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誤會
  第二百四十六章 誤會

  “萬一她去求方公子,方公子可是榮親王的小舅子,聽蜀雲說今年年底就能封世子,真要是他出麵,梁將軍也不得不給麵子吧?”

  “嗬嗬!”蘇義豐冷笑:“那也得等她成了世子夫人再說,你覺著方公子會明媒正娶一個村姑?”

  “那不會,肯定不會。”

  王氏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又聽丈夫說道:“雖然朝廷大事咱們不懂,可我想著,榮親王也不會為個無親無故的村姑,去幹涉一位將軍的婚事,方公子不會給榮親王出這樣難題。”

  “那就好那就好。”

  王氏鬆了口氣,喃喃道:“將軍夫人啊!那可真的是榮華富貴了。冬兒這丫頭,一點兒也不懂爹娘的心,小白臉少年郎有個屁用?地位身份,錦衣玉食的日子才最重要。她一隻家雀兒,這樣飛上枝頭的機會要是錯過,將來還不得把腸子悔青了?”

  “昨兒我們太太壽辰,府裏請的秋月班子,還請了幾個出名的青樓歌妓,其中就有那個花想容……三餅。”

  “花想容?聽說她如今都不接客了,倒專心才藝方麵,常出入各家府邸,獻歌獻舞,這倒真是稀奇。二條。”

  “我倒覺著她是聰明的,這會兒雖是花魁,但能吃幾年青春飯?等到三十歲往後,年老色衰,還不知落個什麽下場,不如這會兒多去些堂會,還能賺些私房的打賞,將來老了,也有依靠。王妃,該你出牌了。”

  “且等一等,容我再琢磨琢磨。”

  榮親王妃笑眯眯說著,目光緊盯手裏的牌,忽聽最先說話的人笑道:“這倒不用擔心,昨兒我聽她們說笑間,那花想容說了,再過幾年,她容顏不再,就去什麽大興縣找三姑娘討生活。”

  “什麽大興縣三姑娘?”

  其他兩個貴婦人不解,倒是榮親王妃,耳朵一下子豎起。隻聽鄭王妃笑道:“這個我哪裏知道?聽說是個村姑,很會種地,大興縣有個成衣廠,便是她做起來的,招的都是些年老妓女,算是給她們一個謀生的路子。”

  “咦?成衣廠?”

  路國公夫人眉頭一挑:“這詞兒怎麽聽著有些熟悉?是了,今早我聽家裏丫頭說,她家二嬸去菜市場,恰好遇見一個姑娘和一個少爺到處問人,願不願意買成衣,又問喜歡什麽樣的款式,她二嬸回來說,那位少爺端的是好人品相貌,聽說還是什麽小三元,卻不知為何家道中落,跑來京城做生意。”

  “小三元?大興縣的麽?”錦衣侯夫人眼睛一亮:“我倒聽梁相家的兩位千金說起過他,說是梁相都十分盛讚他的才華。這樣人即便家道中落,今年秋闈下場,也必定會高中,不怕將來不能光宗耀祖。”

  幾個貴族女眷的眼睛都亮起來,就連她們身後丫頭都聽得津津有味,唯有榮親王妃皺著眉頭,喃喃道:”大興縣的小三元,是姓沈麽?”

  “咦?榮王妃您也知道?”錦衣侯夫人笑道:“可不就是姓沈呢。我如今就等著看今年秋闈,他能取個什麽名次了。哦喲!要是鄉試會試殿試能再奪下大三元,那豈不是和當年梁相一樣了?難怪梁相欣賞他。”

  “且別隻顧著說話,榮王妃你的牌還沒琢磨好?”

  “好了。”榮親王妃一笑,隨手打出一張牌,一邊似是不經意般問道:“若真是堂堂小三元,這會兒就該備戰鄉試和秋闈才對,怎麽倒跑來京城做起生意了?還和一個女孩兒在一起。”

  “那誰知道?不過我常聽我家老爺說,是真名士自風流。這位沈少爺怕就是這樣人,和那些隻知道埋頭苦讀的書呆子完全不同。”

  “想來是這樣了。”

  眾人連忙附和,榮親王妃有心再問兩句,又怕露了馬腳,隻得強行壓下心中疑惑。

  好容易等到牌局散了,她將幾位客人送走,回來便立刻安排心腹丫頭去查一下成衣的事。

  約莫半天工夫,丫頭回來,悄悄和她說了結果,隻聽得榮親王妃麵色一陣紅一陣白,揮揮手讓丫頭退下,等到屋裏一個人也沒有,她不由氣得直捶桌子,恨恨道:“這個雪鬆,怎的辦事如此毛躁?那蘇氏女竟是這麽個輕狂浪蕩的,他……他到底看上對方哪一點?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不知廉恥……‘

  正捶胸頓足,就聽門外腳步聲響,接著榮親王挑簾子進來,納悶道:“怎麽門裏門外一個丫頭都沒有?這些奴才如今這樣憊懶了?你也該好好教訓她們才是。”

  榮親王妃冷哼一聲,沒好氣道:“是我不許留人的,你是不是也要教訓教訓我?”

  “怎麽了這是?好端端的又來惱我什麽?”

  榮親王詫異,就見王妃豁然起身,咬牙問道:“你說說你和雪鬆辦的是什麽事?那個蘇氏女,你們可認真打聽清楚人品行徑了嗎?知不知道她這兩日就在京城,同一個姓沈的朝夕相處,這……這種放蕩不知恥的女子,如何能進國公府?更別提雪鬆還要娶她做平妻。”

  榮親王一挑眉:“有這樣事?是了,雪鬆和我提過,他在大興縣有一個至交好友,叫沈元熙的,因為和蘇氏女兩個堂哥相交莫逆,所以兩家素有往來……”

  不等說完,就聽王妃低吼道:“素有往來就往來到京城了?你知道他們兩個住在同一家客棧,身旁除了兩個小廝再無旁人麽?這……我不管,蘇氏女是萬萬不能要……”

  王妃一語未完,就聽榮親王沉聲喝斥道:“胡說!婦人見識。我今天還就告訴你,雪鬆娶蘇氏女是娶定了的,這樣做有百利而無一害,懂嗎?”

  榮親王妃從未被丈夫這般對待過,一時間嚇得怔怔無言,好半晌方回過神來,頓時便露出了厲害的爪牙,憤憤道:“憑什麽?憑什麽雪鬆就隻能娶這麽個東西?似她這樣輕浮,是不是早都……早都失身了都說不準,你把雪鬆當什麽?把國公府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