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掌教遷觀啦
  第78章 掌教遷觀啦

  和預料中的不同, 新秀二的比賽項目是文比,不需要去賽場,隻需要在家中畫符, 並將自己所畫的符咒上交賽方就行。

  比賽方準備的有特質的符紙,隻有參賽的那個成員才能打開符紙, 畫符結束後,符紙會直接飛到評委麵前, 由評委們統一評分。

  上一次比賽過後, 楚玥的名字早已經在新秀大賽中廣為人知, 大家都知道新秀大賽來了一個虐鬼如殺雞的年輕觀主, 還把韓家的顏麵韓風行踩在地上反複碾壓,那風頭可謂一時無兩,這一次參賽的評委們自然對楚玥會送來什麽樣的符咒感到好奇。

  不過也有人猜測,楚玥也許隻是修為厲害, 或者說她的那柄桃木劍厲害,她那柄桃木劍一看就是先輩傳下的極品法器, 有這樣的法器加持, 提高自身的修為,或者虐鬼如切菜自然是輕而易舉,這未必就證明她其他方麵也同樣優秀。

  畢竟玄門發展到了現在,也細分出了不少東西,像有些門派家族擅長攻擊,有些修士擅長法陣,有些擅長風水堪輿之類,大部分玄學師在學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因為精力不濟,精選一個方向學習, 也就是說擅用法器進攻的人未必擅長畫符看風水,也可以說是每個人尺有所長吧。

  雖然金昌大廈之中,楚玥對付那些惡鬼傀儡用過一次符陣,符陣威力非同一般,但符陣之中的符咒也有可能是楚玥所在的道觀中流傳下來的符咒,並不一定是楚玥親手所畫,畢竟有不少道觀,都有觀中仙逝的前輩傳下的符咒,那些符咒威力強大舉世罕見,並不意味著楚玥就能畫出這樣的符咒。

  此時主辦方所在的大廈中,評委們都在期待著一會兒參與比賽的玄學師會返回什麽樣的符咒。

  “這個楚玥修為很是厲害啊,新秀一的直播內容我看了,真是驚豔。”

  說話的是一個長著長胡須的男子,他出身北派龍虎山,龍虎山張仙師在玄學界赫赫有名,他這一脈的修行理念也與旁人不同,所以受到張仙師的熏陶,這個評委對楚玥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旁邊的一個評委哼了一聲,聽到這人誇獎楚玥,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不過是占著法器便利,有那麽幾分天賦的年輕女孩罷了,哪裏值得怎麽高的讚譽,過高的讚譽隻會讓人認不清自己。”

  這個人看上去有幾分麵熟,正是當初在威正廳中被楚玥打的滿地亂爬的所謂長老之一。

  因為那天的事情過於丟人,所以那天威正廳中的眾人全都選擇對被打一事閉口不提,出了威正廳的門後,所有的人都選擇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隻當自己是不小心吃了個啞巴虧。

  因為眾人不這樣做也不行,如果他們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先不提能不能讓所有人都對楚玥和薛東陽產生惡感,首先他們自己丟人現眼、被打的滿地亂爬的事情就要先傳出去了。

  這些長老、家主之流的作威作福了不少年,一個二個少說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對於自己的臉麵十分看中,寧可打破門牙活血吞,也不肯把這種丟臉丟到姥姥家的事情說出口。

  而且正如薛東陽所說的那樣,既然上頭都站在楚玥這邊,想要拉攏楚玥這樣一個強大的玄學師,那他們就算想要算計楚玥,隻怕也會得不償失。

  大概是出於自我安慰,又或者是出於某種無法細說的心理,那天威正廳的那十幾個人在楚玥和薛東陽離開後,湊在一起分析了楚玥的武力。

  他們給自己找了一個心理安慰,覺得楚玥能夠將他們這些長老打的落花流水,是因為楚玥手中那一柄神秘的法器,初步評估那柄桃木劍最起碼是仙級法器,握著這樣的法器,也難怪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修為。

