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就是我
第16章 這就是我
“半個月內不要提重物，注意別沾生水！”
楚書憶的家裏，醫生給她包紮完傷口，拿了藥後對楚書憶進行了囑托，便離開了。
送走醫生後，楚書憶轉身看著沙發上，一臉嚴肅的葉勻。
“還在生氣？這小傷，不用去醫院的！”
楚書憶悻悻地說。
從公館出來以後，葉勻吩咐司機徑直開去了醫院，可楚書憶本就覺得不是什麽大礙，死活不進醫院。
拉扯了半天，最後沒辦法，隻能打電話叫了葉勻相熟的醫生，到楚書憶的家裏處理了傷口。
葉勻臉色本就不好看，可當醫生說子彈直穿手臂的時候，他的臉就更陰沉了。
因為，楚書憶前一秒還在騙他，說隻是槍走火的時候，不小心蹭了一下，是擦傷。
可醫生的話卻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還好，沒有傷到經絡。
“小傷？”
本來就氣，楚書憶這一說讓葉勻更氣，他抬眼皺著眉。
“是不是廢你一條胳膊才不是小傷！要不要試試！”
最後這句話，聲音不大，可語氣是凶極了。
一向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楚書憶，此刻卻意外地服帖，隻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在理。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楚書憶一直埋著頭，接受批評，見葉勻表情緩和了些，趕緊認錯。
可隻這一句，讓原本快要平息的葉勻又炸了毛。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沒沒沒，沒下次了！”
楚書憶一臉諂媚，趕緊改口。
畢竟現在葉勻也算是她的老板，工資夠高，福利算好，她擔心自己一惹他生氣，錢就沒了。
至於楚書憶自己，以前比這嚴重的時候多了去，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的確不算什麽。
葉勻不會知道，曾經的她，可以忍著疼，不上麻藥自己從腰上取子彈。
也曾試過含著一根毛巾，自己上手一針針縫合身上的傷口。
葉勻看著楚書憶，她認錯的誠意是有的，真不真他就不清楚了。
隻是，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
“今天的事情，你的確太冒險了！”
楚書憶看了看葉勻，嘴唇微微張開又合上，欲言又止。
隨即走到窗邊去，看著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半晌後開口。
“你看他們，多平靜，”
葉勻不明所以，楚書憶此刻說的話他聽不懂，好像她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一樣。
想了想，他也起身走到窗前，和楚書憶麵對麵站著，靠著窗和她一樣看著窗外。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楚書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葉勻，“我在聽，我當然在聽！我隻是想說，即使是這一刻看上去很平靜，下一刻也可能有意外發生！”
楚書憶頓了頓，在葉勻不解的眼神下，伸手指向不遠處正在乞討的乞丐。
“那個人，他不是生來就是殘廢！在他腿斷掉之前，他也一定和這些人一樣平靜的走在大街上。他的腿是怎麽斷掉的？”
“。。。”
葉勻少有見到楚書憶認真的表情，對於她的話也是一知半解，她說的話，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他是普通百姓，腿可能是斷在一次意外中；如果他是小偷盜賊，腿可能是斷在他盜竊的主人手中；如果他是黑幫混混，腿可能是斷在對手手上；他還可能是軍人，那他的腿便是斷在戰場上！”
楚書憶說得頭頭是道，葉勻根本插不上話，見狀，楚書憶接著說。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衝動，行事莽撞，難以保全自身。可是，當那種事情發生在麵前的時候，根本就由不得我去思考，要不要去，或者該不該去。中國四萬萬同胞，有多少人正在水深火熱裏。可不管是誰，都是在忙著活著，”
說到這裏，楚書憶腦海裏浮現的居然都是以前看過的曆史記載，或許是影視資料。
她知道中國正在經曆著什麽，即將發生些什麽。
可她什麽都不能改變，那種無力讓她難過，眼淚難以自控，在眼裏打著轉。
終於，有那麽一滴越過防線，落了下來。
那一刻，葉勻整個人怔住了，那一滴淚讓他震撼，他覺得堅強如楚書憶，斷然不會流眼淚。
他下意識想要抬起手，去擦掉她臉上的那滴淚，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楚書憶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甩開了一個笑臉，對著葉勻說。
“我隻是想說，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可能會有危險，而每個人，都有選擇讓自己以什麽方式麵對危險的權利。我今天做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期望你理解我，你也完全可以責怪我。不過，就算下次有同樣的事情出現，就算你不在，或者威爾斯不在，我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說完這句話，楚書憶抬頭，眼神無比堅定地看著葉勻，“因為，這就是我！”
