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受嗎
  第一百四十章 好受嗎

    “冷浮什麽?”

    孟昭轉過頭,“她還好嗎?”

    謝以諾挑眉,好倒是挺好,就是有些奇怪而已。

    她打量了一下孟昭的神色,眯眼,“你是不是對冷浮做了什麽?”

    孟昭想了想,總不能和她說自己冒犯了冷浮,他避重就輕,“小嫂子,我想求娶冷浮。”

    “真的?”謝以諾有些激動。

    孟昭,“千真萬確。”

    上月樓的另一邊,冷浮把點心端來之後,遲遲不見謝以諾回來,在廊裏轉著,找著人。

    拐彎處,走得太急,撞到了快趕來的孟昭。

    “去做什麽,這麽著急?”

    他含笑的聲音響起,冷浮腦子忽然一片°+空白,都忘了要退一步的動作。

    看著她愣著的模樣,孟昭笑,“不打算離開啊?”

    冷浮這才反應過來,離了他兩步,“你怎麽在這裏?”

    孟昭,“小嫂子帶我來的。”

    “不歡迎啊?”話音得帶微微的顫意。

    隻是冷浮是沒有發現的,躲了好些天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孟昭沒聽到回答,心微微沉了沉。

    和她解釋:“莫景淵有事,讓我過來捎話。”

    冷浮緊握著拳,問:“話說完了?”

    “說完了。”孟昭正想和她講一下莫景淵當時好玩的表情,就聽到她的聲音,“要走嗎?”

    孟昭笑著出聲, “又趕我走?”

    冷浮抬眼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沒這個意思。”隻是問他走不走而已。

    聞言, 孟昭怔了怔,所以她這是也有想自己留下的意思?

    他輕聲,“冷浮。”

    冷浮眸子對上他的,依舊有些清冷,隻是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她有些局促。

    “那日的事,我很抱歉。”

    孟昭收了笑音,不管有沒有喝醉,他沒征求人家姑娘的意見,冒犯了人家,都是有錯的。

    “……嗯。”

    孟昭現在煩死了她這個“嗯”字,這是什麽意思?

    冷浮,“我已經忘了。”

    孟昭抓住她的手腕,“忘了怎麽躲著我?”

    他心口緊了緊,一些不明顯的心思,全都在她不見的這幾日浮在他心頭。

    尤其是見到柳書時。

    他知道楚簫然有身手時,也是替方落羽感到高興的,可有人在他耳邊誇柳書,他心裏就會有莫名的煩躁。

    冷浮找借口,“是姑娘需要我。”

    “真的啊?”

    “是。”

    孟昭笑,“可我剛剛已經問過小嫂子了。”

    他一字一句吐話,“她說,可以讓你去練兵場的。”

    他的話像是最滾燙的湯水,澆在了她心頭,冷浮的心像是燒著。

    她試著甩開他的手,“孟昭,放開。”

    孟昭笑了笑,還是聽話地放了手,不敢惹她生氣。

    看著她認真地說,“冷浮,我當時還是有些清醒的。”

    她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孟昭接著解釋,“隻有有種種很強烈的想法,想吻你的想法。”

    “冷浮,我心悅你。”

    那些情愫隻是趁著醉意暴露了出來。

    他說,他是心悅她的。

    冷浮有些晃神,想起了他上次說喜歡她的情形,那次,他把她當成了方落羽,聲音很輕,抱她抱得很緊。

    他生命中,已經出現過驚豔過他的那個人,怎麽還會心悅她這樣的人?

    冷浮聲有些抖,“說完了?”

    她的表情太平淡,孟昭有些不好的預感,他還是硬著頭皮問:

    “說完了,所以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嫁給我?”

    這消息太突然,已經超出了冷浮的預料,她張口:“不考慮。”

    她接著說,“我不會嫁給你。”

    孟昭和她是不同的,他的世界太明亮了,那樣的世界不屬於她。

    在他世界的邊緣徘徊,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況且,因為那個吻,娶了她,她怕他會後悔。

    那樣,她怕自己會接受不了那樣的後果的。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瞧著就不像是對他有情。

    若是旁的事,孟昭還能能和她說句:“咱們是同生共死的戰友。”

    但現在,他不能這麽說,他和她最深的交情就是這個了。

    人,還真不好娶。

    見冷浮離開了,謝以諾和明燁把頭縮了回來,兩人異口同聲:“沒成啊。”

    謝以諾,“這個姑娘和這個公子會怎樣啊?”

    明燁,“姑娘,這個姑娘和這個公子看著是沒什麽希望。”

    謝以諾“誒”了聲,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孟昭,他正靠在牆上,看著冷浮的背影。

    “明燁,我覺得像是有希望的。”

    明燁和她把幾個類似故事的話本子擺到桌上,信誓旦旦地和謝以諾說,冷浮不可能嫁給孟昭。

    謝以諾不信,翻了翻那幾個話本,把他們都扔到了地上,“我要自己寫個話本。”

    越是這麽想,謝以諾越是想見到莫景淵,好想見到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他。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皎潔月色,把手伸出去,“羽之哥哥,好想你啊。”

    黑夜中,一些想法更是湧在了謝以諾心頭。

    空中有鳥飛過,屋內的燭火照著,看著它劃出好看的線。

    突然,謝以諾跺跺腳,“對哦,上月樓是可以傳信的。”

    說完,她就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半個時辰後,飛鴿傳書。

    莫景淵收到信時,已經是翌日的黃昏了,看著信上熟悉的筆跡,笑。

    信上她問,怎麽讓讓孟昭帶的話那麽少。

    莫景淵的眸子泛著微微的光,拿起書桌上的筆,蘸墨,遒勁的字落到紙上:

    有些話,和你才能說。

    看了一眼她信上飄飄灑灑的字,再次落筆:

    很想你,你不在,睡不好。

    莫景淵收筆時,信已經寫了三張紙了,去屋外找鴿子。

    出門就看到了在蹲馬步的陳止,他臉上的微笑立馬消失殆盡,走到他身邊,沉聲,“好受嗎?”

    陳止很累,氣若遊絲,“將軍,好像不是很好受。”

    “嗯,知道了。”

    陳止剛期待地抬起眼,就聽莫景淵道:

    “那就繼續。”

    陳止心裏哀嚎著,莫景淵看他這苦著臉的模樣,語氣堅定,“明日,去找沐辰言讀書。”

    沐辰言很博學,早幾個月就在太學教書了,皇帝都是去過他課的,對他是讚賞有加。

    陳止,“將軍,沐公子叫的是小娃娃。”

    “嗯。”莫景淵語氣平淡,“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