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更】大半夜陸凜想她……
  第33章 【一更】大半夜陸凜想她……

  鄭管家看著前方聚集的那些人,警惕道:“太太,我們換條道吧。”

  這些人會不會偽裝成太太的擁護者,實則心懷惡意?

  薑姒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很遲了,如果換道走的話,估計又要耗費很久。

  她開了口:“不用換道,我跟他們聊聊。”

  “太太,您千萬要小心。”鄭管家焦急地說道。

  他緊緊握著手機,一有什麽不對,他就發出求救信號。

  薑姒下了車,她戴上了珍珠口罩。

  鄭管家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保鏢們也包圍在薑姒的身邊。

  賀遷他們原本隻想表達一下,他們對J女士的謝意。沒想到,J女士竟然下車了,還一路朝他們走來。

  ===第79節===

  他們激動得手都在顫抖,熒光棒揮舞出了蛇形的曲線。

  J女士現在難道要當麵鼓勵他們嗎?

  薑姒走到他們麵前,掃了一眼。有賀遷、丁星安、莫蕭陽等人,全都是剛才在演播廳彩排的人。

  薑姒問道:“你們有話跟我說嗎?”

  “我們就是……”丁星安緊張道,“想感謝一下您。”

  “感謝我什麽?”薑姒疑惑地歪頭。

  她好像什麽都沒做吧。

  賀遷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了:“我我我……我想和和和……您……”

  薑姒想到賀遷剛才在台上破音,現在他又在結巴,她覺得她現在有必要穩住賀遷。

  她的節目還要靠他們呢。

  薑姒看向賀遷:“你知道嗎?隻要你足夠自信,全世界都會為你讓步。”

  賀遷感動得要哭了。

  作為一個糊得親媽都不認的人,他能站在一個舞台上唱歌,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原來……

  J女士還想讓他的歌聲傳遍全世界嗎?

  薑姒看向丁星安。

  她想到丁星安今天彩排的時候,滑倒了好幾次。就算她希望節目糊掉,但也不希望有人在節目上受傷。

  於是,薑姒提醒了丁星安一句:“以後你跳舞的時候,不要忘了開燈。”

  丁星安怔住。

  難道J女士知道,他每次都在黑夜裏跳舞嗎?在無數個無人賞識的黑夜裏,他跳濕了一件又一件T恤。

  薑姒思索幾秒。

  然後,她手一指黑夜,繼續開口:“如果你不開燈的話,你拉開窗簾,讓月光照進來也可以啊。”

  順著薑姒的手勢,丁星安怔怔地看著黑夜。

  夜空黑漆漆的,點綴著幾顆星星,微弱的光芒,卻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丁星安眼角帶著淚花。

  當初他母親給他起名字的時候,就是想告訴他,每個人都是夜空中獨特的一顆星星。

  而他現在卻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廢物。

  J女士現在是在鼓勵他,不要迷茫,他仍有機會成為那顆獨一無二的星星嗎?

  莫蕭陽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

  因為長久被雪藏,他早就成了一個極其沉默的人。

  等到薑姒和別人說完話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他有必要解釋一下,他今天的行為。

  莫蕭陽看向薑姒:“抱歉,我今天唱歌的時候,有幾段歌詞沒有唱,是因為……”

  “我懂。”薑姒忽然開口。

  莫蕭陽愣住。

  薑姒感慨道:“你真是太有想法了。”

  莫蕭陽在彩排的時候公然不唱歌,無視所有工作人員的目光,甚至連話筒都懶得放在嘴邊。

  這人的心理素質太強了,簡直把不敬業這幾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薑姒看了莫蕭陽一眼:“一直以來,你一定很辛苦吧?你千萬不要放棄。”

  一定要堅持做自己,把不敬業貫徹到底。

  莫蕭陽的心猛地一揪,隨即帶上酸澀感。

  當初公司發生派係鬥爭的時候,他隻有18歲。

  他不想站隊公司任何一個人,最後他被雪藏。後來,有女大佬試圖潛規則他,他拒絕了。

  那個女大佬全方麵打壓他,導致他的事業全麵停滯。

  從18歲到28歲,莫蕭陽人生中的十年就這樣過去了,就這樣一直蹉跎到了現在。

  他的人生一直過得很辛苦。

  他甚至不知道,這條看不到希望的道路,自己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

  而現在,J女士問他是不是很辛苦?

