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七 第十八世（四）古言X複仇
第一百三十章七 第十八世（四）古言X複仇
翌日一早，李夢雪還是像往日一樣在校場操練，等到操練完，吃過早飯後。不想就她竟然看見了昨晚的北梁人。這一日那人和那晚打扮雖很是不同，但那雙犀利如鷹的眼睛，她絕不會認錯。身穿一身北梁王室的服飾，看那服飾上的三抓金龍印文，那男子的身份定是一位王爺。
李夢雪雖然，做一身男子裝扮，但她得容貌本就是世間罕見，所以她雖一身男子裝扮，那男子看到李夢雪還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這位可是五皇子？”
聽了那男子的話，李夢雪不卑不亢地回道：“並不是，在下李遙，乃是軍中的一名參軍。”
“哦。”聽後那男子便沒了興致。
那男子等了片刻，就見子弗一身貴氣逼人的裝扮進了軍帳，他麵無表情，看著那男子一身北梁王族的裝扮也沒有過多流露出驚訝，隻是坐在了首座，睥睨天下搬看著眾人，他斜眼看著那北梁來的王族，略微歪頭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北梁王族和我南陳速來不合，這次派出使臣所為何事。”
那北梁來的王族看到子弗這搬待客，也不氣也不惱，隻是坐在一旁的高座上，笑盈盈地說道：“在下是北梁的啟軒王爺，不知五殿下可否聽過本王的名諱。”
看著啟軒的笑意盈盈的臉，子弗冷哼一聲道：“你啟軒的名號，北梁過境內無人不曉，本宮也聽過你的名號。你能名震北梁，缺震懾不了我南陳，你腳下踏著的這塊土地，可是我南陳的土地。”
“自然知道，本王自報家門，不過是帶著誠意來向南陳談和。”啟軒道。
子弗怒笑道：“笑話，自荊門一戰，現已過去將近十年，李氏身為我南陳唯一異姓王族，全族戰至一人，想談和也好，拿北梁王的項上人頭來換，這也要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子弗剛說完，整個軍營叫陣的聲音震耳欲聾。
“混賬休得胡言亂語。”啟軒身旁的隨從怒道。
“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若各個都像啟軒王爺身旁的隨從一般，本宮不介意破一個先例。”子弗威脅道。
“哎，我們帶著誠意來談和，家仆不過一時聽見眾位血氣方鋼的義氣話，比較氣憤罷了。五殿下不如聽聽我們的談和條件，再講其他如何？”啟軒也不氣，還是笑臉相迎的問道。
“不必，我南陳與北梁注定會有一戰，大可不必這些虛偽的客套，你北梁偃旗息鼓了快十年，一直執行休養生息的政策，我怕也不是為了跟我們南陳講和吧。”子弗毫不留情的點破道。
“那好，既然眾位不相信我所說之言，我這便不打擾眾位了。”啟軒說罷就領著隨從走出了軍營。
等到啟軒走後，林將軍率先開口道：“五殿下，剛才做得太過衝動。”
子弗擺了擺手，屏退了眾人，“師父，難道想聽那啟軒講什麽胡話不成？”
林將軍道：“關鍵這北梁的意圖都還沒搞明白，就這樣把他們打發走，若有什麽事，我們該做好什麽防備？”
“我們一直都對北梁早晚回來攻打我南陳心知肚明，何必和他在此虛以為蛇？”子弗反問道。
“罷了罷了，如今開罪啟軒，想不打也難。”林將軍道。
“難道師父這麽多年，沒打什麽實質性的仗，反而怕了？”子弗問道。
“子弗，你知道為師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北梁本就驍勇善戰，他們於我南陳的民風不同，全民皆兵，就算是老弱婦孺都能去行兵打仗。如今他們休養生息多年，多的是金錢和兵力和我們消耗，若此時打起來，我南陳定賺不來什麽便宜。”林將軍道。
“林將軍，您貴為軍中主將，難道還不如我軍中普通將士？竟然害怕與南梁一戰。”子弗道。
