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事生非
  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事生非

    喬姨娘笑,“妾身是不是無事生非,少夫人不清楚嗎?”

    安平侯府出事,如今,喬姨娘的身份是比徐初言高的,有些話,她想說就說,不用再忌憚徐初言的。

    徐初言表情淡淡的,“我再說一遍,不要往將軍府裏放渾水。”

    喬姨娘咬緊了嘴唇,憑什麽,到如今了,徐初言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看出了她的心思,徐初言開口,端端正正地站著,“別忘了進府前,你做的保證和我的提醒。”

    喬以諾拽緊了手帕,回憶起了當年的情景。

    當年,老夫人派人來和她說親,聽到是做妾後,喬姨娘猶豫了。

    思慮再三後,還是同意了,可徐初言後來來找了她,就像今日一般,端莊大方,高高在上。

    “將軍府,容不下惹事生非的人。”

    她再而三地保證,好言好語和徐初言說著,末了,她走前,還留了一句:

    “日後,夫君興許不會對你有太多寵愛,婚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喬姨娘當時心裏不忿,覺得徐初言看不起她,不服氣,更是鐵了心要進將軍府。

    隻是,徐初言的話,後來……成了真。

    莫景遇對她,壓根沒動過一丁點心思。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沐辰言從亭子裏出來,看到她們後,問了聲好。

    徐初言袖子中手指掐著自己,淡笑著也問了聲好。

    喬姨娘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徐初言,心悅了那麽多年的人,她就不信,徐初言說放下就能放下。

    她笑著說:“聽說沐公子新寫了一首曲子,京城中可是傳得很廣。”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她又抬眼看向徐初言,“對了,少夫人在琴藝也是造詣頗深,年少時,想起琴藝,妾身能想到的就是京城中的二言。”

    徐初言緊張時,沐辰言開口:“大少夫人的琴藝精湛,辰言也是有所耳聞的。”

    “沐公子謬讚。”

    隻是簡單地客套了幾句,沐辰言就離開了,白衣公子走路時,背挺得很直,光風霽月。

    喬姨娘開口:“看來,少夫人在沐公子心中,印象還是不錯的。”

    徐初言沒什麽表情,去了那邊的亭子,喬姨娘輕嗤了一聲,不急於這一時,這將軍府她非要攪亂不可!

    寺廟的亭子沒幾個人來,綠樹,涼亭,倒讓人的心越發平靜了。

    正打算離開,徐初言看到了地上的一個很小的玉環,上好的玉,晶瑩剔透,環中間是一個“囡”字。

    徐初言怔了怔,這是……沐辰言的?

    拿著玉環,徐初言往廟外走,廟外很是熱鬧,掛著紅紙條的樹下有著不少的姑娘。

    還有姑娘看著一本書,問著沐辰言問題。

    謝以諾和莫景淵也在那邊,一下子讓徐初言清醒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環,正打算讓個小和尚送過去。

    發紙條的大和尚講故事,講一些世間的癡情怨女,謝以諾聽著聽得動容,一扭頭,正好看到了那邊的徐初言。

    謝以諾收住了臉上的笑,眸光落在她身上。

    徐初言垂了垂眼皮,莫景遇的話,像是又在她耳邊響起,收好了手中的玉環,朝謝以諾那邊走去。

    見她過來,謝以諾隻是規矩地喊了聲初言阿姊。

    稱呼沒變,隻是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了。

    徐初言隻是笑著應下,“沒想到這麽早見到你的。”想求了平安符再去見她的。

    謝以諾抬了抬眼,在想她這句話的意思,徐初言解釋:“在這裏待著,想為你求一個平安符。”

    “……謝謝初言阿姊。”

    兩人之間靜默了片刻,莫景淵開口,喊了聲大嫂。

    莫景淵正想再說些什麽,突然看到那邊飛來的暗器,他當即拉著謝以諾,躲到了一邊。

    “危險。”

    注意到暗器後,沐辰言也往這邊看過來,瞧著暗器投向謝以諾的方向,他大聲地喊。

    電光火石之間,他往這邊趕來。

    這邊正有兩個姑娘打鬧,不慎之間撞到了徐初言,她皺了皺眉

    聽到沐辰言的聲音後,徐初言轉頭,以為是對她喊的。

    隻是,白衣公子用著輕功過來,停在了謝以諾不遠處,接著退後了兩步。

    莫景淵看到趕來的沐辰言,沒什麽好氣,“不勞沐公子擔心。”

    “少夫人無事就好,是辰言多此一舉了。”

    這裏的動靜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他們看著樹下的兩個男人,一個麵容冷肅,一個溫潤如玉。

    謝以諾有些心有餘悸,緩了緩神,又想起了慕容辭。

    她皺了皺眉,謝以諾,你真是蠢,當年怎麽就幫他治好了眼睛?!

