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掌 教遷觀啦
  第82章 掌 教遷觀啦

  楚玥歪了歪頭, 像是也在思索要如何回答林婆婆這個問題。

  借著她不等林婆婆反應過來,就直接舉著桃木劍,朝著林婆婆當頭斬下。

  林婆婆本來還想在楚玥毫無防備的時候暗算楚玥, 沒想到楚玥居然比她還狠, 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桃木劍就如同疾風迅雷一般當著她腦袋直接劈下來。

  林婆婆躲閃不急,隻能狼狽地應對著楚玥的桃木劍, 偏偏楚玥的桃木劍又輕又快,她躲不過桃木劍的速度,被桃木劍打了好幾下, 衣服都被刺破了, 這就算了, 桃木劍劈下來的威勢如同山嶽一般,把林婆婆一個勁兒地往地下壓, 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林婆婆當下就怒了:“不是說要告訴我怎麽發現我是人嗎,怎麽說動手就動手了,你還講不講武德?”

  直播間裏原本因為林婆婆是人而感到驚悚的玄門眾人頓時就笑了。

  “對啊, 年輕人不講武德的, 你跟楚玥講武德,哈哈哈, 太搞笑了, 我時常覺得楚玥虐我們如切瓜。”

  “樓上的到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倒是覺得不是瓜,可能就是菜,大佬虐菜還管你是新菜還是老菜,到了人家麵前, 一起虐。”

  “樓上的去哪家奪筍了,還能再筍點兒嗎,不好意思啊這位婆婆,我真是不厚道地笑了。”

  “果然楚大佬在的地方,再令人擔憂的恐怖場景都能變成搞笑片場。”

  這些玄門眾人的自嘲和嘲笑,林婆婆自然是聽不到了,實際上她現在隻覺得滿心的憋火,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像個地樁似的,被一個小年輕倫著打。

  瞧見林婆婆雙眼噴火,像是快要氣的快要冒煙了,楚玥這才好心地解釋了兩句:“之前隻是懷疑你是人,現在不就是在驗證了嗎,驗證過後覺得……嗯,你果然是人。”

  這解釋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林婆婆直接就氣的一個趔趄,瞪的眼睛都快要凸出出來了看著楚玥。

  這小丫頭還是人嗎,聽聽這話是人話嗎,她是不是人不知道,這丫頭絕對不做人!

  都知道她老婆子是個大活人了,下手比打鬼還狠呢,這是擺明了看她這個老婆子在鬼宅裏活的太滋潤了,打算送她去做真鬼是吧!

  隻是猜測而已,下手就那麽狠了,難道不該是猜測她是活人後,鬆了口氣試圖和她溝通嗎,畢竟活人總比鬼好溝通吧,上來就倫著劍對她一頓亂打是什麽意思!

  觀看直播的眾人也差點笑岔氣,由己推人的對著林婆婆一陣憐愛。

  大約是林婆婆的表情實在是太生動了,蒼老醜陋的老臉做出姹紫嫣紅這樣抽象的表情,就連楚玥都看的於心不忍,她好心地道:“你知道鬼見了我是什麽反應嗎?”

  林婆婆戒備地看著楚玥,並不想說話。

  楚玥笑了笑道:“鬼見了我,會先一陣頭鐵輸出,接著就是痛哭流涕跪下大叫爸爸,你看看你哪裏像鬼了?”

  林婆婆表情一陣扭曲,感情她是輸在了沒有叫爸爸上嗎?

