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有情才能移
  第181章 有情才能移

    慕時被他凶得小嘴噘得老高,瞧他看著傅蓧然的背影發怔,她心裏跟貓爪在撓似的,不舒服到極點。

    趁他不注意,她一把奪回紅酒,一口氣將杯裏的酒喝完。

    再抬頭,他還盯著別人看,她胸口悶悶的,將紅酒杯放回侍應生的托盤裏,她低聲道:“我出去走走。”

    厲斯年沒有反應。

    慕時看著他的眼神黯淡下來,自從傅蓧然出現後,他的魂兒就像被她勾走了一樣,整個兒都失魂落魄的。

    她走了兩步,到底不甘心,又扭身回去,抬起腳用力踢了他一腳,這才氣呼呼的轉身離開宴會廳。

    小腿骨上傳來鑽心似的疼,厲斯年回過神來,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彎腰去揉,垂眸看著黑色褲管上多了一團白色灰塵。

    他薄唇緊抿,忍過那股痛意,再抬頭尋去,慕時已經消失在宴會廳裏。

    慕時去了趟洗手間,定律洗手間是八卦傳播的地方,簡直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她坐在馬桶上撕紙玩,就聽到外麵一堆長舌婦在嚼舌根。

    “看到慕時挽著的那個男人是誰了嗎?他可是厲斯年,豪門中的戰鬥機啊,在帝都就是隻手遮天的人物。”

    “對對對,我說看著他就覺得眼熟,你一提醒我就想起來了,這位二少入伍之前,擄獲了多少名媛千金的芳心,隻可惜他二十歲就入伍了。”

    “原來是他呀,前些年我們家和厲家走動得頻繁,我也見過這位厲二少幾次,那個時候我十幾歲,他也不過才二十左右,真是我在這世上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你就別犯花癡了,長得再好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又沒說他會多看我一眼,他心裏有人的,不過不是慕時,慕時之於他啊,不過是玩玩的女人,哪裏能與他心中的白月光相提並論?”

    格子間裏,慕時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她豎起耳朵繼續聽。

    關於厲斯年,她對他的認識知之甚少,那個傅蓧然和他什麽關係,也許這些長舌婦,可以給她解惑。

    “快說快說,他心裏的女人是誰啊?”

    “你們剛才看見沒有,環亞集團的大小姐傅蓧然,跟當年死在厲二少懷裏的厲蓧然長得一模一樣,我剛才看到她時,都嚇得魂飛魄散。”

    “傅蓧然,厲蓧然,我們都給搞暈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這事還得追溯到厲老太爺那一輩,厲老太爺膝下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就是厲斯年的父親,我們經常在新聞聯播裏見到的那位。二兒子是個外交官,娶妻之後一直沒有生養,就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就是厲蓧然。厲蓧然天姿聰慧,長得清秀可人,全家都把她當寶,尤其寵她的就數這位厲二少。”

    “那厲蓧然怎麽會慘死在厲二少懷裏?”

    “當時傳慕紛紛都不足為信,其實厲蓧然當年是被人販子集團綁架了,當時我父親還是警察廳的廳長,厲蓧然被綁架的事是他一手經辦,當年警方和人販子集團火拚得厲害,厲蓧然就在這場火拚中無辜喪命,後來厲二少毅然放棄了繼承厲氏集團,入伍緝凶,誓要為厲蓧然報仇血恨。”

    如此慘烈的往事,令眾人心頭都生出了寒涼的驚懼,幾個人沒有再多問,洗了手就離開了這陰森森的洗手間。

    慕時沒想到她會聽到這麽慘烈的過往,一時間臉色慘白如紙。

    她站起來,心神恍惚的推開格子間的門,隔壁傳來吱呀一聲,她轉過頭去,看到同樣震驚的黎莊莊,她神色微斂,若無其事的走到盥洗盆前洗手。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黎莊莊拎開水龍頭,將手放在水喉下麵,漫不經心道:“慕小姐,你對她們剛才說的有什麽看法?”

    慕時關了水龍頭,故意用力甩了甩手臂,濺得黎莊莊滿臉是水,見她惱怒的瞪著自己,慕時雲淡風輕道:“誰還不能有點過去?”

    對,她就是這麽想的,沒有人沒有過去的,隻是厲斯年的過去太沉重。

    黎莊莊氣惱的瞪著她,“慕時,你頂多是七哥打發無聊時光的玩偶,現在正主回來了,我勸你早做打算,不要到時候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被七哥趕出來,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慕時紅唇緊抿,譏誚道:“怎麽辦呢,就算是打發無聊時光的玩偶也輪不到你,黎莊莊,你就躲在陰暗角落裏嫉妒得發黴吧。”

    “你!”黎莊莊氣得半死,“你盡管嘴硬,我會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你還能囂張多久。”

    慕時心裏發悶,懶得和她爭執,轉身離開洗手間。

    順著長廊一路走出去,來到酒店的內庭。

    十月,滿園桂花飄香,她倚在朱紅色的廊柱上,傅璿和傅蓧然的臉在她腦海裏循環交替,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二洛,你躲這兒幹嘛,可把我一通好找。”

    慕時回頭望去,看見穿著黑色抹胸禮服,一頭長發高高綰在腦後,氣場全開的田靈芸,她“喔”了一聲,“你也來啦?”

    “這種場合能缺得了我嗎?”田靈芸得意洋洋的說完,看她神色鬱鬱寡歡的樣子,她問道:“你怎麽啦?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

    “哪有?”慕時勉強擠出一抹笑來,“甜妞兒,你說如果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重新站在你麵前,你會怎樣?”

    “那肯定見鬼了啊。”田靈芸說完,又覺得在這空寂的庭院裏有些鬼氣森森,她朝慕時靠了靠,“二洛,你知道我最怕這玩藝兒,你別嚇我啊。”

    “我也希望是老天開的玩笑。”

    田靈芸偏頭,望著她心事重重的俏臉,她遲疑道:“二洛,出什麽事了?該不是你家那位移情別戀了吧?”

    “有情才能移,倘若從一開始就無情呢?”她演過那麽多電視劇,什麽陰險狡詐的女配沒有演過?

    可是從傅蓧然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已經輸了,輸給了那段慘烈的往事,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