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來
  第一百零六章 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來

    高就上車之後就重新發動車子了,開了兩秒,他偏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麵的蘇晚青,她還站在那兒,陰沉的天色中,她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白。

    車子越開越遠,後視鏡裏麵的蘇晚青也漸漸地不見了。

    這事情其實也是他前不久聽人說起來才知道的,當年甄民義在那天晚上之後沒多久就出事了,有人覺得是蘇銘做的,有人懷疑是傅景深,可到底誰都沒有證據。

    直到前幾天,他那幾個發小說漏了嘴,說這事情就是傅景深的人去做的,李樂到酒吧找人的時候,他剛好喝醉了,本來想去洗手間吐的,結果不小心跑錯了地方,然後就聽到了。

    可關於傅景深的事情,他那個發小也不敢多嘴,要不是之前蘇晚青和季越澤兩個人的那場訂婚宴,還有半個多月前的那場拍賣會,他那個發小也不敢多說。

    他告訴蘇晚青其實也沒存什麽好心,他當年被傅景深教訓得那麽狠,盡管現在人成熟了,可他多少也是記恨著的。

    但不管傅景深還是季越澤他都招惹不起,蘇晚青他是注定得不到的,可得不到他也不想看著他們兩個人太容易得到。

    蘇晚青和傅景深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人完全清楚,他會說,也不過是料定蘇晚青對傅景深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當年的事情旁觀者看傅景深很絕情,可上麵壓了一個傅平延,其實也不盡然。

    他跟蘇晚青說這事情,有沒有用處他也不知道,反正多少能在她的心底掀起漣漪。

    這樣一來,傅景深和季越澤兩個人又有拉扯的餘地了。

    哎,想想他可真是個好人,居然不計前嫌幫了傅景深!

    高就笑了一下,徹底收回思緒,開車去相親地點。

    蘇晚青在那兒站了幾秒,直到司機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收回視線上了車。

    車後座的丫丫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蘇姐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罵你了?”

    聽到丫丫的話,蘇晚青笑了一下:“沒有,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蘇姐姐真厲害,認識這麽多人!”

    這話要是從別的人嘴裏麵說出來,蘇晚青就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諷刺自己了,可從丫丫的嘴裏麵說出來,她就知道她隻是單純地在感慨。

    她笑了一下,看著司機:“開車吧。”

    早點回去,早點休息,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因為出了個這麽一個小意外,一眾人回到店已經是十二點多了,蘇晚青跟他們隨意吃了個午餐就回去休息了。

    連續兩個晚上沒睡好,蘇晚青回到公寓裏麵倒頭就睡了。

    可她睡得並不是很好,大概是因為高就最後的那一番話,她竟然夢到了那一天晚上的事情。

    那真的不是什麽好記憶,如果可以的話,蘇晚青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來,可是事與願違。

    高就輕輕的幾句話,她就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傅景深那冰冷無情的眼神。

    蘇晚青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下來了。

    北市的秋天來得比鄴城快,雖然才十月份,但已經開始涼了。

    今天中午回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困了,她隻開了窗就睡著了,窗簾沒有完全收攏到一旁,這會兒正被外麵的風吹得呼呼作響。

    她坐在床上看著,人有些恍惚。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蘇晚青才回過神來。

    收回思緒,她抬手摸到一旁的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見是季越澤,連忙摁了接聽:“是我,晚青。”

    “剛睡醒?”

    “嗯。”

    她剛睡醒,喉嚨有些幹,開口的聲音有些模糊。

    “聽你的員工說今天回來的時候追尾了,沒事吧?”

    “沒事,你到我店裏麵了?”

    “本來想接你去吃飯的,但你好像很累,所以我幹脆就打包過來了,開門吧。”

    聽到後麵,蘇晚青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她不禁笑了一下,掛了電話下床下樓去開門。

    剛拉開門,蘇晚青就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的季越澤。

    她連忙往後退:“你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來啊?”

    “吃的,還有一些零食。”

    蘇晚青囧了囧:“我又不怎麽吃零食。”

    “我吃。”

    他說著,把袋子放到餐桌上。

    “我去洗把臉!”

    她剛睡醒,人還不是很清醒。

    季越澤哼了一聲,沒看她,正把打包的盒飯拿出來。

    蘇晚青洗了把臉,鏡子裏麵的那張臉有些憔悴,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了,二十七八連續熬兩個通宵,她是真的不怎麽吃得消。

    擦了臉,她才從洗手間出去。

    季越澤已經擺好餐食了,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她一眼:“聽說你今天追尾了一輛豪車,人你認識的,怎麽,追尾了誰的車?”

    蘇晚青一邊紮著頭發一邊應他:“高就。”

    “嘖,也不知道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高就這個人,圈子裏麵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混。

    蘇晚青笑了一下:“不過他今天沒為難我。”

    非但沒為難她,最後居然還“好心”跟她說了件讓人耿耿於懷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季越澤才偏頭看向她:“真的假的?”

    “真的。”

    她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他可能是怕你了。”

    “倒也不是。”

    他把餐盒遞給他:“去年他跟人飆車,出了車禍,在醫院裏麵躺了大半年才出來的。現在都說高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我還不信,聽你這麽一說,大概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人也清醒了許多。”

    蘇晚青挑了挑眉,接過筷子,說了聲謝謝,又說道:“這麽說來他現在是不犯渾了?”

    “他朋友是這麽說的,我跟他不熟,沒什麽交情。”

    “哦。”

    她應了一聲,低頭開始吃東西。

    中午沒怎麽吃,現在是真的餓了。

    蘇晚青喝了口湯:“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晚青,明天她忌日。”

    蘇晚青怔了一下,也明白季越澤今天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找自己。

    她抿了一下唇:“明天要我陪你去看看她嗎?”

    他搖了搖頭,拿了根煙出來,可沒點上:“不用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連碑都沒給她立。”

    說著,他夾著煙的手微微動了動:“介意我抽根煙嗎?”

    她搖了搖頭:“不介意。”

    其實是介意的,但她也知道季越澤難受。

    季越澤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窗口那兒,然後才低頭點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