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疊鳳層雲
  第十四章 疊鳳層雲

    “本將軍若是不肯呢?”

    她倒要看看這樣一個柔弱女子焉能配得上莫景淵?!

    謝以諾著急去看方落羽,沒心思去應付她,一把奪過翠玉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小姐……”翠玉驚慌不已,生怕她傷到自己。

    對麵的護院也是麵麵相覷,喬子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謝以諾一臉決絕,“喬姑娘,這尚書府確實是你的地盤,但是你別忘記,我今日是客人,今日我在貴府內已遭刺客劫持,若是再被喬姑娘逼得自傷,喬尚書怕是無法向外麵的賓朋交代了。”

    喬子含嗤笑一聲後,吩咐道,“確實,謝姑娘身嬌體貴,可不能在我這裏傷到了,讓路!”

    她今日過來,也不過是想給她個下馬威。

    謝以諾把匕首遞給了翠玉,往客房跑去,聞到喬子含身上淡淡的藥味後,停下了腳步。

    “喬姑娘,再會。”謝以諾嘴角含著微微的笑意對她說道。

    喬子含冷冷瞥了她一眼,“謝以諾,別太高估你自己。”

    自不量力,還敢挑釁她?!

    “好啊。”

    謝以諾說了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離開了。

    身後的喬子含氣憤不已,“不自量力!”

    走遠後,翠玉疑惑不已,“小姐剛剛為何那般挑釁她?”

    她家小姐從不是衝動之人。

    “不想讓人看輕而已。”

    謝以諾隨口搪塞,秀眉卻微微輕。

    不曾想陸景安排的細作竟然是她?!

    不等翠玉多問,謝以諾率先開口,“快走,去看落羽。”

    謝以諾趕到之時,門口吵吵嚷嚷。

    老國公爺罵的老侯爺狗血淋頭,老侯爺自知理虧,隻是道歉,保證醫治好方落羽。

    楚簫然一臉不忿,被老侯爺打得鼻青臉腫的也不肯道歉。

    “咋麽才過來?”

    莫景淵見她過來了,連忙走去。

    謝以諾捂著胸口平複呼吸,累的隻能擺擺手,還一臉倔強地看著他。

    莫景淵會意,“落羽現在昏迷不醒,劉太醫也束手無策。”

    謝以諾秀眉緊蹙,“莫二哥,我能去看看落羽嗎?”

    "嗯,我帶你去。"

    看到眼前了無生氣的人,謝以諾有一瞬恍惚。

    她認識的方落羽從來都是活潑張揚的,可現在……

    “莫二哥,我想看看落羽的傷。”謝以諾說道。

    她得清楚落羽究竟是怎麽回事,才能去找陸景問藥。

    “你慢慢看,我在外麵守著。”

    “嗯,多謝莫二哥。”

    謝以諾稍微解開一點方落羽的衣裳,查看她肩上的傷,神色突然一僵。

    這淡香味是——層雲散。

    “還好嗎?”見她出來之後,莫景淵連忙問道。

    也不知問的是她還是方落羽的傷。

    謝以諾氣息微亂,拉著莫景淵走到了老侯爺他們身旁。

    這邊國公爺正是鬧得火熱,恨不得拆了這尚書府。

    “楚世子,可否讓我聞聞你的袖子。”謝以諾突然出聲說道。

    聞言後,老侯爺瞳孔猛縮,慌慌張張地把楚簫然的胳膊遞到謝以諾麵前。

    “爹,這是做什麽?”

    “你閉嘴!”老侯爺衝他吼道。

    片刻後,謝以諾咬牙切齒地開口,“疊鳳層雲。”

    “姑娘確定是疊鳳層雲?”

    老侯爺驚慌地看向謝以諾。

    謝以諾點頭。

    眾人則是滿臉茫然,幾個知情人則是遍體生寒。

    老侯爺當即勒令楚簫然去換衣裳。

    疊鳳層雲,層雲無味,疊鳳淡香,兩者相遇一炷香,身中層雲散之人,七日內不服解藥便會一直昏迷不醒,中疊鳳散之人不服解藥則是會一月後斃命。

    與藥接觸時間越長,結果越是容易提前。

    廢後肖氏便是深中疊風而不自知。

    謝以諾又開口,“把落羽的衣服也換下。”

    喬尚書應聲讓人去安排。

    “謝姑娘可知解法?”

    方國公眼神中充滿希翼,說話時,手都是顫抖的。

    “方伯父,以諾不知。”謝以諾如是說道。

    隻是,她雖不知,卻是有人知道的。

    礙於身份,她現在不能告訴他們。

    臨走前,方國公千叮嚀萬囑咐,“謝姑娘,您要是知道一丁點解法,一定要告知於我們啊。”

    “舅父,巧巧想救落羽的心一點都不比您少。”

    莫景淵把謝以諾護在身後,認真說道。

    方國公這才作罷,垂頭喪氣地帶著方落羽離開。

    平陵侯府,老侯爺一臉嚴肅地看著楚簫然,“那準備衣裳的小廝呢?”

    “跑了。”

    楚簫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侯爺歎了口氣,語氣沉重,“然兒,這不是小事,是有人蓄意挑起我們平陵侯府和國公府的矛盾。”

    “爹,您覺得是誰?”

    “是誰都不一定。”

    老侯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為父今日打你,你可怨恨為父?”

    楚簫然沉默不語,當時真的是怨的,自己最親的人都不信自己,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那為父往日打你你可怨為父?”

    楚簫然悶聲說道,“不怨。”

    老爹因為他費了多少心他也是清楚的,他打架老爹善後,他喝酒老爹掏錢,老爹是他驕傲的資本,他沒資格怨。

    老侯爺聽到後卻是老淚縱橫。

    “爹,你這是做什麽?”

    老侯爺用寬大的袖子抹了把眼淚,帶著淚笑道,“爹就是高興!”

    “爹,你別這樣,我以後不打架了就是。”

    楚簫然心中五味雜陳,他除了給爹娘添麻煩外,半點未曾給他們做過什麽。如今,自己中了毒,還要老爹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世間怕是沒有比他還不孝的人吧。

    老侯爺看著他自責地說道,“兒子,是爹做的不好,辜負了你娘的期望,沒能好好地保護你。

    爹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孩子,其實你不是我和你娘親生的,是我們撿來的。”

    楚簫然咆哮,“你胡說,不可能!”一雙眸子被他這話氣得泛紅。

    老爹這麽些年來,一直慣著他,若不是親生的,何至於此?!

    老侯爺隻是笑笑,“孩子,我和你娘當年流浪時,從人牙子手裏救下了你,也找不到你的親人。你娘不能生育,我們覺得你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就收養了你。”

    楚簫然目瞪口呆,像是靈魂被抽走一般,呆在原地。

    原來他是連放肆色資格都沒有的,這麽多年來,老侯爺卻一次都沒提過他的身世,始終拿他當親兒子一般。

    可他……

    丞相府,沐辰言看著暗衛傳來的密信若有所思,莫將軍也在找鬼醫,他是所為何事?

    八皇子的身份丞相府雖告知與了他,但八皇子中毒的事他們是隻字未提的。

    他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