  要知道厲害的法器對人修為的加持那可是無法估量的,尤其是有些道觀或者家族,會有一些厲害的玄學師祖宗,那些祖宗臨死前留下的法器、符咒之流,都可以庇護後人。

  大部分天級以上的符咒一張就能夠劈死一大片厲鬼,這種符咒但凡有點修為的後人都能使用,一張符咒就可以讓一個玄門家族有立身根本。

  更厲害的就是一些高品級的法器了,這種法器大部分都是跟著先輩們斬妖除魔的武器,本身對於妖魔鬼怪之流就有一定震懾,先輩們逝去之後,那些法器要麽在倉庫中蒙塵,作為先輩門派供養的存在,要麽就機緣巧合下遇到有緣分的後輩,再次成為後輩手中的武器。

  同樣的那些先輩們留下的法器,除了本身自帶的威力,和對於妖鬼的震懾外,有一些法器留下的還有先輩們的一些法力,那些法力足以讓有緣分的後輩一躍成為上流的玄學師。

  那天威正廳中的人在一起討論了半天,討論出了這個結論,他們認為楚玥手中的桃木劍,就是封存了玄都觀先輩法力的桃木劍,桃木劍為楚玥所驅使,所以才讓楚玥小小年紀有了能夠和他們抗衡的實力。

  玄都觀有可能哪一代出現過強大的玄學師,隻是不知道為何那名玄學師並未在玄學界留下姓名,隻是留給了後輩一樣厲害的仙器。

  這點也可以從薛東陽身上佐證,那天他們被薛東陽的出現弄懵了,後來想了想,薛東陽已經快三十了,楚玥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楚玥又如何讓薛東陽這種人恭恭敬敬地喊一聲掌教,薛東陽也更不可能是受楚玥的指導,也就是說能讓薛東陽如此臣服的,就是那個留下了厲害法器的人,也是桃木劍曾經的主人。

  至於楚玥能夠破了他們合力的誅魔大陣,這些人懷疑是誅魔大陣流傳至今,法陣其實並不完整了,所以才沒有當年能夠直接滅殺封印魔頭,並不是楚玥的實力太過逆天。

  這樣一分析,那些所謂的長老之流心中就舒服了幾分,認為自己不至於敗的一無是處,隻是因為楚玥運氣好命好,認了個不知姓名的隱士高人做弟子,得到了玄都觀的一些厲害傳承罷了。

  若是離開了那柄桃木劍,楚玥也未必真有那麽厲害,更不可能如張仙師那般,對於道門各法門都有感悟,也不可能如張仙師那般完美,畢竟張仙師有一個,已經足夠玄學界驚豔了。

  長胡須的評委摸了摸胡須,看了臉色鐵青憤憤不滿的評委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倒也不至於,我看那位參賽選手,心思縝密思維敏捷沉著冷靜,並不是那般傲慢不遜之人,或許你對她有什麽誤解。”

  “她還不夠傲慢不遜?”臉色難看的評委連連冷笑,脫口而出:“她就差把天捅個窟窿了,這麽狂妄自大之輩,嗬嗬,早晚有她受教訓的一天。”

  就在兩人因為楚玥的事情意見不一時,有人笑著走了上來:“方道友、李長老,別來無恙啊。”

  長胡須的評委是方道友,他扭頭看向門口,見到來人他起身笑著迎了上去:“韓隊長,別來無恙啊,今天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

  被喚李長老的人也站了起來,和來人客氣的打著招呼,隻是他依舊沉浸在對那天回憶的憤怒之中,所以臉色並不是十分好看。

  讓兩人客氣招呼的韓隊長是一個笑眯眯的儒雅男人,看上去勁瘦挺拔,目光中冷光閃爍,應該也是玄門中的好手。

  “沒什麽,隻是帶霜雪過來看看,這不是第二關要開始比賽了嗎,聽人說第二關要用符紙畫符,霜雪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心中惴惴不安,所以想過來谘詢一下,怕別有什麽閃失,畢竟我們霜雪還是非常看中這次比賽的。”

  韓霜雪?

  那不是韓家那個撿回來的養女嗎?

  她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新秀比賽?

