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淤泥怎敢觸碰天邊月?
  第六百八十六章 淤泥怎敢觸碰天邊月?

    簡蜜看他翻臉不認人,貝齒緊咬著唇瓣,“雲盛,你別這樣……”

    雲盛有些好笑:“簡蜜,我們分手了,你現在纏著我,做什麽?”

    簡蜜臉色微變。

    想到他剛才接電話的時候,溫柔的不像樣。

    她走了幾年,這幾年她刻意忽略了關於雲盛所有的消息。

    她怕自己會心軟,會回來找他。

    所以她也不知道雲盛在這幾年裏有沒有感情……

    “雲盛,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雲盛皺眉,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和她有什麽關係?

    他的沉默落在簡蜜眼裏就是默認了。

    簡蜜心口一顫,眼圈騰的一下紅了,轉身,拿過放在沙發上的包就準備走。

    雲盛最看不得她紅眼,快步上前。

    “走什麽?”

    簡蜜紅著眼:“放開我,你都有喜歡的人了,我還找上門,我這是犯賤。”

    是她自信了。

    她以為雲盛會在原地等她回來,但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雲盛不是她的所屬物,不會一直等她。

    意識到這一點,簡蜜哪兒還有臉呆下去?

    雲盛鬆開手,單手抄兜。

    “簡蜜,當初是你要分開的,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簡蜜白著臉:“我是主動說分開,但你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走嗎?”

    她家境不好。

    若是不抓住一切能盡快強大起來的機會,她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雲家的認可。

    “算了,你既然有了新生活,以後我不會再聯係你。”

    簡蜜再喜歡雲盛也不想做第三者,擦了擦眼淚,徑直離開。

    雲盛看著她的背影,揉了揉眉心,眼下透著幾分陰沉。

    ……

    雲喬和傅行止回到越園,張姐拿回來了一個快遞盒子:“傅爺,太太,這是下午送來的快遞。”

    雲喬接過快遞,詢問。

    “誰寄來的?”

    “說是芭蕾協會寄過來的。”張姐回答,頓了頓:“太太,我兒子過些天生日,我想請假回去看看,您……”

    “好,你去吧,你照顧小慕辛苦了,多休息幾天,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聯係我。”

    雲喬一邊拆快遞一邊回答。

    張姐為了養活孩子,一直在國外做保姆,和家人聚少離多。

    回到帝都之後,她很少回家,一是不放心小慕,二是舍不得掙錢的機會。

    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會請假。

    “好的,太太。”

    張姐要走,回房寫了一張清單,上麵羅列了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項,全都是關於小慕和雲喬的。

    小慕身體恢複得不錯,但他終究是不如一般健康孩子。

    所以照顧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

    張姐將清單交給了管家,叮囑了好幾遍,這才離開。

    雲喬打開快遞,裏麵是兩張邀請函。

    芭蕾舞蹈協會寄來的。

    邀請他們去看芭蕾舞表演。

    雲喬捏著邀請函推開了書房的門,傅行止背對著她正在打電話。

    她走過去,環住他的腰,蹭了蹭。

    傅行止回身,抱住她,低聲說了幾句話,那邊才掛斷。

    “怎麽了?”

    雲喬將邀請函遞過去:“芭蕾協會寄來的。”

    “你想去?”

    傅行止瞥了一眼邀請函,拿過放在書桌上,大手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雙手撐在邊緣,無端端透出了幾分占有欲。

    “想。”

    雲喬剛才看了一眼,表演名單上有簡蜜。

    她對簡蜜很感興趣。

    “你想認識簡蜜?”傅行止看穿了她的心思。

    “當然。”雲喬挑眉:“畢竟是我哥喜歡過的人,我總得接觸接觸,萬一以後成了我嫂子,那就是一家人。”

    她有一種預感,雲盛這麽多年清心寡欲,就是因為簡蜜。

    “按照我對哥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吃回頭草。”

    傅行止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溫柔猶如海水一般,繾綣而來。

    雲喬環住他的脖子:“我和你恰巧相反,我哥一定會回頭。”

    ……

    簡蜜回到公寓,一室清冷。

    她脫掉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冰冷刺骨。

    她打開燈,白熾燈照射下來,她隻覺得煩躁,倒在沙發上,眼圈微微泛紅。

    她想起之前在雲盛家見到的人,明豔動人,一看就是千金小姐。

    矜貴清冷,修養談吐堪稱極品。

    這樣的女孩兒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是天邊月。

    而她自己則是淤泥一灘。

    難怪雲盛會喜歡她。

    簡蜜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起。

    “喂?”

    簡蜜伸手拿過手機,看都沒看,接了起來。

    “簡蜜,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麽還沒打過來?”一道刻傅的女聲傳了過來。

    是舅媽的聲音。

    “我忘了。”

    簡蜜揉揉眉心,背脊發冷。

    窗戶大開,涼風一陣陣的灌入,她起身,關上門窗,“我稍後打過去。”

    “這個月多打點,你表弟馬上要結婚了,需要買房,你做姐姐的總要支持點。”

    簡蜜聽到這話,眉心輕蹙:“之前說好的,每月兩萬,多一一分都沒有。”

    “簡蜜,你現在是大舞蹈家了,難道幾十萬拿不出來嗎?”那邊的女人一聽簡蜜不肯拿錢,立刻炸鍋了。

    “拿不出。”

    簡蜜在國外幾年,確實攢下了不少錢。

    但這幾年花銷也不少,每個月固定給他們生活費兩萬,她自己的開銷。

    剩下的錢回到帝都之後買下了如今這套公寓,又買了一輛代步車。

    每個月房貸都需要接近兩萬。

    她現在壓根拿不出幾十萬。

    “簡蜜,你現在是大舞蹈家了,怎麽會拿不出來?要是實在不行,你多陪陪上流社會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也別端著了,有時候就要放下麵子,懂嗎?”

    簡蜜聽到這話,仿佛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舅媽,每個月兩萬,您如果覺得少,我以後一分不給,您要是還想要錢,就閉嘴。”

    她把她當做什麽?

    陪酒用的工具?

    “簡蜜,你可別忘了,是我把你——”

    簡蜜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將那邊的女聲徹底隔絕,扔掉手機,她走進了浴室,冰冷的水砸落下來。

    是啊。

    她是一灘淤泥,怎麽能試圖觸碰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