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良心的考驗
  第36章 對良心的考驗

    兩人正在說話間,山洞外忽然傳來了淒厲的哭喊聲,瞬間吸引了注意。

    “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我的幼崽隻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起來,你們不能這樣!”

    “這幼崽的爪子都凍傷了,快要掉了,還留著做什麽?就算活下來,也是個無用的殘疾獸,還不如現在就給處理了,給它們一個痛快。”

    “外麵這是怎麽了?”雲喬站起身,仔細聽了一會兒,就裹著獸皮鬥篷出去了,雪鷲也隨之跟上。

    山洞外,一群獸人正在雪地裏拉扯著,像是在搶奪什麽東西,仔細看去,被他們搶來搶去的,竟是幾個半大的獸人小孩,以及還隻能保持獸型的幼崽。

    這些獸人幼崽看上去蔫噠噠的,手腳的位置泛著大片的青紫,腫得不成樣子,像是被凍傷了,而毛茸茸的幼崽,亦是蜷縮成一團小聲地嗚咽著。

    “發生了什麽?”雪鷲擰著眉問道。

    “雪鷲大獸,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們的崽崽,救救他們!”一見雪鷲出現,立刻就有獸人撲到他麵前哀求起來。

    “先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雪鷲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往一旁避了避,躲開撲上來的獸人。

    很快就有獸人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雪鷲,然後站在一旁看起了好戲。

    雲喬也聽完了整個事件的緣由,看著地上的幼崽,忍不住擰眉。

    她知道獸人世界並不淳樸,反而處處透著野蠻與血腥,卻也沒想到獸人們能冷酷到這種地步。

    隻因為這些獸人幼崽凍傷了手腳,就將他們視作是無用的殘疾獸,要把他們給殺了,免得成為部落裏的累贅。

    趁著獸人們相互掰扯的時間,雲喬蹲到幾名被凍傷的獸人幼崽麵前,查看他們的凍傷情況。

    這些可以變作人形的獸人小孩,手腳都布滿了碩大的水皰,周圍也是腫成了饅頭,發青發紫,看上去惡心又恐怖。

    這已經是介於二度和三度之間的凍傷了,如果不趕緊處理,的確會有手指頭腳趾被凍掉的危險。但眼下明顯情況沒嚴重到那種地步,這些獸人就要殺掉這些幼崽,著實是太過冷血。

    “巫醫呢?這種情況的凍傷,巫醫也沒辦法嗎?”雲喬起身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我也是沒辦法。”不知何時到來的巫醫,看了一眼地上的獸人小孩,無奈地搖起了頭。

    他雖然被稱為巫醫,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很多時候,也隻能用搗成糊糊的草藥,敷在受傷的獸人傷口上。能不能治好,全靠獸人自身的身體素質。

    好多新鮮的草藥知識,以及可以把草藥放在水裏煮成汁,讓獸人喝掉治病,還是這個叫雲喬的雌性告訴他的呢。

    巫醫都這麽說了,雲喬也指望不上他,隻是看著地上滿臉驚恐的獸人小孩,心有不忍。

    她也不怎麽會處理凍傷,更不敢亂用草藥,但要她眼睜睜看著這些獸人小孩被殺掉,良心也不會安。

    而且,雲喬還有顧慮,如果依照她所知道的辦法處理凍傷,最終卻不見效,獸人小孩仍舊要麵臨手腳被凍掉的下場,那又該怎麽辦?

    她捫心自問,能承受的住獸人們的質疑和詰責嗎?

    雪鷲注意到雲喬這邊的情況,抬步走了過來,“你有沒有辦法?”他低聲問道。

    雖然雪鷲瞧不上黑山部落的獸人,但卻不會針對獸人幼崽,也無法容忍這種把活生生的幼崽殺掉的事。

    看到這些凍傷的幼崽,他就想到了和自己一窩出生的弟弟,其中一個,就是在寒季被凍死的,那時候,他的獸母和獸父傷心了很久。

    雲喬瞥了一眼雪鷲,轉身進了山洞,後者跟獸人們交代了一聲,隨即跟上。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你說吧,有沒有辦法。”雪鷲猜測雲喬有辦法救獸人幼崽,她的表情出賣了她。

    “辦法是有,但我不確定是否有效。采用我的辦法,有兩種可能,一是獸人幼崽情況好轉,避免手腳被凍掉,他們被殺的命運;二是我的辦法完全不起作用,他們還是會被當做殘疾獸殺掉。”

    “我是個膽小的人,萬一是第二種結果,那麽我承擔不起那麽大的代價。”雲喬承認自己是自私的,做不到善良無私,勇敢無畏的救治那些幼崽。

    成了倒是好說,救了幼崽性命,皆大歡喜,可要是失敗了,所有的罪名都會被加注在她的身上,她會成為獸人仇視的對象。甚至,獸人們定會認為,她這個瘋獸的伴侶,攜帶著災厄與不祥,才會導致此種結果。

    聞言雪鷲沒有說話,雲喬的話很有道理。這件事,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所有的黑鍋都會背在她身上,的確很糟糕。

    “這樣吧,你把方法告訴我,我來開口。”最終,雪鷲決定,這件事由自己出麵來做。他是三階獸人說的話很有分量,獸人們還是會聽服的。

    而且,就算失敗了,也沒人敢在他麵前胡說八道。

    “你?你不怕失敗後,獸人們會把所有的憤怒加諸到你身上?”雲喬懷疑地看著雪鷲,想了想,歎了一口氣,說:“算了,還是我來吧,不管結果如何,總是要試一試。”

    那幾個獸人小孩的凍傷有些嚴重,並不是那麽好處理的,如果最終失敗了,雲喬也不好將屬於自己的責任推到雪鷲身上。

    其實她大可以對這件事坐視不理,眼看著獸人幼崽被殺死,可這樣做,她那少得可憐的良心不會安。

    “你決定好了?”雪鷲有些驚訝,這個雌性,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決定了,我就試這一次,成功了最好,可以救下幼崽;失敗了,就當給自己長個教訓,以後絕不多管閑事。”

    “既然這樣,那我支持你,你放心,就算失敗,我也不會讓獸人們傷害到你。”雪鷲看著這個執著的小雌性,最終選擇妥協。

    真是稀罕,和瘋獸常年待在一起的雌性,居然還有這麽善良的。

    而當黑牙族長知道雲喬要給幼崽治療凍傷後,當場就質疑起來:“你一個雌性,怎麽會懂得給幼崽治療凍傷?別到最後,讓幼崽在痛苦中淒慘死亡了。”

    “是啊是啊,你一個小矮子雌性知道什麽,巫醫都沒辦法的事,你有那能耐……”

    圍觀的獸人們也紛紛起哄,就是不信雲喬可以救這些凍傷的幼崽。

    “雲喬,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幼崽,我們相信你,不管結果怎麽樣,我們都接受!”幼崽的父母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

    “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幼崽。但我無法保證真的能讓他們痊愈,也許結果會很糟糕,這樣,你們能接受嗎?”從一開始,雲喬就給獸人們打好了預防針。

    “這……”幼崽的父母們忽然變得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