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法器玉痕
  第144章 法器玉痕

    水寒淵掌心豎立貼近生死玉,生死玉移到顧孟平的頭頂之上,靈氣在生死玉與顧孟平周身流轉開來,如同璀璨的星辰般四散光華。

    “怎麽樣?”

    沈流月神色緊張,麵容緊繃,不安的問道。

    水寒淵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眼下的顧孟平,隻剩下軀殼,若非他生前修道已有所成,再加上琉璃棺能在一定程度上保存肉體,他此刻已成枯骨。

    正當水寒淵要放棄時,看到生死玉的邊角似乎有些異樣,正皺眉探尋,被一股力量震開。

    門外傳來季九笙清冷孤高的聲音。

    “落入凡塵之物,尋不回修羅之魂。”

    生死玉如同箭矢般急速從水寒淵掌心飛走,落入剛踏入清風殿門檻的季九笙掌心。

    生死玉在季九笙掌心不斷跳躍,仿佛在邀功一般。

    季九笙攏掌,生死玉的光芒被斂在他的掌中,斂去了萬千光芒,殿中又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

    沈流月閃身到季九笙麵前,張開手伸到季九笙麵前:“拿出來。”

    見季九笙沒有動作,沈流月語氣中的怒意漸漲:“我叫你拿出來!”

    季九笙張開手,掌中空無一物。

    “這本是修羅族之物,眼下不過物歸原主。”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搶,沈流月召出折扇就上前與季九笙纏鬥,折扇靠近季九笙咽喉,卻不見季九笙躲閃,沈流月氣的不行,卻也隻能被迫收手,將折扇橫在季九笙脖頸之間。

    “我管它是誰的,在我手裏就是我的!”

    沈流月很少說出這麽強硬的話,礙於麵子,往日搬不上台麵的話也就心裏吐槽下,憋的久了,也快憋出內傷來了,這會誰要跟她搶玉,她就跟誰急。

    季九笙雲淡風輕的也召出了折扇,拿在手中把玩,完全視脖子上的威脅於無物。

    “生死玉救不了他,不過是殘破的的魂靈修成的實體,死了就死了。”

    水寒淵緩步自梯而下,身影拉的很長,本來陰鬱的臉更加陰鷙。

    “季九笙,棺中人是你手足,還是你自己?你為何不能出天心閣?是因為天罰,還是你的魂魄早已承受不了三界之重?”

    剛生死玉那一絲招來的魂靈,與季九笙同出一脈,根本沒有什麽手足,是季九笙無法麵對而憑空捏造出的人而已。

    季九笙的俊朗的麵容如冰麵般破碎開來,當一個深掩的秘密被人洞穿,唯一冒出的念頭可能是殺人滅口,正如此時的季九笙,如秋水般的雙眸中,是波光粼粼的殺意。

    他不止一次想要殺了水寒淵,哪怕他是神,也因為他曾是神!

    也就一會,季九笙又恢複往常的淡漠,手指擋開脖子上的折扇,脖子上已被折扇割出一細長的血痕,也毫不在意。

    “是與不是,你又如何?”

    又斜著頭看著沈流月,含笑道:“小五,你覺得呢?”

    沈流月背上發涼,連手背都爬上了雞皮疙瘩,顧孟平喚的小五,聲音悠揚,還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讓她每次既親近又敬畏,絕不是季九笙這般挑釁而戲謔般的聲音。

    “你不是他!”

    沈流月近乎肯定的否認,但話音落下,又不自信的回頭看仍躺在琉璃棺中神色祥和的顧孟平,是了,顧孟平一直躺在棺內,怎麽會是季九笙,即便是容貌相似,但氣質也相差甚遠,何況季九笙如今用著的是百裏長風的皮囊。

    季九笙閑庭信步的走進琉璃棺,扇子掩住鼻子以下,看著棺中人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你笑什麽?”

    沈流月壓下心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問道。她不相信季九笙與顧孟平有什麽關聯,又希望這兩人真有什麽關聯。

    季九笙收起折扇,回頭居高臨下看著沈流月:“流月啊,人心不能複生,這是天道,你想逆天,本尊也不攔,我說過,你可以安然度過此生,也可渡劫成魔神,而本尊到底是誰,身為人的你,不配知道。”

    沈流月:“,,”

    真是mmb,我他媽就不想知道。

    真是夠了,幾乎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連顧孟平都與她的前世糾纏不清,原來一個人曾經的因果是無法抹殺的,既如此,與其任人魚肉,不如自己為刀俎。

    水寒淵化成利劍,淩空指著季九笙:

    “嗬,連魂魄都沒養全的人,也敢大言不慚,季九笙,你多活了幾千年,就覺得可以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季九笙也冷笑著:“不過換了身魔祖血,倒是越來越有長淵的氣勢了,可惜了,你再像他,也不是他。”

    很好,說的很好,以後別再說了!

    要說就說清楚成不!

    沈流月怕水寒淵不小心把李九笙弄死了,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收拾好爆炸的心情,盯著季九笙一字一句道:

    “我要救他,渡劫也好,飛升也罷,生死有命,我有前世我也認了,既然你們都揪著我不放,今生想要安穩那是奢望。”

    “季九笙,當初我欠你什麽,欠修羅族什麽,甚至於欠妖族的,我都一並償還。”

    季九笙眼中一片冰冷,神色冷峻,那塵封已久的過去,仿佛利刃,無時無刻不在割據他的早已堅固如鐵的心。

    “你若能想起,本尊自會來討回,這把扇子,本尊留的太久了,該物歸原主了。"

    季九笙閉上眼睛,將折扇揚在空中,折扇在空中聲聲作響,似是在尋找共鳴。

    沈流月手中聽到召喚也蠢蠢欲動,最後竟掙脫了沈流月的手,飛在半空中,與季九笙的折扇交纏在一起。

    兩隻折扇越纏越緊,這時沈流月才發現,這兩柄扇子上的墨畫交疊在一起融成一體,原來這本是一把扇子,難怪如此相似。

    兩把扇子合二為一之後,形態發生變化,成為一把細長的軟劍,在空中呈360度扭來扭曲,劍尖立起,如同人的頭顱一般四處張望,在尋找主人。

    當劍尖轉到沈流月的方位時,劍身一轉,朝沈流月腰間飛去,如白色綢帶一般,飄逸俊逸,原來是一把藏腰劍。

    “你的法器,玉痕。”

    “文可揚扇,武可弄劍,還能物盡其用別於腰間。”這是沈流月當初的原話。

    沈流月抽出腰間玉痕,玉痕軟趴趴的躺在她的手心,偶爾調皮的抬起劍尖,劍尖泛著森然的光,很難忽視它的鋒利。

    無雙劍折了之後,她很久沒有趁手的冰刃,這東西,甚合她心。

    季九笙的話可以再翻譯一下:這法器可以甩帥,可以打人,還可以做腰帶,簡直不要太方便。

    這法器跟她的契合程度,完全勝過了當初的無雙劍,可以說是為她量身定製,沈流月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又讓它纏於腰間。

    沈流月也不客氣,隻道:“那就多謝了。”

    法器到手,沈流月對自己渾渾噩噩的一生,有些厭棄,今生所受,皆為前世所累。

    她要找出輪回中遺忘的過去,人的一生,本該坦蕩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