  李長老和方道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隱約想起了新秀一中,好像是有個表現不怎麽樣的女孩子,他們沒有從開頭看直播,看的時候已經被楚玥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韓霜雪的存在,沒想到那個不被人注意的女孩子竟然是韓霜雪。

  看起來這一次韓家的臉丟的夠大的啊,難怪韓家的執行長老急巴巴地帶著韓霜雪來主辦方探情況。

  韓風行身為韓家繼承人,在考場中以巡考人員的身份被楚玥按在地上摩擦教育。

  韓霜雪作為韓家受寵的養女,一定程度上也代表著韓家的臉麵,結果比賽完了都沒人記得她,最後出名也是以破壞韓風行和蘇小星關係出名的。

  至於蘇小星這件事就更搞笑了,韓家內定的未來主母,寧願跟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觀觀主,甚至當場和韓風行斷絕關係直接悔婚,也要跟著楚玥一起走,這足以讓韓家成為近期的笑話了。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這位韓家的執行長老曾經是韓風行的道術老師吧,難怪對這件事如此上心。

  據說這位韓隊長的真名其實並不姓韓,隻是因為在韓家表現出色,得到家主的重用提拔,後來改成了韓姓,可以說是韓家忠心耿耿的家臣了,之所以被稱呼為韓隊長,是因為他被韓家派到道協分處做了執行隊長。

  韓風行被楚玥按在地上摩擦,這位韓隊長的麵子也跟著不好看呢,畢竟韓風行也是他指導出來的。

  隨著韓隊長說話,一直老老實實站在韓隊長身後的韓霜雪走了出來,乖乖巧巧地朝兩位評委打了個招呼:“方叔叔,李叔叔好。”

  李長老和方道友都向韓霜雪客氣地點了點頭,李道長就問:“韓隊長想知道什麽?”

  雖說比賽需要一定的公平公正,如果每個考生都不知道比賽內容,那最好就每個人都不要透漏。

  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不過分的情況下透漏一些無傷大雅的細節也沒什麽,韓家家大業大的,跟各個口的關係都不錯,大家也都會對韓家賣個麵子,睜隻眼閉隻眼。

  更何況韓霜雪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這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有的時候嘛,背景和出身也是實力的一種,就好像天賦一樣,這是普通人羨慕不來的。

  所以這也是蘇小星脫離了韓家,選擇撕毀婚約,眾人覺得蘇小星太蠢了的緣故。

  楚玥的實力再高,就算有薛東陽作為硬後台,那也是個空有武力值的小姑娘,背後隻有一個空空的玄都觀,跟家大業大的韓家也比不來,不管是人脈也好,還是積累的財富也好,韓家在南北兩派中,都算是富甲一方實力雄厚的玄學門派了。

  他們都能想象到,蘇小星到了楚玥那邊,會跟著楚玥吃什麽苦,曾經錦衣玉食的韓家未來主母,估計要親自去跑一些髒臭的單子,說不定還會遇到危險,簡直是何必如此。

  “新秀二有什麽規則需要注意嗎,當然了,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韓隊長領著韓霜雪笑眯眯地道:“主要是我們家霜雪緊張,所以想先看一看,適應一下緊張。”

  方道友雖然不太喜歡這些所謂的門派之間的潛規則,不過這畢竟是大家早已經默認的一些東西了,所以他哪怕看不慣,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整理著新秀二要用的符紙,並不參與韓隊長和李長老之間的對話。

  李長老指著符紙道:“這一比是文鬥,就是品鑒各位參賽人符咒品級的。”

  “哦,是這樣啊,那能不能看一看符紙,我想讓霜雪先練練。”韓隊長笑著解釋:“其實我們霜雪實力是有的,但一直都在韓家閉門苦修,所以對於外麵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不大適應,你也知道,家主最是注重這些麵子上的功夫,要是這一次再丟了人,霜雪回去也不好交代,她一個小姑娘,我也不忍心看她被苛責,這就厚著臉皮過來了。”

  說是擔心韓霜雪回去不好交代,其實還是韓家介意之前麵子盡失去的事情,所以這一次想要想辦法扳回臉麵而已。

  這些事情李長老和方道長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任由韓隊長帶著韓霜雪去拿特質的符紙。

  韓隊長拿著符紙對韓霜雪道:“你先用這些符紙練習一下吧,盡管畫,畫壞了讓你李叔叔和方叔叔在給你拿一張。”

  韓霜雪點了點頭,蹙著眉咬著唇道:“可是楚玥這麽厲害,我就算再練,能比得過她?”