  不過如果叫爸爸才能偽裝成功,那她寧願被識破身份。

  想到這裏,林婆婆的眼神變得冷厲狠辣,她朝著楚玥衝去,一副要和楚玥魚死網破的樣子。

  楚玥也收起了微笑的表情,舉起桃木劍迎向了林婆婆。

  誰知道林婆婆衝過來的根本就是虛招,她看似來勢洶洶,實際上卻早已經瞄好了逃跑的路線。

  她在這個宅子裏盤踞了百年,對宅子的情況比楚玥這些外人熟悉多了,虛晃了一招後就朝著旁邊的樹林裏衝去。

  楚玥也沒料到林婆婆跑的這麽快,她冷下臉去追林婆婆,林婆婆卻朝著旁邊的樹林裏衝過去。

  等到楚玥也追到樹林的時候,那些樹木卻張牙舞爪地舞動著擋住了楚玥的去路,樹下的陰影中不停地冒出咆哮的陰影,朝著楚玥衝去。

  等到楚玥揮退這些擾人的東西時,林婆婆已經消失不見了,古宅的線索斷了。

  看著恢複了安靜的樹林和古宅,楚玥靜靜地在樹林邊緣站了一會兒,轉身朝著玉姨娘院落裏走去。

  林婆婆在這個宅子裏裝鬼裝了百年,又玉姨娘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也許林婆婆有句話並沒有騙人,那就是對方也是當年的舊人,隻要繼續查下去古宅的事情,總會能碰到林婆婆,也總能水落石出。

  楚玥並沒有糾結林婆婆逃脫的事情,她重新回到了玉姨娘的院落。

  院落裏的陰氣比她走之前更濃鬱了,也不知道鄭秀和周文有沒有成功地把韓霜雪撈出來。

  對於韓霜雪這個人,楚玥觀感也比較複雜,她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麽愛表現又愛作死的人,她總覺得對方所作所為有些套路性的熟悉。

  但是想一想韓家的行事風格,楚玥又覺得教育出韓霜雪這樣的人,也實屬正常。

  玉姨娘院落裏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鄭秀和周文花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地把韓霜雪從井水裏撈出來。

  明明韓霜雪就在井口的位置翻來覆去地咕嘟嘟,按理說兩個青壯年男人不用工具都能把對方撈出來,更何況周文和鄭秀還是兩個玄學師,可是兩人普通的辦法用過了,玄門的方法也用了,韓霜雪就像是魚一樣,每一次快撈到井口的時候,就會哧溜一聲再掉進井水裏。

  這樣一次又一次重複地撈著,鄭秀和周文也多少有些急躁了,周文甚至提議,讓鄭秀在外麵看著,他脫了上衣跳進井水裏撈人。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們打撈的次數變多,他們身上也開始慢慢沾染上了黑氣,黑暗中有個黑漆漆的人影在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們。

  “老周,你摸我脖子幹什麽?”

  鄭秀對著井水皺眉思索辦法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一冷,感覺有什麽黏黏滑滑的東西在摩挲他的脖子,剛才周文對著井水裏的韓霜雪又撈又拽的,鄭秀以為對方的手在井水裏泡成這樣了。

  古井另一邊的周文悶悶地道:“我沒有摸你的脖子。”

  “你沒有……”

  鄭秀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身體瞬間繃緊了豁然回頭。

  黑暗中一張慘白的臉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張平整的臉上,五官像是兒童隨手用紅筆畫出的塗鴉,鮮紅而又扭曲,塗抹到一處的眼睛像是化開了,朝著下方滴著血水,嘴巴也是紅彤彤的一個圓圈。

  它朝著鄭秀伸出青紫幹枯如爪子的手,正一點一點地摸著鄭秀的脖子。

  鄭秀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不過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玄學師,並沒有如普通人一般驚慌失措,隻是隔著鏡片默默錯開了對視的目光,指尖捏著兜裏的黃符,在那張臉湊上來,對著鄭秀嗅來嗅去的時候,鄭秀突然暴起,黃符直接懟在了對方臉上,那鬼怪尖銳地嚎叫了一聲,怨毒地看了鄭秀一眼,飄散在了黑暗中。

  “鄭秀,鄭秀,你怎麽了,你醒醒……”

  就在鄭秀鬆了口氣的時候,旁邊傳來熟悉的嗡嗡聲,那嗡嗡聲吵的他頭疼,他頓時就不耐煩地嗬斥了一句:“周文別喊了。”

  這句話喊出來以後,鄭秀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然站在井水邊,和周文一起撈韓霜雪。

  旁邊的周文關切地看了鄭秀一眼:“鄭秀,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這個韓小姐一時半會也撈不上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你剛剛都直接睡著了。”

  原來剛才並不是碰見了鬼怪,而是他短暫地做了一個噩夢。

  隻是這個認知並沒有讓鄭秀鬆口氣,反而讓鄭秀更加焦躁緊繃,能趁他不注意讓他入夢,還讓他差點分不出夢境和現實,這個古宅比他以為的還要可怕。

  旁邊的周文道:“我扶著你去玉姨娘屋裏坐著休息一會兒吧,你本來就不擅長體力,累壞了就糟糕了。”

  鄭秀不覺有他,任由周文拉著自己朝玉姨娘屋裏走去,走了一會兒他突然感覺有點奇怪,他不動聲色地道:“老周,你剛剛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偷偷下水了?”

