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懲罰
  第四十六章 懲罰

    聞話錄,葉南枝早就在心裏做好了要去破解懸疑的閱讀準備,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書竟然……竟然……

    兩個赤條條的小人兒交纏在一起,以一種她想都沒想過的姿勢……

    “哎呀!”她趕緊把那燙手的書丟到厲北山的身上,捂著臉羞臊得直搖頭。

    她這副模樣,讓厲北山忍不住都笑出了聲:“怎麽樣?這知識,也不難學吧?”

    葉南枝一手捂著眼,一手在他身上亂推,嘴上又急又惱地說道:“誰要學!誰要學!要學你自己學好了!”

    厲北山這會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要不依不饒地逗弄她:“好好好,我學,我學,我學了不也得用在你的身上嗎?這叫學以致用,學以致用,哈哈哈哈……”

    葉南枝這下可給逼急了,翻過身就拿拳頭來捶他。

    這個丫頭,不愧是學過武把式的,不知輕重的幾拳砸來,那還真是叫他身上的肌肉都顫了幾顫。

    厲北山雖口裏喊著“疼、疼”,卻也隻是拿雙臂虛擋在身前,任由她往自己的身上擂。他也清楚,那事兒怎麽都是自己的不對,卻又不想承認錯誤,再放她去唱戲。於是,便任由她發泄著,最好是現在把氣一下都撒完了,那事兒也就翻篇了。

    可葉南枝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打著打著,便慢慢地停了下來。

    厲北山的求饒聲和嬉笑聲,也隨著她動作的停止而漸漸趨於平靜。不過,她沉下臉,用冷冷的眼神盯著他時,厲北山便知道,前番那件事,依舊沒過去。

    “咳咳咳……”他假意不堪承受那些重拳似的咳嗽了幾聲,卻發覺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於是,隻好搔了搔頭,裝模作樣地又拿起了那本書。

    “好看麽?”葉南枝語氣冷漠地問道,剛才還掛在臉上的那兩抹羞紅,此時卻像被冰封住了一樣,看不出一點好顏色。

    “嗯……於嬸的一片心意……”話說到這兒便收住了,厲北山覺得,此時已經不能再與她玩笑了。

    葉南枝的嘴角勉強地牽了牽,對他說道:“二爺大概不清楚,我七歲開蒙學戲,為的是什麽。”

    厲北山想了想,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難的,“為的是喜歡,可對?”

    葉南枝搖搖頭,笑了:“我可沒您想的那麽風雅。”

    她從他的麵前挪開,又躺回自己的位置。

    她伸手將床裏頭的被衾扯開,一麵蓋到自己身上,一麵對他說道:“在我開蒙那日,師父就對我說過,教我學戲,那便是教給我一門手藝。甭管火不火,隻要有這一技傍身,那他就算老了,我也能自己掙口飯吃。‘活’字底下一張‘口’,有什麽能比活著強?‘戲’比天大,那說的,都是要命的話。”

    厲北山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答案,這讓他更加困惑了。

    他俯下身,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既然是為了糊口,就更不用擔心了。就算帥府不養你,我也是會一輩子養著你的。”

    葉南枝很有些感動地對他笑了笑,卻又說道:“可是爺,天下總有不散的宴席,哪有什麽一輩子?”

    比如她和她的師哥,她也以為他們會有一輩子的。可現實,還是讓她看清了這些無法改變的命中注定的事實。

    厲北山從她哀婉的眼神中仿佛體會到了什麽,他在她的眼眸上輕輕落下一吻,而後說道:“隻要還在一起,那便是一輩子。那戲,你還接著唱吧。不過,咱們換個去處,也換種方式。”

    “真的?!”葉南枝一聽,眼睛倏地亮了,倒不是因為那前半句話,而是因為他居然妥協了,同意她接著唱了!

    不過,“換個去處”“換種方式”,是哪種換法?

