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種子
第111章 種子
另一邊，在大家合力地調虎離山之下，顧清明和吳玉良也順利的救出了劉日堯。
劉日堯因為身份已暴露，一行人也不敢在上海多待，連夜護送著出了城去。
可劉心柔和顧清明卻留了下來。
顧清明的身份尚未被揭穿，組織上決定讓他接替劉日堯的身份，繼續完成尚未完成的工作。
考慮到劉心柔的身份，吳玉良也建議她隨著劉日堯一起撤退。
可這姑娘見了自己父親做的事情後，反而更堅定了要留在上海走父親的老路。
她一直是譜新大學學生運動的主力軍，她也相信，有顧清明的幫助，一定會更有成就。
劉日堯雖然擔心，可也理解女兒的這份心意，便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吳玉良也謹記著葉勻的囑托，不可和他們多有聯係，送走劉日堯一行人後，便匆匆與顧清明和劉心柔二人道了別。
回去的路上，吳玉良沒有直接回少帥府回話，而是輾轉到了長隆街康祁年的公寓前。
他將車停在門口，卻沒有下車去敲門。
隻瞧見二樓臥室的燈亮著，霎時間回憶起康祁年剛來上海的那晚。
那天年三十，夜裏吳玉良被葉勻從少帥府“趕”了出來，想著自己回家也是一人，便想在大街上走走，結果碰到了也正在壓馬路的康祁年。
康祁年一見吳玉良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吃了葉勻和楚書憶的狗糧，便拉上了吳玉良一起去喝酒。
二人在酒館裏喝了不盡興，隨後又買了酒回了康祁年的公寓裏繼續喝。
也算是二人在那之後，才有了些許的情義。
他還依稀記得，康祁年一喝酒就變得跟個小孩兒似的，到處撒酒瘋，見人就抱著說個不停。
想到這裏，吳玉良嘴角不自覺向上提了提。
再抬頭的時候，樓上的燈已經熄了。
吳玉良皺了皺眉頭，輕歎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伸向車鑰匙處，準備開車離開。
“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車窗外，突然想起了康祁年的聲音。
吳玉良一驚，車鑰匙也掉在了腳底下，趕緊伸手撿了起來。
扭頭，才看見，此刻康祁年正一臉哀怨地站在車外看著自己。
見吳玉良坐在車沒有動靜，康祁年又伸手敲了敲窗，“喂，聽見沒？”
吳玉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康祁年見狀，也不想平日裏那樣跑上來巴著走，而是徑直轉身回了公寓。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伸手扶著門，等著吳玉良過去。
到屋裏的時候，康祁年搖著身子走到廚房，一邊倒著咖啡一邊招呼著吳玉良坐下。
咖啡冒著熱氣，吳玉良有些疑惑地發問，“你晚上還喝咖啡，不怕睡不著？”
康祁年抬頭看了吳玉良一眼，沒有說完。
一會兒，將咖啡遞到吳玉良的麵前，自己翹著腿也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這不是你來了麽，下來的時候順手燒了些！”
吳玉良點了點頭，喝了口咖啡，瞬間就噴了出去。
咖啡並不像平日裏香甜，反而是嫌得要死。
吳玉良皺著眉看著康祁年，隻見他此刻正洋洋得意地喝著咖啡，看著自己。
“吳副官，咖啡好喝嗎？”
吳玉良歎了口氣，難得沒有生氣，放下了杯子，靜靜地看著他。
“你氣夠了嗎？”
聲音很平淡，沒有責怪，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康祁年眼裏閃過一絲驚奇，瞬間又恢複了平靜，隨即說道，“我哪裏有生氣啊，吳副官公事公辦，是我自己差點誤了事！”
話裏話外哪裏是不生氣，分明就是在生氣，而且是生氣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話說得重了些，不過，”
“都說了不關吳副官的事，又何必要一直重提！”
不等吳玉良說完，康祁年就又打斷了他的話。
他斜眼看了看吳玉良，見他一臉無奈狀，忍不住樓了些笑臉。
吳玉良見狀，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於是，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我在幹什麽！”