  周文身上濕漉漉的都是水,走一路往地上滴了一路的水,這絕對不正常。

  “沒有啊。”周文憨憨地笑了笑:“可能是我也累了,被井水的水冰到了,你也知道那口井是怨力井,對我們天師也會產生影響的嘛。”

  鄭秀嗯了一聲,他又道:“這次雖然咱們拿不到一百萬的最高獎勵了,但是也能哪個二三十萬的次等獎,你之前說了等賺到了獎金,要給你兒子買限量版變形金剛,正巧我認識的有渠道,要不要到時候我給你介紹?”

  “好呀,老鄭,那就多謝你了。”周文十分高興,朝著鄭秀說了句謝。

  鄭秀卻變了臉色,鬢角不知不覺地流下了冷汗,拉著他的人根本不是周文,因為周文沒有兒子,周文家裏的是個女兒。

  這個化成周文的鬼比剛才他夢裏的鬼怪更凶更厲害,對方能悄無聲息地偽裝成周文,而他卻毫無察覺,此時絕對不適合硬碰硬,他也並不擅長和鬼怪單打獨鬥,先找個地方做出個符咒防護陣,再想辦法聯係周文,楚玥。

  化成周文的鬼怪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了,依然熱情地要拉著鄭秀進玉姨娘的房間,鄭秀卻停下了腳步。

  周文疑惑地看向了鄭秀:“老鄭,不是說了要去屋裏休息一會兒嗎,你怎麽不走了?”

  “我有個東西落在井邊了,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過去拿一下。”

  “哦。”

  周文不疑有他,站在玉姨娘房間外靜靜地看著鄭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文的臉慢慢變得有些模糊,他的目光也變得陰冷粘膩。

  鄭秀幾乎是快步地朝著玉姨娘院落門口走,然而剛走到院落門口,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肩膀上,周文帶了幾分冰冷的聲音響起:“老鄭,你不是去井邊拿東西嗎,現在要去哪裏啊。”

  鄭秀回過頭,就見周文陰冷地看著他,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濃烈惡意。

  鄭秀想要掏出兜裏的符咒,可是他的手卻越來越重,身體仿佛墜在了冰窟之中,眼皮也越來越沉,他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玉姨娘院落裏,周文正在和鄭秀說話,卻突然見鄭秀打了個盹,然後像是意外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井水傾倒,周文大驚失色,連忙想要撈出鄭秀,結果沒想到鄭秀栽倒進去的力量太重了,竟然把他拉著一起跌落進了井水中。

  井水咕嘟嘟,吞噬了周文和鄭秀,井水中的韓霜雪翻了個身,覆麵的黑發滑落了大半,露出了韓霜雪慘白的臉,她在井水中睜開了眼,一隻隱藏在黑發下的眼睛幽幽的,浸滿了濃鬱邪惡的黑暗。

  明明是泡在井水中的一張慘白的臉,可偏偏透著股子說不出的嫵媚惑人,輕輕勾起的唇角,竟然鮮紅的嬌豔欲滴,仿佛風情萬種的佳人。

  此時玉姨娘院落外傳來了楚玥走來的聲音,井水中的韓霜雪咕咚一聲再次翻了個身,慘白誘人的臉朝下,烏黑的長發朝著四方蜷曲地蜿蜒開,如同有生命地在水中沉浮著。

  玉姨娘院落中的黑暗更黑了,陰氣凝聚成了實質,凝聚的陰氣在玉姨娘院落裏凝而不散,仿佛一個個黑漆漆的人影靜靜地站在玉姨娘的院落中。

  ===第145節===

  楚玥沒走多久就再次來到了玉姨娘的院落外,玉姨娘院落的大門都快要被黑暗遮蔽了,如果不是楚玥目力驚人,隻怕從院子旁邊走過去,都無法看到院子的大門在哪裏。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鄭秀探頭朝著楚玥看去:“楚玥,你終於回來了,追上林婆婆了嗎?”

