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第二百五十章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蘇晚青聽到他的話,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視線對上那雙眸的時候,她隻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麽狠狠地刺了一下。

    疼。

    她的手被他握著,她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傅景深握得緊,她根本就抽不回來。

    “我在想,你到底——”

    “你好,您的外賣,傅先生。”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蘇晚青將手抽了回來:“你去拿外賣吧,我換一件衣服。”

    說著,她直接起身就到行李箱那兒拿了一套便衣,然後進了浴室。

    傅景深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把浴室的門關上,他才抬腿去開門拿了快遞。

    浴室裏。

    蘇晚青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卸了妝的臉有些白,眼睛下來的黑眼圈有些明顯,整個人看著有些憔悴。

    她又掬了一捧冷水潑到臉上,隻有這樣,她才能夠讓自己駁斥清醒。

    她很亂,亂到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原本以為事情到後天就能夠結束了,婚禮結束之後,她就會離開A市,去一個傅景深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放不下過去,可是也沒有辦法那麽狠心真的將他置於死地。

    然而一切都被今天下午的那個人打亂了,她恨傅景深是因為張萍因他而死的。

    她想放下一切放過自己是因為張萍的死是傅平延動的手,跟傅景深無關。

    然而幾個小時前卻有人告訴她,張萍的死是傅景深故意釀成的。

    他是幫凶!

    這個認知讓她絕望又悲痛,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說服自己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了。

    大概是她在浴室裏麵待太久了,傅景深突然之間敲了一下門:“知知?”

    蘇晚青鬆開捂著臉的手,側身走過去拉開門出了浴室。

    傅景深就站在浴室門口,見她出來,他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麽。

    蘇晚青抬腿走到沙發前,桌子上麵已經擺放好飯菜了,她坐了下去,抬頭看了他一眼:“吃飯吧。”

    她說完,低頭開始吃飯。

    傅景深看著她,半響才拿起筷子。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麵是壓抑的安靜。

    蘇晚青隻吃了幾口飯就吃不下去了,她放了筷子,嘴裏麵的那一口飯好像怎麽都咽不下去一樣。

    好不容易吞下去了,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她眼睛都是熱的。

    她低頭看著跟前的筷子:“我有點難受。”

    她的聲音很輕,說完,眼淚就掉下來了。

    傅景深抽了紙巾,繞到她身旁,一邊幫她擦著眼淚一邊問她:“發生了什麽?”

    蘇晚青沒說話,她抬頭隔著眼淚朦朧地看著他。

    那眼淚不斷地流下來,很快,傅景深手上的那一張紙巾就濕了。

    他伸手又抽了幾張紙巾,正當他收回手的時候,蘇晚青突然之間撲到了他的懷裏麵:“傅景深,我真的好恨你。”

    他喉嚨滾了一下,艱澀地開口應道:“我知道。”

    他知道,可是他不能沒有她。

    傅景深不知道蘇晚青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說,就隻是哭,除了那一句“我真的好恨你”,她也沒有再說過什麽了。

    蘇晚青哭了整整半個小時,傅景深的襯衫已經完全濕了。

    他低頭看著懷裏麵的蘇晚青,見她雙眼微閉,以為她睡著了,用指腹幫她把頭發撥好,正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她卻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你不跟我離婚,是擔心中創要分我一半嗎?”

    聽到她這話,傅景深臉色沒有半分的變化:“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把中創的股份全都轉到你的名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黑眸裏麵就像是個漩渦一樣,能把人拖進去,萬劫不複。

    蘇晚青笑了笑:“我要中創幹什麽?”

    她說著,推開了他:“我困了,去洗澡了。”

    傅景深抬起的手收了回來,看著她進了浴室。

    蘇晚青出來的時候,傅景深剛打完電話。

    他轉身把手機往一旁的櫃麵上一放,“我讓李樂擬了股份轉讓書。”

    聽到他這話,蘇晚青抬腿走到他的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瘋了嗎?”

    他伸手拉下她的手,俯身抱著她:“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是嗎?”

    她笑了笑,看著他的耳朵,抬手摸了一下:“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他鬆了一下,拉開距離直直地看著她,似乎想要辯證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晚青也看著他,她臉上還掛著淺淺笑意,隻是一雙杏眸卻有些涼。

    “你要的話,我也給你。”

    他說著,低頭開始親她,手也不安分。

    蘇晚青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傅景深的手已經從她的衣擺順了進去。

    她下意識抬手扣住他的手,可到底已經晚了。

    他的力氣大得很,一隻手就把她的雙手控製住了,蘇晚青被他逼得往後退,小腿撞在那床邊,他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被他壓著倒在了床上。

    “我——”

    她開口的話被他堵得嚴嚴實實的,隻露了一個字出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蘇晚青也沒再掙紮了,她看著頭頂上光白的天花板,不知道怎麽地就笑了。

    傅景深也注意到了,他剛撤開的唇又移了過來。

    這一次比剛才要狠好多,她被他親得幾乎有些窒息。

    空調有些涼,蘇晚青被他抱著翻了個身。

    傅景深坐在床沿上,雙手抱著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他低頭看著她的臉,這樣的時候,傅景深好像清醒得很。

    蘇晚青微微閉著眼,扣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識用力。

    她好幾天沒有修剪指甲了,那指甲劃破他肩膀的皮,仿佛要刺到骨肉裏麵去。

    他的動作很輕,蘇晚青隻覺得自己是溫水煮青蛙裏麵的那一隻青蛙。

    他低頭親著她的臉頰,一邊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喑啞低沉,聽著讓人覺得莫名的深情:“知知。”

    蘇晚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她覺得難受,又覺得歡愉,兩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分不清楚哪一種多一點。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頭荒蕪得很,曾經裏麵很滿的,裏麵裝的全是他。

    可是現在卻是空了,什麽都沒有,她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有什麽狠不下心的,畢竟曾經他那麽狠。

    這一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傅景深也沒有動,就著那個姿勢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

    她光潔的後背貼在他發熱的胸膛上,蘇晚青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他含了一下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震著她的耳朵傳大腦。

    蘇晚青顫了一下,“你會放我走嗎?”

    她的聲音也有些啞,聽著讓人覺得莫名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