  J女士不僅與他曾經的遭遇產生共鳴,還鼓勵他不要放棄做自己。

  他何德何能,這輩子能遇上這樣一個知音!

  莫蕭陽哽咽道:“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

  薑姒不明白,她明明隻是隨便說了幾句,這幾個人好端端地怎麽哭起來了?

  在幾人淚眼的注視下,薑姒坐上了車。

  ,

  薑姒將所謂的概念圖設計出來後,就甩手不幹了。

  畢竟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人太少,薑姒給出的圖一開始就不過關,時間也緊促得很。

  薑姒認為,成品不可能會好到哪裏去。

  任副總緊趕慢趕,終於在節目播出前,將樣品做了出來。

  當他看到樣品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有些激動,他相信薑總的實力,可沒想到成品會如此出色。

  任副總給薑姒打了個電話,匯報工作。

  “薑總,虎墩墩的樣品已出,是否要拿給你過目?”

  薑姒沒料到任副總的動作這麽快,可她轉念一想,時間緊,質量肯定也不好,這麽想,她便放下心來。

  “設計師是照著我的要求設計的嗎?”

  任副總:“當然,一切按照薑總的指令,半分不差。”

  “他還設計出了一盒典藏版的虎墩墩。”

  薑姒蹙眉,要是照著她的要求,那樣品必定是醜得無法入眼,居然還有典藏版?

  她還有看的必要嗎?

  “那就不必拿給我看了。”

  薑姒停頓幾秒,忽的笑了:“不如直接送給陸先生吧,把那盒典藏版一並送過去。”

  一個醜東西會礙著眼睛,一盒醜東西能傷到人心。

  薑姒想象著,陸凜在看到這群醜東西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特別還是她斥了巨資的前提下。

  任副總連忙應下:“好的,薑總。”

  ,

  陸凜的助理很快收到了任副總帶來的樣品,還叮囑他務必給陸總過目。

  “陸總,太太送了你一份禮物。”

  趙助理自覺很有眼力見,陸太太平日裏從沒來過公司,也從未主動送過陸總禮物。

  看來這次,她想給陸總一個驚喜。

  陸凜:“禮物?”

  趙助理盡職盡責:“太太投資的綜藝節目即將開播,這是這檔節目吉祥物的樣品。”

  趙助理特地補上一句。

  “樣品出來後,太太都沒看過,就先拿給陸總了,看來太太是想讓您享受第一份喜悅。”

  陸凜對趙助理的說辭全然不信,他的視線落向了盒子,低沉的聲音落下。

  “把盒子拿過來。”

  助理照做,將盒子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盒子分一大一小。

  陸凜一雙手骨節分明,他思索幾秒,視線落在那個小盒子上。

  雖然見不到裏麵,但盒子的設計倒是挺講究的。

  打開盒子後,陸凜垂眸,稍怔。

  盒子裏放著一個玩偶,穿了身瓷青色旗袍。

  衣料高級,像緞帶般精致華貴。

  精美,又不落入俗套。

  這個玩偶,是薑姒?

