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殺
第十五章 自殺
翌日，下午三點，陳海和省隊的一眾人員都在會議室討論案情。
昨日，在接到陳海電話後，李澤東就雷厲風行的完成了對三位死者的調查。結果不出意外，和陳海的猜想相同。很顯然，三位死者死前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並非偶然，是凶手的手段，也是調查的突破口。在場的所有人第一次意見一致的表示將三起命案並案處理，命名為“杭城溺水連續殺人案”。
張郎整理了手中的一疊疊文件，從中抽出一份投影到屏幕上，“李隊，陳隊，我們排查了三位死者生前三天時間內出現過的地方。在死者郭青青的死亡前一天，有一位流浪漢說看見過她，這是他的口供。”
“這個小姑娘啊，我有印象。一個成天樂嗬嗬的人。每次看見我都會給我幾塊錢或者一點吃的，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啊。沒想到，小小年輕就死了。您要問我她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恩，怎麽說呢，是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平時她給我錢都是把身上的零錢都給我，那天她直接抽了張十塊的給我，而且雖然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但總感覺有點奇怪。怎麽說呢，哦，對了，就是不太自然。整個人也好，笑容也好，好像有點僵硬。其他的就沒什麽特別的了。”
看著這份口供，陳海左手握拳，食指抵在人中，閉上雙眼，開始思索起來。就目前掌握的線索看來，死者死前的經曆肯定有什麽特別之處。另外兩位死者死去已經半年左右，周圍人對其印象都已經不清晰，目擊者之類的更是虛無縹緲。著重排除方向也隻能是郭青青。
“陳隊，你有什麽看法？”陳海思緒被突然打斷，抬頭看到李澤東那張皺著眉頭的臉，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
“誘導自殺。”短短四個字，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陡然生變。原本便是凝重異常，此刻，空氣中似乎都多了一絲寒意。“目前隊裏給到的資料，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見眾人不說話，陳海微笑的站起身來，走到投屏幕前的玻璃白板前，拿起記號筆哐哐哐的書寫起來。本就沉悶的會議室，一聲聲記號筆與白板的摩擦聲在空氣中回響著。如若不是大白天還有這麽多人在場的情況，膽小的人看見這場景肯定會頭皮發麻。啪，寫罷，他將記號筆放下，轉過身來看著眾人。
原本空曠幹淨的版麵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1， 利益 2，複仇 3，情欲 4，遺棄 5，迷信 6，其他。
“這些，想必大家是不陌生的吧？鑒於受害者不是一個人，首先，我排除了協助自殺和致人自殺兩個方向。而誘導自殺，大致也就這麽幾個大類。所以，各位我們需要做排除法了。”
蘇漢欽不由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對眼前之人的崇拜，隨即開口道：“第一個是利益，分列下來大致可以分為錢和權。死者都為普通女大學生，家庭條件也說不上富裕，且死亡時身上的項鏈手機都貴重物品都未遺失，可以排除。如果說是什麽幫派組織的話，就對於三名死者的背景資料調查而已，不存在。這也可以排除，所以並非利益驅使。”
錢彬彬接過話茬開始講到：“至於複仇，大多情況凶手手段都很殘忍。且隻針對個體情況而言，凶手有這個能力實行這麽完美的凶殺案，社會地位應該也不會低，和這樣的小姑娘會有什麽仇怨？所以大致可以排除。”
周博文也緊隨其後發表自己的看法：“情殺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三名死者都是單身，雖不乏追求者，但從其親友方麵也沒聽過有什麽感情糾紛。如果是一時”性”起，她們的衣服不會這麽完整，身體中也沒有他人 DNA 殘留。所以這一點也可以排除。”
聽著大家的話語，李澤東很是高興，右手摸了摸下巴後看著陳海：“至於遺棄型殺人，大致也可以歸於仇殺，且三名死者也沒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可以排除。綜合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迷信殺人。而且她們體內的酒精可能就是問題關鍵，說不定是凶手為了某種信仰而特地留下的。雖然也可能是作案手法，不過出了醉酒以外也很少有案例是直接利用酒精來殺人的，大致可以排除是手法。”
