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方世寧的身份1
第98章 方世寧的身份1
次日下午，藍海洋咖啡廳外，方世寧站在咖啡廳裏的楚書憶。
隻見她穿著一身灰色中式襖裙，長發披肩，帶著一頂好看的貝雷帽，此刻正坐在上次他們見麵的位置上，看著書。
早上他接到楚書憶電話的時候，也有些詫異，許久沒有聯係，定是和上次的事情有關。
原來上次在浦新大學校門口，方世寧也注意到了楚書憶。
於是在她過來的同時，利用大門口一處雕像的視覺差，躲開了她。
他定了定神，有些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他邁開腳剛想進門，卻突然猶疑了一下，看著自己身穿灰色的中山裝，輕笑了一聲。
上次是因為監視她，故意和她穿了一樣，可這次便真真是巧合了。
想了想，還是將頭頂上的帽子取了下來，放在了門口的花台上，這才走了進去。
楚書憶剛喝了口咖啡，手上的書還沒翻頁，便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了。
她頓了頓，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兩樣，抬頭一個大大的微笑。
“方記者，來啦？”
方世寧禮貌地回應著，隨即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剛坐下，另一邊服務員就已經端上了杯咖啡，正是他的喜好。
他驚訝地望向楚書憶，表情看不清，“想不到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楚書憶嘴角微揚，卻遠不像之前那麽自然，更多的是客套。
對此，方世寧並沒有多問，隻是微笑地看著楚書憶，“楚小姐，今日我來有什麽事嗎？”
楚書憶看著他的臉，良久，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那一摞照片。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吧？”
方世寧明顯慌了一刻，可隻是半瞬就恢複了平靜，略帶疑惑地口吻，“我不明白楚小姐的意思？”
楚書憶一直看著他的反應，也知道他在盡力隱藏，於是直接從裏麵抽出了康祁年的那張照片，推到他麵前。
然後伸手指著玻璃裏那個不太顯然的身影，輕聲問道，“這樣的話，還是不清楚嗎？”
方世寧喟然，輕輕拿起照片看了看，“你都知道了？”
楚書憶點了點頭。
被拆穿的方世寧也不再偽裝，他輕笑一聲，放下照片，“知道你一向聰明，瞞不了你多久！”
當楚書憶再次抬眼看著方世寧的時候，先前眼神裏的溫暖已經全然消失，坐在對麵的猶如一個從未見麵的陌生人一般。
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用那張和阿文一樣的臉，冷冷地看著他。
或許是因為阿文的緣故，她願意去接近他，可她的確在心裏是把他當朋友的。
所以，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他如此冷漠的樣子，聽到他親口承認這些，楚書憶心裏還是突然一空。
楚書憶不敢開口說話，不敢把自己虛弱的一麵表現在方世寧麵前。
沉靜許久，才緩緩開口，“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是嗎？”
方世寧輕輕點頭，可看到楚書憶的眼神後突然心裏一蹙。
“第一次在威爾斯家見你，是意外！得知你和葉勻的身份後，巷子裏的那次，不是偶然！”
他字字說得雲淡風輕，字裏行間裏，楚書憶找不到一絲溫度。
“你的任務是什麽？”
“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你還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呢？”
如果說先前楚書憶還能忍得住，可幾番下來，終究還是沒能憋住，一滴淚流了下來。
方世寧怔住了，被楚書憶那一滴淚。
他不知道對於楚書憶來說，他算什麽，他隻記得，大年初一那一天早上，她笑著端來了親手包的餃子。
他自父母去世後，便再沒有受過片刻溫情，承了這張臉的緣故，楚書憶給過他片刻。
他也原以為，這三兩次的相處，楚書憶遠不會對他上心，所以自己也時刻保持冷漠。
可那一滴淚，讓他徹底破了防。
