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悟
第64章 悟
施嵐跑到一樓，仍沒看到李姐。她去了廚房、衛生間，李姐不在裏麵，她又去到李姐的房間，門是開的，人不在裏麵。
施嵐隱隱約約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她徑直走過去，推開門，李姐背對著房子站在葡萄架下，手機放在耳邊，但她沒說話，在抽泣。
施嵐皺了皺眉頭，輕輕地走開了。
李姐也遇到難事了？剛剛還在開導我呢，現在卻在流淚，理論與實際的結合總是這麽難。
施嵐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李姐的電話都還沒有結束，施嵐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已經接近下午 4 點了，她衝到樓上去拿了身份證，又到二樓拿了剛才看到的收據。
她決定自己去銀行。
走出房子，李姐仍是剛才的狀態，她猶豫了下，回房間，寫了一張紙條，放在茶幾上，然後輕輕拉開大門走了出去，把門輕輕地掩上。
中國銀行在愚園路上就有一家，從家走過去，大概不到 10 分鍾。
到了銀行，可能是因為快下班的原因， 銀行裏辦理業務的顧客並不多，隻有兩個窗口前坐著兩個人。
她找到大堂裏的值班人員，出示了身份證和這張收據，工作人員看了她幾眼後，問施威是她什麽人，她說是她的父親。
那人問她本人怎麽沒來，施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擦了一下說：“他去世了。”
工作人員趕忙給她道了歉，她擠出一絲笑說沒事。工作人員問她是不是想要取走保管箱裏的東西，施嵐愣了下，說是。
她來之前並沒想過要取走，她隻是想知道裏麵是什麽。
工作人員讓她稍等一下，拿筆低頭在紙上寫了些什麽，然後把紙撕下來遞給她，然後讓施嵐看下，並叮囑她有不懂的可以問。
施嵐看了下，上麵寫著“家屬繼承遺產所需證明清單”，下麵清楚地列著所需的資料名：繼承人身份證、繼承人戶口本、去世人火化證明、去世人銀行卡、租用收據、繼承人與去世人之間的關係證明。
前 5 項，施嵐都明白，也可以找到，但第 6 項，她不明白。她指著第 6 項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告訴她，這個證明需要去去世人戶口所在地的公證處開據。
“公證處？”施嵐從來沒去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在哪裏。
“對，就在長寧路上，上海書城邊上。”工作人員說。
書城施嵐知道在哪裏，但她從來沒注意到邊上有公證處，她從來沒有過去那裏的需求。
“那我需要帶什麽證件去呢？”施嵐問。
工作人員又帶著抱歉的語氣回答她不太清楚，需要要問公證處。
施嵐原本以為來銀行就可以辦理，沒想到還需要這麽多資料，竟然還要去公證處。
她給工作人員道了謝後，走出了銀行，她站在銀行門口看了下時間，再有一刻鍾就 5 點了，從她那裏走到公證處至少需要 10 多分鍾，時間太趕了。
她歎了口氣，隻好回家，明天再辦了。
4 月，正值春天，愚園路兩側的法國梧桐剛剛長出新葉，煥發著無限的生機。各種特色小店門口的綠植也都抽出了新的枝條，孕育著花苞，盛開著美麗的花。
但這富有生命力的一切在施嵐眼裏都毫無意義，甚至讓她厭煩。
她討厭法國梧桐，因為她對所有的絮都過敏。5 月過後，她就很少來愚園路，以前就算回家，她都會改從江蘇路門口繞過去。如果必須要走愚園路，她一定會戴上口罩。
店門口的那些花草，她覺得純粹是在刻意地嘩眾取寵，可有可無。
但路上的行人似乎很享受這些春天獨有的活力，不時地有人停下腳步，對著樹、花草劃指指點點，或者擺 POSE 拍照。
施嵐覺得這些人太過於矯揉造作。從來不愛拍照的她，怎能明白他們對景的愛戴與留戀。
她更不想成為別人照片中的背景，因此她加快了步伐，就差跑起來了。
回到家，李姐已經在廚房忙活了，餐桌上已經擺了幾盤菜，都是施嵐愛吃的，油爆蝦，清炒蛤蜊，香菇菜心。
