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也忘記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也忘記了

    “茯苓呢,你也想用其他比法嗎?”淩虛真人看向茯苓,詢問茯苓的想法。

    “我不想,我隻想繼續現在這場比試。”茯苓道,“我們現在這一場,不是還沒打完嗎?為什麽要急著給我們判平局。”

    “可是,這擂台都這樣了,還打什麽……”淩虛真人看著切掉了一半的擂台,還有被擋在劍意外根本進不去的初一,實在不覺得這場比試還進行得下去。

    “擂台比試中,雖然規定了掉出擂台範圍便算輸,但是沒有說不能飄在空中。現在初一還在空中,他不算輸,我還在擂台上站著,也不算輸,為什麽不能繼續?”茯苓反問。

    “那行吧,你們繼續……”淩虛真人還巴不得茯苓和初一繼續打,打到有一方明確地輸了為止,這樣他就不用那麽糾結地坐決定了。

    “那請各位師兄師弟讓一讓,我們要繼續比試了。”茯苓對在邊上的監督擂台的弟子們道。

    他們聽茯苓這麽說,就趕緊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讓這場比試繼續。

    初一作為被擋在劍意外不得不飄在空中的那個,其實有些心虛。

    這究竟是被劈壞前的擂台有多大,擂台的範圍就該算有多大,還是擂台剩下多大就算多大,其實並不好說,群青大會的規則裏可沒有說明這一條。

    如果要用後者的方式來算的話,他現在就已經輸了,用前者的方式算,他也沒贏。

    怎麽看都是他自己大意了,如果茯苓執著於這一點,非堅持說是自己贏了,那他恐怕也不會與她爭辯,就這樣接受了比試的結果。

    但是茯苓沒有,她甚至輕描淡寫地就決定了他可以飛在空中,這樣仍算在擂台範圍內。

    她本來明明可以贏了的,卻就這樣任由這個機會溜走,莫不是覺得眼下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她就能贏?

    可是就眼下這種情況,他被擋在劍意外雖然尷尬,但是真正吃虧的應該是茯苓才對。

    她在裏麵既要繼續躲避三個陣法的攻擊,又要費靈力去維護這道劍意屏障。

    相比之下,被擋在外麵的他,隻需飄在空中維護好自己的三個陣法即可,可比茯苓輕鬆得多。

    “茯苓,你是不是傻……”初一其實是感謝茯苓這樣的做法的,但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

    茯苓對他笑了笑,回了五個字,“我看你才傻。”

    一陣大風忽然卷起,將空中身子瘦弱的少年直接吹出了三丈遠,這下可就穩穩當當地離開擂台範圍了。

    她用劍意驅動了風,風雖然傷不到初一,但是把身子虛弱的初一吹走實在是太容易了。

    誰讓這些個陣修十個有九個不鍛煉身體,一個個都病懨懨的。這要是被風刮到的人是她,她就一定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茯苓,勝出!”監督擂台的弟子趕緊站出來宣布了決定,這回初一是實打實地掉出了擂台,根本不需要糾結,這就是輸了。

    觀眾席一片啞然,這他們可真沒想到,茯苓的計劃並非到削完擂台那一步就結束了,原來這才是她的最後一步。

    到這裏為止,誰還能說初一不算輸,即便這樣的贏法是歪門邪道,但這就是切切實實的勝利。

    初一收了陣法,從空中落下,敗局來得太突然,他自己都是懵的。

    “是我輸了,我太大意了。”初一飛回了茯苓的麵前,雖然輸了令他感到不甘心,但他並不會因此討厭茯苓,他還是輸得起的。

    茯苓看向對自己說話的初一,也懵了。

    “我的攻擊打不到你是什麽原因來著?是天道在庇佑你是吧?”茯苓覺得好像是這樣,但又總感覺哪裏不對。

    聽到這話,初一不禁心下黯然。

    方才他被風吹走,與茯苓的距離拉開了,於是那些有關詛咒的事,茯苓也就都忘了。包括帶他去找那個會詛咒之術的魔修。

    但是他作為賭約的輸家,無論如何也不能主動提起此事,如果茯苓沒問,他尚且可以與她再談一談此事,可她既然忘了,他再提起,就顯得有些卑鄙了。

    “不是什麽庇佑。告辭了。”初一失望地道。

    不僅為自己無法從茯苓這裏得到和那個給自己下詛咒的人的線索,也為茯苓沒能成為那個特殊的人。

    他對茯苓有關期望,期望她和其他那些得知真相的人不同,能夠突破詛咒,記住他身上有著詛咒這件事,可惜沒有,茯苓也一樣忘記了。

    是啊,連他的師父,摘星閣的前任鈞天星主,都隻是憑借著自身能力推演出了他壽命的終點,卻也記不住他身上有詛咒的事,他又怎麽能指望身為劍修的茯苓記住呢。

    “不是庇佑的話,那又是什麽?”茯苓忍不住追問。

    初一心想,這一幕和之前真是相似,在他告訴茯苓真相前,她也是這樣一問再問的。

    但是這一次他不會再回答她了,反正答了她也記不住。

    他直接轉身離開了,沒再多說。

    “恭喜茯苓師妹奪得魁首!”