“五殿下，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這仗是要打，也該打，隻不過此時不是時候。”林將軍知曉子弗叫他名字全然是因為動了怒，立馬安撫道。
“林將軍，當年李將軍為南陳奪下荊門這一天險之地，我們有此依仗，是以南梁這麽多年並不來犯，主要還是因為荊門易守難攻，如若把水庫的水放出，頃刻間不管他南梁要來多少士兵，都頃刻間斃命。林將軍身為軍中主將不會不知道吧。”李夢雪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參軍，你才來軍中幾月，這其中很多東西，你並不明白。”林將軍直接打斷道。
“林將軍，您這是何意？”李夢雪問道。
“何意？哼，等你們見了閻王爺就明白了。”說罷林將軍便率領一群人向著李夢雪攻來。
李夢雪猶如閑庭散步搬躲著林將軍的攻勢，冷哼道：“我本以為林將軍鎮守邊塞多年，是靠著幾分本事，竟然沒想到林將軍已經叛國。”
“什麽叛國，修要胡說，是你和五皇子妖言惑眾，我代聖上清理門戶。”林將軍冷哼道。
“哦，看來北梁國人雖然剛走，也剛好栽贓在他們身上，林將軍真是一石二鳥啊。這樣五皇子一死，南陳與北梁之間，必定會迫不及待的有一場大戰。這時候林將軍便可借勢起義，行謀反之事。”李夢雪道。
林將軍見子弗與李夢雪都像是早有防備一樣，他驚道：“你們倆竟然沒中毒。”
“我自幼年，便能辨百草，並早就百毒不侵，林將軍找人下的毒本就不深，我早就解了。”李夢雪道。
林將軍怒道：“阿奴那個廢物。”
“廢物不廢物不知道，不過確實很蠢，和你一樣。”李夢雪道。
林將軍見根本打不過李夢雪和子弗等人，索性把劍一丟跪下道：“恭喜殿下通過此次考驗，這樣末將也放心把軍權交由殿下手中。”
這畫風轉變的飛快，子弗都不知道那林將軍說的話，是真是假。正在左右猶豫之時，林將軍用腳踢飛了地上的劍，那劍在如此霸道的真氣下，筆直的向子弗刺來。
也在一瞬間李夢雪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了那把劍。林將軍被李夢雪這一手直接鎮住，一般之人接這一劍，食指與中指必定會被劍削斷，但李夢雪隻是看似輕輕一夾，劍就斷了。她看著林將軍的眼神冰冷如霜。也在她夾劍的一瞬間。李夢雪左手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指林將軍的咽喉。
場上眾人皆被李夢雪這一身武功折服。
就算是被李夢雪用劍指著咽喉的林將軍，也忍不住說道：“千算萬算，沒想到敗在了你這看著花拳繡腿的參軍身上。”
“花拳繡腿？沒想到林將軍四十多歲了，竟然會如此輕敵。林石朗，說吧，你背後之人是誰，你若說了你背後的林家尚有機會活命，倘若不說，你林氏……”子弗看著林將軍眼神灼灼。
不等子弗說完，林將軍便哈哈一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冷笑道：“我無妻無子，什麽林氏，早就沒了。”
別人不知道，李夢雪是知道的，這林將軍所講皆是實話，之前她之所以從沒想過林將軍會叛國，畢竟林將軍是她爹的舊部，當年她爹在前方，而林將軍在後方。林將軍親自出去求援，卻不想，援軍遲遲不來，前線也血流成河。
“林將軍，我是李將軍夫人之後，我來這時，曾聽過林將軍的事跡，不想您竟能選擇叛國，可是為何？”李夢雪道。
“嗬，為何？為何獨獨是我活了下來，李將軍忠烈滿門，有換得什麽下場？那日為何援軍遲遲不到，若是早到一日，李將軍不會死，我妻兒更不會死。”林將軍悲憤地嘶吼道。
李夢雪看著悲痛欲絕的林將軍，沉默片刻，隨後開口道：“李將軍滿門忠烈，是為了守護他背後的南陳子民，就算是滿門慘死，他也不悔，你可憐自己，卻有沒有想過，那北梁怎會如此好心，放過我南陳子民。”
