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細沙河，沒人下去的秘密
第三十四章 細沙河，沒人下去的秘密
要不說有差距一詞呢？這平陽縣，光碼頭就是鎮上的兩倍大，不僅如此，繁茂的主街上，處處都可見打扮精致的公子小姐。
雖小姐們都帶著麵紗，但崔樺還是能從她們臉上看到極重的脂粉氣息。
公孫的新店也是如此，相比鎮上的千味尋，多的遠遠不止是火鍋這一味菜品。
貴氣典雅的二層小樓，每一處都在迎合著商賈富紳的心思。
說是開張，但前頭已經試營三五日了，照今日這情況來看，崔樺估摸著，生意不會差。
隻沒一會兒，二樓雅間裏頭就坐滿了人。
崔樺發現，其實後廚出的，還就數辣鍋較多，說到底，火鍋這玩意兒，就是吃了一個過癮。
燙，辣，缺一不可！
公孫南璟提前給崔樺預留了一個雅間，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他才讓夥計去街上尋著人。
崔樺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誰知，門一推開，她竟看見唐筠也在裏頭坐著。
“你怎麽在這兒？你的學生呢？”
唐筠起身，往鍋子裏下了些肉片。
“他們在樓下，你上來時，沒看見嗎？”
崔樺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確實看見了，但她哪裏知道，那幾個孩子都是唐筠的學生。
“不是要考試嗎？你們怎麽又來千味尋了？”
唐筠撚撚手指，拉開椅子。
“下頭那幾個學生是第一場，已經結束了，剩下兩個還早，怕他們餓著，我就先帶他們來吃點東西！”
崔樺也沒客氣，就著椅子坐下。
“你倒是會帶！不僅給公孫添了人氣，還能省下一頓飯錢！”
“不過你可有成算？他們如何，能過縣試嗎？”
唐筠聽崔樺調侃他，當即就拉下了臉。
“哼！我還不至於沒用到要帶學生們出來蹭飯的地步。”
“我也才不過一個童生，我能有什麽成算！”
崔樺……
這怎麽還生氣了呢？
其實唐筠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撒了這麽大的慌就為了博取好感，現下兩句話一說，估計好感又沒了。
“那個，我的意思是，我帶足了銀錢，也沒有想要吃白食的意思！”
崔樺不停的往鍋子裏添菜，吃的那叫一個火熱。
“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這人就算想吃白食，也沒那個腦子。不過公孫南璟的白食，不吃白不吃，吃，趕緊吃，你再磨磨唧唧的，這雞腿都要煮爛了！”
唐筠……
早知道就不解釋了！
縣試有五場，一日隻考一場，唐筠還要在平陽縣再待五日。
公孫南璟給他安排好了住處，崔樺便沒多待，後晌就自己搭牛車回去了鎮上。
隻是她沒想到，剛到鎮上就看見了鄭老婆子，跟個黑臉婦人一起，二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一旁巷子裏的那個小院兒裏。
崔樺無意多究，隻去買了些要做口脂的的東西，就開始徒步往家走。
等她到家時，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來。
雲氏剛從田裏回來，一身都是泥漿子，弄得好不狼狽。
“翠花兒，路上累壞了吧？你先歇歇，嬸子把身上打掃幹淨，就去做飯！”
“大水衝上來不少魚，嬸子也撿了一簍子，個頭不大，拿來炕酥了好吃！”
崔樺放下東西，接過竹簍一看，眼睛都亮了。
“嬸子，這魚還不大啊？都比我巴掌還長了！要不燉湯吧！天涼，喝點魚湯身上也熱乎。”
雲氏點燃灶火，往鍋裏添了滿滿一鍋水，才拿著菜刀出來。
“魚湯是好！不過就是腥氣的很，還苦，嬸子喝不慣，你要是不嫌棄，嬸子就挑些大的出來給你燒湯！”
崔樺有些不明白，這麽新鮮的河魚，怎麽會又腥又苦呢？
待下一秒看到雲氏處理魚的手法，她突然就明白了。
“嬸子，魚肚裏的黑膜要刮幹淨，還有這魚鰓也得弄幹淨了，這兩樣處理好了，魚湯做出來又白又鮮，特別香。”
雲氏一愣。
“這嬸子倒是不知，嬸子也是跟人學的，莊戶人家燒魚，沒那麽多講究，我看有的人家，別說魚鰓了，就是魚骨魚鱗都會連著一起塞進灶腔裏燒脆了吃掉。”
崔樺這下子是真的搞不懂了。