眾人一番分析討論下來，案件似乎已經逐漸清晰。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縱使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會是真相。看著眾人如釋重負的表情，陳海又補充道：“還有就是獨立於這幾個情況之外的特殊情況。”眾人不明所以，都靜靜注視著他，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說是精神分裂的精神病，隻是為了挑戰法律的心理變態，亦或者說對女大學生這個群體有怨恨的人等等之類都有可能。”
“雖說是小概率事件，但是我們辦案講究的就是細節。有時候事實可能就隱藏那些被我們忽略的那些小事中。各位的想法，我認可。所以大致調查方向就按李隊說的去辦如何？我也隻是提出自己的想法罷了。”
李澤東這才回過神來，不明白陳海突然言語這些是什麽意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感覺這人身上好像縈繞著一股迷霧，讓人捉摸不透，不禁身軀一震，雙手在手臂上搓動了幾下。心中暗歎一聲，好在此人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
沒有在意他的小表情，陳海站起身來就要離去。用他的話來說，調查這種事就不需要他這個外來和尚插手了。自己瞎幫忙說不定事與願違，拖慢案件進度。一番話來的大義凜然，讓人不自覺的高看兩眼。然而，熟知陳海的人肯定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是煙癮犯了，偷偷找個地方去釋放一下罷了。
李澤東交代了手下幾句，也來到廁所，正好與在抽煙的陳海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都吞雲吐霧起來。陳海率先掐滅手中的煙蒂，看著李澤東說道：“凶手的手法已經不關鍵了，我幾乎可以確定是針對特定人群的誘導自殺。凶手對於心理建設這方麵肯定深有研究，而且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是個難纏的對手啊。我建議把三位死者生前所用的所有社交賬號，死前一個月的聊天記錄全部提取出來著重調查。信息化時代，不可能隻是單方麵的麵見交談，肯定有會蛛絲馬跡的。”
話音剛落，陳海便推門而出，消失在李澤東的視線之內。
翌日，下午三點，陳海和省隊的一眾人員都在會議室討論案情。
昨日，在接到陳海電話後，李澤東就雷厲風行的完成了對三位死者的調查。結果不出意外，和陳海的猜想相同。很顯然，三位死者死前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並非偶然，是凶手的手段，也是調查的突破口。在場的所有人第一次意見一致的表示將三起命案並案處理，命名為“杭城溺水連續殺人案”。
張郎整理了手中的一疊疊文件，從中抽出一份投影到屏幕上，“李隊，陳隊，我們排查了三位死者生前三天時間內出現過的地方。在死者郭青青的死亡前一天，有一位流浪漢說看見過她，這是他的口供。”
“這個小姑娘啊，我有印象。一個成天樂嗬嗬的人。每次看見我都會給我幾塊錢或者一點吃的，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啊。沒想到，小小年輕就死了。您要問我她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恩，怎麽說呢，是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平時她給我錢都是把身上的零錢都給我，那天她直接抽了張十塊的給我，而且雖然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但總感覺有點奇怪。怎麽說呢，哦，對了，就是不太自然。整個人也好，笑容也好，好像有點僵硬。其他的就沒什麽特別的了。”
看著這份口供，陳海左手握拳，食指抵在人中，閉上雙眼，開始思索起來。就目前掌握的線索看來，死者死前的經曆肯定有什麽特別之處。另外兩位死者死去已經半年左右，周圍人對其印象都已經不清晰，目擊者之類的更是虛無縹緲。著重排除方向也隻能是郭青青。
“陳隊，你有什麽看法？”陳海思緒被突然打斷，抬頭看到李澤東那張皺著眉頭的臉，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
“誘導自殺。”短短四個字，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陡然生變。原本便是凝重異常，此刻，空氣中似乎都多了一絲寒意。“目前隊裏給到的資料，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見眾人不說話，陳海微笑的站起身來，走到投屏幕前的玻璃白板前，拿起記號筆哐哐哐的書寫起來。本就沉悶的會議室，一聲聲記號筆與白板的摩擦聲在空氣中回響著。如若不是大白天還有這麽多人在場的情況，膽小的人看見這場景肯定會頭皮發麻。啪，寫罷，他將記號筆放下，轉過身來看著眾人。
