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屬下不敢
  第四十章 屬下不敢

    謝以諾看了一眼不遠處容貌昳麗,咄咄逼人的女子。

    “以諾昨日見喬夫人也來了此地,倒是不見這位姑娘去訓斥她一頓。”

    盛瑤指著謝以諾說道:“你渾說些什麽,喬夫人來幹我何事,你莫要在此無事生非!”

    “本將倒想看看無事生非的人是誰?”

    一道冰冷的男聲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問好:“將軍。”

    “嗯。”

    鷹隼般的眸子冷冽地看向事盛瑤,“本將的人來,要向你交代?”

    “將軍,屬下不敢。”盛瑤不情不願地說道。

    “陳止,在這裏惹事生非,十軍棍,帶走。”

    “是,將軍。”陳止拱手道。

    盛瑤眼眶中存著淚水,像是下一刻要哭出來一般,還是不甘心地看向莫景淵。

    “將軍,屬下才是您的親軍。”

    莫家親軍,一直跟隨莫景淵作戰多年,多少該是有些情誼的。

    “你也可以不是。”

    莫景淵隻留下了這幾個字,便朝著謝以諾走去。

    眾人很快又開始訓練起來,唏噓不已,這盛瑤怕才是愚蠢至極吧。

    貴人不好好待著,還會專門跑這裏來嘲諷他們?

    她那些話下包含的是什麽意思,大家都一清二楚。

    “我帶去木樓。”莫景淵看著她溫聲說道。

    “好啊,謝謝羽之哥哥。”

    謝以諾在那邊站了許久,確實有些累,不過,她挺開心的。

    原來,所謂的忠義無非是一片赤子之心。

    小姑娘甜甜地笑著,像是這三月的春風,和煦且溫暖。

    “很開心?”

    “嗯嗯。”謝以諾點頭,“羽之哥哥,他們很厲害。”

    笑了笑後,又道:“你比他們更厲害!”

    兩人靠的很近,小姑娘身上的花香縈繞在他鼻尖。

    莫景淵頓住了腳步,青色衣袍在空中翻飛,他道:

    “哪裏厲害?”

    “打仗很厲害啊。”謝以諾看著他如實道。

    “嗯,我身子不錯,你見過。”

    謝以諾伸手捂住他的嘴,微蹙著眉毛,“你莫要胡說,我隻看見一點點而已。”

    小姑娘微涼的手指覆在唇上,莫景淵眸中湧過一抹暗色。

    道:“下次有機會再看。”

    人說話時,溫熱的呼吸灑在謝以諾掌心,燙得她連忙收回手。

    微皺著眉,跺腳,“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你不是。”莫景淵平淡道。

    謝以諾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一個人上樓去。

    今日,她在這裏等了一天,也不見喬將軍和喬夫人來。

    黃昏時,又坐著馬車,和莫景淵回去。

    車外,有一人突然從馬車前躥過,車夫及時收緊韁繩。

    車內的謝以諾險些向前栽去,莫景淵眼疾手快,不顧手上的小傷,將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怎麽回事?”沉聲詢問外麵的車夫。

    “莫將軍,方才有人突然從馬車前跑過,小人這才不得已突然收緊韁繩。”

    “嗯,下次注意些。”

    車夫連連應下,話畢後,才抬起袖子擦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車簾內,謝以諾坐在莫景淵一條腿上,雙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

    因為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一雙眸子無措地看著他。

    “還要繼續坐嗎?”

    “不……不要了。”

    謝以諾著急地起身,猛得站起來後,頭頂到了馬車壁,又坐了回來。

    莫景淵輕摟上她的腰,低頭詢問:

    “還好嗎?”

    謝以諾皺著眉,抬頭看他。

    刹那間,兩人四目相對,她的唇輕輕擦過他的下唇。

    事發突然,謝以諾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麽呆呆地看著他。

    莫景淵一手放在她脖頸後,呼氣為她吹著頭頂。

    曾經,她教給他的。

    謝以諾不敢動,他的喉結離她好近。

    好近。

    “羽之哥哥,我想坐到旁邊去。”

    謝以諾又拽著他身前的衣服道。

    “好。”

    莫景淵坐著將她抱到了旁邊去。

    之後,一路無言,莫景淵以為她累了,不想說話,也沒與她搭話。

    謝以諾撈起車簾,歪著身子看向外麵,鼓著腮幫子。

    她好氣。

    他不和她說話,連句解釋都沒有。

    馬車停到國公府門口後,謝以諾踩著馬凳下去。

    一個人氣鼓鼓地往裏麵走。

    莫景淵有些莫名,走快了兩步跟上了她。

    “怎麽了?”

    謝以諾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氣死她了。

    他還問她怎麽了,方才的事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晚膳,謝以諾來找陸景一起用,她有事問他。

    莫景淵也跟了過來。

    看到謝以諾和別的男子同桌而食,莫景淵心裏不是滋味,麵色也冷沉得不行。

    往日愛給謝以諾布菜的人今日一次也沒管過她。

    隻是,他不管卻是有人想管的。

    “嚐嚐這個豆腐。”陸景夾了塊豆腐放進謝以諾碗裏,笑著說道,“瞧瞧,和我的手藝差多少。”

    莫景淵放下筷子,冷聲道:“本將倒是不曾想到鬼醫竟還精於庖廚。”

    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莫景淵,陸景輕笑道,“那是莫將軍不了解在下個,日後陸某定要給將軍這個機會不是。”

    “不必了,此前本將聽聞君子遠庖廚,覺得很是胡扯。”又抬起筷子,斜了陸景一眼。

    “今日一見其對立麵精於庖廚,本將覺得這句話倒也不全然錯。”

    陸景嗤笑一聲,這是罵他小人啊。

    正想開口反駁,謝以諾乖巧地就替他開了口。

    “莫將軍此言差矣,陸景會的東西很多,將軍眼光狹隘,僅用一句不盡然的話來斷定君子小人,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莫景淵氣急,手裏的筷子差點沒被他捏碎,他的人,不向著他也就罷了,軟軟糯糯的話裏,刺還都是朝向他來的。

    “瞧我,竟忘了告訴莫將軍,我對琴棋書畫這些個東西也都是樣樣精通的,陸某慚愧,竟讓莫將軍成了小人不是。”

    桃花眼一彎,陸景勾唇說著。

    莫景淵回了他一個冷眼,若非謝以諾的病需要他來治,他早把這人趕出去了,哪會由得他在這裏胡作非為。

    晚膳後,莫景淵心裏有氣,回了國公府。

    把方落羽抓到了石拱橋上,也不開口。

    半炷香後,方落羽實在是受不了了,大聲喊道:

    “表哥,到底什麽事啊?”

    莫景淵還是不說話。

    方落羽轉身就想走,莫景淵把她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