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月樓也不過如此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月樓也不過如此

    謝以諾讓人去喊了徐初言,徐初言過來時是笑著的,笑容在她臉上出現,比世間所有的蘭花這麽美。

    謝以諾是這麽覺得的,莫景遇也是這麽覺得的。

    莫景淵和謝以諾朝兩人打招呼:“大哥,大嫂。”

    隻有徐初言和莫景遇在一處時,謝以諾才能想起來喊徐初言一句大嫂。

    之後開口的是莫景遇:“二弟,你們此行一定要小心些。”

    莫景遇是不迷信的,也不信莫景淵給老夫人胡扯的那些話,但莫景淵這麽說,一定是有他道理的,作為大哥,他選擇支持。

    莫景淵,“大哥放心。”

    他又轉頭看向徐初言,“多謝大嫂,願意去照顧巧巧。”

    “何須這麽客氣?”徐初言淡笑。

    謝以諾走到她身邊,低聲和她說:“有一點點危險,阿姊確定要去嗎?”

    徐初言回答很利落,“去,既然危險,阿姊更該陪著你去。”

    莫景淵眼神複雜,莫景遇在他身邊,見謝以諾和徐初言在說話,和莫景淵道:“二弟,初言沒有身手,你……”

    “大哥放心,會保護好大嫂的。”

    莫景遇這才放心了些,手抬了抬,看著想說些什麽,結果嘴唇蠕動,隻說了句等他們回來。

    說這話時,莫景遇是看向徐初言的,莫景淵抬眼,察覺到不對。

    莫景遇不會說話,比不得那些哄小姑娘開心的少年郎,但他不會掩飾對徐初言的感情。

    分離在即,他卻沒有和徐初言告別。

    不對勁。

    莫景淵將他拽到一旁,問他發生了何事,莫景遇慌了一瞬,“沒什麽事,我們在院子裏告過別了。”

    他不願說,莫景淵也沒再逼問,岔開話題。

    “無事便好,我們不在的時候,還要勞煩大哥照顧好祖母。”

    莫景遇爽快應下。

    兩人又走到了馬車邊,謝以諾和徐初言已經進了馬車裏,聽到動靜後,謝以諾掀開車簾,“羽之哥哥和大哥說什麽悄悄話?”

    莫景淵:“聽大哥交代了些事情。”

    透過車簾,徐初言能看到外麵的莫景遇,他對上她的目光,道了句“保重。”

    徐初言對他笑了笑,“夫君也保重,照顧好自己。”

    夫君嗎?馬上就不是了莫景遇掩飾眸子裏的落寞,回了她聲好。

    他語氣溫和,徐初言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但作為兄弟,莫景淵注意到了。

    大哥和大嫂之間出了問題。

    馬車停到了城北的一家客棧前,謝以諾和路上把事情大致和徐初言說了,沒有全說。

    下馬車後,徐初言道:“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莫景淵接她的話,“是我們麻煩大嫂才對。”

    莫景淵和徐初言客氣了一番,謝以諾嘴裏吃著沒有吃完的點心。

    羽之哥哥好虛偽。

    虛偽到讓人也覺察不到什麽不對。

    莫景淵注意到她的目光,拽住她的袖子,“先進去。”

    徐初言單獨一間房,謝以諾和莫景淵進了屋,她眼睛裏泛著認真的光芒,“羽之哥哥很有做奸臣的潛質。”

    莫景淵:“嗯?”

    謝以諾,“就你這演戲的水平,一定可以在朝堂混得風生水起的。”

    她以前一直覺得這是陸景的絕技,是上月樓的拿手好活,現在,可不見得了……

    謝以諾笑:“這樣也好,這樣混進安生他們裏麵時,就不易暴露了。”

    上月樓安排在這條街的人是兩兄妹,安生和安錦,在這條街上賣些小玩意兒。

    陸景這個人,排除大多數時候會捉弄她外,也還是善良的,之前就告訴過她這兩個人的存在,讓她有空時可以來看看。

    安生還負責聚集附近幾條樓裏的人,他們會定時討論發現的情報,之後,再向上傳。

    莫景淵問:“他們認識你嗎?”

    “不認識。”謝以諾道:“上月樓裏我最熟悉的人,羽之哥哥大都見過了。”

    像安生他們是見不到她的。

    想起某人後,莫景淵輕哼了聲,“上月樓也不過如此。”

    “才不是。”謝以諾反駁:“上月樓的人很厲害,他們各懷本事,羽之哥哥眼界狹隘了。”

    謝以諾不允許任何人看不起上月樓。

    這話落到莫景淵耳中,多少不是滋味,他和陸景之間,她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的對立麵。

    莫景淵輕嗤,“很厲害還能混進去細作?”

    “羽之哥哥厲害,不也讓慕容辭進了將軍府?”

    謝以諾仰頭著頭,眸子睜得大大的,語氣凶,若是手邊有把匕首,瞧著還有可能和他打架的架勢。

    莫景淵抿唇,手指收了拳,為了陸景的麵子,她還把他的麵子拉下來踩。

    “謝以諾,你說這話,就太偏心了些。”

    上月樓的人在這裏,就是為了收集情報,讓細作進去,的確是他們警惕心不夠。

    可慕容辭去的是君蘭院,平白無故,他總不會想起往大嫂院子安插暗衛。

    君蘭院,是不太受他管控的。

    他這話已經是放軟了態度說的,可謝以諾沒察覺到半分,話有些咄咄逼人,“人都會有疏忽的時候,羽之哥哥可以允許自己犯錯,卻非要揪著別人的過失不放嗎?”

    莫景淵臉色拉了下來,“謝以諾,再說一遍。”

    謝以諾有些被他氣到,滿腦子都是他不認可上月樓的話,重複:“我說,上月樓的人都很厲害,他們不比你差。”

    莫景淵默了片刻,還是顧及她的身子,“……嗯。”

    謝以諾沒想到他這麽偃旗息鼓,還想和他辯駁兩句的,莫景淵這麽停下,她心裏升起的火氣也沒有了。

    莫景淵收拾包袱,給她倒了杯白水,“溫的,喝吧。”

    謝以諾接過,拽了拽他的袖子,“羽之哥哥,我方才是氣過頭了,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的確,她若是不說,他還不知道,他在她心裏還挺……無能。

    她也沒說錯,人到自己府裏了,他都沒捉到了。

    看著徐初言和她重歸於好,就對徐初言放下了警惕。

    所有的事歸結起來,就是他無能。

    事實麵前,莫景淵覺得自己都沒有再辯駁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