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不!”

    溫軟原本正朝林清寒的方向跑去, 聽到這個響聲的時候,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等看到林清寒整個人支撐不住倒下去的時候,她突然就叫了起來。

    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天地。

    她沒有穿鞋子, 腳上已經全是傷了, 可她卻沒有停下奔跑, 就像是瘋了一樣, 不管不顧地朝林清寒的方向跑過去。

    眼淚被風拂過, 不知道吹到哪裏去了。

    嘴唇微張, 一個勁地說著, “不,不會的”

    林清寒不會出事, 他, 他不可能出事!

    她, 她一定是眼花了

    聞嘉許看到林清寒捂著胸口, 雙膝跪在地上,也呆住了,在溫軟出現的那刹那, 他就沒有這個心思了, 就如林清寒所說他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讓溫軟看到他這幅樣子。

    可現在

    林清寒還是受傷了。

    就在溫軟的眼皮子底下,在他拿槍指著他的時候,受傷了

    他從來沒有怕過什麽,被人踐踏、被人□□的時候沒有怕過, 被人暗害、被人下毒的時候也沒有怕過,可此時他就像是被心裏的恐懼席卷了整個身體,修長的手輕輕打著顫,目光也不似平日那般銳利,帶了一些慌張,手裏的槍也早就握不住了掉在了地上。

    林清寒身後的那些男人在看到他出事的時候,都變了臉色,一個個不是跑過來扶著林清寒,就是拿槍指著聞嘉許。

    整個現場都變得劍拔n,ǔ張起來。

    聞嘉許能夠感受到對麵傳來的殺意,可他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連忙轉頭,目光正對著溫軟,顫著嗓音說道,“小軟,我,我沒有。”

    “不是我”他朝她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她的手,解釋一番。

    可溫軟卻連看都沒有看他,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接朝林清寒那邊撲了過去。

    她應該是用盡了全力,聞嘉許一時不察,連著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要摔倒了,身邊老張連忙扶了他一把,擔心道:“先生,您沒事吧?”

    聞嘉許沒說話,他抿著唇望著溫軟。

    眼睜睜看著她跑到林清寒的身邊,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握著他的手。

    “不可以,不可以”

    溫軟跪在林清寒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聲音都說不清楚了,牙齒也在打顫,“林清寒,你,你不可以,不可以出事。”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拿手去擦拭他的胸口,白色的襯衫早就被鮮血染紅了,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可她就像是沒察覺到似的,還在繼續抹著,試圖把那邊的鮮血擦幹淨。

    “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溫軟哭著朝四周喊道,“醫生呢?醫生在哪裏!快來人啊,救救他,救救他啊。”

    “怎麽回事?”

    許執和鄭胥也終於趕到了,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清寒,他們臉色一變,許執連忙走到林清寒的身邊,一邊查看林清寒的身體狀況,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鄭胥本來也想跑過去,餘光看到聞嘉許的時候,立馬衝了過去,伸出手,往他的臉上狠狠砸了一拳。

    他讀書的時候就沒少跟人打架,知道打哪裏最能讓人難受!

    肩膀、胸腹、臉,一拳又一拳,往聞嘉許砸過去,老張本來還想阻攔,但很快就被鄭胥帶來的那些人拿住了,其他原本拿槍指著他們的黑衣人也是一樣。

    本來劍拔n,ǔ張的場麵,現在高下立判。

    溫軟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林清寒,旁邊發生了什麽,她根本就沒注意到,她隻知道緊緊地握著林清寒的手,替他擦拭身上的鮮血,哽咽道,“林清寒,你不能有事”

    林清寒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了,可他的手卻緊緊握著溫軟的手,舍不得鬆開。

    他努力睜著眼睛,伸出手,去擦溫軟臉上的淚,明明應該很輕易的動作,此時他卻覺得很難,胳膊就像是骨折了似的,抬都抬不起,可他還是努力去把他臉上的淚擦拭幹淨。

    “別哭”

    他啞著聲音說道,“我沒事,別哭。”

    他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可是胸口那邊實在太疼了,大量鮮血的流失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抬起的手終於掉了下來,在溫軟的注視下,林清寒閉上了眼睛。

    溫軟眼睜睜看著他懸落的手,不等她握住,就掉下去的手她就像是傻了似的,目光失神地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她啞著聲音,似乎不敢置信一般,輕輕喊了人一聲,“林清寒?”

