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萬事俱備
第八節：萬事俱備
玄姝與阿郎你追我趕在官道上飛馳，雖然阿郎的馬不如少衝觀的馬天資優越，但好在休養充足，快鞭之下也能不落下風。二人在正午之前就趕到了太康鎮。進鎮之後，二人放慢了速度，玄姝跟在阿郎身後朝族長家行進。
街道上相比前日熱鬧了不少，阿郎在人群中穿行，每隔十多步就能趕到有人身上湧動著真氣，玄姝也不停地左右張望，目之所及時常能發現熟悉的麵孔。定是玄濟已安排道眾埋伏完畢。
二人行至族長門前一齊下馬，大門緊閉，阿郎上前叩門，好一會兒才聽到院內傳來腳步聲。開門的正是族長，見到阿郎先是一驚，立即又露出欣喜之色，急忙將二人迎了進去。
在馬廄中栓好馬後，族長引二人前往正堂，三人分主賓落座，丫鬟隨即奉上香茶。
“道長前去少衝觀，一日便回，可是有了小女的消息？”族長急切地問。
“不錯，我師叔紫陽真人已定下計劃，差我二人前來降妖。這是我師妹玄姝道長。”
族長起身對玄姝施禮：“有勞道長。”
玄姝還禮。
“可有什麽需要老朽幫忙的？”
“正有一事，請族長準備渡船一艘，蓑衣兩件，還要請阿公教我們撐船擺渡，我們要在漓江之上引妖邪現身。”
“好，兩位道長以身赴義，為民除害，此番膽識令老朽敬佩。老朽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族長再次起身，秉茶而立。
“不敢當。”阿郎二人也緊忙起身，執杯回敬，三人共飲。
正當此時，屋外傳來一陣焦急的喊叫聲：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在阿公家裏暈倒啦。一位丫鬟隨聲而至，衝進房門之後來不及喘氣，又說道：“老爺，不好了，夫人在阿公家裏暈倒了。”
臥房內空氣凝重，除了正在為族長夫人號脈的玄姝之外，其餘的人均一動不動。老族長神色緊張，焦急與懊惱之情掛在臉上顯而易見。夫人的貼身丫鬟月娥雙手緊握在胸前，炯炯發亮的眼神中透露著擔憂。阿郎則一直盯著玄姝，想從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中猜測出事態的嚴重程度。
少頃，玄姝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她把老夫人的手放回被子裏，一聲不吭地走出了臥房，族長和阿郎緊隨其後，隻剩下月娥守在夫人身邊照料。
“玄姝道長，我夫人身體怎麽樣？”族長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激動。
“夫人乃情誌不舒、氣機鬱滯所致的昏迷，目前並無大礙，休息過後用些滋補食物即可恢複元氣，但鬱節不通，心病不除，恐還會發作呀。”
“都怪我，明知道她最近茶飯不進，夜不能寐，還時常讓她去照料阿公嫂，她想到阿梅和小女的處境，必定萬般悲痛，又不能在阿公嫂麵前顯露出來，悲情隱匿於心，不得紓解，積成此疾啊。”老族長真情流露，眼眸中閃著點點淚光。阿郎與玄姝二人皆為之動容。
玄姝安慰道：“現在捉妖乃是首務，救回令千金，尊夫人之疾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老族長落寞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他又對二人伏身執禮，言道：“若此次二位道長能救回小女，解開夫人心結，我願將微薄家產悉數奉於少衝觀，以答謝道長之恩。”
阿郎和玄姝二人忙扶起族長，阿郎承諾道：“族長請放心，我師兄妹二人此次定一舉斬滅妖邪，救回令千金。”
三人重新來到正堂，阿公已在此等候。
沒有過多的寒暄，阿郎直截了當表明意圖，阿公欣然接受。本來阿公嫂病情加重，阿公就需要整日照料，無暇擺渡，空出的渡船正好借與阿郎二人。但有一點他不太放心，於是麵向阿郎問道：“在激流之中擺渡頗有些風險，需掌舵者水性極佳。道長可有準備？”
阿郎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在今早出發之時就已暗下破釜沉舟的決心，盡管自己不習水性，但憑著避水決保命，說什麽也能試上一試。他神色坦然地答道：“阿公不必擔心，我自有傍身之術。即使發生意外，也能確保……”