  韓隊長擰眉:“哪有沒比賽就說喪氣話的,你先練著,更何況,那個楚玥也未必擅長符咒,你想好了要寫什麽符咒,到時候家裏會給你請專長此符咒的師父教你。”

  韓霜雪就不說話了,韓隊長卻從符紙旁邊走過去,湊在方道友身邊看了兩眼,驚奇地道:“這些符紙上有考生的姓名信息?”

  方道友不覺得有他就解釋了起來:“是的,這是為了防止他人代寫,考生姓名信息鎖定了考生本人,隻有考生自己才能在符紙上畫咒。”

  “原來如此。”韓隊長點了點頭,他伸手去抽符紙:“我看看霜雪的符紙。”

  方道友猶豫了一下,韓隊長便笑著道:“你都說了這些符紙上的信息已經鎖定了考生本人,難道還怕我替霜雪畫符啊,這是對你們主辦方沒自信,還是覺得我怎麽蠢,會當著你的麵畫?”

  方道友被韓隊長說服了,便稍稍鬆了手,讓韓隊長抽出了其中一張符紙,符紙上麵寫著的正是韓霜雪的信息。

  也不知道韓隊長做了什麽,他捏著符紙像模像樣地摸了摸撚了撚,符紙竟然發生了一聲爆炸聲,還直接炸出了火花。

  方道友站的近,被炸的措手不及,隻來得及抬手用拂塵一擋,整個人就被韓隊長弄出來的動靜炸到了一邊,手裏的考生符紙都掉完了。

  “韓隊長,你幹什麽,已經讓你們看到這麽多信息了,不要做更過分的事情了!”

  方道友被炸的狼狽,表情也冷了下來,看著韓隊長直接嗬斥出聲。

  韓隊長笑嗬嗬地擺手解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試試看符紙是不是真的隻能讓考生自己畫符,畢竟我們家霜雪做足了準備,不想被其他人用不正當的手段打敗。”

  方道友被韓隊長的無恥搞的表情一陣扭曲,他心道,最喜歡搞不正當手段的難道不是你們自己嗎。

  不過他無意與韓家來的人發生爭執,畢竟他也有自己的門派,若是和韓隊長鬧的太過分了,最終會讓兩個門派交惡,造成的影響就不大好了,畢竟龍虎山這一派近幾年其實已經有隱世之心,不怎麽參與玄門中的事情了。

  方道友心中罵了一聲倒黴,有些後悔自己因為好奇攬過評委的活計,要不然也不用跟韓家的人交涉了。

  他心中罵著韓隊長,彎腰將地上考生的符紙撿起來,韓隊長因為不好意思,也幫著一起撿符紙。

  方道友並沒有看到,韓隊長在撿到寫著楚玥名字的那張符紙時,悄悄地在符紙上落下了一滴血,這滴血是韓家從靈異異化物身上提取的血,具有極大的汙染性,可以直接破壞符紙畫符的效果,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甚至會讓符紙的清正符咒變成了邪咒,而且滴落上去後,瞬間就能隱在符紙中,不會被人發現,唯有使用符咒的時候才能察覺到異常。

  如果楚玥畫符沒有效果,那楚玥的新秀二就是一場笑話,也會打破楚玥在新秀一的神化表現。

  如果楚玥畫出的符咒不幸變成了邪術,那韓家就更有理由了,可以直接汙蔑楚玥修行不正,不管能不能真的處罰楚玥,但最起碼會帶累楚玥的名聲,隻要在楚玥身上咬出個豁口,讓楚玥因此陷於被動中,那就是成功了。