    無人回答。

    想到夢境中,林清寒的結局,溫軟跌坐在地上,她呆呆地看著林清寒,捏著他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可眼前的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林清寒”

    她又喊了一聲,很輕,很輕。

    還是無人反應。

    天地之間隻剩下晚風拍打樹葉的聲音,以及鄭胥揍聞嘉許的聲音,溫軟就這樣捏著林清寒的手,她就像是呆住了,一寸寸的撫過林清寒的臉頰,然後帶著極度的痛苦,用盡全力,嘶聲喊道,“不!”

    在暈倒之前。

    溫軟心裏充斥著無數個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跟林清寒爭吵,如果不是她故意躲著林清寒,如果不是她一聲不吭跑到國外,林清寒怎麽會受傷?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許先生,現在怎麽辦?”

    許執已經打完電話也已經聯係好人了,看了一眼暈倒的兩人,輕輕歎息道,“先把他們抬起來,小心點,我們先離開。”

    “是。”

    黑衣男人輕輕應了一聲,他揮了揮手,想先分開兩人的手,但怎麽分都分不開。

    最後還是許執歎了口氣,“就這樣吧。”又看了一眼鄭胥,見他還撲在聞嘉許的身上,用力揍著,他斂眸看了一眼已經不成樣子的聞嘉許,語氣淡淡的說道:“鄭胥,走了。”

    鄭胥又揍了一拳,才拍拍屁股站起身。

    走得時候還看了一眼聞嘉許,呸道:“你給我等著,這事不會就這麽結束!”

    聞嘉許看著他們離開,他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溫軟的身上,又或者應該說,落在她和林清寒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

    私人醫院。

    溫軟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很疼,全身上下都很疼,她睜開眼睛,是白花花的一片,陌生的環境讓她錯愕了好久,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記憶鮮血,槍聲。

    還有閉上雙眼的林清寒。

    林清寒!

    溫軟想到最後的記憶,立刻起身下床,可腳剛剛碰到地上就疼得讓她跌坐回去。

    門開了。

    紀奚走了進來,看到溫軟醒來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下,然後一邊往外喊,“軟軟醒了,快去喊醫生!”一邊大步走了進來,和溫軟說話,“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奚?”

    溫軟呆呆看著紀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麽在這”

    但這不是根本,想到林清寒,她立馬抓住紀奚的胳膊,啞著嗓子,焦急道:“林清寒怎麽樣,他他有沒有事?他還好嗎?”記憶中最後的片段停留在林清寒緊閉的雙眼和懸落的手。

    他到底怎麽樣了?

    溫軟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他沒事,醫生說子彈沒有碰到要害,已經取出來了,手術很成功。”紀奚被她抓得胳膊生疼,也不敢鬆開,隻能握著她的手輕輕安撫道,“現在就等他醒了,你別擔心。”

    “倒是你,腳上都被割破了,又受了驚嚇,醫生讓你好好休養。”

    話剛說完,醫生走了進來。

    看到溫軟這幅樣子就皺了眉,“不是讓她好好休息嗎?腳上的傷都還沒好,怎麽又踩在地上了?”他是個華人醫生,直接招了招手,讓護士把人扶到床上又檢查了腳上的傷確定沒事才囑咐紀奚。

    “傷口再裂開就別喊我過來了。”

    紀奚平時還沒被人這麽訓斥過,今天卻認認真真點著頭,保證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總算是等人都走了,她看著溫軟呆呆的樣子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你別擔心,醫生護士都看著,鄭胥和許執也沒走,等你休息好了,我就陪你過去看他。”

    溫軟啞著嗓音說,“我昏迷了多久?”