  見楚玥不回答,鄭秀理解地道:“追不上 就算了,現在還是韓霜雪小姐的事情重要,你快過來幫著看看啊,我和周文已經把韓霜雪小姐的上半身拉上來了,可是井水裏的怨氣太重了,和我們互相拉扯著,剩下的那一半拉不上來啊,你過來一起幫忙拉把。”

  楚玥的腳步頓了頓,還是朝著玉姨娘院落裏走去。

  鄭秀瞧見楚玥走過來了,頓時高興地朝著楚玥招手:“快過來,就差一點點了,這可是好大一堆分數,之前的私人恩怨就暫且放一放唄,先把這一大筆分數撈上來吧。”

  楚玥不置可否,邁步走進了玉姨娘的院落中,鄭秀和周文正埋頭奮力地把人往外撈。

  不過玉姨娘院落裏實在是太黑了,一時半會兒瞧不清楚,鄭秀和周文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站著稍微遠一點看過去,兩人的下半身像是直接融進了黑暗中似的。

  而鄭秀和周文奮力朝上拔的韓霜雪上半身,冷不丁看起來像是糊在一起的什麽東西,隻能大概看清楚是人都輪廓,具體是不是韓霜雪,都無法判斷出來了。

  黑乎乎的鄭秀和周文卻拔的起勁,一邊拔一邊還不停地朝著楚玥招手:“快來啊,楚道友,先把韓小姐□□,我們在接著探索古宅,把韓小姐送出去了,心裏才安心啊。”

  楚玥看了鄭秀一眼,然後朝著對方走了過去,鄭秀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了:“放心吧楚道友,□□了分數算你的,我們不搶功勞。”

  然而鄭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玥扔過來的五雷符炸了一臉,連同旁邊的周文一起被炸了。

  滿院子凝滯的陰氣也散去了幾分,院子裏領人窒息的黑暗似乎流通了不少,沒有最開始那樣陰森壓抑了。

  但是被炸掉了半張臉的鄭秀卻滿臉錯愕,用剩下來的那半張臉看著楚玥,眼底滿是驚愕和怨毒:“為什麽,楚玥,你為什麽要殺我,我們不是互相合作的隊友嗎,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搶走你的分數嗎,你何必這樣對我?”

  旁邊的周文也陰森又怨毒地看著楚玥,他和鄭秀一樣,被炸的隻剩下了半個腦袋。

  但是兩個人爛掉的頭和臉卻沒有噴濺出鮮血,什麽沒有什麽肌肉脂肪組織,也沒有腦漿,兩人裸露出來的地方都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楚玥根本不搭理鄭秀,在鄭秀的語氣越來越陰森惡毒的時候,她就撇了對方一眼,然後又添了一道疾風符。

  一股帶著雷意的罡風刮過,陰森森想要湊過來的鄭秀和周文直接被吹飛了,兩個玩意兒臉上還殘留著最後都錯愕,連帶著玉姨娘院落裏凝滯的陰氣一起,被吹了個到處亂飛,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裏,頓時感同身受地嘶嘶連連倒抽了兩口冷氣。

  “楚道友下手真是太鋼了,沒有一絲猶豫的,她就不害怕真的誤傷活人嗎?”

  “林婆婆還不是活人,看看都快被打成鬼了,評委們不是活人嗎,大佬有手下留情嗎?”