那一刻，葉勻覺得窗外的風也格外溫柔了起來。
這段話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後麵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深深地受著影響。
“我沒有責怪你！”
“嗯？”
楚書憶難以置信地歪了歪頭，從公館開始，她一直以為是她讓他陷入了兩難。
她得罪的人不是普通人，在整個上海灘的影響力也不小，所以即使葉勻責怪她，她也接受。
“你的初衷沒錯，可手段錯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答，下次再遇到，不要自己傻乎乎地衝上去了。”
葉勻說完，轉身離開了。
夜很靜，床上的楚書憶卻輾轉難眠。
難眠的原因有三個，一是那個和阿文長得一樣的男人，二是葉勻。
她將那隻手帕帶了回來，想從手帕上找一些線索。
她想找到那個人，因為對阿文的想念，可是翻來覆去看了無數次，也沒能找到一點線索。
她將手帕上的紅酒漬洗去，將它晾在窗口，看著它的晃動裏陷入了沉思。
葉勻走的時候說了句話。
“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先告訴我，讓我來解決！”
在她的疑惑中，葉勻還解釋到，以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辦不到的事情還不多。
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她答應為他做事的福利。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書憶感動的想哭，這就是跟對老板後的前途無量麽。
想到這裏，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意識到之後楚書憶輕輕拍了拍臉，在床上猛翻了一個身。
不小心碰到傷口後，吃痛地“哎喲”了一聲，隨即抱著枕頭大笑了起來。
正高興著，突然想起了山崎的那句“後會有期”，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會怎麽做呢？
會因為她而遷怒到葉勻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就該好好想想，如何來應對了
“半個月內不要提重物，注意別沾生水！”
楚書憶的家裏，醫生給她包紮完傷口，拿了藥後對楚書憶進行了囑托，便離開了。
送走醫生後，楚書憶轉身看著沙發上，一臉嚴肅的葉勻。
“還在生氣？這小傷，不用去醫院的！”
楚書憶悻悻地說。
從公館出來以後，葉勻吩咐司機徑直開去了醫院，可楚書憶本就覺得不是什麽大礙，死活不進醫院。
拉扯了半天，最後沒辦法，隻能打電話叫了葉勻相熟的醫生，到楚書憶的家裏處理了傷口。
葉勻臉色本就不好看，可當醫生說子彈直穿手臂的時候，他的臉就更陰沉了。
因為，楚書憶前一秒還在騙他，說隻是槍走火的時候，不小心蹭了一下，是擦傷。
可醫生的話卻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還好，沒有傷到經絡。
“小傷？”
本來就氣，楚書憶這一說讓葉勻更氣，他抬眼皺著眉。
“是不是廢你一條胳膊才不是小傷！要不要試試！”
最後這句話，聲音不大，可語氣是凶極了。
一向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楚書憶，此刻卻意外地服帖，隻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在理。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楚書憶一直埋著頭，接受批評，見葉勻表情緩和了些，趕緊認錯。
可隻這一句，讓原本快要平息的葉勻又炸了毛。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沒沒沒，沒下次了！”
楚書憶一臉諂媚，趕緊改口。
畢竟現在葉勻也算是她的老板，工資夠高，福利算好，她擔心自己一惹他生氣，錢就沒了。
至於楚書憶自己，以前比這嚴重的時候多了去，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的確不算什麽。
葉勻不會知道，曾經的她，可以忍著疼，不上麻藥自己從腰上取子彈。
也曾試過含著一根毛巾，自己上手一針針縫合身上的傷口。
葉勻看著楚書憶，她認錯的誠意是有的，真不真他就不清楚了。
隻是，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
“今天的事情，你的確太冒險了！”
楚書憶看了看葉勻，嘴唇微微張開又合上，欲言又止。
隨即走到窗邊去，看著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半晌後開口。
“你看他們，多平靜，”
葉勻不明所以，楚書憶此刻說的話他聽不懂，好像她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一樣。