  並且一旦在這張符紙上畫符,符紙中的那滴異血也會反過來侵蝕畫符的玄學師,這種侵蝕是悄無聲息很難被人察覺的,一旦被異化的血慢慢侵蝕,這名玄學師早晚被同樣異化,或者變成暴怒狂躁之人,或者走火入魔被人喊打喊罵。

  推出新秀大賽的參與家族之一就是韓家,韓家怎麽可能不知道新秀二的比試內容,更知道今天就是發送考生符紙的日子,所以韓隊長帶著韓霜雪過來,說了那麽多廢話,就是為了放鬆評委警惕,然後在符紙上做手腳。

  這才是韓隊長這次過來的真正目的,韓家丟了這麽大的臉,一定會重新找回場子,隻不過這個找回場子,可沒有兩位評委以為的那麽溫和,打從一開始,韓家就打定了主意讓楚玥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受到教訓,也讓楚玥明白,韓家不是這麽好得罪的。

  站在一邊看韓霜雪畫符的李長老眼神卻一閃,雖然他沒有看到韓隊長做了什麽,但意識到了韓隊長的目的。

  不過李長老並沒有說什麽,更沒有提醒韓隊長威正廳的事,畢竟他也想看看韓隊長能不能坑害楚玥成功,如果成功了也能替他出一出惡氣,如果不成功的話,那正好看看韓隊長和韓家一起被打臉,這樣也挺快樂的。

  威正廳中丟盡了臉的李長老心態已經扭曲,迫不及待地等著看其他人和他一樣倒黴了。

  韓霜雪說要練符咒,練完了符咒以後,韓隊長又拿了幾張紙離開,說是回家讓韓霜雪再多練一練,然後兩個人就告辭離開了。

  看著兩個人離開,方道友無語地搖了搖頭:“這韓家現在做事,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真是心胸狹隘又膨脹,看到優秀的人才不是從韓家出來的,心裏就不舒服了,也看不慣韓家的子弟被比過去。”

  ===第138節===

  “哎,這不是人之長情嘛。”李長老勸說了兩句:“咱倆快點把符紙發出去吧,說好了今天發,到了現在還沒發,再晚了就該耽擱下一輪比賽了。”

  李長老的催促打斷了方道友的思路,兩個人一起將符紙發送了出去。

  主辦方大廈外,韓霜雪猶猶豫豫地咬著唇道:“先生,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大好。”

  韓隊長搖了搖頭歎氣:“霜雪,你就是太心軟了,成大事可不稀罕婦人的慈悲,那個楚玥妄圖動搖韓家的地位,不給韓家的臉麵,就是和我們韓家作對,這樣的人就是自取滅亡。”

  “霜雪,你既然做了韓家的子女,那可就得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永遠不要忘記維護自己的家族,如果有危害家族的行為和人,千萬要想方設法地扼殺,不然你以為韓家是怎麽發展到現在的。”

  韓霜雪懂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但是在韓隊長沒看到的角落,韓霜雪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心中暗道:楚玥,你聽到了嗎,這都是你自己自取滅亡,你做事不計較後果,早晚要栽在自己的狂妄自大上。

  像楚玥這種隻隨著自己性子做事,不顧忌做事的後果,隻顧忌自己做事痛快的人,憑什麽受到這麽多人的追捧,明明這樣的人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憑什麽周圍的人都那麽信服她。

  如果楚玥不是這樣完全按照自己想法做事,不知道圓滑處理各種關係,也不會得罪了韓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迎來韓家的報複。

  到時候不管是玄都觀中的人也好,還是一頭熱追隨楚玥的蘇小星也好,肯定都會被楚玥這種人連累,同樣迎來韓家的報複的。

  韓霜雪一時間覺得,她針對楚玥真是對極了,就是因為她看不慣楚玥那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也是因為楚玥這種行為,會給旁人帶來災難。

