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原來你也會難受的啊
  第九十章 原來你也會難受的啊

    訂婚宴的那一天,蘇晚青和季越澤兩個人早早就已經到了現場。

    季家這樣的身份,倒也用不著他們兩人在門口那兒站在一個個賓客地迎,隻是需要招呼一些貴重的賓客。

    蘇晚青穿著高跟鞋站了一個多小時,腳後跟已經累得不行了,可是季家交好的人家許多,而且都是不簡單的。

    今天晚上,幾乎北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季家的排場大,酒店都是他們自家的,無論是外地還是本地賓客,招待都十分的周到。

    訂婚宴還沒有正式開場,季越澤從她的手上把香檳拿了下來,環著她的腰低頭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場了,你去後麵休息一下吧。”

    蘇晚青本來想說不用的,可一抬頭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眸,她隻能無奈地應了:“好吧。”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簡裝禮裙,腳下的高跟鞋七厘米,站了一個多小時,小腳已經累得不行了。

    季越澤讓她去休息,自然是不想待會兒鬧出什麽洋相來。

    蘇晚青也擔心待會在台上會出什麽問題,所以趁著這會兒沒有人在意,轉身上了樓。

    二樓大多都是換衣間和化妝間,休息間在三樓,但蘇晚青怕自己錯過開場,季越澤找不到自己,她直接就進了她的換衣間。

    這個時候,換衣間沒人,她脫了高跟鞋走到沙發上坐了下去。

    剛坐下,蘇晚青就聽到門口傳來上鎖的聲音。

    她不禁皺了一下眉,剛想起身去看看,卻發現傅景深從那換衣間裏麵走了出來:“門被反鎖了。”

    “你怎麽在這裏?”

    她站起身,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手上夾著煙,走出來之後,傅景深把手上抽到一半的煙掐滅了,然後走到她的跟前,“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和他訂婚的。”

    “癡心妄想!”

    蘇晚青冷嗤了一聲,可看到他的眼神,心底掠過一陣慌亂。

    傅景深的這個眼神她熟悉,太冷了,看著她沒有半分的情緒。

    她想起那一天,高就拖著她走到時候,她看著他,他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的。

    想到這些,蘇晚青眼底的恨意更明:“季越澤很快就會找到我,這是季家的酒店,你以為鎖個門就可以把我困住嗎?”

    “不可以,我知道。”

    他說著,突然之間就抬手鬆著自己身上的領帶,他一邊鬆著一邊直直地看著她,那黑眸就像是獵豹看著獵物一樣。

    蘇晚青覺得他瘋了,她想拿手機給季越澤打電話,可手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包包裏麵,而包包放在了化妝間那裏。

    意識到這一點,她連忙跑去門口那兒拍門。

    傅景深將領帶解了下來,扔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抬腿向她走了過來:“你可以叫人,最好叫得大聲一點,讓他們看看,季越澤的未婚妻,是怎麽和她的情/人恩愛的。”

    蘇晚青聽到他的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敢動我!”

    “我為什麽不敢動你?”

    他說著,手已經將她的雙手扣到身後。

    蘇晚青想掙紮,可是她的力氣在他的跟前不過是螻蟻。

    傅景深一用力,她就被他推到了一旁的牆壁上,他低頭看著她,平日冷冽的眼眸裏麵又沉又暗,“知知,你想報複我,怎麽就不衝著我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頭埋在她的頸項中,手雖然扣著她的雙手,卻也沒有太用力,隻是不讓她從自己的懷裏麵掙出來。

    “你不要叫我知知!”

    蘇晚青冷眼看著他,隻覺得好笑:“傅景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不是要給你爸媽報仇的嗎?我爸媽死了,可我這個仇人的女兒還活得好好的,你怎麽不把我也了結了?!”

    因為憤怒,她的雙眼都是紅的,看著他,那杏眸裏麵再也沒有往日半分的情誼,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恨。

    傅景深不敢看她的眼眸,她的眼睛會說話,從前愛他的時候他看得分明,如今恨他,他也看得清楚。

    他將另外一隻手抬起來,覆在她的眼睛上麵:“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聽到他這話,蘇晚青突然就笑了:“傅景深,你也有怕的時候嗎?原來你也會難受的啊!”

    她說著,眼睛卻熱了起來:“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傅景深鬆了手,“什麽事?”

    他知道大概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可他也知道,她要說,他攔不住的。

    “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麽沒有的嗎?”

    她說著,突然之間笑了起來,整個房間都是她的笑聲,可是笑著笑著,她卻哭了:“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過電話的,我求你救我,可你卻隻扔了一句話給我。”

    “如果不是那一天晚上,那個孩子就不會沒有,或許我還能夠留住她。”

    “我連他是個男孩女孩都不知道,他就在我的身體裏麵待了一個多月,最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傅景深,你有什麽資格站在我的麵前!你有什麽資格!”

    “那個孩子——”

    他沒想到她說的是這件事情,傅景深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錘了一下,他思緒有些空白。

    當初梁希桐跟他說,那個孩子是蘇晚青自己吃藥流掉的,她就是為了惡心她,所以估計在那一天吃藥,故意在他的跟前流掉的。

    “你沒有資格提他!”

    提前這件事情,蘇晚青情緒激動起來:“你當初那麽狠心,你現在算什麽?傅景深,你算什麽?癡情種嗎?可惜了,我現在恨你,恨死你了!”

    趁著他失神,她張嘴就在他的頸上咬了一口。

    她咬得用力,很快,血腥味就在口腔裏麵蔓延了開來。

    傅景深低頭看著她,黑眸裏麵的冷冽被痛苦的情緒取而代之,他從來都不知道,竟然是因為甄民義,那個孩子才會保不住的。

    “我派人收拾過甄民義了。”

    半晌,他才喑啞不清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蘇晚青鬆了口,唇瓣上染著他的鮮血,在燈光的照耀下異常的妖嬈:“可是你能讓那個孩子複活嗎?你能讓我媽活過來嗎?”

    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足夠定了他死刑。

    “不能。”

    可是他不甘心,他看著她,“我愛你,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