  “不過大佬不愧是大佬,這心理素質我反正是佩服的,就算大家都是玄學師,可是讓我麵對著這種無處下手的陰氣環境,我是完全沒有辦法,並且疑神疑鬼,要不了多久,估計就被攻破心理防線了。”

  “三處隊伍淪陷了兩處,鄭秀和周文,方濤和小玉,他們兩組沒多久就翻車了,就大佬一個人仿佛逛後花園似的逛古宅,我可真是emmm。”

  “和大佬比起來,另外兩組真是拉垮啊,雖然方濤在自己賽區的時候算是比較驚豔的主攻手,和小玉的搭檔也非常好看,可是跟大佬比,真是大佬一個人碾壓一組人,話說蘇小星要不是退賽了,這次絕對被大佬帶飛。”

  “那也不能怪人家拉垮,是大佬太碾壓了好嗎,古宅本來評定等級沒有那麽凶險的,別看剛開場的時候巡考官說的嚇人,但是主辦方怎麽可能讓年輕苗子遇到什麽致命危險,那都是嚇唬人,鍛煉考生們膽量的,危險肯定是有,但都是根據考生實力評估後,給予的考場,不可能出現越級如古宅這種情況,這種情況明顯是古宅出問題了。”

  “那個林婆婆到底是什麽人,古宅變成這樣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聽說現在主辦方正在試圖破開古宅封閉的結界,但是好像沒有什麽效果,這些考生被困在考場裏了,現在隻希望他們發現考場異常,然後及時使用傳送卷軸離開考場了。”

  “很明顯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要是他們意識到了,也不會中招了,指望他們自己發覺問題,還不如指望楚大佬帶他們出來。”

  “臥槽,你們快看楚玥在幹什麽,大佬這是瘋了嗎?”

  驚呼聲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眾人看了之後都齊齊驚呼了起來。

  “不能跳啊,鄭秀和周文就是因為撈井水中的韓霜雪,被怨力井的怨力汙染了,然後中招掉進井水中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方濤和小玉也是墜井了,很明顯這個古宅中的井都有問題啊,大佬現在就你一個人在堅持了,你咋想不開跳井了啊!”

  直播間這些人議論,考場中的眾人自然是聽不到的,此時他們隻以為新秀三作為最後都關卡,自然是難度係數最高的,他們遇到這些從未遇到的靈異攻擊實屬正常,不到了最後一刻,誰也不想放棄,哪怕此時他們陷入了古宅幻境之中,所有人想的也都是咬牙堅持。

  而楚玥站在了被吹散了怨氣的玉姨娘院落之中,看著院落中的井若有所思,下一秒,她竟然縱身一跳,跳進了井水中。

  和直播間的眾人想象的不一樣,楚玥並不是想不開跳了井,跳進去後也並沒有被井水中的韓霜雪纏上,或者體會水中的窒息感。

  實際上她跳進去後,就好像跳進了一層空氣中,毫無阻力地往下墜落,這井水中並沒有什麽韓霜雪,也沒有什麽水,這井水根本就是一口枯井。

  不管是鄭秀周文看到的韓霜雪也好,還是他們以為的韓霜雪泡在井水中咕嘟嘟也好,其實都是這口怨力井製造出的幻覺而已。

  怨力井中的水也並不是真的水,那些水根本就是怨氣,因為林婆婆帶有引誘性的話,讓他們事先產生了井中有水,水裏有屍體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會看到井水中溢滿了水,水裏泡著韓霜雪罷了。

  鄭秀和周文在這裏大佬了半天,根本就是打撈了個寂寞,最後還被怨力井的怨力侵蝕了,這會兒不知道落在古宅哪個角落了。

  楚玥跳進井水中,穿破井水中層層凝滯的陰氣朝下降落,她並沒有狼狽地落在井底,而是快要到達井底的時候,順手捏碎了一張疾風符。

  符咒化風托著她的腳,將她憑空拖了起來,不至於一把跌落在井底地麵上,而是非常帥氣地憑空停滯了一會兒,最後才緩緩落在了井底地麵上。

  井底竟然還有一個空間,楚玥腳下踩著的並不是淤泥地麵,而是結實幹淨的青磚地麵,站在井底朝著井壁看去,一麵井壁竟然打通了,裏麵有個深深的隧道,隧道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站在井底朝著那條隧道看去,隻覺得隧道黑冷的如同地獄入口。

  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並沒有讓楚玥感到驚訝,她甚至沒有半分停頓,就朝著井底隧道走去。

  井底隧道仿佛有無限廠,楚玥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走到隧道出口。

  她並沒有茫然地繼續朝前走,而是停頓了下來,掏出了一張黃符,微微閉上眼睛輕輕默念了一聲:“開。”