“本將軍沒有叛國，我隻是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林將軍道。
李夢雪把劍收回腰間道：“林將軍，可知和平是用什麽換來的。”
“那自然是一將成名萬古枯。”林將軍說道。
“那麽多的犧牲，才能換來這短暫的和平，有些戰爭是為了守護，有些戰爭是為了守護和平。林將軍，邊疆若沒有我們這萬千好兒郎，那北梁狼子野心，可會放過我們？”李夢雪質問道。
林將軍聽了沉默了，隻歎道：“李家出了個好後人。”他又看了一眼李夢雪，從懷中掏出兵符遞給李夢雪道：“我已無顏去見李兄，我貪戀和平，中了北梁的離間計，此時醒悟，為時晚矣……”
說罷林將軍就抹脖自盡了。
李夢雪拿著林將軍遞給他的令牌感覺格外燙手，她父母同姓。隻有她父親的部下才知，她母親本就是孤女出身，根本沒有什麽親人在世了。林將軍最後的話，分明是認出了她。所以才把兵符給了她。
“李兄，你說此事，我該如何向父皇稟告。”子弗問道。
李夢雪把兵符交到子弗的手上道：“就給林將軍幾分薄麵吧。”
場上隨著林將軍行刺的士兵皆已慘死，這件事本就是北梁所為，索性圓了圓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北梁頭上。
林將軍死了，阿奴是北梁的細作皆已確定，李夢雪想要下令讓王阿牛把阿奴殺了之時，卻得知王阿牛假戲真做，竟然把阿奴放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王阿牛，李夢雪難受地扶著額頭道：“在吩咐你做事之前，我便叮囑你那女子是北梁細作，你可還記得。”
“記得。”王阿牛低著頭，他實在不敢麵對李夢雪。
“如今人被你放跑了，你當如何？”李夢雪道。
“私放細作死罪。”王阿牛道。
“你既知道，為何如此做？”李夢雪問道。
“大人說，可假意被她勾引，尺度你自己把握好，萬不可真的喜歡上這女子，我就假意被她勾引，沒曾想……”王阿牛沒有繼續說下去。
“嗬，沒曾想，你真喜歡上了她？”李夢雪道。
“不不不，隻是沒曾想，我這假戲真做，一時不察，讓她跑了。”王阿牛道。
“阿牛，我肯信你這些話，但我怕別人是不會信的，你想活下來隻能去做一件事。”李夢雪道。
“需要阿牛做什麽？阿牛不是為了想活著，隻是為了將功贖罪。”王阿牛道。
“以後你就以叛軍的罪名逃亡北梁吧，隻有以細作的身份，你才能活下去。”李夢雪道。
“細作？不是阿牛不行做，是我這腦子，定會被發覺。”王阿牛道。
“不會，你真叛逃就好，再傳遞一些錯誤的情報，你這次的任務就圓滿了。”李夢雪道。
“好。”王阿牛應道。
李夢雪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王阿牛這件事她沒有放在心上，她似乎已經見慣了各種背叛。也或者是林將軍的死，對她衝擊很大，她很平靜的接受了也許王阿牛已經背叛她得事實。
果然如李夢雪預料的一般，王阿牛選擇了成為細作。她告訴王阿牛一些錯誤的軍情以後，就放王阿牛走了。其實王阿牛不管是不是按照李夢雪的要求來做，阿牛的下場都不會好過。畢竟王阿牛能或者就是一個最大的疑問。
所以不必她動手，王阿牛的下場就已經被預料。
李夢雪深吸一口涼氣，回了軍營。看著正在讀書的子弗道：“五殿下。”
子弗看了李夢雪一眼，淡淡說道：“你回來了。”
“嗯，處理了一些要事，五皇子如今執掌了邊境下一步有何打算。”李夢雪道。
“此時我們已經進去了夏季，而北梁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冬季。正是缺衣少糧的時候，也是最好攻打北梁的時機。”子弗道。
“五殿下，此時是攻打的最好時機，也是攻打的最差的時機，北梁寒冷，如果我們不準備好足夠的禦寒服，此戰就算是勝了，也是慘勝。”
