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我們都冷靜下
  就這一刻,南兮覺得挺沒勁。

  他還問什麽意思?她覺得,這男人揣著明白跟自己裝糊塗。

  人的情緒一上來,會少了很多理智,以至於把人往壞了想,況且,她又是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什麽意思。”南兮往前走。

  隻是她越過他時,陸屹驍卻伸手,將她拉著。

  “薑南兮。”他口氣隱隱動怒,“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沒有和誰擁抱過,除了你。”

  人在爭吵時,往往是因為對方的態度。

  南兮心裏卻說了句騙子,饒是如此,她看著他,說:

  “我一直有好好說話,是你在找茬。”

  饒是生氣,但她還是沒推開他的手。

  可她反應過激,以及她剛剛奇奇怪怪的話,落在陸屹驍耳裏,就是她的反常。

  況且,昨晚,她也是接了陶斯辰的電話,她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那麽……

  陶斯辰跟她說了什麽?

  “所以你就這麽在意他?”陸屹驍眼神無波,“連我現在問一下,你都在意成這樣?”

  南兮有點無語。

  她為什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兩人像是各說各的話,在這一刻,離彼此的心很遠。

  就在她準備說話時——

  陸屹驍再次冷冷開口:

  “我不是要和你吵,但自從你昨晚接了陶斯辰的電話、今天又從他車裏下來,我問一句都不行?”

  甚至,他想問她,今天從陸家老宅出來後,她為什麽和陶斯辰離開了幾個小時。

  在這幾個小時裏,他們在幹什麽?

  每次想到這,他就覺得抓狂。

  可他一問,她就掉了醫學的馬甲。

  她不是一直盡力隱藏這個馬甲?那他配合她。

  頃刻間,南兮腦子“嗡”了下,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說:“你調查我?”

  所以,他調查到自己是‘one’醫聖了沒?

  可這不是重點,他為什麽調查自己?

  “我隻是關心你。”陸屹驍解釋。

  “關心我?”南兮脾氣一上來,甩開了他拉著自己的手,“你以什麽身份關心我?朋友?嗬。”

  “你不覺得你逾越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時,我憑什麽不能和其他男人聊天?”

  陸屹驍一愣,再次伸手去拉她。

  “你已經提了兩次我和其他男人擁抱,什麽時候?”

  他以為她隻是隨意提的,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裏。

  “又裝。”南兮真的有點惱,“你不願意想想起的事,我怎麽提,你都說不知道。”

  她要是說起他抱阮千金,那不是馬甲掉了?

  因此,她再次甩開他的手,準備離開。

  是她太矯情嗎?

  換做平時,她絕對是理智占多數,更不會隨意被人牽製著心緒。

  說到底,是她已經喜歡上了他,卻沒有察覺到。

  然而這次,陸屹驍卻沒有放開,下一刻——

  他手臂一伸手,直接將她抱在懷裏。

  他好像真的把事搞砸了,因為他沒想過兩人會鬧成這樣。

  饒是他再生氣,但可以忍,可以藏在心底。

  她見陶斯辰就見吧,她要見其他男人,也讓她見吧。

  她也隻是見見,自己不該這麽霸道的,不是嗎?

  “你放開我。”

  陸屹驍還是不放,他是很生氣,但見她惱了,他又退縮了。

  這不是怕她,而是擔心兩人的爭吵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同時,他的沉默是在認錯,是在想該怎麽解決。

  想想多稀奇,帝都陸四爺,跟人談幾十億的生氣不怯場、氣場強大,被追殺也是果斷處理。

  如今,和她吵架了,他卻猶豫起來。

  猶豫什麽?

  他在複盤剛剛的話哪裏有問題,然後又該怎麽解開誤會。

  隻是男女是有差異的,他的沉默,讓南兮覺得他心虛、理虧。

  “是,一開始我的行為值得你懷疑,所以你調查我。”南兮說,“可我以為,我們現在關係不一樣了。”

  “而且,我覺得我值得你信任,可你還是調查我,山乞,以前是無所謂,但現在,我不喜歡。”

  是很不喜歡。

  因為她現在對他的心,發生了變化,所以不喜歡被他懷疑。

  陸屹驍卻如鯁在喉。

  他是真的把事辦砸了。

  那麽強勢的男人,如今卻局促不安,他接連發了幾聲“我”——

  但都被南兮突如其來的話給堵了回去。

  “所以你真的是山乞嗎?”南兮看著她。

  “我是——”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不過不重要。”南兮岔開話題,“我知道每個人都身不由己,畢竟我也有隱瞞的事,你不說也正常。”

  昨天,是她沒想通。

  其實現在一想,她好像耿耿於懷的並不是他的真實身份。

  陸屹驍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隱瞞他的,不就是她的身份?可陸屹驍都知道了。

  可他隱瞞她的,也是他的身份,隻是她不知道。

  “我們都冷靜下吧。”南兮說,“你想放開我。”

  她突然的理性,陸屹驍卻皺著眉覺得不對勁。

  冷靜?誤會沒解開,冷靜意味著冷戰。

  他不想和她誤會更深。

  而且,他還有許多話要跟她說。

  “你說我和其他女人擁抱,是什麽意思?”他問她。

  南兮看著他,“你心裏不清楚?”

  說完,她直接掙紮著,想要離開。

  但掙紮半天,他的手跟銅牆鐵壁一樣,饒是武力值不差的南兮,也沒掙開。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