  就好像當年,楚玥一定要帶著師兄們一起共赴祁山,結果無一人生還。

  不提這邊韓家怎麽樣,韓霜雪怎麽想,楚玥在玄都觀接到了新秀二寄送過來的符紙,看到了比賽要求,再看看手中的符紙,楚玥皺眉思考了一番,然後拿著符紙走進了玄都觀內殿中。

  既然對一百萬獎金勢在必得,楚玥自然會認真對待新秀二的比賽,所以當新秀二的比賽符紙出現的時候,楚玥異常認真地將符紙帶回了後殿,並且關閉了玄都觀。

  除了關閉玄都觀外,她還特地讓小黃鼠狼搬了一副桌椅過來放在祖師爺大金身下麵,打算在祖師爺的金光加持下畫符。

  要知道有些人畫了符咒以後,會特地把符咒放在供奉的祖宗牌位或者是神像下,就是為了讓符咒日日受祖師神力加持,增強符咒威力。

  如果自家的祖宗或者祖師爺給力,那符咒有可能直接翻個階,從普通的符咒變成威力強大的符咒。

  除此以外玄學師在畫符咒之前,還會焚香祈禱沐浴更衣,保證自己的精神氣達到某種平和統一的境界,以便更準確地表達出符咒本身所具有的意義。

  所以玄學師們經常會囤積符咒,免得遇到鬼怪時候符咒不夠用,就是因為想畫出有效的符咒並不容易,有時候還需要那麽點點靈感。

  當然了,對於楚玥而言,畫符其實並沒有那麽困難,通常她都會選擇在出單之前熬夜肝黃符,或者幹脆現場畫符。

  那些符咒筆畫她看過一次,便如同刻印在心底似的根本不會忘記,下筆的時候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不管是身處什麽地方,楚玥畫符的那一瞬間,心靈也能直接進入純澄境界,所以她畫符並不會像普通玄學師那樣麻煩。

  但是這一次,出於對一百萬的看中,楚玥選擇了普通的畫符流程,和普通的玄學師一樣,先焚香沐浴,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還刻意挑選了時辰,然後選擇坐在祖師爺金燦燦的大金身下畫符。

  看著楚玥在桌子上鋪展開比賽方送來的符紙,在旁邊幫著楚玥清理雜物,搬動桌椅的幾隻黃鼠狼毛球動了動鼻子。

  “好香啊,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其中一隻白耳朵的黃鼠狼流著口水,目光落在了楚玥麵前的符紙上。

  楚玥用朱砂筆敲了敲黃色毛團的腦袋:“這是考卷,可不能隨便讓你吃。”

  “對啊,仙師,這考卷真的好香啊,用什麽材質做的呀,真香。”

  另一隻黃鼠狼毛團也忍不住湊了過來,綠油油的眼睛盯著符紙,口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黃鼠狼們原本都是聽從楚玥差遣,並不會做出什麽俞矩的事情,往常都是楚玥吩咐它們做完了該做的事情後,它們就自發離開了。

  可是這一次,黃鼠狼們卻克製不住對誘人香味的渴望,忍不住磨蹭著留了下來,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貪婪地盯著符紙。

  黃鼠狼雖然在民間有黃仙人之稱,甚至玄都觀的黃鼠狼還都是正兒八經修煉的,但其實再怎麽稱呼它們是仙,黃鼠狼也都是帶了點邪性的東西,更偏向鬼怪之流,所以對於符紙中蘊含的黑暗力量,它們自然是感應敏銳。

  這張符紙中被韓隊長下了異化生物的血,那血蘊含著異化物的力量,落在黃鼠狼的鼻子中,這符紙就是帶著一股子奇異的香味。

  聽到黃鼠狼的話,楚玥皺眉看向了桌子上的符紙,她自然不會覺得黃鼠狼們貪吃,事實上在這幾個黃鼠狼表現出異樣的時候,楚玥就對符紙起了疑心。

  普通的符紙是絕對不會讓黃鼠狼們覺得香的,這張符紙一定有什麽不對。

  這樣想著楚玥低頭仔細打量著符紙,她小心翼翼地將符紙捏起來,對著祖師爺金燦燦的大金冠反覆看了看,然而並沒有看出來什麽不對。

  這時一縷黑氣悄無聲息地從楚玥的臥室中蔓延開,然後一路流淌進後殿中,路過黃鼠狼的時候,黃鼠狼們都畏懼地避開了老遠,爬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縷黑氣緊接著蜿蜒扭曲地從後殿角落裏爬過,小心地避開祖師爺的金光範圍,然後又順著桌椅爬上去,趁著楚玥不注意,悄悄蹭了蹭楚玥的裙邊,最後如同虛無之黑蛇,一口咬在了符紙上。

