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容拒絕
  第二十四章 不容拒絕

    莫景淵不語,隻是在一旁給她布菜。

    謝以諾乖巧說道,“謝謝羽之哥哥。”夾了一個丸子到他碟子裏,“羽之哥哥,你也吃。”

    “嗯,廚子還滿意嗎?”

    謝以諾嘴裏剛放進去一塊豆腐,含糊不清地笑著回他,“萬意。”

    聽得方落羽直樂,咯咯咯地在旁邊開懷大笑。

    莫景淵夾到碟子裏一塊魚肉,挑完刺後,送到了謝以諾盤子裏,“不許挑食。”

    謝以諾從小就不愛吃魚蝦,這些菜,她幾乎一筷子都不會動。

    “羽之哥哥……”謝以諾吃完豆腐後,鼓著腮幫子看他。

    不容拒絕,莫景淵回:“吃掉。”

    謝以諾視死如歸地把魚肉塞到嘴裏。

    鮮香軟糯,好像還不錯,她又夾了一塊到自己碗裏,莫景淵看到後,夾了過來,挑刺。

    “我讓陳止買了一些話本子,在書房。”

    謝以諾抬眸看他,“陳止不是說不讓我進書房嗎?”

    “他說的是旁人,你與他們不同。”

    默不作聲吃菜,從不被允許進入書房的方落羽:說的是我嗎?

    這幾日,淩水院裏比往常要熱鬧許多,方落羽整日拉著謝以諾說笑,歡樂的氛圍也感染著院子裏的其他人,比如說撞到了莫景淵和謝以諾親昵,被罰去蹲馬步的陳止。

    而平陵侯府卻不似這般歡樂了。

    “你個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娶那肖家女代表著什麽?”

    老侯爺氣得不輕,指著楚簫然的鼻子破口大罵。

    樹上,楚簫然坐在樹幹上,悠閑地說道,“代表著什麽,不就代表著我楚小爺身邊有美人兒了唄。老頭,別指了,你不累小爺都替你累。”

    老侯爺被他這話氣得火冒三丈,“你給老子下來,老子有話和你說!”

    撲地一聲,楚簫然從樹上躍下,靠在樹背上,“老頭,小爺又不是傻子,娶了那女子,不就代表著小爺以後就投靠太子了。”

    語氣漫不經心的。

    “你既然知道,還敢招惹這麽個麻煩,那太子,朝中多少人不認可他,說不定哪日……”老侯爺湊到他身邊低語,“這南瀟就不姓容了。”

    楚簫然挑挑眉,輕笑,“老頭,我幼時,你教我的可是忠君報國。”

    老侯爺一巴掌劈到他肩上,“揶揄你爹也沒用。”長歎了一口氣,老侯爺坐到了地上,“當年肖氏厲害,但是眾臣心都是在一處的,陛下也並非無能之輩,大家都是能看到希望的。”

    楚簫然坐到他對麵,語氣難有的嚴肅,“爹,如今朝中幾乎一半人中立,一半人都是太子的人,那些不滿太子的人中,能指望誰去推翻這容姓?”

    嘴角勾了勾後,繼續說道,“爹,小爺的確書讀的不好,但是小爺這被你藏著的身手,總能是派上些用場的。”

    足以為太子清除異己,效犬馬。

    老侯爺正想駁斥他愚鈍,就聽他繼續說道,“老頭,我不是什麽大義之人,不想輔佐什麽明君,我想要保全的隻有這國公府,哪怕日後,真的害了那些忠臣,遺臭萬年,我也不會在乎的。”

    他說,他不想讓老爹遭到太子的暗算,他隻想要他平安。

    他說,這亂世中,有人是英雄,但他隻想做狗熊,用脊背護這國公府°+一方平安。

    老侯爺鼻子一酸,這混賬小子荒唐了十幾年,可他如今願拚命去搏一份希望,還隻是為了自己,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你就沒讓你爹省心過,但爹這次……不反對你。”

    老侯爺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眼下大局未定,誰又說得準太子一定會敗。

    將軍府,書房內

    “將軍,我們什麽方法都用了,國公府態度依舊不改。”陳止稟。

    莫景淵正襟危坐,神情嚴肅,“平陵侯在朝中是有影響力的,若是這婚事成了,朝中那些中立之臣,難免不會投靠東宮。萬不得已,讓那楚簫然受些傷。”

    就當他還了上次解藥的人情。

    “是,屬下明白。”

    謝以諾在屋內看著密信,回:讓明燁去對付楚簫然。

    明燁是陸景的人,但這些年一直是為謝以諾任用的。他那一張嘴可是厲害得很。

    翌日

    回府的途中,楚簫然見到了一匹千裏良駒,毛色上乘,身體健壯。

    是匹難得一見的好馬!

    馬上有一少年,少年身穿青色衣衫,有一張極為稚嫩的臉龐,上麵帶著讓人舒心的笑意。

    楚簫然下馬,攔住他,“喂,小爺找你有事。”

    “你讓我下我就下,那我豈非把麵子白白送給了你?那我可是虧大發了。”少年並不甘示弱。

    像是不屑於他此舉的模樣,少年還仰頭噘嘴,吹了吹自己被風揚起的劉海。

    楚簫然舔舔後槽牙,牽著韁繩傲嬌說道,“小爺親自請你下來,就是給足了你麵子,你沒虧,還賺大發了!”

    明燁瞅著地上的人,這人藍色錦袍加身,腰環玉帶,不可一世中帶著些痞氣。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明燁輕鬆地下馬,和楚簫然對視而立,“說吧,想與我做些什麽買賣?”

    “你是個商賈?”

    隻有商人被攔下後,才會率先提及買賣二字。

    少年咧嘴笑笑,“不錯,我正是明氏商行的少東家,名喚明燁。”

    “謔,那小爺長話短說,這匹馬,開個價。”

    明燁拍拍馬背,含笑說:“不打商量,五十兩。”

    切了一聲,楚簫然張口說,“楚小爺買東西,向來不討價!”

    明燁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你是楚世子?”

    “不愧是小爺,區區商賈都知道小爺的大名!”

    明燁不認同他這話,又吹吹飄下來的劉海,“商賈又如何?我年少時便跟著爹爹闖蕩南北,見過千山萬水的美景,看過千瘡百孔的人心,可不必世子差到哪兒去!”

    看著眼前稚嫩的臉龐,楚簫然倒是對他的話起了幾分興趣,“小爺問你,什麽是千瘡百孔的人心。”

    少年挑挑眉,輕揚起嘴角,一副你不懂我教你的模樣。

    “人心隔著肚皮,按說當時看不見的,但是從一個人的狀態,心勁兒上,是可以窺得一二的。欲聽下文,請我吃頓好飯。”

    眯眯眼後,楚簫然上馬,“跟上小爺!”

    一炷香後,平陵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