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氣氛，因為一個問題，轉瞬變得焦灼。

  “顧總監，我……”

  雨澤想要解釋，卻被顧時宜打斷。

  “你點讚，無非是想看到網友討論我們，想借機表達你的感情，也是在給我施壓。”

  顧時宜抬起手，示意他閉嘴，接著道：“你或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想法會對我，以及公司，乃至接下來整個‘凜冬’係列的銷售，帶來什麽負麵影響。你也沒想過去考慮這些，因為從一開始，在你心裏，就隻把自己放在首位。”

  “不是的，顧總監！”

  雨澤拚命地搖頭，他想說，在他的心裏，一直將顧時宜放在最前頭。

  但他無法反駁剛才顧時宜的例舉。

  他在給那條微博點讚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向公眾表達他的態度，讓大家看到他對顧時宜的感情。

  之後的事情，他確實沒想過。

  雨澤深吸了一口氣，道：“顧總監，是我、我考慮不周，如果因此造成了任何後果，我願意承擔。”

  “你拿什麽承擔？”

  顧時宜譏諷地笑了一聲：“已婚女性，和自己的下屬糾纏不清，網上有人說我仗著上司身份潛你，說我婚內出軌，抨擊我的人品，攻擊我的尊嚴。我就問你，你怎麽承擔？”

  “我可以解釋！”雨澤急道。

  顧時宜笑了，雙手抱在胸前：“行，你解釋給我看看。”

  “我……”

  雨澤張了張嘴，他急於表現，恨不能將心都掏出來。

  可顧時宜真的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卻發現，他什麽都解釋不了。

  網絡流言的可怕，他跟在顧時宜身邊三個多月，見的太多了。

  語言是蒼白的，任他說破了天，沒人會信，甚至還會坐實流言。

  顧時宜臉上的笑意愈深。

  “不說我，因此這個，導致公司形象受損，‘凜冬’上市受阻，產品被抵製，又或者銷量達不到預期，你又打算怎麽承擔呢？”

  雨澤咬牙，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什麽也做不了。

  一力承擔、全權負責。

  說出來多簡單。

  可真做起來，他才意識到，他的能力是那麽微乎其微。

  “知道我為什麽說你不適合做我的助理嗎？”

  顧時宜眯眼看向他：“因為你總是想要太多，真正能做的卻很少。”

  仿佛一擊重錘落下，將雨澤的心理防線擊得粉碎。

  “真以為我剛才在狗仔麵前說那些，隻是公關？”

  顧時宜笑了一聲，迎上雨澤不可思議的眼神。

  “要錢沒錢，要勢沒勢，連自己的前途都把握不住的人，拿什麽和江弋比？”

  雨澤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顫。

  顧時宜笑靨如花：“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垃圾。”

  字字錐心。

  雨澤終於受不了了，崩潰地打開門跑了下去。

  “哇哦~”

  江弋倚在房車外，和雨澤撞了正著。

  他臉上噙著笑，眉眼間蕩漾著惑人的痞氣，敷衍地拍了兩下手。

  “顧總監的發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最狼狽的樣子被江弋瞧見，雨澤想死的心都有了。

  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