  金光如同星辰在她指尖閃爍,黃符如同美麗的鳳尾鋪展開,陰冷的隧道被燃燒的火焰黃符驅散了冰寒,也讓漆黑的隧道多了幾分暖意。

  這張黃符和韓霜雪新秀二那張黃符異曲同工,可是卻比韓霜雪以作弊的方式畫出的黃符更加精純。

  韓霜雪那張鳳凰驅邪符,符咒化成的鳳凰隻能說是靈動乖巧,尤其在評委掌心跳躍的時候,更是顯得可愛。

  但是楚玥的這張鳳凰展尾符咒,展開的鳳尾灼灼其華,燃燒的金紅光芒僅僅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一旦這張鳳尾符展開鳳尾,不管是什麽樣的鬼怪都要避開鋒芒,這樣的符咒隻會讓人覺得危險,並不會讓人想要觸碰,這就是符咒和符咒的區別了。

  按理說韓霜雪的力量不應該畫出那樣的符咒,可大概她過於自恃身份,並不肯屈尊多練習無用的符咒,所以才不能將力量很好地融於符咒之中,哪怕是以作弊的方式練習畫符,最後也隻是畫出來令人稍稍驚豔的符咒,並沒有真正完美深刻地畫出符文含義。

  這些事情暫且不細說了,就說楚玥用出那張符咒以後,她麵前三條岔路直接就消失了兩條,隻剩下了一條路通往地下更深處。

  楚玥沒有任何遲疑,在符咒驅散了黑暗的瞬間,直接朝著這條路走去,沒過多久她就走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

  道路的盡頭是一處空置的石室,這間石室還挺大的,看起來最起碼有兩三間教室那麽大,石室牆壁上畫著怪異的花紋,上方懸掛著密密麻麻的招魂旗,招魂旗用繩子拴著,縱橫交錯地掛滿了整個石室上空,每一個招魂旗上都用血畫著奇怪的花紋。

  石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口血紅的大棺材,和楚玥給韓少商用的那口棺材比起來略微小了那麽一圈,棺材上用石墨畫滿了縱橫交錯的線條,那些線條看不出是什麽含義,但是僅僅是看著,就讓人渾身不適,隻一眼就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邪惡。

  棺材周圍還拴著許多繩子,繩子上掛滿了鈴鐺,鈴鐺裏麵並沒有舌頭,看上去也有些古舊破損。

  棺材下麵則是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隱藏在地麵裏,看不出來具體的樣子,但是想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棺材周圍隨意放著紙紮的人偶之類的,童男童女花娘仆婦應有盡有,當楚玥出現在石室中的時候,這些紙紮的玩偶齊刷刷地轉了轉眼珠子,陰森森地盯著楚玥,石室裏也響起了詭異空靈的咯咯笑聲。

  值得一提的是這具棺材旁邊還放著七口小一些的黑棺材,不知道這七口棺材是幹什麽用的。

  楚玥並沒有搭理那些沒什麽用的紙人,她在紙紮人怨毒陰森的視線中,朝著其中一口小棺材走去,然後當著紙紮人偶的麵,直接把小棺材給掀開了。

  紙紮人偶:“……”

  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這些紙紮人偶頓時就憤怒地咆哮著朝著楚玥衝了過來,手臂無限地伸長,朝著楚玥的頭臉抓去。

  楚玥卻是看也沒看到這些人偶,直接揮了揮袖子,這些人偶就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無形的氣流直接卷著飛起來了。

  紙人偶:“……”

  紙人偶們驚慌失措地想要互相攙扶著落下來,可是它們根本敵不過楚玥的力量,就那樣直接被吹飛不見了。

  石室裏麵頓時安靜多了,楚玥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她低頭朝著小棺材看去,卻見小棺材裏放著一身鮮紅的嫁衣。

  那嫁衣十分繁複,看上去華貴漂亮,在棺材裏平平整整地展開,廣看嫁衣上金色的線就可以想象出這身嫁衣穿在人身上何等的驚豔。

  除了嫁衣棺材裏放著的還有鳳冠霞帔,這些行頭都和嫁衣一樣一看就令人驚豔。

  楚玥看了一眼,發現嫁衣上除了附著的有怨力,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像這種地方的紅嫁衣,包含點怨力也是正常的。