幾乎是沒有猶豫，他熟練地把懷裏的帕子扯了出來，遞給楚書憶，可卻被她躲掉了。
“別這樣！”
楚書憶顫抖著身影一把推開他的手，胸口又是一陣刺痛，她伸手輕輕捂著，“別用那張臉，假裝關心我！”
“我，”
“我曾經說過，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他對我很重要，和你接觸以來，我知道你不是他，可還是下意識地會把你當成是他！”
楚書憶突然抬頭，臉頰上兩道淚痕分明，隻是眼裏的光沒有了。
“謝謝你，叫醒我，告訴我，你真的不是他！”
方世寧心裏一陣刺痛，他將帕子揣回了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心裏默念著：不過一場任務而已，方世寧，你執行了那麽多任務，這次也沒什麽不同。
抬頭，先前的關心沒有了，又換上了那副冷漠的臉。
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沒什麽不同嗎？
他不敢再看楚書憶的臉，她的眼睛，於是扭頭看向窗外。
“楚小姐認清了就好，倒少了些糾葛！”
“人不同倒罷了，隻是沒想到，是個勾結日本人的叛徒！”
楚書憶最後這句話，帶著些歇斯底裏和失望。
方世寧猛地抬頭，看向楚書憶，表情甚是疑惑，“你在說什麽？”
“說什麽你不清楚嗎？你自己都承認了，和石青一起，勾結日本人，出賣自己的同胞，不是你嗎？”
“你說，石青勾結日本人？”
“當然，你和他，”
楚書憶突然愣住，她在方世寧臉上看到的詫異是真的，他似乎對此真的不知情。
那他的身份是什麽？
“你拍照片給石青，不是為了幫日本人了解我們的行蹤嗎？”
方世寧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
“難怪最近聯係不到他！”
楚書憶見他的反應，又氣又急，趕緊詢問，“你什麽意思？”
方世寧嚴肅地看著楚書憶，原來她誤會了他。
“我是騙了你不差，但是我絕對不會投靠日本人！我的父母都死在日本人手裏，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為他們做事！”
“你究竟是誰？”
方世寧看了看周圍，然後低聲說道：
“我是一名情報人員，隸屬國民政府上海區情報調查處一處！”
次日下午，藍海洋咖啡廳外，方世寧站在咖啡廳裏的楚書憶。
隻見她穿著一身灰色中式襖裙，長發披肩，帶著一頂好看的貝雷帽，此刻正坐在上次他們見麵的位置上，看著書。
早上他接到楚書憶電話的時候，也有些詫異，許久沒有聯係，定是和上次的事情有關。
原來上次在浦新大學校門口，方世寧也注意到了楚書憶。
於是在她過來的同時，利用大門口一處雕像的視覺差，躲開了她。
他定了定神，有些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他邁開腳剛想進門，卻突然猶疑了一下，看著自己身穿灰色的中山裝，輕笑了一聲。
上次是因為監視她，故意和她穿了一樣，可這次便真真是巧合了。
想了想，還是將頭頂上的帽子取了下來，放在了門口的花台上，這才走了進去。
楚書憶剛喝了口咖啡，手上的書還沒翻頁，便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了。
她頓了頓，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兩樣，抬頭一個大大的微笑。
“方記者，來啦？”
方世寧禮貌地回應著，隨即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剛坐下，另一邊服務員就已經端上了杯咖啡，正是他的喜好。
他驚訝地望向楚書憶，表情看不清，“想不到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楚書憶嘴角微揚，卻遠不像之前那麽自然，更多的是客套。
對此，方世寧並沒有多問，隻是微笑地看著楚書憶，“楚小姐，今日我來有什麽事嗎？”
楚書憶看著他的臉，良久，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那一摞照片。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吧？”
方世寧明顯慌了一刻，可隻是半瞬就恢複了平靜，略帶疑惑地口吻，“我不明白楚小姐的意思？”
楚書憶一直看著他的反應，也知道他在盡力隱藏，於是直接從裏麵抽出了康祁年的那張照片，推到他麵前。
