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逆不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逆不道

    眉頭微蹙,莫景淵站到銅鏡前,瞧著自己梳得光滑的頭發,輕哼了聲。

    他不是第一個。

    注意到他這動作,翠玉瞪了眼,低聲和謝以諾道:“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沒有說錯。”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莫景淵聽後,眸子更沉了,隨手摘下了發冠,瞧著翠玉一副抱歉的模樣,謝以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你先出去吧。”

    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翠玉還幫他們關上了門。

    謝以諾走到銅鏡前,拿著莫景淵摘下的發冠把玩,”羽之哥哥,你的眸光好冷,比外麵的風雪還要冷上幾分。 ”

    莫景淵目視著銅鏡,收回了目光中的冷意,道:“嗯,是我太計較了,不是第一個就不是了,有什麽可大不了?”

    謝以諾:……

    拿著墨色的發冠,謝以諾穿著繡鞋,緩緩走到了軟塌邊,開始看給娃娃繡衣裳。

    莫景淵眉頭皺得更厲害,她就這麽丟下他了?不過想讓她說兩句軟話,她倒好,直接撂下挑子走人。

    不屑地看了謝以諾一眼,他朝門口走去,見沒人喊他回去,黑靴轉了個方向,他坐到了她對麵。

    他拿起桌上的發冠,“我想戴。”

    “銅鏡和木梳都在那邊,羽之哥哥自己拿起戴吧。”謝以諾認真繡著繡品,頭也不抬一下。

    莫景淵沒說話,趴在矮桌上看著她,謝以諾終於舍得抬頭看他,杏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和他道:“除你之外,我不曾給別的男子梳過發。”

    莫景淵眸子亮了亮,謝以諾走到他麵前, “之前外出時, 我會扮成男子裝扮, 自然是會戴發冠的。”

    她頭歪了歪,“也不是誰都和翠玉一樣笨手笨腳的。”

    翠玉更多的時候是用來練武的,梳頭這種事,她自然是不擅長的。

    莫景淵仰頭看謝以諾,嘴角微微上揚,“你的手最巧。”

    謝以諾敲了敲他的額頭,把發冠放到了他頭頂上,“是羽之哥哥自己摘了,我今日累了,不幫你戴了。”

    莫景淵:……

    皇帝壽辰那日,各國使臣紛紛到來,美酒美人在壽辰上比比皆是。

    眾人的心情都不錯,皇帝看著奇異的禮物,笑得開懷,明王容奇穿著帶著蟒紋的錦服,頭高高抬著。

    楚簫然被老侯爺逼著過來,和莫景淵說著自己的發現,眸子含笑的莫景淵應和他,“嗯,今日是個好日子。”

    楚簫然皺眉看他,“你樂什麽?”

    莫景淵抬手正了正自己的發冠,“你阿姊親自幫我戴的。”

    楚簫然:……

    壽宴結束後,皇帝喝得酩酊大醉,他身旁的太監扶著他,“陛下,您小心呀。”

    莫景淵正打算離開,被一小太監喊住,“莫將軍,陛下正找您呢。”

    “好,本將這就去。”

    齊元殿,莫景淵進來後,行禮:“陛下萬安。”

    “莫將軍快快請起。”

    一道男聲從內室傳來,隨著聲音,太子容奇從裏麵走出來,莫景淵眉眼沉,站起身,冷聲:

    “你怎麽會在這裏?”

    “自然是父皇召孤過來的。”容奇不可一世,“不過,將軍方才的禮,孤也是受得的。”

    “大逆不道。”

    容奇張開雙臂,大笑,“莫景淵,今日之後,這大逆不道的罵名可不會落到孤頭上。”

    他袖子一揮,冷聲,“圍住他。”

    一隊侍衛進來,長劍指向莫景淵。

    “謀逆?”莫景淵聲音涼薄。

    李侍郎從侍衛中走出,眼睛笑得快要讓人看不見,“看來莫將軍還沒有看清局勢,那老臣來告訴你,今日可是將軍有了不臣之心,闖入了齊元殿,謀殺陛下,重傷太子,企圖造反。”

    莫景淵,“你以為這些人能傷得了本將?”

    容奇搖頭,“將軍武功蓋世,這些人自然不會是您的對手。”

    莫景淵嗤笑一聲,“殿下的手段可是比不得容闕。”

    容奇怒瞪著他,滿朝文武皆知,他最厭惡的就是容闕的名字因為他,他受盡了旁人的冷眼。

    “莫景淵,你是厲害,但其餘的人……可就不見得了,莫將軍身懷六甲的夫人可還在府中。”

    莫景淵眸子縮了縮,拱手道:“殿下心思巧,隻是太過愚鈍了。”

    他話音剛落,殿門口便進來一眾人,帶頭來的是沐忠,他身後跟著許多文武大臣,羽林軍手持長矛,將侍衛圍住。

    “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問完之後,他側頭看向莫景淵,“是你,是你設計孤?!”

    從一開始,他就在等著這一日,莫景淵在等著他謀逆。

    侍衛的胸膛被長矛刺穿,嘶吼聲,血腥味,大臣們憤怒的嘴臉,全都在這齊明殿中,大勢已去,容奇紅了眼,仰頭笑:

    “莫景淵,孤蟄伏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今日就算是敗了,也不悔這一遭,哈哈哈。”

    他怒瞪著莫景淵,“皇帝已經被孤殺死,你殺了孤,整個南瀟,就要送到賤人手中。”

    沐辰言在人群中,眉頭蹙起,袖子中的暗器刺向容齊。

    “八皇子是皇室血脈。”

    容奇幾乎癲狂著說,“是皇室的血脈,隻是是不是父皇的可就另當別論了。”

    聽到皇帝離世的消息 ,大臣們正悲憤,“八皇子和陛下長相一般無二,分明是陛下的兒子。”

    “像你種弑父的畜生,自然看不得南瀟能安寧!”

    一道道指責聲朝容奇砸來,他隻是大笑兩聲,“可笑,可悲。”

    從地上抄起一把劍,容奇直刺自己的胸膛。

    刹那間,大臣們瞠目結舌。

    走到內室,莫景淵避過地上的碎碗片,走到榻邊,拍了拍榻上的人,“還不起來?”

    孟昭睜開眼,撕下人皮麵具,“莫景淵,這次我可是功臣,若不是我告訴你容齊調兵,你能布下此局?”

    李侍郎被挾持住,沐忠帶著眾臣來到內室,看著穿著龍袍的孟昭,嚇得後退了兩步。

    “這……這是怎麽回事?”

    莫景淵,“諸位不必擔心,陛下一切安康。”

    “謝天謝地,陛下平安無恙。”

    “是啊是啊。”

    大臣們這才鬆了口氣,更有甚者還落了淚。

    沐忠問:“莫將軍,陛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