翌日一早，李夢雪還是像往日一樣在校場操練，等到操練完，吃過早飯後。不想就她竟然看見了昨晚的北梁人。這一日那人和那晚打扮雖很是不同，但那雙犀利如鷹的眼睛，她絕不會認錯。身穿一身北梁王室的服飾，看那服飾上的三抓金龍印文，那男子的身份定是一位王爺。
李夢雪雖然，做一身男子裝扮，但她得容貌本就是世間罕見，所以她雖一身男子裝扮，那男子看到李夢雪還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這位可是五皇子？”
聽了那男子的話，李夢雪不卑不亢地回道：“並不是，在下李遙，乃是軍中的一名參軍。”
“哦。”聽後那男子便沒了興致。
那男子等了片刻，就見子弗一身貴氣逼人的裝扮進了軍帳，他麵無表情，看著那男子一身北梁王族的裝扮也沒有過多流露出驚訝，隻是坐在了首座，睥睨天下搬看著眾人，他斜眼看著那北梁來的王族，略微歪頭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北梁王族和我南陳速來不合，這次派出使臣所為何事。”
那北梁來的王族看到子弗這搬待客，也不氣也不惱，隻是坐在一旁的高座上，笑盈盈地說道：“在下是北梁的啟軒王爺，不知五殿下可否聽過本王的名諱。”
看著啟軒的笑意盈盈的臉，子弗冷哼一聲道：“你啟軒的名號，北梁過境內無人不曉，本宮也聽過你的名號。你能名震北梁，缺震懾不了我南陳，你腳下踏著的這塊土地，可是我南陳的土地。”
“自然知道，本王自報家門，不過是帶著誠意來向南陳談和。”啟軒道。
子弗怒笑道：“笑話，自荊門一戰，現已過去將近十年，李氏身為我南陳唯一異姓王族，全族戰至一人，想談和也好，拿北梁王的項上人頭來換，這也要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子弗剛說完，整個軍營叫陣的聲音震耳欲聾。
“混賬休得胡言亂語。”啟軒身旁的隨從怒道。
“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若各個都像啟軒王爺身旁的隨從一般，本宮不介意破一個先例。”子弗威脅道。
“哎，我們帶著誠意來談和，家仆不過一時聽見眾位血氣方鋼的義氣話，比較氣憤罷了。五殿下不如聽聽我們的談和條件，再講其他如何？”啟軒也不氣，還是笑臉相迎的問道。
“不必，我南陳與北梁注定會有一戰，大可不必這些虛偽的客套，你北梁偃旗息鼓了快十年，一直執行休養生息的政策，我怕也不是為了跟我們南陳講和吧。”子弗毫不留情的點破道。
“那好，既然眾位不相信我所說之言，我這便不打擾眾位了。”啟軒說罷就領著隨從走出了軍營。
等到啟軒走後，林將軍率先開口道：“五殿下，剛才做得太過衝動。”
子弗擺了擺手，屏退了眾人，“師父，難道想聽那啟軒講什麽胡話不成？”
林將軍道：“關鍵這北梁的意圖都還沒搞明白，就這樣把他們打發走，若有什麽事，我們該做好什麽防備？”
“我們一直都對北梁早晚回來攻打我南陳心知肚明，何必和他在此虛以為蛇？”子弗反問道。
“罷了罷了，如今開罪啟軒，想不打也難。”林將軍道。
“難道師父這麽多年，沒打什麽實質性的仗，反而怕了？”子弗問道。
“子弗，你知道為師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北梁本就驍勇善戰，他們於我南陳的民風不同，全民皆兵，就算是老弱婦孺都能去行兵打仗。如今他們休養生息多年，多的是金錢和兵力和我們消耗，若此時打起來，我南陳定賺不來什麽便宜。”林將軍道。
“林將軍，您貴為軍中主將，難道還不如我軍中普通將士？竟然害怕與南梁一戰。”子弗道。