  等到陸凜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那個穿著旗袍的玩偶拿在了手中。

  玩偶精巧適中,正好貼合他的掌心。

  陸凜這才看清玩偶的臉。

  不對,這不是薑姒。

  那是極為可愛的女娃娃,像是老虎化身為人的模樣。

  若是有人在此刻進來,定會驚歎陸凜的反常。

  素來冷峻的陸凜,手上在把玩著一個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精致玩偶。

  ===第80節===

  陸凜盯著玩偶良久,恍了神。

  他竟從一個玩偶,聯想到了那晚環著薑姒腰間的觸感。

  纖纖細腰,不盈一握。

  分明那日隻是為了試探,他的思維卻跳到了別處。

  陸凜自嘲一笑,將玩偶放回,打開另一側的盒子。

  視線落到盒中時,陸凜又是一怔。

  原來這個大盒子中,放的是升級版的老虎玩偶。

  8個旗袍小人,排列得整整齊齊。

  身上的旗袍各不相同,有些玩偶身上還罩著不同款式的鬥篷。

  煙霞色,杏緋色,薑黃色……

  甚至連可愛的模樣都別出心裁。

  落地窗前。

  冰涼的月光傾瀉而下,墜在陸凜的肩頭。

  腦海中,那句熟悉又陌生的驕縱女聲,再次鑽了進來。

  ——“陸少帥,我是薑大小姐,我叫薑姒。”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

  陸凜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失控,甚至連商場的爾虞我詐都不曾讓他的心波動半分。

  外界的傳言沒錯,他沒有心。

  他也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物產生興趣。

  可偏偏是薑姒。

  一而再,再而三,讓他的人生失控。

  陸凜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樣,對此事置之不理,重新回歸原先平靜的人生。

  可他卻像著了魔似的,強烈地渴望探究出真相。

  這樣的念頭,在他心上揮之不去。

  陸凜收起手上的東西。

  他回顧了前段時間的反常,將其聯係在一起。

  很快,陸凜便得出一個結論。

  隻有在薑姒和他同時出現意外的時候,他的心率表才會出現異常反應。

  或許其中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看來,他又要回家一趟了。

  次日。

  薑姒才剛出門,陸凜卻回了家。

  傭人有些懵,她還從來沒見過先生把工作拋下,回家得這般早。

  這難道就是不愛江山隻愛美人嗎?

  傭人心神一凜,肅然起敬。

  不愧是他們的太太。

  “我馬上打電話給太太……”

  陸凜打斷了傭人急匆匆的動作:“不用,等她到家後,再告訴我。”

  陸凜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很大,三麵牆上,盡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即便這樣也不夠放,其餘不常用的書放在了另一個書房裏。

  陸凜對每一本書的方位都十分清楚,他稍頓幾秒,就停留在書架某處。

  他記得上麵有本散文書。

  那天,在百樂門的聲音輕忽又縹緲,仿佛抓不住的紗。

  可現在,陸凜想要再次確認,確定那不是他的錯覺。

  或許,今天他能重新聽到一次。

  陸凜舉著書,細細尋找,他循著記憶,定位在了其中一頁。

  這上麵的內容,雖然寫的是散文,但是這一頁囊括了許多個詞語。

  “陸少帥,我是薑大小姐,我叫薑姒。”

  陸凜想聽到的這句話,每個字都能在這頁書上找到,隻要讓薑姒念一遍,他就能確定那個聲音是不是她。

  傭人敲門,聲音在門外響起。

  “先生,太太到家了。”

  手上的書被陸凜握緊,他隨手打開了一旁的抽屜。

  裏麵放了一支錄音筆。

  ,

  薑姒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夜晚。

  夜幕低垂,陸家別墅亮堂堂的,遠遠瞧一眼,便能看出華貴精美。

  薑姒剛下車,鄭管家就迎了上來:“先生已經等太太很久了。”

  她心裏瞬間打了嘀咕。

  陸凜不但又一次回家了,還是特地在等她。

  薑姒想了想,她今天好像也沒做什麽呀。

  她隻是送了一盒虎墩墩給陸凜,他就趕不及來見她了?

  薑姒正正神色,若無其事地走進屋裏。

  客廳的吊燈明亮萬分,中間放著紅木海派沙發,那是薑姒親自挑選的。

  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陸凜穿著淡灰色西裝,掀起眼皮,朝薑姒瞥了過來。

  他的目光微冷,落在她身上時,驀地柔和幾分,像是刻意為之。

  陸凜漫不經心道:“夫人回家了。”

  薑姒脫掉鬥篷,隨意提起:“你收到我的禮物了?”

  陸凜稍頓,他略加思索,便讚賞道:“夫人的設計很別致。”

  別致?這是什麽話?

  薑姒猜測,是不是虎墩墩太醜了,陸凜誇不出口,隻好換了一種說法。

  她恍然大悟,看吧,連陸凜都認為這玩意不行。

  想到這兒,薑姒愉悅了幾分:“聽說你一直在等我?”

