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惡有惡報
  第二百九十章 惡有惡報

  一邊想著,便沉聲開口道:“雖說名份上你們是奴婢,我是主子,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的出身,我也不過是個村姑來的,平日裏相處,大家不必太過拘禮,我反而不自在。”

  四個丫頭齊聲答應,但看表情並沒將這話當真:開玩笑,主子這麽說是給你臉麵,真要這麽想,那心裏可就太沒數了。

  蘇挽秋笑道:“你們這會兒大概不信,也是,口說無憑,反正以後隻看我如何行事就知道了。隻是有一條,既然太太將你們給了我,那別的事大小分寸都好商量,但你們必須要和我一條心,齊心協力助我將分內之事做好,若在這方麵存了反骨,將來被我抓到,我是絕不容情的。”

  幽蘭忙道:“奶奶放心。奴婢叛主乃是死罪,奴婢們全心全意聽從奶奶吩咐安排。”

  “好。”蘇挽秋點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我要囑咐你們,當然,若我這話是白囑咐,你們也別往心裏去。”

  說到這裏,先看了沈元熙一眼,方笑吟吟道:“罷了,我也不會繞彎子,索性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這個姿容,被太太安排到我身邊,這個大家子的規矩,我也是知道的,不過我並不打算遵從。你們爺現在這裏,他最清楚我的心性為人,我便是這世間被定義為妒婦的那種妻子,成婚前你們爺就答應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忠貞不二矢誌不渝。所以你們在這院裏,身份就是我的得力助手,管事丫頭,不可能再有別的改變。我是希望,身為女兒,咱們都要自強自愛自尊自重,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明……明白。”

  幾個丫頭麵麵相覷,除了幽蘭之外,其他三個眼中都帶著震驚,顯然此前她們心裏對沈元熙都有點想法。

  當然,更讓她們驚訝的,是蘇挽秋就這麽直白的將這話說出來,而且是當著爺的麵兒。

  紫菊等人忍不住就將目光悄悄投向沈元熙,隻見他氣定神閑的喝茶,沒有半點羞惱之色,似乎是察覺到她們的目光,這位爺放下茶杯,看向她們沉聲道:“奶奶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也都聽明白了。希望你們以後牢記她的吩咐,按照她的規矩行事。不然,她雖然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真要惹惱她,下手是絕不留情的,即便她要留情,我也容不下。“

  “是。”

  蘇挽秋說話的時候,丫頭們原本還有些熱切的心就涼了大半截,此時再聽沈元熙這番話,好家夥,誰能想到新科狀元郎竟是個怕老婆的?於是剩下小半截也徹底涼透了。

  看著幾個丫頭蔫頭耷腦,隻有幽蘭嘴角帶著絲忍不住的笑意,仿佛如釋重負的樣子。蘇挽秋不禁感歎:多好的四朵金花啊,結果隻有一朵是有骨氣的。罷了,既然都落在我手裏,少不得要好好改造一番,哪怕她們就是棵菟絲子,我也要給改造成獨立的木本名花,讓她們人如其名,肆意開放。

  “今兒天太冷了,你別不當回事,把手爐抱好,別凍出凍瘡,那就遭罪了。”

  沈元熙將被蘇挽秋放在一旁的手爐拿起,塞進她懷中,卻見妻子舉起手仔細欣賞了一番,笑道:“你看看這衣裳,我就沒見過這麽精美的緞子,生怕燒了,就不美了。何況我過去十幾年做村姑,從不知手爐為何物,也沒說生凍瘡,我這就是天生一副勞動人民的手,抱不慣這勞什子,不然燒了衣裳也就罷了,別再把我鐲子磕碎了,這可是皇帝賜下來的,一旦碎了,那還了得。”

  “曾公公說了,這就是給人戴著的,哪怕碎了也無妨。你說得那種,都是十分貴重的禦賜之物,平時要供奉起來的。”

  沈元熙摁著手爐不讓蘇挽秋放下,忽覺馬車晃了一晃,接著停下,他便掀開簾子問車夫道:“怎麽了?”

  “少爺,前麵好像有個女子賣身葬父,所以一群人在那裏圍觀,這車過不去。”

  “女子?”

  沈元熙看了蘇挽秋一眼,然後掀開側簾對馬車外的青山說道:“你去看看,若是尋常女子,就買下來送去成衣廠,這樣大冷天,別再凍壞了。”

  青山答應一聲,跳下馬往人群走去,過了小半刻鍾,沈元熙聽到有人敲車廂,便掀開簾子,果然是青山回來了,因問道:“買下了嗎?”

  青山搖頭,笑著小聲道:“少爺,你猜這賣身葬父的是誰?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誰?”

  沈元熙納悶,隻見青山更湊近了些,小聲道:“是孫梅雨孫姑娘。”

  “是她?”

  沈元熙這一驚非同小可,疑惑道:“她爹死了?我記得兩個月前不是還來過府裏,爹給了他一大筆錢,怎麽就死了?”

  說完生怕蘇挽秋誤會,轉頭對她說道:“之前他們家酒樓要賣,但是好些天都沒人買,最後是父親念在過去一點情分上,花了兩千兩銀子買下酒樓,再然後就是兩個月前,他忽然又來了,隻說資金周轉不開,求再給點銀子,父親又給了他一千兩,也不用他還,隻說從此後兩家不必再有往來,誰知他今日竟死了。”

  蘇挽秋點頭道:“成婚前我聽二哥說過一嘴,說這孫家賣了酒樓後,那孫老板不知怎麽染了賭博惡習,以至於家裏債台高築,他妻子女兒從前養尊處優,也不會幹活,因此一家子竟快活不下去了。隻是那會兒我忙著安排家裏明年耕種的肥料,還要備嫁,所以沒在意。”

  說到這裏,便將眉頭一皺,看向沈元熙道:“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置?”

  “關我們什麽事,自作孽不可活,這恰是他們的報應。”

  沈元熙說完,對車夫道:“繞路從別處出城,無非多花一點時間罷了。”

  “不行啊少爺,這會兒後麵也排滿了馬車,繞不出去了。”

  車夫無奈稟報。沈元熙將身子往車廂上一倚:“那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