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婆,崔樺祠堂真情流露
  第三十六章 神婆,崔樺祠堂真情流露

    崔樺近來無聊,除了偶爾做做飯,就是搗鼓自己的事業。

    看著眼前小小的十小罐兒口脂,她心裏異常的滿足。

    總算是找到自我價值所在了!

    隻是唐筠不在,好像這份喜悅,也無人能懂似的。

    這種感覺,或許是來自同齡人對彼此價值的尊重吧!

    ……

    唐筠似心有所感,已經盯著窗外半晌,久久不得回神。

    公孫南璟和蘭瀅對視一眼,夫妻二人眼裏盡是打趣。

    “師弟這般,可是因心念弟妹所致?”

    唐筠終於反應過來,看到蘭瀅捂嘴淺笑,霎時耳尖就紅的狀若血滴子。

    “師兄,你既知我心意,為何還要打趣我!”

    公孫南璟一愣,自己隻是隨口的一句調侃而已,倒是沒想到唐筠竟真的動了心,還承認的如此坦然。

    “師弟,你可是作了真?”

    唐筠不喜公孫南璟那幅神色。

    “師兄何必玩笑!你若是不知我心意,又為何改口喚她弟妹!”

    公孫南璟撇了蘭瀅一眼。

    他能說是被自家媳婦兒強迫的嗎?

    顯然不能?

    “師弟,牛姑娘廚藝確實精湛,可你……該有佳配!”

    唐筠怒目圓瞪。

    “師兄,我家娘子確實粗鄙了些,確實高壯了些,也確實暴躁了些。但我二人青梅竹馬,自小到大,沒人能比我更能了她心意了,同理,她對我唐筠來說,也是唯一良配!”

    “公孫南璟,這是我第一次稱呼你全名,倘若你再出言侮辱我娘子,以後你就隻配我如此稱呼你了!”

    公孫南璟一滯。

    無奈苦笑!

    他真的就是想試探一下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這脾性也太大了些,又是警告,又是威脅的!

    嘴唇都氣的幹裂冒血了!

    真是的!

    還侮辱,公孫南璟險些委屈死,他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裏侮辱牛翠花了!

    第二日一大早,崔樺起床就去了二道梁。

    那日雨下的太大,她有些放心不下地裏的野薔薇苗。

    待爬上去,她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除了有幾根靠近路邊頭的苗被連根掀翻之外,其他都還好,隻泥土被刮走了一層。

    還好當日她讓人略微多堆了些土上去,否則現下可有的她哭了。

    用隨身帶的鋤頭,簡單收拾好那些遭了水衝的,她也就抓緊時間下山了。

    她不回去,雲氏即便做好早飯,也隻會餓著肚子在一旁等著。

    可是這次卻有些奇怪,她回去時,唐家大門敞開,院子裏靜悄悄的,就連唐雪都沒了身影。

    還不等她出門打聽,鄭金寶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她。

    “牛翠花,我……我爹讓你……讓你去……去祠堂?”

    崔樺不解,抬頭看看天。

    “都要吃晌午飯了,村長讓我去祠堂做什麽?”

    鄭金寶戰戰兢兢的,垂著眼眸。

    “你快去吧!再不去,雲嬸子就要被打死了!”

    崔樺腦子轟的一聲。

    拔腿就往祠堂跑,至此,她也隻以為是雲氏出了什麽亂子。

    她沒想到,這一場禍事,就是衝著她崔樺來的。

    剛跨進祠堂,一根長棍就往她腿彎處打來,沒有防備之下,崔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青石板上。

    咬牙抬眼,就見兩個胡子花白的老頭,怒目瞪著她。

    “神婆,你且做法吧!”

    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一個蓬頭垢麵的黑臉婦人,就朝著崔樺潑了一碗腥臭的血水。

    崔樺一眼認出,這就是那日跟鄭老婆子一起的那個婦人。

    神婆?

    崔樺當即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唐雪的計策!

    可她還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恨,才能讓唐雪如此處心積慮,甚至想要弄死她!

    還有,外頭木樁子上被鞭子抽過的雲氏,她很難理解,難道這也在唐雪計謀之中嗎?還是說,這隻是苦肉計?可為何唐雪又能安然無恙?

    她不知道,雲氏原本確實是不用挨打的,隻是她一再為崔樺說話,才遭了這一鞭子。

    崔樺苦笑,她雖表麵鎮定,可心裏也怕的緊。

    看這架勢,明顯就是把她當成邪祟小鬼來治了,如此情形之下,倘若她不能自證清白,隻怕就會小命不保。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古代農村,如果這兩個族老非要治她於死地,隻怕她就是有千變萬化的本事,也很難脫身。

    一碗碗血水兜頭澆下來,崔樺一顆心已然冰涼。

    就在這時,花氏竟連滾帶爬就闖了進來。

    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滾。

    “花兒,娘的花兒,你怎麽了?別怕,有娘在,誰也不能害了你去!”

    瘦些的族老是鄭氏一族的,他看到花氏毫無顧忌的闖進來,氣的眼珠子冒血。

    “和哥兒,你這個村長如何當的?這祠堂重地,豈是一介粗婦可擅闖的?還不速速著人給她叉了出去。”

    鄭酉和麵色為難,隻一味不做聲。

    可鄭族老也不是吃素的,眼神一瞟,兩個漢子就直衝花氏而來。

    眼看花氏要吃虧,崔樺顧不得腿上的劇痛。

    怒吼一聲,一頭就磕撞在了前頭那個漢子的肚皮上。

    趁著另一個漢子愣神之際,她一把就將花氏推了出去。

    “娘,你別管我!女兒不孝,若今日能活下來,定討了這債,若女兒不能走出這祠堂,娘你別傷心,女兒來世,定瞅準了您再去投胎。”

    “娘,您替女兒帶句話!您告訴爹,能做牛家女,女兒至死不悔!”

    花氏心痛如針紮,她如何不知道婦人擅闖祠堂的後果,可女兒就是她的命啊!

    牛壯實一路狂奔,剛到祠堂門口,就聽到了崔樺這一番決絕之詞。

    他順勢撲上去,接住花氏,順而一個轉身,就踢翻了那神婆。

    “鄭酉和,你這個偽君子,活該你考不上秀才,你口口聲聲說跟咱們芋兒溝這些粗人共生死,可你現下在幹什麽?你眼睜睜看著老子的女兒被這個臭婆娘潑狗血,眼睜睜看著老子的女人被打,你死了不成?”

    “你這樣的人,若是做了官,還指不定怎麽禍害百姓呢!幸虧老天爺開眼,才讓你活了半輩子都沒考上個功名!”

    鄭酉和氣極,怒火中燒,喉間腥甜難自控。

    可他又沒臉開口辯解。

    國律明確規定,不得行神鬼之事,可他能如何,夫子教他,尊師敬老,麵對兩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他這個村長,也不過是一縷田間雜草,可有可無罷了。

    更何況,因著牛翠花的名聲,芋兒溝這些人,哪個不想借此機會弄死她。

    憑他一己之力,能如何?

    牛壯實難得真情流露,可摟主崔樺時,卻還是那個粗暴的樣子。

    “臭丫頭,你是老子的女兒,老子還沒死呢!你說那些屁話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