“還有一個粉蒸小排，馬上就好。”李姐端著湯走了出來，說：“薺菜豆腐羹，你最喜歡的，洗洗手吃吧。”
施嵐特意觀察了下李姐，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連臉上沒有任何流淚的痕跡，心情看起來很好。
“快去洗手啊，再不吃，菜要涼了。”李姐催她。
施嵐洗完手出來，排骨也已經上桌了。她坐下來，李姐夾了一個大蝦放到她的碗裏：“來嚐嚐，你最喜歡的。”
施嵐剛想說哪個不是我最喜歡的，卻感到一陣惡心，她又跑回了衛生間，吐完，看到李姐端頭一杯清水站在門口：“小姐，要不要去醫院看下？你這已經是第 2 次吐了。”
施嵐搖搖頭，接過李姐手中的杯子，漱了漱口，然後一口氣喝完了杯裏的水。
但她不想再回餐桌旁了，感覺沒什麽胃口，她對李姐說：“我不想吃飯了，我先上去了”。說完便上樓了。
她感覺腿好困，腰也有些疼，她抓住了扶手，李姐走了過來，扶住了她。
艱難地回到三樓後，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床真是柔軟，她躺上去就閉上了眼睛，李姐退了出來，輕輕關上了門。
但施嵐並沒有睡著，而是默默地流起了眼淚。
心裏的難過、痛苦，身體的困乏，她感到哪裏都不舒服，雖然很想睡，但根本無法入睡。
她好想念爸爸，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感覺。
爸爸，你看到了嗎？他們都在欺負我，你不在了，他們都來欺負我！
她把臉扭到窗戶的方向。媽媽去世後，爸爸告訴施嵐媽媽變成了一顆星星，會在天空中一直看著施嵐。
雖然媽媽沒有給過她疼愛，但她看到天空中的星星，總會覺得有一顆是媽媽變的。
窗外的天也是黑的，爸爸應該可以看到我了。
爸爸，我好難過啊，為什麽日子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一點不準。
爸爸，孫正他騙我了，他和媽媽合起夥來欺負我！施嵐傷心地哭出了聲音。
爸爸，我要跟他離婚了，可是，爸爸，我從來沒想過離婚……
施嵐捂住了嘴巴，身體蜷在了一起。雖然是在家裏，但她不想哭得太放肆，雖然她一直都是那種毫無顧忌的人，但今天她不想驚動李姐。下午李姐在院子裏的狀態她曆曆在目。
施嵐想了很多，一會兒想起早上在寶山家裏發生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起之前和孫正的過往。
一下子，施嵐相信了很多以前她從來不相信的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男人有錢就變壞。
孫正以前的青澀都被施嵐從記憶中拎了出來：被施嵐捉弄的窘樣；第一次牽起她手的猶豫；第一次被她吻的害羞；第一次被施嵐帶給爸爸時的緊張……
“嵐嵐，我錯了。”孫正說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像一計重錘沉沉地砸在了施嵐的心上，把她的心砸得四分五裂，把她整個人砸得魂飛魄散。
婆婆第一次來，那麽地照顧她，還跟她聊天，有說有笑，但這次來，完全換了個人。
“你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你爸爸沒有生育能力!”“你媽媽曾經有過別人的孩子！”婆婆的話一句句回響在耳邊！
為什麽她知道這麽多？她從來沒跟我和爸爸來往過，她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一定是胡說八道！
可好為什麽要胡說呢？為什麽要詆毀我們全家？為什麽她要跟我說這些？
施嵐什麽都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是肮髒齷齪的一家人！
肮髒齷齪！施嵐用力地咬著牙，狠狠地在心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個詞。突然，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爸爸是被孫正蓄意謀害的！