    “茯苓師妹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到用風把初一吹風。”

    “換成是花月錦跟初一對戰的話,肯定不是初一的對手。”

    “初一那種什麽攻擊都會被彈開的體質,就是換個元嬰和他打,都打不過他吧。”

    紫霄宗和茯苓相熟的弟子們紛紛圍上來祝賀她。

    茯苓因為心裏的那一分違和感,很想追著初一問個清楚,但是她被圍在中間動彈不得,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初一走掉了。

    “你再怎麽不顧自己的形象,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衣服。”混進紫霄宗弟子裏的雲鏡看著茯苓背後差不多全燒焦了的衣服,無奈道。

    真虧這場比試最終沒有持續太久,不然他都能想象到,衣服燒光了茯苓自己都注意不到。

    茯苓聽見雲鏡的聲音,卻沒先管自己的衣服,反倒問雲鏡:“我為什麽會知道,能用風對付初一?風不該也和攻擊一樣無法靠近初一嗎?我和你明明都還沒弄明白初一能反彈所有攻擊的原因吧?”

  番外 茯苓與哥哥與婚約者(一)(筱鈴鐺吖生日加更)

    “妹妹,明日國公府的迎春宴,你與我一起穿這個去吧。”

    “……”茯苓看向自家兄長手裏的那件武鬆戲服,一陣無語。

    兄長又想做會挨母親打的事了。

    “為什麽迎春宴要穿這種衣服去?”茯苓問。

    “三日前遊湖的時候,國公府的厲虎不是幫著他三妹把你擠下水了嗎?這回輪到他們家辦宴會,我們給他們表演一個武鬆打虎!”易紫菀雙眼亮得都發光了,他是真想大鬧人家的迎春宴。

    “兄長,雖說這次父親和母親不會和我們同行,但是穿著這樣去,一定會被國公府門口的下人攔下來的……”

    “隻要說是準備表演助興不就好了。”

    易紫菀一手按在了妹妹的腦袋上,用力地揉了揉,“國公府的那對兄妹想欺負你,我們去參加國公府的宴會還要給他們麵子不成?再說了,你我兄妹二人生得好看,一起穿這件衣服也照樣能將國公府那對兄妹比下去。”

    “好吧……”茯苓心中也有氣,厲家兄妹與她不對付,幾次三番陰她,不討回這筆債她也意難平。

    “這就對了嘛。”易紫菀把小的那件武鬆戲服塞進了茯苓的手裏。

    這一年,尚書府的公子易紫菀十六歲,尚書府的小姐易茯苓八歲,暖春的季節裏,院落裏桃花盛開,生機洋溢在府中的每一個角落。大三千界也好,魔修也好,都離這座府邸還很遙遠。

    ……

    第二日,茯苓避開丫鬟們,偷偷給自己換上了武鬆戲服,黑色粗糙的布料,腰間係根粗布帶,腦袋上戴個和家丁相似的圓帽子。

    茯苓就著銅鏡照了照,模樣傻得可以。

    這樣要是讓丫鬟們看見了,一準告到她母親那裏去。

    “噗哈哈哈哈……”兄妹兩個在府外匯合的時候,易紫菀一看見她的模樣就笑出了聲。

    茯苓扶了扶因為太大總是往下滑的圓帽子,一邊道:“兄長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傻笑的時候,看起來更蠢了。”

    “不傻,我妹妹真可愛。”易紫菀雙手捧住茯苓的臉揉了揉,笑得更歡了。

    兄妹兩人坐進了馬車裏,出發去了國公府。

    國公府門口,家丁們看著尚書府馬車裏下來的那對兄妹,忍不住一個個轉過頭去偷笑。

    在易家兄妹前頭來的少爺小姐們各個錦衣華服趾高氣揚,在他們後麵等著要進國公府的少爺小姐們亦如是,怎麽偏偏這兩個穿成這樣。

    “易公子,易小姐,你二人這副打扮來參加我們國公府的迎春宴是意欲何為,不覺得很失禮嗎?”國公府的庶子厲大公子正在府門口迎客,見著茯苓兄妹二人,沒有笑,反倒非常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國公府的宴會,尚書府的這對兄妹沒有盛裝而來,分明就是對宴會主人家的不尊重。

    “今日我與妹妹給貴府的二公子準備了驚喜,才特意穿成這樣,沒有對國公府不敬的意思。”易紫菀笑眯眯地道。

    “那便進去吧。”厲大公子聽到易紫菀提到自己弟弟,便沒有再多說,自己弟弟和易家兄妹不對付的事他哪能不知道,這分明是來給他那位嫡出弟弟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