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要緊的事兒是
  第20章 最要緊的事兒是

    翌日,喬綰睡到快正午才蘇醒。

    季九爺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她醒了,隨手扔了書,傾身去吻她,嗓音帶著溫和笑意。

    “我是養了頭小豬?成日裏起這麽晚。”

    喬綰臉紅了紅,她是愛睡懶覺的。

    顧大帥在的時候,她作為大帥府的繼女,似是沒什麽存在感。

    大帥不在府裏,府裏女人多,不是閑的打牌,就是閑的吵架,她懶得出去湊熱鬧,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看書睡覺。

    因此也算博覽群書,但也養成了愛睡懶覺的毛病。

    她故作鎮定,努力挽回麵子。

    “九爺不知道嗎?睡覺美容養顏。”

    季九爺聽她扯,悶笑一聲,捧著她小臉狠狠親了兩口。

    “好,日後你最要緊的事兒就是美容養顏,爺愛看。”

    男人,有幾個不喜歡美人的。

    喬綰沒什麽大出息大本事,隻是她生的美,就占盡了便宜,瞧,像季九爺這般的人物,不也是因為她美,才對她動了心思。

    愛慕始於顏值,忠於內涵。

    喬綰覺得,她最要緊的事兒,是抓緊了季九爺的心。

    所以,季九爺喜歡什麽樣,她就是什麽樣。

    兩人磨蹭著起來,喬綰坐在桌邊一邊吃飯,一邊看趙濱帶來的老大夫給季九爺‘包紮傷口’。

    ‘傷在胸口’,包完以後喬綰湊近了打量,還真像那麽回事,她都不敢下手摸了。

    季九爺臥在床上百無聊賴,抓著喬綰給她講佛經。

    喬綰滿臉一言難盡,忍了又忍,還是問他。

    “九爺不信佛,怎麽還對佛經這麽有感悟。”

    這種東西,除了參禪打坐的,和上了歲數的老婦人,誰會真的有耐心去看。

    季九爺既然不信,還總看它做什麽。

    季九爺聞言淡淡勾唇,拍了拍手裏的《妙法蓮華經》。

    “經書是好東西,能修身養性,你年紀輕,有些時候很是浮躁,閑暇了少看話本子,可以多翻翻佛經,看著看著,自然就明白其中奧妙。”

    當然,修身養性是一回事,信仰又是一回事。

    喬綰無語,奪過那本經書翻了翻,沒看兩頁頭就開始暈,順手就扔在了床尾。

    “我還是不看了,看多了,我怕年紀輕輕看破紅塵。”

    說完一臉複雜的打量季九爺。

    季九爺被她逗笑,靠在軟枕上直勾勾盯著她,修長的手順著她旗袍開衩的位置滑進去,慢慢捏著。

    “你放心,有你在,爺就是看破了,也得跌進來。”

    喬綰麵頰發熱,一把拍開他的手,正要罵一句‘流氓’。

    門外傳來趙濱的聲音。

    “九爺,六爺來了。”

    喬綰看向季九爺,見他點頭,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抬步離開。

    跨出門,就見季六爺正上台階,她側了側步站住,淺笑垂目喚了聲。

    “六爺。”

    季六爺有兩日沒見著她,不由多盯了兩眼。

    二八芳華的小姑娘,眉眼如畫雪膚玉骨,穿了身嫩芽黃繡迎春花的旗袍,娉婷玉立站在朱門廊簷下,溫婉動人清麗又嬌美。

    這樣的姑娘,放在哪兒,都是男人視線的焦點。

    季六爺頓住腳步,溫聲開口。

    “你姓喬,婉約的婉?”

    喬綰垂著眼清淺回道,“喬綰,取自‘青雲教綰頭上髻,明月與作耳邊璫’。”

    這首詩,季六爺聽過,隻是眼下放在喬綰身上,覺得格外貼切,他緩緩讚了一聲。

    “好名字。”

    他看的時間久了,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喬綰始終垂著眼不曾看他。

    趙濱咳嗽一聲,上前將她擋住,笑著道,“六爺進吧,九爺等著呢。”

    季六爺收回視線,淡淡掃了趙濱一眼,嗤笑一聲跨進門。

    他一進去,喬綰轉身就走,連個表情都吝嗇。

    這次來,季六爺說明了來意,為表對白家姑娘的重視,他需得季九爺助他將接親隊伍擴大,這也是大帥的意思。

    既然是大帥的意思,季九爺自然不會推脫,畢竟不管內裏大家關係到底怎麽樣,麵兒上還是不能太明顯。

    敲定了去白家接親的事,季六爺坐著喝了杯茶,也不走。

    季九爺耐心等著,手下慢慢撚著佛珠,也沒催他。

    靜了半晌,季六爺擱下茶盞,語氣溫潤。

    “老九,經過了這次,顧家算是斬草除根了吧。”

    他說的是季九爺被‘刺殺’這事兒。

    “幹淨了。”

    季九爺淡聲回他,眉眼冷冽。

    季六爺‘嗯’了一聲,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聽說,那個喬綰,是顧老頭的繼女。”

    他提到喬綰,季九爺目光微暗,側頭盯著他,緩聲道,“綰綰如今是我屋裏的人,就不勞六哥費心,我會管好自己的女人。”

    季六爺溫潤的神色不見波動,仿佛聽不出季九爺語氣裏的涼薄與警告。

    “這姑娘是個外柔內剛的,你可要管教好了,性子太嬌縱,以後帶回寧安,會惹禍上身。”

    季九爺麵無表情,“綰綰還小,不太懂事,我自會慢慢教她。”

    對著他這張冷冽的臉,再聽他這副冰渣似的語氣,季六爺就算再動心思,也開不了口了。

    坐了會兒沒意思,便起身離開。

    他一走,季九爺的眉眼就蒙了層陰暗,垂眼靜靜看著手裏的佛珠,許久沒動一下。

    趙濱進來,瞧見自家爺這副模樣,頓時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開口。

    “九爺,接親的事兒…”

    “你去安排,這種瑣碎也來問我。”

    這語氣,又冷又不耐煩。

    趙濱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那白家姑娘接回來,可是要在府裏安排住所…”

    “你腦子被驢踢了?”

    季九爺冷笑,側頭睨著他,“直接送他們滾回寧安,還接到帥府來惡心爺?”

    趙濱:“……”

    趙濱默默退了出來,站在門外擦了擦冷汗,腳步匆匆奔去園子裏找喬綰。

    喬綰正領著明秋要出門逛逛,從季九爺上次走到現在,她已經快一個月沒出門了。

    被趙濱攔在帥府門口,她很是無奈。

    “方才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趙濱一臉苦笑,“誰知道六爺又說了什麽刺激了九爺,九爺向來煩他。”

    喬綰一邊往回走,一邊一臉八卦的跟他打聽。

    “寧安城到底有幾位爺?”

    趙濱伸出一隻手比劃了比劃。

    季九爺排行第九,也不是最年幼的,可一共就活著四位,其餘的都怎麽沒的,喬綰不用問,多多少少也心裏有數。

    “九爺最不對付的,就是六爺嗎?”

    上次她偷聽季九爺和趙濱說話,提起那位跟六爺一母同胞的七爺,九爺也沒多厭惡。

    趙濱默默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

    “那是不死不休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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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