨,聞言也沒再問,摸了摸半幹的頭發,站起身來。

    “餓了,去用膳吧。”

    季九爺微微詫異,拉住她纖細的手腕,將人托到懷裏,目光專注細細看她。

    “怎麽還餓著?”

    喬綰歪了歪頭,一臉莫名其妙。

    “等你呀,現在才八點鍾,也不算晚。”

    季九爺薄唇微抿,唇角上揚,抑製不住眉眼間的愉悅。

    大手順了順她纖細的脊背,溫聲道。

    “等著,爺讓人傳膳。”

    他說完要走,被喬綰一把抱住手臂。

    馨香柔軟貼過來,季九爺身形一頓,垂眼看著她,鳳眸裏的墨色微微流淌。

    “怎麽?”

    喬綰毫無察覺,衝著他笑的乖巧,軟聲道。

    “九爺,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吃過辣的了。”

    喬綰在顧家長大,顧家祖籍是蜀中人,府上廚子最拿手的便是川湘菜。

    她不能說多能吃辣,至少口味一直偏重一些。

    從她有了身孕,季九爺看的緊,到現在得有一年沒吃過有滋有味的東西了。

    吃頓香辣可口的飯菜,這個念頭從喬綰坐月子開始,就時不時浮現。

    今日她出雙月子,一早就交代了明秋要小廚房做幾樣愛吃的菜。

    季九爺默默看著她,眉梢緩緩挑起,沒吭聲。

    喬綰櫻唇抿著笑,搖了搖他手臂,細聲細語。

    “廚房都做好了水煮魚,酸辣雞爪,鹽焗蝦,不吃就浪費了。”

    明秋是不敢不交代下去,但敢不敢端上來,還得季九爺點頭才行。

    季九爺舌尖頂了頂腮,神情莫測看著她,聲線慢條斯理。

    “隻這幾樣,能滿足你?”

    喬綰眸子彎成月牙,乖的不像話。

    季九爺眼瞅著,小妻子若是有條尾巴,怕是得甩的十分歡快。

    合著,白日裏花了那麽些大洋買買買,他又是好言好語的哄,又是捶肩捏腳低聲下氣,都是草率了。

    什麽都不如一頓合她心意的飯菜,來的實用?

    季九爺莫名覺得很無奈。

    他歎了口氣,牽著她往外室走。

    “還想吃什麽?今夜都滿足你。”

    給她伺候的妥妥帖帖,一會兒他才好大展拳腳。

    喬綰自然明白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左右她也躲不過,何不讓自己先高興。

    於是,這個晚上的晚膳格外豐盛。

    以至於宋瀟從房間出來,準備出去的時候,還看見明秋帶著人端了酒菜往樓上送。

    他眉梢挑了挑,嗤笑一聲,什麽也沒說,已經一臉不屑。

    季九爺陪著喬綰,又是剝蝦又是倒酒,自己是滴酒未沾。

    等喬綰吃飽喝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滿足。

    他笑了笑,起身走進屋,洗了手出來,將人一把抱起來,神情閑適悠然。

    “飯後運動,有利於消食,這事兒,交給爺來幫你做。”

    喬綰又羞又笑,踢著腳踢掉了鞋子。

    季九爺一腳將門勾上,將人壓進床榻裏。

    喬綰抿著嘴躲開,月眸彎成月牙。

    “沒洗漱,滿嘴油。”

    季九爺悶笑一聲,捏著她精致的下巴,笑語沉柔。

    “爺幫你擦,正好沒吃飽,肚子裏缺油水。”

    喬綰笑不可遏,笑聲被他吞噬殆盡。

    狗男人,撩起人來該死的迷人。

    屋內燈火昏暗,癡人如夢。

    屋外雲渺避月,熟練了爬牆的某人,熟門熟路潛進了主臥。

    意外的,本該躺在床上裝睡的女人,正靠坐在床頭靜靜看著他,像是專門等他的。

    宋瀟站在門邊,不知該進該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楚蘊嫻抱著薄被,清亮的眸子水波微動,神情複雜。

    “三爺每夜都來,究竟想做什麽。”

    宋瀟也沒想到,她裝傻充愣半個月,居然會在今晚突然挑明。

    他咳了一聲,單手插兜,往床邊走了兩步,站在床尾與她對視。

    默了默,大咧咧開口。

    “夜探香閨堅持不懈,爺還能想幹什麽?明知故問。”

    楚蘊嫻心緒複雜,說他是個登徒子風流種。

    可他每夜來,除了坐在沙發上半夜,從不曾越矩。

    “我是個寡婦,還是季家的媳婦兒,宋三爺所思所為,就不怕被人察覺,讓自己陷入危境。”

    宋瀟嗤之以鼻,屈身坐在床尾,深邃英朗的眉眼間都是桀驁不馴。

    “這世上我宋老三看中的女人,哪怕她是皇太後,爺也照樣下手。”

    “季家,何足畏懼?”

    楚蘊嫻攥緊薄被,蹙眉沉聲道。

    “三爺不畏懼,我畏懼!”

    宋瀟張了張嘴,如鯁在喉。

    楚蘊嫻直直看著他,神情凜然嚴肅。

    “若是被人發覺,清譽被毀,等待我的將是死路一條,我會被三爺害死,這也是您意料中的事?”

    宋瀟眉梢斜挑,抿唇道。

    “不必擔驚受怕,爺既然敢來,自然不會讓人瞧見。”

    楚蘊嫻閉了閉眼,撇開頭不看他,她臉色蒼白眼眶微紅,是很委屈的模樣。

    “今日有些話,我要跟三爺說清楚。”

    “我不知哪裏招惹了你,但我素來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從不敢行差踏錯一步,我隻想求個安穩,還請三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宋瀟濃眉緊蹙,翹著腿打量她,半晌後,低低開口。

    “爺雖然不強人所難,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看中一個女人。”

    “也知道你謹慎小心,你跟了爺,爺自然會護著你。季家老六都死了多久,難不成你要守寡一輩子。”

    楚蘊嫻含淚苦笑,神情透著幾分嘲諷。

    “我與六爺雖無夫妻情分,他死了,我好歹還是名正言順的六夫人,即便是守寡,也是清清白白受人尊重的。”

    “若是跟了三爺,三爺嘴上說護著我,實則又能為我做什麽?”

    “旁的且不說,給我名分,三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