然後伸手指著玻璃裏那個不太顯然的身影，輕聲問道，“這樣的話，還是不清楚嗎？”
方世寧喟然，輕輕拿起照片看了看，“你都知道了？”
楚書憶點了點頭。
被拆穿的方世寧也不再偽裝，他輕笑一聲，放下照片，“知道你一向聰明，瞞不了你多久！”
當楚書憶再次抬眼看著方世寧的時候，先前眼神裏的溫暖已經全然消失，坐在對麵的猶如一個從未見麵的陌生人一般。
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用那張和阿文一樣的臉，冷冷地看著他。
或許是因為阿文的緣故，她願意去接近他，可她的確在心裏是把他當朋友的。
所以，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他如此冷漠的樣子，聽到他親口承認這些，楚書憶心裏還是突然一空。
楚書憶不敢開口說話，不敢把自己虛弱的一麵表現在方世寧麵前。
沉靜許久，才緩緩開口，“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是嗎？”
方世寧輕輕點頭，可看到楚書憶的眼神後突然心裏一蹙。
“第一次在威爾斯家見你，是意外！得知你和葉勻的身份後，巷子裏的那次，不是偶然！”
他字字說得雲淡風輕，字裏行間裏，楚書憶找不到一絲溫度。
“你的任務是什麽？”
“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你還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呢？”
如果說先前楚書憶還能忍得住，可幾番下來，終究還是沒能憋住，一滴淚流了下來。
方世寧怔住了，被楚書憶那一滴淚。
他不知道對於楚書憶來說，他算什麽，他隻記得，大年初一那一天早上，她笑著端來了親手包的餃子。
他自父母去世後，便再沒有受過片刻溫情，承了這張臉的緣故，楚書憶給過他片刻。
他也原以為，這三兩次的相處，楚書憶遠不會對他上心，所以自己也時刻保持冷漠。
可那一滴淚，讓他徹底破了防。
幾乎是沒有猶豫，他熟練地把懷裏的帕子扯了出來，遞給楚書憶，可卻被她躲掉了。
“別這樣！”
楚書憶顫抖著身影一把推開他的手，胸口又是一陣刺痛，她伸手輕輕捂著，“別用那張臉，假裝關心我！”
“我，”
“我曾經說過，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他對我很重要，和你接觸以來，我知道你不是他，可還是下意識地會把你當成是他！”
楚書憶突然抬頭，臉頰上兩道淚痕分明，隻是眼裏的光沒有了。
“謝謝你，叫醒我，告訴我，你真的不是他！”
方世寧心裏一陣刺痛，他將帕子揣回了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心裏默念著：不過一場任務而已，方世寧，你執行了那麽多任務，這次也沒什麽不同。
抬頭，先前的關心沒有了，又換上了那副冷漠的臉。
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沒什麽不同嗎？
他不敢再看楚書憶的臉，她的眼睛，於是扭頭看向窗外。
“楚小姐認清了就好，倒少了些糾葛！”
“人不同倒罷了，隻是沒想到，是個勾結日本人的叛徒！”
楚書憶最後這句話，帶著些歇斯底裏和失望。
方世寧猛地抬頭，看向楚書憶，表情甚是疑惑，“你在說什麽？”
“說什麽你不清楚嗎？你自己都承認了，和石青一起，勾結日本人，出賣自己的同胞，不是你嗎？”
“你說，石青勾結日本人？”
“當然，你和他，”
楚書憶突然愣住，她在方世寧臉上看到的詫異是真的，他似乎對此真的不知情。
那他的身份是什麽？
“你拍照片給石青，不是為了幫日本人了解我們的行蹤嗎？”
方世寧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
“難怪最近聯係不到他！”
楚書憶見他的反應，又氣又急，趕緊詢問，“你什麽意思？”
方世寧嚴肅地看著楚書憶，原來她誤會了他。
“我是騙了你不差，但是我絕對不會投靠日本人！我的父母都死在日本人手裏，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為他們做事！”
“你究竟是誰？”
方世寧看了看周圍，然後低聲說道：
“我是一名情報人員，隸屬國民政府上海區情報調查處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