原本空曠幹淨的版麵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1， 利益 2，複仇 3，情欲 4，遺棄 5，迷信 6，其他。
“這些，想必大家是不陌生的吧？鑒於受害者不是一個人，首先，我排除了協助自殺和致人自殺兩個方向。而誘導自殺，大致也就這麽幾個大類。所以，各位我們需要做排除法了。”
蘇漢欽不由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對眼前之人的崇拜，隨即開口道：“第一個是利益，分列下來大致可以分為錢和權。死者都為普通女大學生，家庭條件也說不上富裕，且死亡時身上的項鏈手機都貴重物品都未遺失，可以排除。如果說是什麽幫派組織的話，就對於三名死者的背景資料調查而已，不存在。這也可以排除，所以並非利益驅使。”
錢彬彬接過話茬開始講到：“至於複仇，大多情況凶手手段都很殘忍。且隻針對個體情況而言，凶手有這個能力實行這麽完美的凶殺案，社會地位應該也不會低，和這樣的小姑娘會有什麽仇怨？所以大致可以排除。”
周博文也緊隨其後發表自己的看法：“情殺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三名死者都是單身，雖不乏追求者，但從其親友方麵也沒聽過有什麽感情糾紛。如果是一時”性”起，她們的衣服不會這麽完整，身體中也沒有他人 DNA 殘留。所以這一點也可以排除。”
聽著大家的話語，李澤東很是高興，右手摸了摸下巴後看著陳海：“至於遺棄型殺人，大致也可以歸於仇殺，且三名死者也沒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可以排除。綜合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迷信殺人。而且她們體內的酒精可能就是問題關鍵，說不定是凶手為了某種信仰而特地留下的。雖然也可能是作案手法，不過出了醉酒以外也很少有案例是直接利用酒精來殺人的，大致可以排除是手法。”
眾人一番分析討論下來，案件似乎已經逐漸清晰。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縱使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會是真相。看著眾人如釋重負的表情，陳海又補充道：“還有就是獨立於這幾個情況之外的特殊情況。”眾人不明所以，都靜靜注視著他，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說是精神分裂的精神病，隻是為了挑戰法律的心理變態，亦或者說對女大學生這個群體有怨恨的人等等之類都有可能。”
“雖說是小概率事件，但是我們辦案講究的就是細節。有時候事實可能就隱藏那些被我們忽略的那些小事中。各位的想法，我認可。所以大致調查方向就按李隊說的去辦如何？我也隻是提出自己的想法罷了。”
李澤東這才回過神來，不明白陳海突然言語這些是什麽意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感覺這人身上好像縈繞著一股迷霧，讓人捉摸不透，不禁身軀一震，雙手在手臂上搓動了幾下。心中暗歎一聲，好在此人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
沒有在意他的小表情，陳海站起身來就要離去。用他的話來說，調查這種事就不需要他這個外來和尚插手了。自己瞎幫忙說不定事與願違，拖慢案件進度。一番話來的大義凜然，讓人不自覺的高看兩眼。然而，熟知陳海的人肯定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是煙癮犯了，偷偷找個地方去釋放一下罷了。
李澤東交代了手下幾句，也來到廁所，正好與在抽煙的陳海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都吞雲吐霧起來。陳海率先掐滅手中的煙蒂，看著李澤東說道：“凶手的手法已經不關鍵了，我幾乎可以確定是針對特定人群的誘導自殺。凶手對於心理建設這方麵肯定深有研究，而且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是個難纏的對手啊。我建議把三位死者生前所用的所有社交賬號，死前一個月的聊天記錄全部提取出來著重調查。信息化時代，不可能隻是單方麵的麵見交談，肯定有會蛛絲馬跡的。”
話音剛落，陳海便推門而出，消失在李澤東的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