她大哭起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爸爸去西安前見孫正就表現得對他不滿，去西安時還約了甘伯和他一起去，說明他發現了孫正有問題。
被孫正發現了，為了銷毀證據，他把爸爸給……
施嵐用力地錘了幾下床，為自己的愚蠢。當時她就懷疑過孫正，但被孫正的花言巧語給蒙騙過去了。
他不顧爸爸的阻止，強行接了西安的工程，強行用了自己找的合作公司，這不是在奪權嗎？他就是要把公司占為己有，還說什麽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
人心叵測！
突然，施嵐出了一身的冷汗！更可怕的想法跳了出來：孫正會不會是故意和她交往、結婚，來霸占爸爸的公司？
施嵐感覺自己的腦子從來沒這麽靈光過！她對自己此刻的推理信服不已！
肯定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孫正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不對，是殺人凶手！
啊！施嵐大叫一聲！
“小姐？”李姐推門進來。
“啊！啊！啊！”施嵐繼續大叫著。
“別這樣，小姐，別這樣！”李姐抱住了施嵐，把她摟在了懷裏。
“我害死了爸爸！是我害死了爸爸！”施嵐痛哭流涕地說，然後又大喊著：“爸爸！爸爸！”
“小姐！”李姐也痛哭起來，但仍然沒忘記勸慰施嵐：“小姐，你別這樣想，別這樣想。”
“我要告他們，我要報警！”施嵐說著，就掙紮著要下床去。李姐抱得更緊了，施嵐哭著喊：“你鬆開，你鬆開，我要告他們！”
喊完，她突然拿起了手機，準備撥打 110，李姐一把搶了過去，大聲說：“小姐，你告他們什麽呀？你有證據嗎？”
施嵐呆住了，證據，報案需要證據！但她沒有，她怎麽可能有？早上她還滿心歡喜地跟孫正出去旅行，她怎麽會有證據？
她兩眼一黑。
施嵐跑到一樓，仍沒看到李姐。她去了廚房、衛生間，李姐不在裏麵，她又去到李姐的房間，門是開的，人不在裏麵。
施嵐隱隱約約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她徑直走過去，推開門，李姐背對著房子站在葡萄架下，手機放在耳邊，但她沒說話，在抽泣。
施嵐皺了皺眉頭，輕輕地走開了。
李姐也遇到難事了？剛剛還在開導我呢，現在卻在流淚，理論與實際的結合總是這麽難。
施嵐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李姐的電話都還沒有結束，施嵐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已經接近下午 4 點了，她衝到樓上去拿了身份證，又到二樓拿了剛才看到的收據。
她決定自己去銀行。
走出房子，李姐仍是剛才的狀態，她猶豫了下，回房間，寫了一張紙條，放在茶幾上，然後輕輕拉開大門走了出去，把門輕輕地掩上。
中國銀行在愚園路上就有一家，從家走過去，大概不到 10 分鍾。
到了銀行，可能是因為快下班的原因， 銀行裏辦理業務的顧客並不多，隻有兩個窗口前坐著兩個人。
她找到大堂裏的值班人員，出示了身份證和這張收據，工作人員看了她幾眼後，問施威是她什麽人，她說是她的父親。
那人問她本人怎麽沒來，施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擦了一下說：“他去世了。”
工作人員趕忙給她道了歉，她擠出一絲笑說沒事。工作人員問她是不是想要取走保管箱裏的東西，施嵐愣了下，說是。
她來之前並沒想過要取走，她隻是想知道裏麵是什麽。
工作人員讓她稍等一下，拿筆低頭在紙上寫了些什麽，然後把紙撕下來遞給她，然後讓施嵐看下，並叮囑她有不懂的可以問。
施嵐看了下，上麵寫著“家屬繼承遺產所需證明清單”，下麵清楚地列著所需的資料名：繼承人身份證、繼承人戶口本、去世人火化證明、去世人銀行卡、租用收據、繼承人與去世人之間的關係證明。