    抬頭後,對上了沐辰言的眸子,頷了頷首,“多謝沐公子。”

    看著他們二人站在一處,徐初言袖子中的手掐了自己一把。

    走了過去,“沒事吧,巧巧。”

    “沒事的,初言阿姊不用擔心。”謝以諾回。

    徐初言又問了幾句他們大婚的事,沐辰言告辭回了丞相府,他走時,徐初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扭頭,

    “二弟,我想單獨和巧巧說些話,可行?”

    之前有些不愉快,但終究都是將軍府的人,況且徐初言這個大嫂,莫景淵心中還是敬著的。

    謝以諾也看著他,拽了拽他的袖子,抬了抬眉。

    是想去的意思。

    莫景淵點頭,“去吧。”

    兩人進了寺廟,謝以諾跟著徐初言來了廂房,看著她簡潔的東西,輕蹙眉。

    “阿姊若是不習慣,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她的眸子清澈,心思單純,像是和這寺廟融在了一處。

    徐初言搖頭,“還是讓阿姊為你做些事吧。”

    默了默,“巧巧,阿姊很抱歉。”

    謝以諾和陸景認識了太多年,他的做事方式她都學到一些的。

    若是旁人問她,陸景是個什麽樣的人,謝以諾一定會罵他一句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可真正在她看來,就像冷浮說的那樣,陸景真的很好,放過了冷浮,也放過了孟昭。

    那些有希望的人,陸景會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的。

    走了走神,謝以諾笑了笑,“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走到徐初言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腦袋靠著她,動了動:

    “巧巧犯了錯,阿姊日後就不會原諒了嗎?”

  第一百一十三 章 怨婦

    徐初言合了下眸子,“不會。”

    謝以諾在裏麵待了半個時辰後,翠玉敲門,“小姐,將軍問您回去嗎?”

    “回去。”謝以諾戀戀不舍地看了眼徐初言,和她了告辭。

    屋內,徐初言拿出玉環,手指顫了顫,將它放在盒子裏,低喃:

    “放下,真的不容易。”

    寺廟的廂房安靜,整潔,徐初言開了一下窗子,站了許久,之後,抬筆寫了一封和離書。

    她不是一個好妻子。

    最後,和離書整整齊齊地被疊了起來,和玉環放到了一個盒子裏。

    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手上的掐印暴露在了她視線中。

    心悅了沐辰言太久了,她控製不住地去嫉妒謝以諾。

    寺廟外,莫景淵見她出來,走了過去,“回家?”

    謝以諾,“去別院吧。”她想去見見莫夫人。

    “好。”莫景淵回。

    兩人到時,莫夫人很高興,給謝以諾準備了很多小點心,“羽之若是敢待你不好,盡管來找母親。”

    “……好。”謝以諾吃完手中的點心,仰頭想了想,應下她的話。

    喊了那麽多年的叔母,突然喊母親,她還真是晃不過神來。

    見狀,莫夫人笑:“那日就說了要習慣的,今日還是這反應。”

    說著,推了推謝以諾的頭。

    謝以諾的頭晃了晃,帶笑看著她,又把頭湊到莫夫人麵前:“這種東西,一時改不了的。”

    聞言,莫夫人怔了怔,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謝以諾以為是自己讓她不開心了,和莫夫人坐得更近了些,說著軟話,越說越上勁兒。

    莫景淵在一旁坐著,輕咳了聲,謝以諾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陪莫夫人說話。

    屋內氣氛很好,除了……某人。

    “我餓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突兀,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莫夫人看了一眼天,“這才什麽時辰?”

