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瘋了仨
  第187章 瘋了仨

    駱尋把黑子帶到了家裏。

    不是他那個磕磣的五十平米小單間,而是他的家。

    父母離開東州多年,如今回來不打算離開,對駱尋來說,也算是好事。

    但隻要回到東州,他們就不得不再次麵對姐姐的死,父親還好一點,他媽就不好說了,自己這兩天又忙,把黑子送過去兩全其美。

    而另一邊,池瀟在自己的住處醒來,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但老K那兩槍一點都沒留情,她現在起身都難。

    房門被打開,有人進來說:“你想要的那套珠寶和境外那條線,老板讓我給你送來了。”

    池瀟看也不看,眼裏閃過嘲諷:“怎麽,我是不是得下來跪個恩?給個巴掌再送個甜棗,他可真是公平。”

    “事情本來就是你做錯了。”

    來人麵不改色:“大家都是一樣的,誰做錯了都一樣。”

    池瀟冷笑:“是嗎,蠍子,你是他的狗吧,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這麽聽話,他給你許諾什麽了?”

    蠍子淡然:“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池瀟咬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中間起了什麽作用。”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無所謂。”

    蠍子把東西放下:“任務完成,走了。”

    剛走到門口,池瀟說:“你根本不知道瞿白在老頭的心裏有多重要,所以我奉勸你一句,你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蠍子腳步一頓:“謝你吉言,但願吧。”

    他向前走去,聽到身後東西被推到地上的聲音,他也隻是冷笑一聲,很快離開了池瀟的住所。

    蠍子走後,池瀟又發了好大一通氣,最後她吼了一聲,叫手底下的人來收拾屋裏。

    看到對方的時候,她憤怒的臉色一怔,很快不悅道:“讓你好好休養,你來幹什麽?”

    “別氣了。”

    男人臉上帶著傷,一條胳膊還打著石膏,慢吞吞地收起被池瀟推到地上的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池瀟怎麽能不氣,但看見他的樣子心裏還是有點愧疚。

    她語氣狠厲:“林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那也要等你養好身體。”男人站在她麵前:“不要再衝動行事了,對上瞿白,你總是管不住自己。”

    “我怎麽樣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池瀟臉色一變,怒然地看著他:“林楓,不要覺得給你點好臉色你就可以影響我的決定和判斷!你算什麽東西!”

    男人臉色肅然了起來,端正身體,態度恭敬:“是,我知道了。”

    池瀟一肚子的氣堵在了嗓子眼兒。

    她最討厭他這幅卑躬屈膝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可她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想起自己剛才那番話,忽然覺得那些話放在自己身上也挺合適的。

    “行了。”

    她神色緩了緩,語氣也柔了下來:“我這兩槍不會白挨的,老頭子還沒到可以踹了我的時候,至於遲夏那邊……”

    她冷笑一聲:“是時候再給她送個禮了,大家都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憑什麽就她光明正大地活著,不公平。”

    林楓欲言又止。

    池瀟冷眼看過來:“讓你做什麽你就去做,我不需要誰來告訴我對錯,我辛辛苦苦熬到現在,不是讓誰來教我做事的。”

    林楓歎了口氣,他低頭,恭敬地說:“好。”

    ***

    餘吉的案子,以趙建國交了報告為節點算是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且從報告裏看,那一層裹在熊靜身上的紙衣應該是曲飛雨自己畫的。

    因為黑子的人和派出所的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哪家鋪子跟這個事情有關。

    駱尋連夜又去加了個班,天擦亮的時候才寫完常有為要的報告,幹完事兒,他直接躺在了大辦公桌上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反應了幾秒,就見曹斌等人站在桌子兩旁,以一種沉痛的目光盯著自己。

    每邊兩個,還有個智障往前一湊,跟他來了個眼對眼。

    除了曹斌,林文覺和卷毛,還有寧弈和很少來他們專案組的廖剛,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鈦合金。

    寧弈:“今天,我們以沉痛的心情聚集在這裏……”

    廖剛:“悼念我們最敬愛的……”

    曹斌:“隊長……他勞苦半生,兢兢業業,早出晚歸……”

    卷毛:“他的名字就叫做……”

    林文覺:“駱尋……”

    駱尋無語地掃過他們,目光向下移,發現這幫缺德的玩意兒還給他來了個雙手交疊於小腹的完美姿勢。

    “別悼念了。”他猛地坐起來:“爺詐屍了。”

    曹斌咋咋呼呼地舉著嬌俏的蘭花指跑了一圈:“哦我的天哪,隊長詐屍了,人家好怕怕!”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寧弈他們散開坐下:“你要是睡我法醫室,我現在都給你剖了。”

    駱尋下了桌子,把杯子扔給卷毛:“卷兒,泡個茶,濃一點。”

    卷毛抱著他的保溫杯去給他泡續命的濃茶,駱尋才看向寧弈和廖剛:“你倆怎麽一起來了?不忙啊這是?”