“行了！你也不要逞能了。”玄姝當即打斷阿郎，“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水下本領，就不要下水添亂了。我在江上擺渡，你就扮作纖夫，在岸邊接應吧。”
阿郎麵露不悅，爭辯道：“師妹，我好歹是個男人啊，讓你去衝鋒陷陣，我在岸邊留守，被眾師兄知道了，還不戳我的脊梁骨？”
玄姝嘴角微斜，發出一聲輕笑，回應道：“如果你在沒有遇到妖怪之前，就掉到水裏當了魚餌，照樣要被師兄弟們笑掉大牙。”
“哎，你們看，我看她是女流之輩，特意把輕鬆的差事留給她，她還不領情。”阿郎被玄姝的伶牙俐齒駁的無言以辯，隻能向族長和阿公求助。但他們似乎不願給阿郎打圓場，皆以頗具笑意的眼神看著他們鬥嘴。
阿郎見討不到援手，索性耍起無賴，說道：“我不管，我是師兄，你要聽我的。”
玄姝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回道：“我們少衝觀的弟子可向來沒有倚老賣老的習慣，你想發號施令，昨日在山池時為何遲遲不敢下水？要不是我把你踹下去，到現在你還是個沒沾過水的旱鴨子呢。”玄姝揚起得意的神情。
“我……”
“你要一意孤行，到時候亂了計劃，師父怪罪下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玄姝趁勝追擊。
“我……”阿郎徹底敗下陣來，瞠目結舌的模樣讓一旁觀望的族長和阿公笑意更濃了。
玄姝不再理會他，麵向阿公客氣的請求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吧。”
“不急！”族長忙起身阻止道：“我已差人準備了午飯，用過之後再去不遲。請吧，諸位。”
玄姝一心伏妖，此時腹中並未感到饑餓，她本想讓族長準備些幹糧速食帶在身上，可還未開口就聽到了阿郎欣喜的聲音。
“好好好，趕了一上午的路，我早就餓了。師妹你不知道，族長家的飯菜味道好極了。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捉妖啊，族長你說是不是。嘿嘿嘿……”
“阿郎道長說的是，家常便飯，不成敬意，請玄姝道長不必拘禮。”
“族長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道長請……”
玄姝與阿郎你追我趕在官道上飛馳，雖然阿郎的馬不如少衝觀的馬天資優越，但好在休養充足，快鞭之下也能不落下風。二人在正午之前就趕到了太康鎮。進鎮之後，二人放慢了速度，玄姝跟在阿郎身後朝族長家行進。
街道上相比前日熱鬧了不少，阿郎在人群中穿行，每隔十多步就能趕到有人身上湧動著真氣，玄姝也不停地左右張望，目之所及時常能發現熟悉的麵孔。定是玄濟已安排道眾埋伏完畢。
二人行至族長門前一齊下馬，大門緊閉，阿郎上前叩門，好一會兒才聽到院內傳來腳步聲。開門的正是族長，見到阿郎先是一驚，立即又露出欣喜之色，急忙將二人迎了進去。
在馬廄中栓好馬後，族長引二人前往正堂，三人分主賓落座，丫鬟隨即奉上香茶。
“道長前去少衝觀，一日便回，可是有了小女的消息？”族長急切地問。
“不錯，我師叔紫陽真人已定下計劃，差我二人前來降妖。這是我師妹玄姝道長。”
族長起身對玄姝施禮：“有勞道長。”
玄姝還禮。
“可有什麽需要老朽幫忙的？”
“正有一事，請族長準備渡船一艘，蓑衣兩件，還要請阿公教我們撐船擺渡，我們要在漓江之上引妖邪現身。”
“好，兩位道長以身赴義，為民除害，此番膽識令老朽敬佩。老朽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族長再次起身，秉茶而立。
“不敢當。”阿郎二人也緊忙起身，執杯回敬，三人共飲。
正當此時，屋外傳來一陣焦急的喊叫聲：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在阿公家裏暈倒啦。一位丫鬟隨聲而至，衝進房門之後來不及喘氣，又說道：“老爺，不好了，夫人在阿公家裏暈倒了。”
臥房內空氣凝重，除了正在為族長夫人號脈的玄姝之外，其餘的人均一動不動。老族長神色緊張，焦急與懊惱之情掛在臉上顯而易見。夫人的貼身丫鬟月娥雙手緊握在胸前，炯炯發亮的眼神中透露著擔憂。阿郎則一直盯著玄姝，想從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中猜測出事態的嚴重程度。
少頃，玄姝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她把老夫人的手放回被子裏，一聲不吭地走出了臥房，族長和阿郎緊隨其後，隻剩下月娥守在夫人身邊照料。