    紀奚看了她一眼才答道:“三天”

    三天

    林清寒還沒有醒

    她記得那顆子彈正中他的胸口。

    溫軟閉了閉眼睛,可滿腦子都是鮮血,手指打著顫,身體也不住發抖,就連上下的牙齒也跟打起了架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出聲,“我要去找他。”

    “軟軟”

    紀奚張口想勸,可看到那張強撐著,卻還是繃不住想落淚的臉,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我帶你過去。”

    喊人送來輪椅,扶著溫軟坐下,紀奚推著人走出病房。

    林清寒的房間離溫軟這兒並不算遠,因為還沒有醒,醫生也有叮囑,不要打擾病人休息,所以一群人都在外麵等著但其實也沒什麽人,那些黑衣人都不在這。

    不知道是守在什麽地方。

    隻有許執和鄭胥,兩個人也不像以前似的,下巴全是青茬,眼睛也通紅著,一看就知道沒休息好。

    看到溫軟過來,兩個人都轉過頭,卻沒有說話,鄭胥看了她一眼直接收回了視線,許執倒是和她點了點頭。

    紀奚看到他們這個態度,就沉了臉,剛想發作,溫軟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似的,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他們是林清寒最好的朋友,現在林清寒因為她受了這樣的傷。

    對她這樣,很正常。

    “我去買吃的。”鄭胥看到溫軟過來,不想多待,直接冷著一張臉,起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許執雙手扣在小腹,身子往後靠,倒是和溫軟說了一句,“他還沒醒,不過應該能聽到你說話,你進去看看吧。”

    溫軟點了點頭。

    紀奚想送她進去,卻被她攔住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那你有事喊我。”紀奚替人打開門,等她進去後又關上門,看到身邊的許執也沒說話,坐得遠遠得,目光就盯著病房的方向。

    “不累?”許執開口,“這幾天,你也沒歇息好,現在溫軟醒了,你也去休息會吧。”

    紀奚沒有說話。

    許執看著她歎了口氣,似乎想伸手跟以前似的,拍一拍她的頭,可手剛剛伸出去,紀奚就站了起來,“我也去買點吃的。”說完也沒理會許執,轉身離開。

    看著她腳步不停的離開,許執看了她很久才收回目光。

    病房裏。

    林清寒就躺在床上。

    就跟她暈倒前最後的記憶一樣,他慘白著一張臉,雙眼緊閉,沒有一絲生氣除了鮮紅的襯衫換成病服,沒有一絲區別。

    看到這樣的林清寒,溫軟推動輪椅的動作戛然而止,她在原地待了很久才走過去。

    護工應該每天都又幫忙整理,林清寒看起來很整潔,隻是下巴那塊還是冒了青,溫軟就把輪椅停在病床旁,然後伸出手,帶著留戀似的,撫向他的臉。

    從漆黑的眉宇至薄唇

    這個動作,她以前常做。

    那個時候,她就喜歡趴在林清寒的身邊,這樣撫摸他的臉,有時候剛剛觸碰,林清寒就睜開了眼,握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他的懷裏,用初醒時的喑啞語氣,咬著她的耳朵說道:“鬧什麽?”

    可距離以前也過去很久了。

    溫軟以為會生疏,但有時候記憶就是那樣深刻,指尖撫向他臉頰的時候,從前的溫情也緊隨其後,她就這樣紅著眼眶一寸寸的撫過,最後停留在他的下巴處。

    又硬又刺。

    她卻舍不得移開,紅著眼眶說,“你平時最要麵子了,要是知道自己現在這樣躺著,肯定得生氣。”

    她又摸啊摸的,聲音都哽咽了,“我才不幫你刮,醜死了你要覺得這樣不好看,就自己起來刮。”

    說著說著,她又忍不住哭了,眼淚止都止不住,一串串的往下掉,“林清寒,你要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不僅我生氣,寶寶也要生氣了。”

    “林清寒”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跟你置氣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們的事,我其實根本沒法忘掉你,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看到你沒有電話和短信的時候,我很失落。”

    “林清寒,你醒來好不好?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可不管溫軟怎麽說,病床上的那個男人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咚咚咚——”有人敲門。