“五殿下，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這仗是要打，也該打，隻不過此時不是時候。”林將軍知曉子弗叫他名字全然是因為動了怒，立馬安撫道。
“林將軍，當年李將軍為南陳奪下荊門這一天險之地，我們有此依仗，是以南梁這麽多年並不來犯，主要還是因為荊門易守難攻，如若把水庫的水放出，頃刻間不管他南梁要來多少士兵，都頃刻間斃命。林將軍身為軍中主將不會不知道吧。”李夢雪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參軍，你才來軍中幾月，這其中很多東西，你並不明白。”林將軍直接打斷道。
“林將軍，您這是何意？”李夢雪問道。
“何意？哼，等你們見了閻王爺就明白了。”說罷林將軍便率領一群人向著李夢雪攻來。
李夢雪猶如閑庭散步搬躲著林將軍的攻勢，冷哼道：“我本以為林將軍鎮守邊塞多年，是靠著幾分本事，竟然沒想到林將軍已經叛國。”
“什麽叛國，修要胡說，是你和五皇子妖言惑眾，我代聖上清理門戶。”林將軍冷哼道。
“哦，看來北梁國人雖然剛走，也剛好栽贓在他們身上，林將軍真是一石二鳥啊。這樣五皇子一死，南陳與北梁之間，必定會迫不及待的有一場大戰。這時候林將軍便可借勢起義，行謀反之事。”李夢雪道。
林將軍見子弗與李夢雪都像是早有防備一樣，他驚道：“你們倆竟然沒中毒。”
“我自幼年，便能辨百草，並早就百毒不侵，林將軍找人下的毒本就不深，我早就解了。”李夢雪道。
林將軍怒道：“阿奴那個廢物。”
“廢物不廢物不知道，不過確實很蠢，和你一樣。”李夢雪道。
林將軍見根本打不過李夢雪和子弗等人，索性把劍一丟跪下道：“恭喜殿下通過此次考驗，這樣末將也放心把軍權交由殿下手中。”
這畫風轉變的飛快，子弗都不知道那林將軍說的話，是真是假。正在左右猶豫之時，林將軍用腳踢飛了地上的劍，那劍在如此霸道的真氣下，筆直的向子弗刺來。
也在一瞬間李夢雪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了那把劍。林將軍被李夢雪這一手直接鎮住，一般之人接這一劍，食指與中指必定會被劍削斷，但李夢雪隻是看似輕輕一夾，劍就斷了。她看著林將軍的眼神冰冷如霜。也在她夾劍的一瞬間。李夢雪左手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指林將軍的咽喉。
場上眾人皆被李夢雪這一身武功折服。
就算是被李夢雪用劍指著咽喉的林將軍，也忍不住說道：“千算萬算，沒想到敗在了你這看著花拳繡腿的參軍身上。”
“花拳繡腿？沒想到林將軍四十多歲了，竟然會如此輕敵。林石朗，說吧，你背後之人是誰，你若說了你背後的林家尚有機會活命，倘若不說，你林氏……”子弗看著林將軍眼神灼灼。
不等子弗說完，林將軍便哈哈一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冷笑道：“我無妻無子，什麽林氏，早就沒了。”
別人不知道，李夢雪是知道的，這林將軍所講皆是實話，之前她之所以從沒想過林將軍會叛國，畢竟林將軍是她爹的舊部，當年她爹在前方，而林將軍在後方。林將軍親自出去求援，卻不想，援軍遲遲不來，前線也血流成河。
“林將軍，我是李將軍夫人之後，我來這時，曾聽過林將軍的事跡，不想您竟能選擇叛國，可是為何？”李夢雪道。
“嗬，為何？為何獨獨是我活了下來，李將軍忠烈滿門，有換得什麽下場？那日為何援軍遲遲不到，若是早到一日，李將軍不會死，我妻兒更不會死。”林將軍悲憤地嘶吼道。
李夢雪看著悲痛欲絕的林將軍，沉默片刻，隨後開口道：“李將軍滿門忠烈，是為了守護他背後的南陳子民，就算是滿門慘死，他也不悔，你可憐自己，卻有沒有想過，那北梁怎會如此好心，放過我南陳子民。”
“本將軍沒有叛國，我隻是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林將軍道。