“玄姝道長，我夫人身體怎麽樣？”族長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激動。
“夫人乃情誌不舒、氣機鬱滯所致的昏迷，目前並無大礙，休息過後用些滋補食物即可恢複元氣，但鬱節不通，心病不除，恐還會發作呀。”
“都怪我，明知道她最近茶飯不進，夜不能寐，還時常讓她去照料阿公嫂，她想到阿梅和小女的處境，必定萬般悲痛，又不能在阿公嫂麵前顯露出來，悲情隱匿於心，不得紓解，積成此疾啊。”老族長真情流露，眼眸中閃著點點淚光。阿郎與玄姝二人皆為之動容。
玄姝安慰道：“現在捉妖乃是首務，救回令千金，尊夫人之疾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老族長落寞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他又對二人伏身執禮，言道：“若此次二位道長能救回小女，解開夫人心結，我願將微薄家產悉數奉於少衝觀，以答謝道長之恩。”
阿郎和玄姝二人忙扶起族長，阿郎承諾道：“族長請放心，我師兄妹二人此次定一舉斬滅妖邪，救回令千金。”
三人重新來到正堂，阿公已在此等候。
沒有過多的寒暄，阿郎直截了當表明意圖，阿公欣然接受。本來阿公嫂病情加重，阿公就需要整日照料，無暇擺渡，空出的渡船正好借與阿郎二人。但有一點他不太放心，於是麵向阿郎問道：“在激流之中擺渡頗有些風險，需掌舵者水性極佳。道長可有準備？”
阿郎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在今早出發之時就已暗下破釜沉舟的決心，盡管自己不習水性，但憑著避水決保命，說什麽也能試上一試。他神色坦然地答道：“阿公不必擔心，我自有傍身之術。即使發生意外，也能確保……”
“行了！你也不要逞能了。”玄姝當即打斷阿郎，“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水下本領，就不要下水添亂了。我在江上擺渡，你就扮作纖夫，在岸邊接應吧。”
阿郎麵露不悅，爭辯道：“師妹，我好歹是個男人啊，讓你去衝鋒陷陣，我在岸邊留守，被眾師兄知道了，還不戳我的脊梁骨？”
玄姝嘴角微斜，發出一聲輕笑，回應道：“如果你在沒有遇到妖怪之前，就掉到水裏當了魚餌，照樣要被師兄弟們笑掉大牙。”
“哎，你們看，我看她是女流之輩，特意把輕鬆的差事留給她，她還不領情。”阿郎被玄姝的伶牙俐齒駁的無言以辯，隻能向族長和阿公求助。但他們似乎不願給阿郎打圓場，皆以頗具笑意的眼神看著他們鬥嘴。
阿郎見討不到援手，索性耍起無賴，說道：“我不管，我是師兄，你要聽我的。”
玄姝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回道：“我們少衝觀的弟子可向來沒有倚老賣老的習慣，你想發號施令，昨日在山池時為何遲遲不敢下水？要不是我把你踹下去，到現在你還是個沒沾過水的旱鴨子呢。”玄姝揚起得意的神情。
“我……”
“你要一意孤行，到時候亂了計劃，師父怪罪下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玄姝趁勝追擊。
“我……”阿郎徹底敗下陣來，瞠目結舌的模樣讓一旁觀望的族長和阿公笑意更濃了。
玄姝不再理會他，麵向阿公客氣的請求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吧。”
“不急！”族長忙起身阻止道：“我已差人準備了午飯，用過之後再去不遲。請吧，諸位。”
玄姝一心伏妖，此時腹中並未感到饑餓，她本想讓族長準備些幹糧速食帶在身上，可還未開口就聽到了阿郎欣喜的聲音。
“好好好，趕了一上午的路，我早就餓了。師妹你不知道，族長家的飯菜味道好極了。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捉妖啊，族長你說是不是。嘿嘿嘿……”
“阿郎道長說的是，家常便飯，不成敬意，請玄姝道長不必拘禮。”
“族長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道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