  楚玥看到了撲上來的黑氣,她愣了一下,慌忙把符紙從黑氣嘴裏奪走,邊道:“哎,這可是一百萬,小韓,嘴下留情!”

  楚玥的話還沒說完,符紙發出一聲刺耳慘叫,那叫聲陰冷刺耳,如同厲鬼嚎哭,隱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銀色的符紙內扭動,同時慘淡的黑煙順著符紙飄了出來,被虎視眈眈蹲在一旁,普通虛無之黑蛇的黑氣一口吞下。

  虛無黑蛇般的黑氣可愛地打了個嗝,發出了類似吃飽了的姿態。

  站在旁邊的黃鼠狼群也湊過來動著鼻子聞了聞。

  黃鼠狼毛團驚訝極了:“沒有香味了,符紙沒有那個味道了。”

  隨著刺耳的尖叫聲消散,誘惑的黃鼠狼群失態的香味消失了。

  “啊,這……”

  楚玥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看了看黃鼠狼群又看了看旁邊自己開始消散的蛇狀黑氣,又看了看手中的符紙。

  隨即楚玥摸了摸下巴道:“我就說嗎,第二個關卡不可能這麽簡單,原來還隱藏了這麽深的一個題目,竟然是符紙裏躲著鬼怪嗎?”

  “嗯,隻有先解決了符紙中的鬼怪,這樣才能正常的用符紙畫符,不然很可能先遭遇鬼怪攻擊,或者幹脆無法畫出有用的符咒,這是誰想出來的題目,挺有創意的。”

  楚玥頗為讚歎地誇獎了一句,被對方挑起了勝負心,畢竟能出出來這種,差點把她蒙蔽的題目,那她可一定要好好畫出讓人驚豔的符咒,這才對得起出題人的心思。

  說到做到,楚玥讓黃鼠狼們離開後殿,又讓祖師爺把頭頂大金冠的金光調亮一些,爭取光芒能360度無死角的照射在符紙每一個角落,最後才凝神靜氣,落筆如走龍飛蛇般,很快一張黃符就在楚玥手底完成了。

  隨著楚玥最後一筆落下,隱隱有雷聲落在符咒的尾巴上,那張符咒最終成型的落尾,像一隻藏在筆畫中的小小的閃電。

  這個凝聚了楚玥的全部神思,又在祖師爺金光照耀下畫出的符咒,一定能驚豔全場的!

  這是楚玥繪製的五雷符,她思來想去,覺得隻有五雷符最符合自己,也最能體現她畫符的威力。

  當然了,和符紙隱藏著鬼怪小驚喜一樣,這張五雷符也隱藏著一點小驚喜,它是一張套疊的符咒,在威力可怕的五雷符下還隱藏著另一個不起眼的符咒,隱藏的符咒同樣也無法用肉眼看出來,甚至隻要不把五雷符釋放出來,隱藏的符咒就不會被激發,這個靈感還是來自於新秀二小驚喜符紙呢!

  希望出題人能夠看到她別出一格的心思,明白她這樣畫符是看出了出題人精巧的題目設計,是和出題人來一個高山流水的相和,然後給她一個高分,隻要持續的高分拿下去,那一百萬獎金就是她的了。

  祖師爺似乎也在幻想著一百萬獎金到家後,變成它身上金燦燦的大金外套,於是祖師爺嘴角的笑容越發愉快,這下子笑的連眼睛都快要看不到了,大金冠的金光也在biubiu閃耀,看起來分外喜慶。

  帶著玄都觀所有成員的美好祝福,這道符咒回到了主辦方手中,將由評委拆開進行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