隨即站起身來，直直地往門外走著。
康祁年趕緊上前，一把拖住他的手，“喂，你幹什麽？”
他本就沒有生氣，所說的話也不過隻是想逗一逗他，可沒想到倒讓他真的生氣了。
“我也不在這礙你的眼！”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其實，”
他的心思，是任何人都不敢說的，甚至是他自己偶爾想起來，都覺得放肆的想法。
吳玉良聞言，回身望著他。
可也隻是這個眼神，讓康祁年收了口。
他呆滯地看著自己拉住的吳玉良的手，吞了口唾沫，隨即略顯諷刺地笑了聲。
“對啊，這是在幹什麽！”
隨即抬頭看著吳玉良，敞開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你走吧！路上小心！”
說著便放了手，坐回了先前的位置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吳玉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康祁年並不像他表麵上看得那麽輕鬆，如果他沒有看到他發紅的眼，他大概也就信了。
心裏隱約知道有些什麽事情，可他不敢揣測。
又或者說，他不想揣測。
半晌，才緩緩開口，“好！”
轉身的動作沒有往日裏那麽利落，走得也極慢。
身後康祁年終於把眼神放了過去，靜靜地看著吳玉良的背影，表情一言難盡。
他衝著吳玉良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想起了他們初見的時候。
十年前，父親康友厚在家宴請客人，他不喜歡熱鬧，便自己去了後院。
無意中發現了水池中假山上，一隻貓咪在上麵慘叫，他想伸手去救，卻反倒把它嚇得掉進了水池裏。
他救貓心切，撲通一下子下了水，才發現自己不會水。
窒息昏迷之際，他隻見一個穿著黃綠軍裝的少年跳進了水裏，一步步遊向他。
他太過於害怕，拚命的撲騰著。
耳邊一直有個溫柔地聲音，不斷地重複著，“別怕！我抓住你了，別怕！”
他就真的不怕了！
可能也就是那個時候起，他的心裏埋下了一些種子。
一個不可以為人所知的種子！
另一邊，在大家合力地調虎離山之下，顧清明和吳玉良也順利的救出了劉日堯。
劉日堯因為身份已暴露，一行人也不敢在上海多待，連夜護送著出了城去。
可劉心柔和顧清明卻留了下來。
顧清明的身份尚未被揭穿，組織上決定讓他接替劉日堯的身份，繼續完成尚未完成的工作。
考慮到劉心柔的身份，吳玉良也建議她隨著劉日堯一起撤退。
可這姑娘見了自己父親做的事情後，反而更堅定了要留在上海走父親的老路。
她一直是譜新大學學生運動的主力軍，她也相信，有顧清明的幫助，一定會更有成就。
劉日堯雖然擔心，可也理解女兒的這份心意，便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吳玉良也謹記著葉勻的囑托，不可和他們多有聯係，送走劉日堯一行人後，便匆匆與顧清明和劉心柔二人道了別。
回去的路上，吳玉良沒有直接回少帥府回話，而是輾轉到了長隆街康祁年的公寓前。
他將車停在門口，卻沒有下車去敲門。
隻瞧見二樓臥室的燈亮著，霎時間回憶起康祁年剛來上海的那晚。
那天年三十，夜裏吳玉良被葉勻從少帥府“趕”了出來，想著自己回家也是一人，便想在大街上走走，結果碰到了也正在壓馬路的康祁年。
康祁年一見吳玉良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吃了葉勻和楚書憶的狗糧，便拉上了吳玉良一起去喝酒。
二人在酒館裏喝了不盡興，隨後又買了酒回了康祁年的公寓裏繼續喝。
也算是二人在那之後，才有了些許的情義。
他還依稀記得，康祁年一喝酒就變得跟個小孩兒似的，到處撒酒瘋，見人就抱著說個不停。
想到這裏，吳玉良嘴角不自覺向上提了提。
再抬頭的時候，樓上的燈已經熄了。
吳玉良皺了皺眉頭，輕歎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伸向車鑰匙處，準備開車離開。
“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車窗外，突然想起了康祁年的聲音。
吳玉良一驚，車鑰匙也掉在了腳底下，趕緊伸手撿了起來。
扭頭，才看見，此刻康祁年正一臉哀怨地站在車外看著自己。
