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雲隱宴會割耳
  第一百七十章 雲隱宴會割耳

    第二日,所有人都集聚在曲培的房間裏。

    曲玉將不知道燃著什麽東西的灰,撒在坐在床上,背靠背的落蘇他們旁邊。

    隨後讓夏深和沈鶴,坐在兩邊舉起他們的手,以手掌握住。

    隨後拿了一張紙,在他們兩個手心中間燃了起來。

    鬱庭楹在旁邊打著下手,看到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喘。

    夏深兩人閉著眼睛,能聞到火焰燃燒的氣味,卻神奇的感受不到灼傷的疼痛。

    隻能感受到一股熱流在自己的脈絡中間遊竄。

    隨後他就聽見曲玉的聲音:“可以開始催動內力了。”

    兩人一起發力,一股淡淡的光從四人周邊縈繞升起。

    隨後曲玉和曲培,兩位婆婆在旁邊,嘴裏念叨著什麽咒語。

    鬱庭楹在旁邊給她們遞著符紙。

    儀式進行了大半上午的時候,鬱庭楹,看到從落蘇和林落翎的頭上升起了兩團紅色的光。

    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兩束光在空中交融,旋轉纏繞,卻一直在頭頂旋著。

    這時曲玉忽然睜開眼睛,她將符紙握在自己的手上。

    隨後伸手去抓落蘇頭頂上的那束光,可是沒有想到那束光像是有意識一樣,竟然想躲避著跳開。

    鬱庭楹看著朝著自己而來的那束光,有些驚訝的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曲玉忽然大喊:“快將我準備好的那個瓶子蓋在他的頭上。別讓它跑了。”

    鬱庭楹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去找剛才曲玉給她的那個吉祥紋的青釉瓷瓶。

    那光朝著自己而來,看到那瓶子忽然躲開。

    鬱庭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立刻伸手去蓋住那束光。

    兩人躲避間,那光竟然被她趕在了一個角落裏,她看準時機向前一撲,結果那束光突然從她的胳膊下麵鑽了過去。

    鬱庭楹大吃一驚,連忙護住快要摔在地上的瓶子。

    隨後心中也是有點生氣,她趁著那束光被攔在桌子下麵,直接伸腳一踩。

    沒想到真的讓她踩到了。

    最後她眼疾手快的趕緊蓋了上去,蓋上去之後還能感覺到,手中的瓶子熱乎乎的。

    她將這個瓶子遞給曲玉,她接過瓶子之後,便將裏麵的東西用符紙貼住,將兩團東西換了位置之後,按在了兩個人的頭頂。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融合過程,法事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所以鬱庭楹走出了房間。

    曲培和曲玉也出來了,剩下就都是夏深他們的事情了。

    曲玉因為這場法事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隨後就直接去休息了。

    鬱庭楹坐在路邊,腿下就是一圈一圈的山路,和能看到底的峽穀。

    她現在也不怕高了兩隻腳就在那裏晃悠。

    曲培見到了之後直接坐在她的身邊:“姑娘,心情不好嗎?,”

    鬱庭楹扭過頭來歎了口氣:“也沒有,阿翎能夠治好,我很開心。”

    “她是個好姑娘,現如今和世子成了婚,還沒有享受幾天就染上了這樣的病。”

    “我隻是覺得,為何這世間從來沒有兩全的事情。”

    她望向遠方:“這麽好的人,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偏偏治好還需要另一個人給她換命。”

    她許是這幾天壓抑的緣故,一下子說了好多的話。

    “不管怎麽選,好像都是不盡人意的結果。”

    曲培靜靜的聽著,隨後微笑著勸她:“姑娘相信這世間,有天意嗎?”

    鬱庭楹疑惑的轉過頭來,隨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這一切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有天意,可是又不理解,為什麽天道居然如此殘忍。”

    曲培拍了拍她的背:“老婆子一世行醫,直到之前,不小心中了毒,當時隻有我的相公在。”

    “若是他不給我吸毒,我就會死,若是他吸了毒,他就會死。”

    “你說,他該怎麽選?我又該怎麽選?”

    曲培聲調緩和,麵容平靜,臉上的每一根細紋,似乎都在訴說著命運的不公。

    但是你又從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怨恨。

    隻有經曆過風雨之後的平靜。

    以最溫柔的語氣,講述著最殘忍的事情。

    鬱庭楹出來一趟,也見識了不少事,也知道這世上,還有許許多多陰暗的角落裏,藏著不為人知的殘忍之事。

    但她卻沒有想到,竟然。。。

    “你們應該,都希望對方活著。”

    曲培點了點頭,最後又笑著看她:“可是正如你所說,這世間永遠沒有可以兩全的事情。”

    “這事情聽著很難發生,可偏偏它就發生到了我們的頭上。”

    鬱庭楹見她是孤身一人,也猜到了事情的結局。

    “阿公,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著,開心的活著,幸福的活著。”

    曲培點點頭,沒說什麽。

    她想要救林落翎,也是存了私心的。

    她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記得她的相公。

    哪怕他們連個名分都沒有。

    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燃盡。

    沈鶴推著夏深走出來,那個頭上流著汗。

    看起來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他朝著曲培略微點了點頭就去休息了。

    鬱庭楹轉過頭來問她:“阿翎明日能醒來嗎?”

    曲培站起來:“這就要看兩個人,融合的好不好了。若是明日真的能醒來,那就是成功了。”

    一切,明日就知道了。

    ,

    “這不就是剛剛成了婚的雲川王世子,長的還蠻俊俏的。”

    雲朝皇宮宴會上。

    一臉冷漠的雲隱,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臉頰削瘦,線條分明。

    渾身卻像有寒冰一樣,溫度都低了不少。

    對麵的女席有幾個人正在低聲議論。

    “怎麽你不會看上他了吧?千萬不要,這位世子可是個煞星,克死了自己父母不說,自己也變傻了,現在好不容易正常了成婚之後,還克死了自己的新婦。”

    旁邊的女子有些驚訝:“你說世子妃死了?就是那個將軍府的嫡女?”

    “她不是重病出去求醫了嗎?”

    一旁的綠衣女子輕嗤一聲:“現在都快一個月了,再去求也該回來了,聽說當初連信都沒有留,直接就沒了。”

    “這麽久了,人肯定是沒了。”

    說完還輕輕的瞟了一眼對麵的雲隱。

    好巧不巧,正碰到雲隱抬頭看她,明明是沉靜無波的黑眸,可她竟然從中看到了如冰碴一樣的鋒芒。

    如天上下了冰刀雨一樣,紮的人渾身難受。

    雲隱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忽然掀起茶蓋往對麵擲去。

    明明是鈍邊,可那茶蓋從綠衣女子的耳邊擦過,竟生生的割掉了她的耳朵。

    當即這個人,就捂著著血流不止的耳朵躺在地上。

    宴會上眾人驚呆,紛紛驚訝於雲隱居然膽大至此,居然當著眾人的麵行如此殘忍的手段。

    隻有身後的小九,望著麵無表情的世子,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自從世子妃來信,說讓他等著後。

    雲創山莊的人,也實實在在的來信說確實見到了夫人。

    世子這才鎮定下來,每日不是去軍營練兵,就是幫著將軍府處理一些事情。

    每日忙的腳都不沾地,好像是在麻痹自己一樣。

    夫人,也成了他不敢提的逆鱗。

    除了那一封信,她再也沒有來過信。

    京中多有傳言,說夫人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之前從沒有人敢在雲隱麵前提過,因為上一個這樣不知死活的人,已經死無全屍了。

    今日能夠留她一命,已經是世子對女人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