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時辰還早
  第一百零七章 時辰還早

    “本郡主才不生氣。”

    乖乖的姑娘從桌上拿起小點心到她麵前,笑著,“我沒什麽好氣的。”

    又說,“你已經幫我把氣生了。”

    “……你教會了本郡主算賬。”

    方落羽掃了她兩眼,接過她手裏的點心。

    兩人又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兒,方落羽才跟著楚簫然回去,路上還罵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楚簫然:……

    將軍府宴席結束時,有幾個人唉聲歎氣地出來。

    赫然是方才嘲笑謝以諾的那幾人,還有一位是李侍郎,那位出了一時風頭的李姑娘的父親。

    他們幾人對視了一眼,又都皺著眉低下了頭。

    仿佛又看到了方才男人淩厲的眼神,看了他們一刻鍾,一言不發。

    戰場上歸來的冷麵閻羅,讓人心驚膽戰。

    男人冷聲吐出,“你們很厲害。”

    “本將愛重的人,幾位也是丁點不放在眼裏。”

    男人一身喜服,揮了揮袖子,薄唇抿著,“練兵場中,再不會有幾位府中的人。”

    想起男人說話的語調,李侍郎現在都心有餘悸。

    隨即,又低聲哀歎,“練兵場啊——”

    這是絕了他們府裏出武將的路子啊。

    莫景淵回來時,看到屋內的場景,失笑。

    床榻邊坐著的人,唇點朱紅,一身喜服,歪著頭靠在床柱閉著眼睛,纖細的睫毛垂著。

    應著聽見了動靜,小姑娘迷糊地睜了眼睛,揉了揉,睡眼惺忪。

    “羽之哥哥——”

    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慵懶。

    莫景淵走過去,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困了?”

    “嗯。”謝以諾環住他的腰身,輕蹭,“困。”

    莫景淵幫她拔著頭上的簪子,“把頭飾卸了,待會兒再睡”

    謝以諾是真的累了,腦子也是懵懵的,聽到睡字,就閉上了眼睛。

    莫景淵看著她的睡顏,輕笑。

    眸光掃過新屋,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好好的新婚就這麽度過還真有些可惜。

    謝以諾是很久沒有和莫景淵同榻而眠,小姑娘清晨醒來時,還鬧了個笑話。

    剛剛醒來時,腦子不清醒,看到身邊有人後,就開始捂著嘴大叫。

    驚慌又害怕。

    莫景淵揉了揉眉心,拉住她的手,“巧巧,再叫……整個將軍府都能聽到了。”

    意識到這是什麽情況後,謝以諾囧,這會兒低著頭,偷瞄兩下莫景淵。

    兩人身上是紅色的薄被,屋內也都是紅色的裝飾物,四處都洋溢著喜氣。

    謝以諾是躺在裏側的,莫景淵在床榻邊,她輕聲:“我要下去的。”

    “嗯。”

    男人很自然地應下,屈腿給她讓了一條道。

    隻是,謝以諾的白白的腳丫子剛踩到薄被上,他抬眉看了她一眼,不想讓她下去了。

    想著,就被人拽了過了過來,低聲,“時辰還早,我們還能做好多事。”

    小姑娘一臉認真。

    “還要去敬茶的。”

    莫景淵手指滑過少女的側臉,眸子暗了暗,聲音蠱惑,“不著急。”

    正如莫景淵說的,兩人確實在屋子裏待了很長時間。

    敬茶時,對著老夫人奇奇怪怪的笑容,謝以諾隻能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偷偷瞪了一眼莫景淵,在外人麵前,她端的可向來是乖巧端莊。

    這下可好,這點名聲可都在今天敗光了。

    隻是她這眼神實在沒什麽殺傷力,收到莫景淵眼中,就隻剩下了嬌嗔和……撒嬌。

    像極了一個時辰前,人紅著臉,嬌嗔著他喊不要了的模樣。

    麵對著嬌妻的眼神,莫景淵喉結滾了滾,出門後,輕哄:

    “別氣,祖母願意多等這片刻的。”

    謝以諾氣,“那是片刻嗎?”

    “不是片刻。”莫景淵輕頓,“……也就不到兩個時辰。”

    他湊到她耳邊,“巧巧,剩下的今夜補過來可好?”

    今晨的場景又生動了起來,男人不加控製的低吼聲,還有……她的聲音。

    謝以諾的耳朵又紅了,莫景淵輕笑,捏了捏她的耳垂,“多幾次就不會害羞了。”

    謝以諾像是被他說羞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和他說話。

    對他漠不關心的。

    謝以諾坐在抱著她那堆話本子,離莫景淵遠遠的,對上他的眼神就避開。

    新婚第一日,莫將軍就失了一個時辰的寵。

    他陪在謝以諾是身邊,人也不理她。

    謝以諾看著話本子,眼神偷偷往他身上瞟,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

    等著她垂憐的某人迅速扭過頭,“嗯?”

    “羽之哥哥沒話和我說嗎?”謝以諾為問。

    他從來是穩重的人,大婚時都能缺席,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她這心事都寫在了臉上,莫景淵看了出來。

    眸子看向她,語氣緩緩:“大婚那日,我險些出事的。”

    他話音剛落,謝以諾猛地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秀眉皺著,眸中全是擔憂,“是不是受傷了?”

    謝以諾穿著的是粉藍色衣裙,很襯她,看著就是個溫柔乖巧的小姑娘,隻是……衣襟有些低,不經意間露出了清晨他留下的痕跡,紅紅的,有些鮮豔。

    莫景淵手指拽住他的衣襟,替她正了正,“受沒受傷,巧巧不該知道嗎?”

    意亂情迷時少不了坦誠相見,謝以諾眨了眨眼,確實沒受傷。

    況且,這話她好像昨日就問過的。

    好糊塗哦。

    謝以諾揉了揉腦袋,之後抬眼看向莫景淵,“所以,羽之哥哥去做什麽了?”

    “太子最近有些動作,在練兵場給我設了局。”

    感受到這人的擔憂,莫景淵又加,“我都處理好了,他動不了我。”

    練兵場的事,動靜不小,莫景淵隻是說了三兩句,說得輕快,不想讓謝以諾擔心。

    有些事,他不想要謝以諾煩心的,可她沒那麽乖,一直想著對付太子,這些事,她遲早要聽說的。

    總不能讓她從別人那裏知道。

    之後,也不知是誰牽著誰,兩人最後就到了軟塌處下棋。

    落了一個棋子後,莫景淵看了一眼棋局,腦袋還有些昏沉。

    在想,怎麽就來和她對弈了?

    這是新婚夫婦該做的事?

    謝以諾沒覺得哪裏不對,“羽之哥哥,你下棋好厲害。”

    “嗯。”莫景淵手中攥著棋子,開口,“別的事情,我更厲害些。”

    像清晨做的事。

    他這話說的含蓄,謝以諾委實沒聽懂,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好奇問:

    “什麽事啊?”

    莫景淵把棋子放好,坐得端端正正,“過來。”

    “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