    不待她問,厲北山便傾身下來,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今日是學習日,有什麽問題,得等學習過後才能解答……”

    葉南枝一伸手,將他想要覆上來的那兩片薄唇給擋住了。

    “打都打了,還生我的氣?”厲北山的臉上露出鮮少才有的委屈。

    葉南枝輕哼一聲,卻並不想讓他輕易得逞,“在哪唱戲的事兒可以容後再說。可是二爺看了於嬸給我的東西,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成叔給了您什麽東西呢?”

    這小丫頭果然還是那般,一點便宜也不讓人白占。可成叔給他那東西,是著實不敢讓人看見的,這就讓他支支吾吾地,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咳咳,那什麽。於嬸是不是還給了你一對鐲子?成色怎麽樣嗎?我去找來看看。”

    厲北山說完這話正想逃跑,卻被葉南枝抬手勾住了脖子,“二爺,您再這樣,我就把東西都給於嬸都還回去了!”

    眼看著她的小脾氣又要上來,厲北山忙說道:“別,這東西哪有還回去的道理。你想看,我給你看就是了。隻是你得答應我一條,不管往後這東西用不用得上,你都不能把這事兒往外說。”

    葉南枝睨著眼笑道:“竟有這麽神秘的麽?”

    厲北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算神秘,就是有些……丟人而已……”

    這話一出,葉南枝更來了精神,拴在他脖頸上的手一鬆,興致勃勃地說道:“快拿快拿,我要看。”

    “哎……”厲北山哀歎一聲,將那本書往被衾上一丟,故作後悔地說道:“早知剛才就不看你這書了!”

    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去把高春成贈與他的那件“寶貝”給拿出來。

    “這……做什麽用的?”

    當葉南枝看到他手裏那兩個形似小枕頭的方形布墊時,不由得發出了疑問。

    厲北山彎下腰,將那兩個玩意兒一左一右地係在自己的兩個膝蓋上,而後說道:“‘跪炕沿兒’聽說過麽?奉天男人成婚後的必修課。”

    葉南枝不知,在奉天的確有這麽一個約定俗成的,處理家庭內部矛盾的有效方法。別看奉天的漢子各個頂天立地的,但隻要是犯了錯,那回家便沒有一個敢對媳婦兒的懲罰表示異議的。若是有,那這兩人也過不到一塊兒去。

    這跪炕沿兒,便是奉地由來已久的,女人用來對付丈夫的一個小懲戒、小手段。

    “這個……”厲北山指了指膝蓋上那兩個軟墊,接著補充道:“就是用來投機取巧用的。”

    葉南枝一聽,先是恍然大悟,後又撅著嘴說道:“成叔不教好,改明兒我得告訴於嬸去。”

    “你可別。”厲北山一麵說,一麵解下膝蓋上的軟墊,求饒般地說道:“我不用這個,往後若是犯了錯,我便結結實實地給你跪一個,成不成?”

    葉南枝想笑,卻裝作挺失望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您就算犯了錯,我也不敢罰呀。這床沿兒這般窄,再給您跪出個好歹來,不說大帥得拿我是問,恐怕您身邊那兩個副官都得找我拚命。”

    厲北山冷哼了一聲:“關起門來,就是咱倆夫妻房裏的事兒,別人管得著麽?你要不信,我現在給你跪一個就是了。”

    話音剛落,隻見厲北山果真曲起腿要跪到床沿上去。葉南枝趕緊起身,將他拉到了床上,拉到了自己麵前,“我是鬧著玩呢,二爺也當真?我不想叫您跪什麽炕沿兒,因為我不希望您會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來。可若是做了,我就……”

    厲北山伸手將她的嘴捂住,不讓她繼續往下說,隻是自己像是允諾般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葉南枝笑了,伸開手,撲進他的懷裏。

    厲北山低頭,把吻落在她的發頂。吻得很輕,連同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很輕。他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這樣抱著我……”

    葉南枝抬起頭,循著他的嘴吻了上去。

    那薄唇上的冰涼,就像剛剛化開的秋梨,透著清冽,透著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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