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入南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入南疆

    被帶著進去之後,三人跟著兩人才看到大山裏邊的樣子。

    一層一層的邊緣環繞而上,而這就是上山的唯一的一條路。

    許許多多的屋子都是在這樣的懸崖峭壁上邊蓋著的,看著還不夠嚇人的。

    此刻是晚上,一圈一圈的人家都已經點過了燈火,遠遠望去,就像是為大山裝扮上了獨特的星光,還挺好看的。

    三人被到了最頂上的一間房子,到地方的時候已經累的半死了,沈鶴和落蘇有內力支撐著還好,但是還背著一個林落翎。

    那兩個人將他們帶到這裏之後就走了,前麵站著一個佝僂的背影。

    那婆婆轉過身來,鬱庭楹這才驚訝的指向她:“你是那天在善華寺為阿翎治病的阿婆。”

    可是明明是一樣的容貌,兩個人的表情和神色卻大有不同,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對麵的婆婆冷著一張臉,聽完之後,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阿姐,他們一定是又將我認成了你。”

    這個時候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打扮差不多的老婆婆,她眉眼溫柔看向四人:“你們那天看到的應該是我,我和我阿妹是同生的雙子,容貌十分相像。”

    隨後她放下手中的草藥,立刻有個小啞巴過來將它接了過去,正是小蓮心。

    阿婆朝著他們四人走過來:“我叫曲培,我妹妹叫曲玉,這次的救人法則還是給她找到的,她是我們南疆一族的現任族長。”

    沈鶴立刻走上前來,他將林落翎放下:“奶奶,這個就是你讓我找的人。”

    曲培阿婆沒有動,她隻是一個眼神看向自己的妹妹,隨後曲玉阿婆走上前來,翻了翻林落翎的眼皮。

    隨後她對著蓮心說:“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帶著兩三個人先下去休息。”

    “將她留下就可以了。”

    鬱庭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隨後沈鶴安撫住她:“放心吧既然我奶奶說的能治那麽就一定有法子。”

    “這幾天長途跋涉,總共才用了十天時間就已經到了這裏,已經是很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鬱庭楹點了點頭就出去了,她走路的時候一直很小心,總覺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這萬丈深淵。

    在往前走的過程中不禁有些好奇:“為何她們要這樣子住啊?”

    這也太危險了吧?

    他們住的房子離這個邊上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感覺若是有亂跑的小孩子,一個不注意完全就會直接掉下去。

    前麵小蓮心聽到了之後立刻扭過頭來,大約是在這裏幾乎上不會見到外麵的人,她顯得有些興奮。

    手上不斷的比劃著什麽隻可惜鬱庭楹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一旁的沈鶴居然能和他對答如流,兩個人毫無阻礙的交流著。

    最後比劃的差不多了,沈鶴就轉過頭來和他解釋:“南疆一族本來沒有這麽少的人的,隻是這大山深處養人,這裏麵的人多為女子。”

    “後來他們有一個祖先,喜歡上了一個負心漢,這個人居然帶著這個村子的人來這裏侮辱婦女,當年的族長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有些女族人的水裏都被下了藥。”

    “懷著對族人的愧疚和對那個男人的痛恨,她們就封鎖了自己一族。”

    鬱庭楹點點頭:“那這麽說的話,南疆應該全都是女子吧?那你怎麽會叫她奶奶?”

    沈鶴搖了搖頭:“我們兩個沒有親的血緣關係,我隻是他在路上撿的一個小孩兒養大了。”

    “並且族裏的女子是允許外出的,隻是不允許帶外麵的情郎回來。”

    “雖然這裏的族長算是我的姨奶,但是礙於這一個規定,我也很少進山。”

    鬱庭楹了解了之後有些困就伸手打了一個哈欠。

    沈鶴這才注意到她滿手已經幹涸的血跡。

    他驚訝的一把扯過她的兩雙白皙的手,此刻這雙手的手掌中間赫然有著兩道長長的口子。

    沈鶴已經說不出話來,隨後擰著眉頭看向她:“這是怎麽回事?”

    鬱庭楹見瞞不過他,隻能如實的說:“在還沒有進來的時候,我發現那些藤蔓好像懼怕人血,於是隻有用這個法子來逼退它們。”

    “不過沒有關係,現在已經不疼了。”

    曲玉阿婆給他們兩個安排的屋子是挨著的,沈鶴歎了口氣,將鬱庭楹按在了自己院子中間的凳子上。

    隨後自己拿著一塊幹淨的手帕沾濕了水,輕輕地先是擦去她手上的血跡。

    最後又拿出藥膏給她上藥。

    “估計他們也不會想到,會不會真的不要命的往自己身上戳,。”

    鬱庭楹那些不太好意思的將手抽了回來:“我這個人不會武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這種小忙還是能幫就幫。”

    “而且當時你們基本上都已經看不見人了情況緊急,我隻能這麽做”

    沈鶴做完一切之後替她包紮好才也坐在了凳子上,鬱庭楹用手玩著桌子上的小石子,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開口問:“沈公子,你今天下午在幻境中看到的是什麽?居然連你這樣武功高深的人都走不出來。”

    沈鶴一噎,隨後有些猶豫。

    “是一件,比較痛苦的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鬱庭楹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饒有興趣的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道觀嗎?我一直都隻去寺廟,我還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呢。”

    沈鶴撓撓自己的發髻,隨後想了想說:“其實生活都差不多,早起練功,吃飯睡覺,我們和寺廟唯一的不同,隻是信仰的人不同罷了。”

    鬱庭楹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去的?”

    “約莫四五歲的時候就被奶奶丟進去了。”

    鬱庭楹托著頭:“你一個小男孩,孤苦無依,一定會受欺負吧?”

    沈鶴不在乎的笑了笑:“師兄師姐們,欺負一下我也是應該的。”

    鬱庭楹又接著追問:“那有人對你好嗎?”

    有人對他好嗎?

    沈鶴心中一沉,隨後就想起了自己的白師兄,有些傷神的開口:“原本是有的,但是現在沒有了。”

    鬱庭楹發現了他身上的低氣壓,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沒關係,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麽?”

    鬱庭楹想起自己看到的畫麵:“是我母親在我麵前一遍又一遍死去的景象,那樣的痛苦,我都從幻境中走出來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沈鶴的背:“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自己放下的。”

    鬱庭楹說完之後就走了,留下沈鶴一個人在這裏。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放下?”

    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