想了想，他也起身走到窗前，和楚書憶麵對麵站著，靠著窗和她一樣看著窗外。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楚書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葉勻，“我在聽，我當然在聽！我隻是想說，即使是這一刻看上去很平靜，下一刻也可能有意外發生！”
楚書憶頓了頓，在葉勻不解的眼神下，伸手指向不遠處正在乞討的乞丐。
“那個人，他不是生來就是殘廢！在他腿斷掉之前，他也一定和這些人一樣平靜的走在大街上。他的腿是怎麽斷掉的？”
“。。。”
葉勻少有見到楚書憶認真的表情，對於她的話也是一知半解，她說的話，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他是普通百姓，腿可能是斷在一次意外中；如果他是小偷盜賊，腿可能是斷在他盜竊的主人手中；如果他是黑幫混混，腿可能是斷在對手手上；他還可能是軍人，那他的腿便是斷在戰場上！”
楚書憶說得頭頭是道，葉勻根本插不上話，見狀，楚書憶接著說。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衝動，行事莽撞，難以保全自身。可是，當那種事情發生在麵前的時候，根本就由不得我去思考，要不要去，或者該不該去。中國四萬萬同胞，有多少人正在水深火熱裏。可不管是誰，都是在忙著活著，”
說到這裏，楚書憶腦海裏浮現的居然都是以前看過的曆史記載，或許是影視資料。
她知道中國正在經曆著什麽，即將發生些什麽。
可她什麽都不能改變，那種無力讓她難過，眼淚難以自控，在眼裏打著轉。
終於，有那麽一滴越過防線，落了下來。
那一刻，葉勻整個人怔住了，那一滴淚讓他震撼，他覺得堅強如楚書憶，斷然不會流眼淚。
他下意識想要抬起手，去擦掉她臉上的那滴淚，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楚書憶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甩開了一個笑臉，對著葉勻說。
“我隻是想說，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可能會有危險，而每個人，都有選擇讓自己以什麽方式麵對危險的權利。我今天做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期望你理解我，你也完全可以責怪我。不過，就算下次有同樣的事情出現，就算你不在，或者威爾斯不在，我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說完這句話，楚書憶抬頭，眼神無比堅定地看著葉勻，“因為，這就是我！”
那一刻，葉勻覺得窗外的風也格外溫柔了起來。
這段話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後麵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深深地受著影響。
“我沒有責怪你！”
“嗯？”
楚書憶難以置信地歪了歪頭，從公館開始，她一直以為是她讓他陷入了兩難。
她得罪的人不是普通人，在整個上海灘的影響力也不小，所以即使葉勻責怪她，她也接受。
“你的初衷沒錯，可手段錯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答，下次再遇到，不要自己傻乎乎地衝上去了。”
葉勻說完，轉身離開了。
夜很靜，床上的楚書憶卻輾轉難眠。
難眠的原因有三個，一是那個和阿文長得一樣的男人，二是葉勻。
她將那隻手帕帶了回來，想從手帕上找一些線索。
她想找到那個人，因為對阿文的想念，可是翻來覆去看了無數次，也沒能找到一點線索。
她將手帕上的紅酒漬洗去，將它晾在窗口，看著它的晃動裏陷入了沉思。
葉勻走的時候說了句話。
“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先告訴我，讓我來解決！”
在她的疑惑中，葉勻還解釋到，以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辦不到的事情還不多。
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她答應為他做事的福利。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書憶感動的想哭，這就是跟對老板後的前途無量麽。
想到這裏，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意識到之後楚書憶輕輕拍了拍臉，在床上猛翻了一個身。
不小心碰到傷口後，吃痛地“哎喲”了一聲，隨即抱著枕頭大笑了起來。
正高興著，突然想起了山崎的那句“後會有期”，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會怎麽做呢？
會因為她而遷怒到葉勻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就該好好想想，如何來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