“嬸子，既然大家都愛吃魚，怎得不見人去河裏抓呢？”
像是想到什麽，雲氏苦笑。
“傻孩子，這細沙河，為何叫細沙河，你可知？”
“這細沙河裏全是吞人的細沙，以前總有人不信邪，去河裏抓魚，最後連個屍骨都沒撈上來！”
“嬸子親眼所見，那些半大小子，眨眼間就沒了身影，你說說，是命重要還是吃的重要？”
崔樺沉思點頭，原來是這樣，估摸著這細沙河底下肯定是有流沙坑。
怪不得那麽大的河，夏日從來都不見有人下去嬉耍。
想到這，她三五下收拾好魚，跟雲氏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牛家。
果不其然，花氏跟楊氏也在井邊收拾魚，手法跟雲氏如出一轍，甚至更糙，連內髒都沒掏幹淨。
“娘，嫂嫂，我來幫你們收拾！”
花氏見崔樺挽起袖子就往自己身邊來，趕忙就叫住了她。
“花兒，你愛幹淨，別沾手，這魚又腥又臭，回頭再把你熏臭了去！”
聽到這話，楊氏手指一顫，險些被刺紮破皮肉。
崔樺注意到後，便打趣著硬蹲了下來。
“娘，嫂嫂都不怕，我怕什麽，這魚看著讓人歡喜著呢！我就愛弄這些！”
花氏促狹一笑。
“你嫂嫂能跟你一樣嗎？你如今變聽話了，你嫂嫂卻脾性大了，非要幫娘弄，娘嘴皮子都說幹了，她就是不聽。”
“好了，你別沾手，給你嫂嫂也拉走去，你爹買了瓜子，你們女兒家家的，去一堆兒說說話。”
“回頭娘把這魚弄好了，晚飯還得你嫂嫂上手呢！”
煙消雲散，楊氏也才裂開嘴角。
可還不等她說什麽，崔樺就給她和花氏都拽起來了。
“得，您和嫂嫂都去嗑瓜子吧！這魚啊！我這個聽話的來弄，一準兒不耽誤嫂嫂施展廚藝。”
唐雪這一日在床上躺的渾身酸痛，晚飯時，不管雲氏如何勸說，她都堅持要自己起來吃飯。
雲氏沒法子，就隻好依了她，怕她凍著，還特地給她旁邊放了個炭盆。
一頓飯下來，隻有崔樺注意到，唐雪後脖頸子早已經大汗淋漓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隻以為是唐雪這兩日補過了頭，內火旺盛所致。
可她碰掉筷子想低頭撿時，竟在唐雪鞋後跟處看到了米粒大小的一朵桂花。
這事兒本不稀奇，可怪在，這桂花，整個芋兒溝就牛家的院子裏有，還是別人送的。
“唐雪，你去我家了嗎？”
要不說有差距一詞呢？這平陽縣，光碼頭就是鎮上的兩倍大，不僅如此，繁茂的主街上，處處都可見打扮精致的公子小姐。
雖小姐們都帶著麵紗，但崔樺還是能從她們臉上看到極重的脂粉氣息。
公孫的新店也是如此，相比鎮上的千味尋，多的遠遠不止是火鍋這一味菜品。
貴氣典雅的二層小樓，每一處都在迎合著商賈富紳的心思。
說是開張，但前頭已經試營三五日了，照今日這情況來看，崔樺估摸著，生意不會差。
隻沒一會兒，二樓雅間裏頭就坐滿了人。
崔樺發現，其實後廚出的，還就數辣鍋較多，說到底，火鍋這玩意兒，就是吃了一個過癮。
燙，辣，缺一不可！
公孫南璟提前給崔樺預留了一個雅間，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他才讓夥計去街上尋著人。
崔樺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誰知，門一推開，她竟看見唐筠也在裏頭坐著。
“你怎麽在這兒？你的學生呢？”
唐筠起身，往鍋子裏下了些肉片。
“他們在樓下，你上來時，沒看見嗎？”
崔樺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確實看見了，但她哪裏知道，那幾個孩子都是唐筠的學生。
“不是要考試嗎？你們怎麽又來千味尋了？”
唐筠撚撚手指，拉開椅子。
“下頭那幾個學生是第一場，已經結束了，剩下兩個還早，怕他們餓著，我就先帶他們來吃點東西！”
崔樺也沒客氣，就著椅子坐下。
“你倒是會帶！不僅給公孫添了人氣，還能省下一頓飯錢！”
“不過你可有成算？他們如何，能過縣試嗎？”
唐筠聽崔樺調侃他，當即就拉下了臉。
“哼！我還不至於沒用到要帶學生們出來蹭飯的地步。”
“我也才不過一個童生，我能有什麽成算！”
崔樺……
這怎麽還生氣了呢？
其實唐筠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撒了這麽大的慌就為了博取好感，現下兩句話一說，估計好感又沒了。
“那個，我的意思是，我帶足了銀錢，也沒有想要吃白食的意思！”