    謝以諾體貼,把小點心端給了他,準備回去接著和莫夫人說話,隻是手腕被男人抓住了。

    “怎麽了?”謝以諾問。

    “我們該回去了。”

    “我還有話沒說完。”

    “回去和我說。”

    兩人在這邊郎情妾意,若這是莫景遇和徐初言,莫夫人見到後,定是要心花怒放的。

    至於莫景淵,她已經成全過好多次了,寵大的姑娘都嫁給了他,不必要再慣著他。

    莫夫人開口,“羽之若是想回去,就先回去吧,巧巧今夜就留下來。”

    莫景淵是個對自己苛刻的人,每月十五,都會在將軍府安排暗衛陪他訓練,訓練自己的身手。

    這事,莫夫人知道,謝以諾也知道。

    莫景淵抬眼看著母親,輕皺了皺眉,像是在說,新婚夫婦,您忍心讓我們分開嗎?

    莫夫人微微頷首,沒有一絲猶豫。

    還對謝以諾說,“巧巧,晚些時辰母親教你做幾道菜。”

    想起明日的安排後,謝以諾看了一眼莫夫人,點頭,“好啊。”

    莫景淵皺眉,“你讓我一個回去?”

    看著她這還要點頭的意思,莫景淵沒給她反應的機會,拉著她的小手,就把人牽了出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莫夫人笑。

    院子裏,莫景淵看著她,“我們才成婚,你就要我獨守空房?”

    聞言,謝以諾捂住他的嘴,下意識看向門口,看莫夫人出來沒有。

    看到沒動靜後,謝以諾才放下心,笑著說,“羽之哥哥,這話像是怨婦說的。”

    “嗯。”

    莫景淵說話,唇碰到了謝以諾的手,熟悉的感覺從手上傳開,謝以諾急忙收手。

    莫景淵拽住了她的胳膊,看出了她的局促,眸子中帶著微微的笑意,“怕什麽?”

    男人醇厚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調笑。

    謝以諾瞪了他一眼,“這裏是別院。”

    “嗯。”莫景淵回:“我們是夫妻,在哪裏親近些,都是很正常的。”

    謝以諾抬了抬眼,微微抿著唇壓著笑意,抬了抬腳輕吻了一下莫景淵的薄唇。

    吻很輕,一觸即離,隻是兩人間的曖昧拉滿。

    莫景淵唇角微微上揚,靜靜地看著她。

    謝以諾,“親近過了,羽之哥哥也該走了。”

    輕甩著他的袖子,“我是真的想在這裏陪叔……母親的。”

    聞言,莫景淵沒動,“不走。”

    換句話說,她給的甜頭不夠。

    謝以諾嗔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下,笑言:“羽之哥哥,人要學會知足。”

    小姑娘的眸子彎彎的,裏麵帶著狡黠,用他說過的話來教育他。

    孩童時,謝以諾愛吃糖人,有時背著謝夫人,一天能吃兩個,莫景淵知道後,奪走了她手中的第二個糖人。

    義正言辭,“人要學會知足。”

    小小的謝以諾舉著小手,大大的眸子控訴著他,“羽之哥哥我要吃。”

    莫景淵,“不能你要什麽,就給你什麽。”

    之後的好些天,莫景淵都管著她吃糖人。

    莫景淵:……

    “巧巧,這不一樣。”

    “嗯?”謝以諾抬眼看著他。

    莫景淵拉著她去了自己屋裏裏,四處沒人了,他也沒再顧及什麽了。

    關門,把謝以諾壓到了門上,男人重複,語氣放慢,“是不一樣的。”

    謝以諾被他禁錮著,男人的手一直放在她身側,一直輕壓著她。

    謝以諾覺得自己像隻被逮到的小動物,還是要被逗著玩的那種。

    小姑娘眸子閃閃的,無辜的人看著他,“什麽?”

    莫景淵捏了捏她的耳垂,喉結滾動,“多親近些,不會對身子不好。”輕輕咬上她耳垂。

    謝以諾的耳朵有些敏感,他咬得不疼,卻帶來麻麻的感覺,讓人心癢癢的。

    這種感覺有些不耐,謝以諾摟住他的脖子,指甲在他身上掐了掐,嘴裏哼哼。

    不知是上聲音還是動作刺激了莫景淵,他眸子更紅,腦袋在她脖頸間輕蹭。

    暗示加上明示,“巧巧,我想。”

    謝以諾聲音帶媚,一手緊拽著他的衣襟,“莫叔母還在等著。”

    情急之下,謝以諾腦子也轉不動了,稱呼又喊了過來。

    莫景淵聽出來了,誘哄,“母親不會在意這個的。”

    手放在了她腰帶上,扯了扯。

    “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