見吳玉良坐在車沒有動靜，康祁年又伸手敲了敲窗，“喂，聽見沒？”
吳玉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康祁年見狀，也不想平日裏那樣跑上來巴著走，而是徑直轉身回了公寓。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伸手扶著門，等著吳玉良過去。
到屋裏的時候，康祁年搖著身子走到廚房，一邊倒著咖啡一邊招呼著吳玉良坐下。
咖啡冒著熱氣，吳玉良有些疑惑地發問，“你晚上還喝咖啡，不怕睡不著？”
康祁年抬頭看了吳玉良一眼，沒有說完。
一會兒，將咖啡遞到吳玉良的麵前，自己翹著腿也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這不是你來了麽，下來的時候順手燒了些！”
吳玉良點了點頭，喝了口咖啡，瞬間就噴了出去。
咖啡並不像平日裏香甜，反而是嫌得要死。
吳玉良皺著眉看著康祁年，隻見他此刻正洋洋得意地喝著咖啡，看著自己。
“吳副官，咖啡好喝嗎？”
吳玉良歎了口氣，難得沒有生氣，放下了杯子，靜靜地看著他。
“你氣夠了嗎？”
聲音很平淡，沒有責怪，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康祁年眼裏閃過一絲驚奇，瞬間又恢複了平靜，隨即說道，“我哪裏有生氣啊，吳副官公事公辦，是我自己差點誤了事！”
話裏話外哪裏是不生氣，分明就是在生氣，而且是生氣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話說得重了些，不過，”
“都說了不關吳副官的事，又何必要一直重提！”
不等吳玉良說完，康祁年就又打斷了他的話。
他斜眼看了看吳玉良，見他一臉無奈狀，忍不住樓了些笑臉。
吳玉良見狀，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於是，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我在幹什麽！”
隨即站起身來，直直地往門外走著。
康祁年趕緊上前，一把拖住他的手，“喂，你幹什麽？”
他本就沒有生氣，所說的話也不過隻是想逗一逗他，可沒想到倒讓他真的生氣了。
“我也不在這礙你的眼！”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其實，”
他的心思，是任何人都不敢說的，甚至是他自己偶爾想起來，都覺得放肆的想法。
吳玉良聞言，回身望著他。
可也隻是這個眼神，讓康祁年收了口。
他呆滯地看著自己拉住的吳玉良的手，吞了口唾沫，隨即略顯諷刺地笑了聲。
“對啊，這是在幹什麽！”
隨即抬頭看著吳玉良，敞開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你走吧！路上小心！”
說著便放了手，坐回了先前的位置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吳玉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康祁年並不像他表麵上看得那麽輕鬆，如果他沒有看到他發紅的眼，他大概也就信了。
心裏隱約知道有些什麽事情，可他不敢揣測。
又或者說，他不想揣測。
半晌，才緩緩開口，“好！”
轉身的動作沒有往日裏那麽利落，走得也極慢。
身後康祁年終於把眼神放了過去，靜靜地看著吳玉良的背影，表情一言難盡。
他衝著吳玉良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想起了他們初見的時候。
十年前，父親康友厚在家宴請客人，他不喜歡熱鬧，便自己去了後院。
無意中發現了水池中假山上，一隻貓咪在上麵慘叫，他想伸手去救，卻反倒把它嚇得掉進了水池裏。
他救貓心切，撲通一下子下了水，才發現自己不會水。
窒息昏迷之際，他隻見一個穿著黃綠軍裝的少年跳進了水裏，一步步遊向他。
他太過於害怕，拚命的撲騰著。
耳邊一直有個溫柔地聲音，不斷地重複著，“別怕！我抓住你了，別怕！”
他就真的不怕了！
可能也就是那個時候起，他的心裏埋下了一些種子。
一個不可以為人所知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