崔樺不停的往鍋子裏添菜，吃的那叫一個火熱。
“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這人就算想吃白食，也沒那個腦子。不過公孫南璟的白食，不吃白不吃，吃，趕緊吃，你再磨磨唧唧的，這雞腿都要煮爛了！”
唐筠……
早知道就不解釋了！
縣試有五場，一日隻考一場，唐筠還要在平陽縣再待五日。
公孫南璟給他安排好了住處，崔樺便沒多待，後晌就自己搭牛車回去了鎮上。
隻是她沒想到，剛到鎮上就看見了鄭老婆子，跟個黑臉婦人一起，二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一旁巷子裏的那個小院兒裏。
崔樺無意多究，隻去買了些要做口脂的的東西，就開始徒步往家走。
等她到家時，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來。
雲氏剛從田裏回來，一身都是泥漿子，弄得好不狼狽。
“翠花兒，路上累壞了吧？你先歇歇，嬸子把身上打掃幹淨，就去做飯！”
“大水衝上來不少魚，嬸子也撿了一簍子，個頭不大，拿來炕酥了好吃！”
崔樺放下東西，接過竹簍一看，眼睛都亮了。
“嬸子，這魚還不大啊？都比我巴掌還長了！要不燉湯吧！天涼，喝點魚湯身上也熱乎。”
雲氏點燃灶火，往鍋裏添了滿滿一鍋水，才拿著菜刀出來。
“魚湯是好！不過就是腥氣的很，還苦，嬸子喝不慣，你要是不嫌棄，嬸子就挑些大的出來給你燒湯！”
崔樺有些不明白，這麽新鮮的河魚，怎麽會又腥又苦呢？
待下一秒看到雲氏處理魚的手法，她突然就明白了。
“嬸子，魚肚裏的黑膜要刮幹淨，還有這魚鰓也得弄幹淨了，這兩樣處理好了，魚湯做出來又白又鮮，特別香。”
雲氏一愣。
“這嬸子倒是不知，嬸子也是跟人學的，莊戶人家燒魚，沒那麽多講究，我看有的人家，別說魚鰓了，就是魚骨魚鱗都會連著一起塞進灶腔裏燒脆了吃掉。”
崔樺這下子是真的搞不懂了。
“嬸子，既然大家都愛吃魚，怎得不見人去河裏抓呢？”
像是想到什麽，雲氏苦笑。
“傻孩子，這細沙河，為何叫細沙河，你可知？”
“這細沙河裏全是吞人的細沙，以前總有人不信邪，去河裏抓魚，最後連個屍骨都沒撈上來！”
“嬸子親眼所見，那些半大小子，眨眼間就沒了身影，你說說，是命重要還是吃的重要？”
崔樺沉思點頭，原來是這樣，估摸著這細沙河底下肯定是有流沙坑。
怪不得那麽大的河，夏日從來都不見有人下去嬉耍。
想到這，她三五下收拾好魚，跟雲氏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牛家。
果不其然，花氏跟楊氏也在井邊收拾魚，手法跟雲氏如出一轍，甚至更糙，連內髒都沒掏幹淨。
“娘，嫂嫂，我來幫你們收拾！”
花氏見崔樺挽起袖子就往自己身邊來，趕忙就叫住了她。
“花兒，你愛幹淨，別沾手，這魚又腥又臭，回頭再把你熏臭了去！”
聽到這話，楊氏手指一顫，險些被刺紮破皮肉。
崔樺注意到後，便打趣著硬蹲了下來。
“娘，嫂嫂都不怕，我怕什麽，這魚看著讓人歡喜著呢！我就愛弄這些！”
花氏促狹一笑。
“你嫂嫂能跟你一樣嗎？你如今變聽話了，你嫂嫂卻脾性大了，非要幫娘弄，娘嘴皮子都說幹了，她就是不聽。”
“好了，你別沾手，給你嫂嫂也拉走去，你爹買了瓜子，你們女兒家家的，去一堆兒說說話。”
“回頭娘把這魚弄好了，晚飯還得你嫂嫂上手呢！”
煙消雲散，楊氏也才裂開嘴角。
可還不等她說什麽，崔樺就給她和花氏都拽起來了。
“得，您和嫂嫂都去嗑瓜子吧！這魚啊！我這個聽話的來弄，一準兒不耽誤嫂嫂施展廚藝。”
唐雪這一日在床上躺的渾身酸痛，晚飯時，不管雲氏如何勸說，她都堅持要自己起來吃飯。
雲氏沒法子，就隻好依了她，怕她凍著，還特地給她旁邊放了個炭盆。
一頓飯下來，隻有崔樺注意到，唐雪後脖頸子早已經大汗淋漓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隻以為是唐雪這兩日補過了頭，內火旺盛所致。
可她碰掉筷子想低頭撿時，竟在唐雪鞋後跟處看到了米粒大小的一朵桂花。
這事兒本不稀奇，可怪在，這桂花，整個芋兒溝就牛家的院子裏有，還是別人送的。
“唐雪，你去我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