前 5 項，施嵐都明白，也可以找到，但第 6 項，她不明白。她指著第 6 項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告訴她，這個證明需要去去世人戶口所在地的公證處開據。
“公證處？”施嵐從來沒去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在哪裏。
“對，就在長寧路上，上海書城邊上。”工作人員說。
書城施嵐知道在哪裏，但她從來沒注意到邊上有公證處，她從來沒有過去那裏的需求。
“那我需要帶什麽證件去呢？”施嵐問。
工作人員又帶著抱歉的語氣回答她不太清楚，需要要問公證處。
施嵐原本以為來銀行就可以辦理，沒想到還需要這麽多資料，竟然還要去公證處。
她給工作人員道了謝後，走出了銀行，她站在銀行門口看了下時間，再有一刻鍾就 5 點了，從她那裏走到公證處至少需要 10 多分鍾，時間太趕了。
她歎了口氣，隻好回家，明天再辦了。
4 月，正值春天，愚園路兩側的法國梧桐剛剛長出新葉，煥發著無限的生機。各種特色小店門口的綠植也都抽出了新的枝條，孕育著花苞，盛開著美麗的花。
但這富有生命力的一切在施嵐眼裏都毫無意義，甚至讓她厭煩。
她討厭法國梧桐，因為她對所有的絮都過敏。5 月過後，她就很少來愚園路，以前就算回家，她都會改從江蘇路門口繞過去。如果必須要走愚園路，她一定會戴上口罩。
店門口的那些花草，她覺得純粹是在刻意地嘩眾取寵，可有可無。
但路上的行人似乎很享受這些春天獨有的活力，不時地有人停下腳步，對著樹、花草劃指指點點，或者擺 POSE 拍照。
施嵐覺得這些人太過於矯揉造作。從來不愛拍照的她，怎能明白他們對景的愛戴與留戀。
她更不想成為別人照片中的背景，因此她加快了步伐，就差跑起來了。
回到家，李姐已經在廚房忙活了，餐桌上已經擺了幾盤菜，都是施嵐愛吃的，油爆蝦，清炒蛤蜊，香菇菜心。
“還有一個粉蒸小排，馬上就好。”李姐端著湯走了出來，說：“薺菜豆腐羹，你最喜歡的，洗洗手吃吧。”
施嵐特意觀察了下李姐，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連臉上沒有任何流淚的痕跡，心情看起來很好。
“快去洗手啊，再不吃，菜要涼了。”李姐催她。
施嵐洗完手出來，排骨也已經上桌了。她坐下來，李姐夾了一個大蝦放到她的碗裏：“來嚐嚐，你最喜歡的。”
施嵐剛想說哪個不是我最喜歡的，卻感到一陣惡心，她又跑回了衛生間，吐完，看到李姐端頭一杯清水站在門口：“小姐，要不要去醫院看下？你這已經是第 2 次吐了。”
施嵐搖搖頭，接過李姐手中的杯子，漱了漱口，然後一口氣喝完了杯裏的水。
但她不想再回餐桌旁了，感覺沒什麽胃口，她對李姐說：“我不想吃飯了，我先上去了”。說完便上樓了。
她感覺腿好困，腰也有些疼，她抓住了扶手，李姐走了過來，扶住了她。
艱難地回到三樓後，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床真是柔軟，她躺上去就閉上了眼睛，李姐退了出來，輕輕關上了門。
但施嵐並沒有睡著，而是默默地流起了眼淚。
心裏的難過、痛苦，身體的困乏，她感到哪裏都不舒服，雖然很想睡，但根本無法入睡。
她好想念爸爸，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感覺。
爸爸，你看到了嗎？他們都在欺負我，你不在了，他們都來欺負我！
她把臉扭到窗戶的方向。媽媽去世後，爸爸告訴施嵐媽媽變成了一顆星星，會在天空中一直看著施嵐。
雖然媽媽沒有給過她疼愛，但她看到天空中的星星，總會覺得有一顆是媽媽變的。
窗外的天也是黑的，爸爸應該可以看到我了。
爸爸，我好難過啊，為什麽日子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一點不準。
爸爸，孫正他騙我了，他和媽媽合起夥來欺負我！施嵐傷心地哭出了聲音。
爸爸，我要跟他離婚了，可是，爸爸，我從來沒想過離婚……