  陸凜望著她,他眸光深淺不明:“我下午剛看到一本書,想等夫人回來,念給我聽。”

  隨著陸凜的聲音,薑姒的視線緩緩下落。

  茶幾上確實放了一本書,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竟是一本散文。

  之前,陸星沉要給她念散文,現在,陸凜又叫她念散文……

  薑姒有些懵,陸家人的想法還真奇怪啊。

  陸凜慢條斯理地拿起那本書,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而後停留在其中一頁。

  他稍稍傾身,將其推至薑姒麵前。

  四目相接。

  陸凜淡然自若,薑姒眼神疑惑。

  陸凜要她念給他聽,她便要聽從嗎?

  憑什麽?

  薑大小姐肆意活了多年,上海灘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指使她。

  還沒等到薑姒的內心戲結束,係統立即提醒她。

  氣運值10萬,來自陸凜。

  隻是對視了一眼,陸凜就直接送了10萬氣運給她?

  薑姒突然改變了主意。

  為了從陸凜身上得到高額氣運值,她勉為其難給他念一頁書,倒也不是不可以。

  薑姒紆尊降貴,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她輕輕拿起桌上的那本書,嬌聲道:“我隻念一頁。”

  陸凜聲線淡淡:“好,就一頁。”

  薑姒走進客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錄音了。

  燈光落在白色書頁上,印刷字體整齊又漂亮。

  薑姒捧著一本書,神色認真。巧的是,這本書倒和她身上的旗袍是同色係,淺綠色,像是冬夜難得一見的綠意。

  薑姒輕啟朱唇,嬌脆的聲音落在空氣裏。

  陸凜的氣運值陸陸續續進來,每隔幾行,就輸送10萬。

  “天色將明未明,家中的壁爐燃燒著火光,她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第81節===

  “……”

  念到最後,薑姒有些困乏,聲音變得輕輕的。

  “我行至十字路口,路上行人稀少……”

  我、路和少,這幾個字兒,薑姒都沒念清楚。

  如果她不把這些念全,過會比對起來,倒是會麻煩幾分。

  陸凜倏地開口:“剛才那句,再念一遍。”

  這男人使喚她上癮了?

  薑姒這個人逆反心理很重,陸凜要她念,她偏不念。

  “啪”的一聲。

  薑姒合上了書頁,她把書擱在桌上:“說好的一頁就是一頁。我念完了,現在要回去睡覺了。”

  薑姒查看了一眼氣運值,陸凜還算給麵子,加在一塊就將近50萬了。

  也不知道這些字有什麽好聽的,奇了怪了。

  待薑姒走後,陸凜回到書房。

  他將方才的錄音裁剪出來,拚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為了不讓薑姒起疑,陸凜選了諧音字,這些字零零散散放在同一頁,她隻會以為那是散文。

  寂靜的夜晚,陸凜按下播放。

  那句話重新響起,隻不過是用了薑姒的語調。

  ——“陸少帥,我是薑家大小姐,我叫薑姒。”

  由於薑姒的句子是拚湊的,聽起來略顯生硬。

  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們的聲調倒是有些相似。

  陸凜皺眉,在書房裏,他反複按下重聽,將那句話聽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那個聲音是薑姒——

  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又是在什麽場合,聽到她說的這句話?

  陸凜知道,薑姒能牽動他的心髒。

  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人,能讓他心跳頻繁波動。

  難道說,冥冥之中,他們兩人有什麽宿命的糾葛?

  另一頭。

  薑姒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緊,儼然已經睡熟了。

  做了一個夢,她在半夜的時候驚醒。

  半夢半醒間,薑姒收到了係統的提醒。

  陸凜的氣運值,進賬了200萬。

  薑姒眨眨眼,一個激靈,偏頭看向牆上的鍾表。

  指針滴答滴答,現在是晚上十二點。

  這麽晚了,陸凜還沒睡?

  窗外,冬夜的風呼嘯而過。

  薑姒蹙眉,一個詭異的念頭浮現在腦海。

  她既沒惹怒他,也沒做討他歡心的事。她就不明白了,什麽事兒值得陸凜思考到現在。

  大半夜的,陸凜到底在想什麽啊?

  再說了,一個男人晚上能在房間裏幹什麽?

  薑姒思來想去。

  完蛋,這男人該不會是想她想到現在吧?

  他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