    溫軟抹幹淨臉上的淚,“進來。”

    許執走了進來。

    他人高腿長,剛進來就看到溫軟通紅的眼眶,關上門,他朝人走過去,把手裏的牛奶遞給了她,“紀奚和鄭胥還沒回來,我問護士站拿的,你剛醒來先喝點。”

    溫軟沒胃口,“我喝不下。”

    “你喝不下,也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別回頭老林醒了”許執看了她一眼,“你和孩子反倒是撐不下去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溫軟沒再猶豫,接過來,戳上吸管,就這樣喝著,像是完成任務似的,給自己補充營養

    看她這樣。

    許執又歎了口氣,他想從口袋裏拿煙,想到現在還在病房,身邊又是孕婦又收了回去,也沒坐,就站在病床前看著林清寒,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我還是第一次看老林這個樣子。”

    “你離開的那幾天,他整個人都跟瘋了似的,不吃不喝,也不睡覺,我跟鄭胥都怕他就這樣倒了。”

    “後來得到你的消息,他不眠不休直接趕了過來,我跟鄭胥怕他出事讓他慢慢來,可他說”

    溫軟停下手上的動作,仰起頭,聲音顫抖,“他說什麽?”

    許執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他說,他等不及部署好一切再去找你,他怕晚一秒,你就會出事明知道聞嘉許是個危險人物,他還是這樣義無反顧的一個人來了。”

    “溫軟,我知道你心裏對過往對老林有著排斥和不信任,你擔心就算從頭開始,還是會迎來一樣的結局。”

    “可你到底是擔心老林會變,還是不相信自己?”

    像是一針見血,許執直視著溫軟的眼睛,把她內心深處的糾葛都剖了出來。

    溫軟眼睫微顫,窗外的日光打在她的身上,濃密的眼睫在白玉般的臉上投落一片陰影她到底是不相信林清寒,還是不相信自己?這個問題,就連她自己也從未想過。

    如今猛地被許執點出來,她就像是呆住了一般。

    “好好想想吧。”

    許執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林清寒,轉身往外走,“人這一輩子就這麽長,就算沒有天災**,也就那麽幾十年,到底是想這麽糾結著,還是放下一切從頭開始。”

    “你,問問自己的心。”

    門開門合。

    許執走了出去,而溫軟卻還沒有從思緒中回過神。

    她到底是不相信林清寒能夠永遠愛著她,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得到一份完美的愛就像許執說的,林清寒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性子,他們都知道。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三天打魚五天曬網的人,決定了一件事,就會一往無前,無所顧忌

    是她

    不相信自己罷了。

    她不相信林清寒會喜歡她,不相信他會永遠愛著她,不相信她這樣的人能夠得到一份完美的愛。

    所以她遠離、排斥、糾結

    把事情弄得一團亂。

    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

    這是溫軟第一次這樣清晰的剖析自己的內心,從頭到尾,清清楚楚,然後她抬起頭,朝病床上的林清寒看去眼睛又像是蒙了一層霧,變得模糊起來。

    而她紅唇動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重新握住林清寒的手,緊緊地,用盡全力地。

    ***

    林清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很難受,全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胸口那處,就像是有了一個窟窿似的,不過比起胸口,胳膊也很難受,像是壓著石頭抽了抽,還抽不出來。

    皺了皺眉。

    林清寒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隻記得被人打穿了胸口,記得溫軟淒厲的哭聲和滿臉的淚水,想到溫軟,他又有些擔心他暈倒的這幾天,溫軟怎麽樣了!

    她還好嗎?

    想坐起來,但一動就牽連了全身,隻能發出“呲”的一聲。

    重新癱回到了床上。

    “你醒了?”耳旁傳來熟悉的女聲,帶著嘶啞,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哭久了。

    軟軟?