  看了嫁衣後,楚玥又繼續朝著下一個棺材走去,連續打開了六口棺材,發現棺材裏放著的都是十分華麗的衣服,說是正常的衣服也不太像,楚玥估摸了一下,這放的估計是玉姨娘的戲服。

  看起來給玉姨娘下葬的人還挺有心的,陪葬品連玉姨娘當年喜歡的戲服都放上了。

  唯有最後一口棺材裏放著的衣服比較素淡,那甚至並不是一件素色長裙,而是一身靛青的長袍,長袍裏還壓著一首小詩,小詩看起來倒也有幾分眼熟,和楚玥買的扇子上的題詩一樣,據說是一首男子送給女子的桃花詩。

  看完了幾口小棺材後,楚玥繞過了掛滿了鈴鐺的繩子,打開了石室最中間的血色大棺材。

  果然血色棺材裏躺著一個紅衣服的人,正如林婆婆形容的那般,的確是個風華絕代的漂亮美人。

  這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年了,看林婆婆的年紀,最起碼也有百年裏,棺材中的人依舊保持著容顏不敗,像是凝固在了最好的年紀一樣,隻是靜靜地躺在棺材裏睡著了,仿佛隨時都會睜開眼,微笑著看向這個世界。

  棺材中躺著的人,麵色是一種石灰般的蒼白,可正是這樣的蒼白,反而襯托的眉黑如黛,純紅如玫瑰,一頭鴉色的長發束縛在金冠中,被一隻金釵簪著,再加上身上一身鮮紅繁複的衣服,既讓人覺得驚豔,又讓讓人覺得驚悚可怖。

  看來林婆婆對玉姨娘的形容倒是沒什麽問題,這樣的人躺在棺材裏都能看出當年的風華,可想而知對方活著的時候,又該如何迷倒眾人。

  要不然也不會死了以後還有人惦記著,給對方換了身衣服,又偷偷摸摸地以秘法下葬在古井下麵。

  就在楚玥傾身看棺材中玉姨娘的不腐屍身之時,棺材中的玉姨娘的鮮紅如玫瑰的唇角微微上翹,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緊接著棺材中的玉姨娘緩緩地在棺材中直起了身體,與此同時其他六具放著繁複戲服的棺材中的那些戲服也支楞了起來,仿佛一個個厲鬼團團圍住了楚玥。

  棺材中的玉姨娘大紅的衣服如同有生命般地流動著,玉姨娘在棺材中直愣愣地站起來,閉著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楚玥,一隻慘白的手朝著楚玥伸了過去。

  隨著玉姨娘的屍體站了起來,封在棺材周圍的無舌鈴鐺瘋狂地晃動了起來。

  按理說這些鈴鐺沒有鈴舌,應該是無法發出聲音的啞巴鈴鐺,可是現在這些鈴鐺仿佛瘋了似的,發出了暗啞可怕的鈴鐺聲,這種鈴鐺聲在玄門中有種說法,叫做怨氣撞響了鈴鐺,鈴鐺越響怨氣就越重。

  那個將玉姨娘下葬的人也許知道玉姨娘怨氣極重,所以才在周圍布置了一圈如同警示般的鈴鐺。

  楚玥看著圍著自己的厲鬼戲服和正對著自己的玉姨娘,她淡淡地道:“你被人做成了豔屍,你是否心有不甘?”

  玉姨娘微微張開了口,像是想要說話,可是隻是發出了暗啞可怖陰冷的斯哈聲。

  緊接著玉姨娘直接飛了起來,大紅的衣服在半空咧咧做響,玉姨娘的眼角流下了一行可怖的血淚,那幾件戲服和玉姨娘一起飛在了半空,如同張牙舞爪的厲鬼般對著楚玥虎視眈眈。

  隨著玉姨娘和那些厲鬼戲服飛在了半空,石室裏的環境如同水波一樣開始扭曲變化,楚玥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切,並沒有阻止玉姨娘將自己拉入到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