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用說了,嫂子
  第39章 不用說了,嫂子

    當楚書憶穿好衣服,下樓時正好碰見站在樓梯口,招呼著走菜的陳媽。

    不等楚書憶開口,率先甩了個白眼,扭頭朝廚房走去了。

    楚書憶搖了搖頭,至今想不明白陳媽為什麽不待見她,她不能是喜歡葉勻,然後吃醋吧?

    這怎麽看年齡也不搭啊?

    楚書憶打了個寒顫,望了望餐廳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走路時,衣服摩擦著傷口還是偶爾會覺得痛,所以也走得格外小心翼翼。

    到了餐廳,隻見葉勻此刻正坐在正位上,右側坐著康祁年,此刻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因為剛才的事情,楚書憶沒好意思抬頭與之對視,慢慢地挪著步子走到了葉勻左手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見狀,葉勻對著陳媽點了點頭,那邊馬上招呼著開始上主食。

    一桌子大魚大肉讓楚書憶這才回憶起來,這頓是年夜飯。

    突然想起來,走得時候佩佩哭得死去活來,自己這一遭她一定很擔心,於是開口問了葉勻。

    “佩佩他們怎麽樣?還好嗎?我這裏,”

    “已經派人通知過了!”

    說這話的時候,葉勻沒有抬頭,回答的極自然,聲音也是不疾不徐的。

    他從南京回來的時候,在少帥府門外見到了已經紅腫著眼睛,等到精疲力盡的林佩佩。

    她不確定葉勻會不會回來,可還是呆呆地在門外等了幾個小時,就是為了能在他回來時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也正是因為她這樣做了,葉勻這才能及時趕到警察署,救下了楚書憶。

    他也敬重林佩佩對楚書憶這份真摯的感情,在這亂世裏不多且珍貴。

    所以當他救出楚書憶後,就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了林佩佩,一來讓她安心,二來也怕她病急亂投醫,再惹出其他亂子來。

    姐妹二人情比金堅,林佩佩若再出了什麽事,楚書憶也會想盡辦法去救,到時又是一場亂子。

    這時林媽帶著人,將主食端上了桌。

    隻見康祁年和葉勻麵前,擺著一盤牛排和海鮮麵,而楚書憶麵前,卻隻有一碗白米粥。

    畢竟一天沒有進食,楚書憶現在見了什麽都想吞,隻給白米粥的做法多少有些許殘忍。

    仿佛是看出了楚書憶的想法,葉勻低頭吃了口麵。

    “你一天沒進食,加上受了傷,先吃些清淡的!”

    他都這麽說了,那楚書憶再多反駁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於是低頭喝了口粥,沒有想象中那麽寡淡,裏麵放了些料,一向不通廚藝的楚書憶不清楚是什麽,隻覺得比白粥好下咽。

    可能是餓了的緣故,很快碗就見底了。

    葉勻的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楚書憶,見她如此狼吞虎咽又生怕她嗆著,便趕緊吩咐了陳媽再盛了一碗。

    “慢點兒吃,還有!”

    聲音極其溫柔,像是從傍晚自海麵吹來的清風般輕柔。

    一旁康祁年哪裏見過這樣的葉勻,一口麵嗆了出來,然後拚命喝了兩口紅酒。

    “表哥,你這也太,哎喲,腳腳腳,”

    話沒說完,隻見他已經開始驚呼了起來,聞聲楚書憶低頭看了眼桌子下麵,葉勻此刻正死死地踩著他的腳。

    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唉唉唉,她笑了,表哥!”見狀康祁年倒是也不喊疼了,指著楚書憶也跟著笑了起來,“這腳沒白踩啊!”

    楚書憶眼角餘光掃了眼葉勻,隻見他嘴角也掛著不易察覺的一絲笑意,於是抬頭看著康祁年,調侃著說。

    “其實,不用踩腳也能逗我笑!”

    “哦?是什麽呢?”

    “給我錢啊!使勁砸錢給我,你想聽多大聲的笑都有!”

    “有意思啊!”

    康祁年是真沒見過像楚書憶一樣的女生,性子直,性格好。

    他一向喜歡遊樂人間,卻老被康友厚責怪不思進取。

    難得有個人懂他的快樂,他也覺得這趟上海是真的沒白來。

    然後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非常正經地伸出了手,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康祁年,是他的表弟!”

    楚書憶恍然大悟,趕緊伸出手去,“我叫楚書憶,是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說了,嫂子!”

    這個稱呼一出來,楚書憶臉刷地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指著自己我我我了大半天,沒說出話來。

    “嫂,我不是,”

    “趕緊吃飯,吃完還要去審趙強!”

    葉勻搶在楚書憶之前開了口,卻並沒有去糾正康祁年的叫法,楚書憶頓了頓,也沒再繼續多說。

    心想著,反正在威爾斯麵前都裝了一次,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隻是心底深處,卻多多少少有點開心,不易察覺的開心。

    “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楚書憶頓了頓,端起了旁邊的第二碗白粥,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那就要看他能吐出什麽價值的線索了,”葉勻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端起了一旁的紅酒杯,“我懷疑他勾結日本人了!”

    “什麽?”

    楚書憶有些驚訝,她是猜到了趙強有了新的靠山,可沒想到會是日本人。

    在這裏,她唯一得罪過的日本人,就是先前在威爾斯的家遇到的山崎矢太郎,於是開口詢問。

    “是山崎?”

    “不清楚!不過,回來的時候我們遇到了點事,對此才有所懷疑!”

    葉勻和一旁的康祁年對望了一眼,隨即開始給楚書憶講起了他去南京的原因,以及回來所遇到的事情。

    幾天前,葉勻接到了線報,有一批從山東來的日本特務,將會在年間從上海斧頭幫所管轄的港口上岸,目的是抓捕潛伏在上海的一些中共地下黨員。

    葉勻雖然不為政府效力,可真正的愛國之士他是敬佩的,如若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他便想要阻止。

    於是前去和斧頭幫的人做了交涉,可他們目中無人,絲毫不把葉勻放在眼裏。更是大喊,幫會間的事情,他這個做官的不方便插手。

    葉勻本可直接用軍隊強壓,可這樣做,一來會打草驚蛇,二來也會引來不明真相的其他幫會的誤會。

    他葉勻向來獨自慣了,和這些幫派間也沒什麽交情,好在他舅舅康友厚和上海青幫的幫主有交情,這才無奈連日趕往南京,和舅舅商量此事。

    康友厚當即和上海青幫電話聯係了,他們一聽是和葉勻合作,一口就應承了下來,甚至不等葉勻回去,就依著江湖規矩辦成了事。

    事情辦妥了,葉勻也鬆了口氣,康友厚本想留他在南京過年,可他卻牽掛著上海,或者說是上海的人,死活趕在年三十這天趕回了上海。

    康祁年一向敬重他表哥,不喜歡康友厚那打打殺殺地幫派生活,便提出要跟著葉勻來上海。

    老爺子難得見康祁年有誌一回,立馬就應承了下來。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卻不曾想在回來的火車上,遭到了別人的暗殺,險些丟了性命。

    “什麽?”

    聽到這裏,楚書憶張大了嘴巴,她心中葉勻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原以為被刺殺這樣的事情遠不會落到他身上。

    見狀康祁年趕緊點了點頭,順道接過了葉勻的話,自己開始比劃著講了起來,比葉勻講地更生動了些。

    “隻見那人,kua一下拿出一臂長的刀,衝著表哥的腹部就刺了過去,哎喲喲,那場麵壯烈啊,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