李夢雪把劍收回腰間道：“林將軍，可知和平是用什麽換來的。”
“那自然是一將成名萬古枯。”林將軍說道。
“那麽多的犧牲，才能換來這短暫的和平，有些戰爭是為了守護，有些戰爭是為了守護和平。林將軍，邊疆若沒有我們這萬千好兒郎，那北梁狼子野心，可會放過我們？”李夢雪質問道。
林將軍聽了沉默了，隻歎道：“李家出了個好後人。”他又看了一眼李夢雪，從懷中掏出兵符遞給李夢雪道：“我已無顏去見李兄，我貪戀和平，中了北梁的離間計，此時醒悟，為時晚矣……”
說罷林將軍就抹脖自盡了。
李夢雪拿著林將軍遞給他的令牌感覺格外燙手，她父母同姓。隻有她父親的部下才知，她母親本就是孤女出身，根本沒有什麽親人在世了。林將軍最後的話，分明是認出了她。所以才把兵符給了她。
“李兄，你說此事，我該如何向父皇稟告。”子弗問道。
李夢雪把兵符交到子弗的手上道：“就給林將軍幾分薄麵吧。”
場上隨著林將軍行刺的士兵皆已慘死，這件事本就是北梁所為，索性圓了圓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北梁頭上。
林將軍死了，阿奴是北梁的細作皆已確定，李夢雪想要下令讓王阿牛把阿奴殺了之時，卻得知王阿牛假戲真做，竟然把阿奴放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王阿牛，李夢雪難受地扶著額頭道：“在吩咐你做事之前，我便叮囑你那女子是北梁細作，你可還記得。”
“記得。”王阿牛低著頭，他實在不敢麵對李夢雪。
“如今人被你放跑了，你當如何？”李夢雪道。
“私放細作死罪。”王阿牛道。
“你既知道，為何如此做？”李夢雪問道。
“大人說，可假意被她勾引，尺度你自己把握好，萬不可真的喜歡上這女子，我就假意被她勾引，沒曾想……”王阿牛沒有繼續說下去。
“嗬，沒曾想，你真喜歡上了她？”李夢雪道。
“不不不，隻是沒曾想，我這假戲真做，一時不察，讓她跑了。”王阿牛道。
“阿牛，我肯信你這些話，但我怕別人是不會信的，你想活下來隻能去做一件事。”李夢雪道。
“需要阿牛做什麽？阿牛不是為了想活著，隻是為了將功贖罪。”王阿牛道。
“以後你就以叛軍的罪名逃亡北梁吧，隻有以細作的身份，你才能活下去。”李夢雪道。
“細作？不是阿牛不行做，是我這腦子，定會被發覺。”王阿牛道。
“不會，你真叛逃就好，再傳遞一些錯誤的情報，你這次的任務就圓滿了。”李夢雪道。
“好。”王阿牛應道。
李夢雪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王阿牛這件事她沒有放在心上，她似乎已經見慣了各種背叛。也或者是林將軍的死，對她衝擊很大，她很平靜的接受了也許王阿牛已經背叛她得事實。
果然如李夢雪預料的一般，王阿牛選擇了成為細作。她告訴王阿牛一些錯誤的軍情以後，就放王阿牛走了。其實王阿牛不管是不是按照李夢雪的要求來做，阿牛的下場都不會好過。畢竟王阿牛能或者就是一個最大的疑問。
所以不必她動手，王阿牛的下場就已經被預料。
李夢雪深吸一口涼氣，回了軍營。看著正在讀書的子弗道：“五殿下。”
子弗看了李夢雪一眼，淡淡說道：“你回來了。”
“嗯，處理了一些要事，五皇子如今執掌了邊境下一步有何打算。”李夢雪道。
“此時我們已經進去了夏季，而北梁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冬季。正是缺衣少糧的時候，也是最好攻打北梁的時機。”子弗道。
“五殿下，此時是攻打的最好時機，也是攻打的最差的時機，北梁寒冷，如果我們不準備好足夠的禦寒服，此戰就算是勝了，也是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