    林清寒一怔,不等他開口詢問,燈突然開了,刺眼的光芒讓他忍不住閉起了眼睛,但很快,他又睜開了,帶著緊迫的速度,他轉過頭看向溫軟。

    看著她激動的麵孔,還有顫抖的雙唇。

    他心裏空蕩蕩的那塊地方突然就滿了起來,帶著歡喜、愉悅不管溫軟喜不喜歡他,至少她現在在他的身邊。

    她守著他,沒有離開。

    “我去叫”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人拉進了懷裏。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溫軟一怔,緊跟著,她就掙紮了起來,擔心急切全都湧上心頭,“你還受著傷,快放開我,別碰到了。”

    “不要。”

    林清寒是很疼,胸口那處疼得都想讓他悶哼出聲了,但他舍不得就這樣放開她,他怕一鬆手,她又要消失了“不要醫生,我隻要你陪著我。”

    “我不走。”

    溫軟輕輕歎了口氣,伸手碰了碰他的胸口,發現那邊沒有出血的痕跡,稍微鬆了口氣。她也沒再說話,就這樣把臉埋在林清寒的胸口,小心翼翼地避著他的傷口。

    屋子裏很安靜,她能夠聽到他“砰砰砰”的心跳,不快也不慢。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溫軟問他。

    “沒有。”林清寒啞著聲音說道,其實哪裏都不舒服,但他不想讓溫軟擔心。

    溫軟知道林清寒在騙她,她就腳上那點傷都疼得不行,林清寒那可是重傷可她沒有選擇去揭穿林清寒的謊言,反而在沉默之後,說道:“你之前問我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答複了。”

    她在林清寒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疑惑的目光,繼續道:“林清寒,我答應你的追求,我們重新試試。”

    錯愕。

    驚訝。

    喜悅。

    掩飾不住的高興。

    林清寒在這一瞬間體驗到了所有的情緒,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又忍不住產生了猶豫的情緒,“你是因為我受傷了嗎?”所以覺得愧疚,打算和他在一起?

    “不是。”

    溫軟搖頭反駁。

    看到林清寒臉上還殘留的猶豫,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陣子的擔心真是多餘了,這個男人啊,早已不是以前那副萬事無關的樣子了他也有了七情六欲,懷揣著小心翼翼,有了擔憂。

    其實沒什麽好怕的。

    她當初選擇荀佳這個角色,不就是因為看到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韌勁,以及一敗塗地也能重新開始的勇氣嗎?就算以後不能事事順心又能如何?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溫軟了。

    現在的她,不缺乏重新開始的勇氣,就算結局不美好,她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把自己困在原地。

    “我不希望我們這一輩子都這樣別扭著”溫軟看著林清寒,一字一句地說道,“人生太短暫了,我想重新試試,看看這一次,我們能走到多遠。”

    “軟軟”林清寒看著她眼中的笑意,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啞。

    不等他說完。

    溫軟笑著伸出手,點在他的嘴唇上,繼續說道:“林清寒,你要記住,我在還沒有確定我們未來會是什麽樣的時候,做了這樣一個決定,給了我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以前似的,一點隔閡都沒有的對你好。”

    “但至少在你愛我的過程中——”她揚著眉,雙目璀璨的望著她,在燈光的照映下,那張溫柔的麵孔也仿佛多了一層明豔和自信,“我也會愛著你,全心全意。”

    她不再懼怕過去,也不會焦慮將來。

    在現有的時間內,與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問將來,不顧過去,隻看今朝。

    她想

    和他再試一試。

    結局是好,固然最好。

    如果不好,也沒必要去糾結什麽,努力過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到這完結了。

    本來還想寫好多好多作話,但發現,也不知道寫啥,其實軟軟和老林性格都有弊端,老林前期不夠關心軟軟,軟軟前期太在乎老林,在乎到沒了自己的生活,好在他們還有一生的時間。

    那麽,那些愛不愛,值不值得,就讓軟軟和老林用餘下的一生來回答吧。

    那就繼續看番外啦~番外的話,大家想看什麽呢,還有下本的話,大家可以收藏下專欄,《說好不愛我呢》、《穿成逃妻文中的惡毒女配》、《她偏不乖》也可以收藏下文章!

    愛你們。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