    寧弈把個小證物袋扔了過去,正是遲夏打下來的池瀟那顆牙。

    “查過了,DNA數據庫裏沒有相匹配的人員,按照你們這件事的性質來說,要麽就是沒有犯罪記錄,要麽就是犯了,沒被抓過。”

    “預料到了。”駱尋把證物袋裝起來:“清洗幹淨沒有?”

    寧弈翻了個白眼:“幹淨的仿若初生,小趙清理了八遍,不信你去問他。”

    駱尋呲嘴一笑:“謝了。”

    廖剛一臉八卦:“咋的,一顆牙你還想做個紀念品啊?太變態了吧你。”

    “要你管。”駱尋坐了下來:“你呢,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廖剛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我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找我的好朋友遲夏的。”

    駱尋臉色一變:“你什麽時候跟她成好朋友了?”

    “要你管。”廖剛笑嘻嘻地把這話給他還回去了:“遲夏不在,那我就要回去了。”

    話音剛落,遲夏踏進了專案組,曹斌率先看到她,蘭花指一指:“我們小夏這不是來了嘛,你急個什麽勁兒嘛。”

    一看到遲夏,廖剛眼睛一亮,他站起來,歡快地朝著遲夏招了招手:“我的朋友,你可算是來了!”

    駱尋冷颼颼地盯著他。

    遲夏也朝他招了招手,一看辦公室這麽多人,第一句話就是問:“怎麽了?是不是又出什麽案子了?”

    “哎呀,瞧你緊張的。”廖剛走過去:“沒有的事兒。”

    遲夏鬆了一口氣:“那是?”

    “這不是局裏下周就要舉辦警草比賽嘛,我買了幾套衣服,咱們這棟樓我也就跟你關係好一點,你快幫我尋思尋思,到時候我穿哪套好?這幾個男人眼光不行的。”

    幾個男人直勾勾地瞪了過來。

    駱尋直接無語:“你說什麽?”

    廖剛理直氣壯:“咋的?你嫉妒?”

    “你怎麽敢覬覦爺的獎杯。”

    駱尋一把攬住他的肩:“那兩千塊我勢在必得,你不要肖想!”

    廖剛冷笑一聲:“你別忘了,上次要不是我出任務,那獎杯就是我的!”

    林文覺和寧弈實在看不下去了,一人一個將這兩人拉開:“可以了,你們三十歲了,不是十八,都要點臉吧。”

    “老林。”駱尋怒問林文覺:“你覺得我沒胖子帥?”

    林文覺累覺不愛。

    廖剛也對寧弈靈魂發問:“老寧,難道胖子就不配有春天嗎?年年都是他,審美都要畸形了!”

    寧弈仰頭長歎。

    遲夏樂嗬地看著這場好戲,曹斌和卷毛湊過來,往她手裏塞了一小把瓜子:“遲夏,你覺得誰能贏?”

    “駱隊。”遲夏想也不想小聲說:“我隻投駱隊。”

    “很好。”曹斌吃著瓜子:“那我去勸勸老廖。”

    遲夏問:“勸什麽?”

    “讓他趕緊減減肥。”

    曹斌說:“他這圓滾滾的,你說他為啥這麽想不開呢,那比賽我都沒報名。”

    “我也沒報。”卷毛笑道。

    “不行,你得報。”寧弈忽然湊了過來,義正言辭:“毛,你得去,你必須得去。”

    卷毛不解:“寧法醫,為啥?”

    寧弈歎氣:“我對著宋大人發過誓的。”

    “什麽誓?什麽人?”遲夏和卷毛一起問。

    寧弈拍了拍卷毛的肩膀,拿出手機,點開屏幕,他的手機屏幕是法醫鼻祖宋大人的畫像:“我發過誓的,絕不讓姓駱的拿到那兩千塊!”

    ……

    遲夏實在不理解,常局那兩千塊到底有什麽魔力。

    他們這棟樓的同誌們已經瘋了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