施嵐捂住了嘴巴，身體蜷在了一起。雖然是在家裏，但她不想哭得太放肆，雖然她一直都是那種毫無顧忌的人，但今天她不想驚動李姐。下午李姐在院子裏的狀態她曆曆在目。
施嵐想了很多，一會兒想起早上在寶山家裏發生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起之前和孫正的過往。
一下子，施嵐相信了很多以前她從來不相信的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男人有錢就變壞。
孫正以前的青澀都被施嵐從記憶中拎了出來：被施嵐捉弄的窘樣；第一次牽起她手的猶豫；第一次被她吻的害羞；第一次被施嵐帶給爸爸時的緊張……
“嵐嵐，我錯了。”孫正說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像一計重錘沉沉地砸在了施嵐的心上，把她的心砸得四分五裂，把她整個人砸得魂飛魄散。
婆婆第一次來，那麽地照顧她，還跟她聊天，有說有笑，但這次來，完全換了個人。
“你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你爸爸沒有生育能力!”“你媽媽曾經有過別人的孩子！”婆婆的話一句句回響在耳邊！
為什麽她知道這麽多？她從來沒跟我和爸爸來往過，她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一定是胡說八道！
可好為什麽要胡說呢？為什麽要詆毀我們全家？為什麽她要跟我說這些？
施嵐什麽都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是肮髒齷齪的一家人！
肮髒齷齪！施嵐用力地咬著牙，狠狠地在心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個詞。突然，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爸爸是被孫正蓄意謀害的！
她大哭起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爸爸去西安前見孫正就表現得對他不滿，去西安時還約了甘伯和他一起去，說明他發現了孫正有問題。
被孫正發現了，為了銷毀證據，他把爸爸給……
施嵐用力地錘了幾下床，為自己的愚蠢。當時她就懷疑過孫正，但被孫正的花言巧語給蒙騙過去了。
他不顧爸爸的阻止，強行接了西安的工程，強行用了自己找的合作公司，這不是在奪權嗎？他就是要把公司占為己有，還說什麽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
人心叵測！
突然，施嵐出了一身的冷汗！更可怕的想法跳了出來：孫正會不會是故意和她交往、結婚，來霸占爸爸的公司？
施嵐感覺自己的腦子從來沒這麽靈光過！她對自己此刻的推理信服不已！
肯定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孫正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不對，是殺人凶手！
啊！施嵐大叫一聲！
“小姐？”李姐推門進來。
“啊！啊！啊！”施嵐繼續大叫著。
“別這樣，小姐，別這樣！”李姐抱住了施嵐，把她摟在了懷裏。
“我害死了爸爸！是我害死了爸爸！”施嵐痛哭流涕地說，然後又大喊著：“爸爸！爸爸！”
“小姐！”李姐也痛哭起來，但仍然沒忘記勸慰施嵐：“小姐，你別這樣想，別這樣想。”
“我要告他們，我要報警！”施嵐說著，就掙紮著要下床去。李姐抱得更緊了，施嵐哭著喊：“你鬆開，你鬆開，我要告他們！”
喊完，她突然拿起了手機，準備撥打 110，李姐一把搶了過去，大聲說：“小姐，你告他們什麽呀？你有證據嗎？”
施嵐呆住了，證據，報案需要證據！但她沒有，她怎麽可能有？早上她還滿心歡喜地跟孫正出去旅行，她怎麽會有證據？
她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