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風雲驟變情愈深1
  第50章風雲驟變情愈深1

    酣暢圓情後,到了掌燈時分,裴姝累極,強忍降臨的困意,給裴焱背首朗詩,最後一個字落地,撒開腿跑回自己的寢室,伏枕而睡。

    裴焱和胡綏綏劈腳跟裴姝走到寢室。

    裴姝那屈腿彎腰,頭碰膝蓋的睡姿,把不足五尺長的身子蜷縮成一尺半,裴焱看了,嘖嘖搖頭,說:“這般睡,次日骨頭頗疼。”

    說著要糾正裴姝的睡姿,胡綏綏跌腳阻止,喉急道:“裴裴,姝兒是狐狸!狐狸就喜歡蜷成一團睡。”

    不止是狐狸,四條腿的物兒都愛把身子蜷縮起來,想到此裴焱才作罷。

    胡綏綏也是早早躺在榻上,裴焱在燈下看了一會書才上榻歇息。

    胡綏綏將頭枕在裴焱一隻手臂上,一條腿也橫架在他腹部上,自己姿勢舒服,哪管裴焱被壓得酸不酸。

    裴焱隻是躺著,兩眼一眨也不眨,神魂喪失,望著幹淨無塵的橫梁發呆。

    胡綏綏耳語裴焱:“裴裴,過幾日能否挈綏綏去州學看蹴鞠賽。

    裴焱沒有回應,眼梢見他眉頭不展,兩眼晦滯,胡綏綏伸一指搭在他眉心,問:“裴裴今晚有心事?”

    嫩涼的手指搭上來,裴焱回神:“嗯。”淡淡地應一句,而後捉住眉心上的纖纖手指,放在溫熱的唇漏上。

    “是什麽心事?能與綏綏說一說嗎?”胡綏綏挪挪身子,向裴焱挨近。一時間二人似扣了環,兩具身體之間,一點縫隙不留。

    “明年欲辭官,攜綏綏與姝兒,遠徙避世。”裴焱裴焱萬慮紛然。

    “為何?”胡綏綏不明白,“可是裴裴在漢州為理多年,感到疲倦了?”

    “不是……”裴焱歎氣,拍撫著胡綏綏的背,“今天才意識到人之命有窮期,過一日便少一日,不能再增。你們這些精怪,動不動活個幾百年,歲久還能成仙,深入一想,我隻能伴你與姝兒短短幾年……辭官後,可多陪陪你和姝兒。”

    等他到了麵目支離,將入土的年紀,那時候的裴姝還是一隻不能握拳透爪的狐狸,他又怎能安心閉眼。

    裴焱喉頭哽咽,再說不下去了。

    胡綏綏是個惺惺人,一下子就聽懂了話意,一顆心重重地咯噔往下墜落。

    她妥粉麵琢磨裴焱的話,眼眶內不知不覺中流下兩行熱淚。

    一時間,房中響起哀泣聲。

    “綏綏求狐仙奶奶,讓裴裴長命百歲,或者求狐仙奶奶將綏綏的命折去一半,以延裴裴之壽。”

    胡綏綏右手捧心,形色倉皇下榻,裴焱唉一聲,說句“人之定數難改”,而後一把扯住粉臂。

    但胡綏綏正在傷心的時候,渾身是蠻力,裴焱如何也扯不住,隻好跟著胡綏綏一塊下榻,跣足奔至窗邊。

    胡綏綏推開一扇窗,雙手在胸前合成十字,對月道:“狐仙奶奶,在凡間,十斤茶可易一牛,綏綏願折一百年之壽,來易裴裴十年之壽……綏綏之壽,狐仙奶奶您則情拿去,綏綏隻求能與裴裴白頭到老……”

    念訖,雙膝一跪,對著一輪明月,伽伽地拜了幾拜。

    院中杳無人跡,月光灑在手上,更顯得瑩白如玉。

    夜裏風更寒冷,風甜迷迷地吹來,衣裳單薄的胡綏綏,四體五官被凍得僵僵,寒栗子有芝麻粒般大,那雙胸前的手已不得嗬也。

    聽著胡綏綏的言語,裴焱悲喜交集,心頭溫溫的。今晚胡綏綏這一席話,抵多少口角風情,他以兩手環抱她的腰來授溫:“一百年換十年,太虧了些。”

    胡綏綏猥身,半邊身兒投進裴焱懷中,腮上的眼淚未幹,蓮靨與唇漏且生潮,她吸著鼻子,微作啼泣聲:“裴裴,我們再生隻小狐狸,有兩隻小狐狸,等裴裴辭官後家裏還是熱熱鬧鬧的。”

    生下裴姝後,胡綏綏一直未有再生隻狐狸的想法,突然提起這件事,裴焱有些錯愕,囁嚅半刻,回:“等我辭官後再生。”

    緊緊相擁,肢體還是冷如垂冰,裴焱騰出一手關上窗子,而後半擁著胡綏綏回到榻裏。

    “不如現在便辭了。”胡綏綏揚起濕噠噠的粉麵,一想裴焱壽數如此短,她難過得口齒不清。

    無心之話,惹得胡綏綏難過,裴焱不願再提這件事情,換上輕快的語氣回道:“那可不行,我得好好積些錢,要不日後無銀可用,我又因年邁不能揾錢,綏綏與姝兒要過呼癸呼庚,曲脊於人的日子。”

    提到錢,胡綏綏抹淚揉眼,二話不說,再次跳下榻,鑽到榻底深出,拖出一包沉甸甸的東西。打開來一看,裏頭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些銀子都是裴焱藏起來的銀子,他常藏銀子讓胡綏綏去找來消閑,日積月累,今日粗粗一算,少說也積有十兩。

    對在裴焱處拖狗皮的胡綏綏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數畢銀子,胡綏綏將銀子重新包裹起來,小心翼翼推進榻底。

    一切做訖,她爬上榻,四肢偽為無力勾住裴焱脖頸,言語輕輕:“綏綏也有銀子,裴裴你不要害怕,綏綏答應過裴裴,以後沒銀子了,綏綏會去唱《蓮花落》。”

    嬌軀壓在上方,雙股時翹時收,風流異常,不可觸碰的地方胡綏綏都親切地碰上了,櫻唇綻開,口脂之馨久久縈繞鼻端,裴焱心旌動搖,亂念迭起,欲火慢慢上炎。

    幾個呼吸之後,欲火不降反而熊熊燒至尾椎骨,火如電流般竄向天靈蓋去,裴焱悶哼一聲,拍上胡綏綏的腰,道:“綏綏再不從我身上下來,我今晚就會脫陰而死。”

    胡綏綏不聽,兩足交替翹起,送些口角風情:“綏綏絕不讓裴裴餓肚子,有裴裴在,粗茶淡飯也香噴噴。”

    不意拍到腰上的係帶,裴焱頓了一會,翻身壓上胡綏綏,將係帶偷解開,眼見春色,精力增至百倍,胯中物憑空撐起,欲重溫妙處裏的熱烙之美。

    倉卒呈身,胡綏綏麵色微紅,將臉兒扭開。又不是沒嚐過裴焱的功夫,隻羞過一會兒,胡綏綏主動出擊,兩腿分隔且抬起,往裴焱腰上控。

    裴焱低笑不住,提槍上馬,酣戰解饞。

    一個腰臀一塌一抬,動作粗糙,一個姿態若花瓣淹潤妖嬈,情投一處,二人囫圇夜不能眠,而繾綣倍勝於前,極了人世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