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第54節

  蕭詢反手握住她的手,小丫頭片子精怪,拿輩分作筏子。

  “朕瞧你氣色不錯,青州水土果然養人,把朕的曦兒養得水靈。”

  她今日著一襲珊瑚色衣裙,許是為了避諱蕭珞珩,故意往穩重打扮,奈何架不住她天生底子好,出水芙蓉般惹人憐愛。

  江晨曦得了蕭詢的誇獎,不禁喜笑顏開。

  一笑百媚生,惹得人心頭火熱。

  蕭詢把人往懷裏摟緊些,愛不釋手摩挲她單薄的脊背,“曦兒,這段時日可有想朕?”

  “不想,每日玩都來不及呢——”江晨曦嘴上說不想,卻情不自禁伸手攀住蕭詢,撒嬌道:“詢哥哥,曦兒想吻你,你閉上眼睛可好?”

  蕭詢雙眸一亮,勾唇一笑,從了她。

  小丫頭難得向他索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江晨曦模仿記憶裏蕭詢對她做過的動作,先輕輕沿著他的唇瓣細細吻了一下,見蕭詢沒抗拒,她複又慢慢描摹他的唇形。

  中途,她悄悄睜眼,見蕭詢一改往常,好整以暇地倚著靠背,黑眸幽深,笑意滿滿。

  被他的眼神燙得心尖一顫,她忙撇開視線。

  “專心點,別半途而廢。”蕭詢捏了捏她滑溜溜的臉蛋,扳過她的臉,催促她繼續。

  江晨曦哼了哼,挨近他,示意他張嘴,然後熟門熟路找到他的舌,慢慢與之糾纏。

  唇齒之間帶著茶香,她愛喝的君山銀針。

  蕭詢有意讓她主導這場闊別兩月多的思念之吻,配合她不太熟練的主動。

  江晨曦頑皮,一會兒纏著他猶如蝴蝶翩躚,一會兒又如蜻蜓點水,勾勾纏纏。

  期間,她還離開他的唇瓣,沿著他的脖頸向下,在他的耳畔逗留許久。

  直到吻上他的喉結,蕭詢眸光倏地暗沉,他雙手掐住她的腰,抬高她,膝蓋撥開她並攏的雙腿,讓她岔開雙腿,坐到他懷裏。

  蕭詢拿回主動權,不再讓她小打小鬧,直接誘她沉淪。

  江晨曦被他禁錮在懷,不由自主闔上雙眸,任他予取予求。

  “小沒良心的丫頭,朕給你寫信,你就回了四個字。”

  抱怨訴苦的話剛落下,壓根不給江晨曦解釋反駁機會,蕭詢便掀開她的衣領,逮著她的香肩咬了一口。

  力道不輕不重,不至於咬疼她,也不至於留下太重的印痕。

  江晨曦仰首,視線落在車廂頂部,她渾身酥麻,嬌笑不停,“皇上,你屬狗的麽?”

  “朕不屬狗,朕隻屬於你。”蕭詢右手捧著她的脊背,垂首吻她,“小白眼狼,你給太後寫了厚厚的一疊信,與太後說不完的話,給朕就寫四個字。”

  安好,勿念。

  嗬,真夠省筆墨的。

  江晨曦被蕭詢的情話逗得嗬嗬一笑,又聽他抱怨,忙解釋,“皇上,您誤會我了,我怕信件落入旁人之手,屆時毀了你我之間的清譽,那多不好,不如留著話,回來當麵和您說。”

  “原來如此,那曦兒,此刻不妨好好與朕說一說。”蕭詢也不拆穿她的謊話,眼下人都回來了,再想溜走,可沒那麽容易。

  回到公主府,天已擦黑,馬車直接從大門旁的側門駛進府。

  江晨曦發髻淩亂,身上的衣衫皺巴巴,口脂也花了,不能見人。反觀始作俑者,他道貌岸然,衣裳整整齊齊,令人瞧不出貓膩。

  她剜了他一眼,“皇上太壞了……”

  蕭詢把人圈在懷裏,不緊不慢在給她係衣襟繩結,“馬車可直入你的苑門,你這裏都是朕的人,無需避嫌。”

  江晨曦愣住,“不是太後那邊的人?”

  問完便明白,蕭詢是帝王,偷梁換柱還不容易。

  蕭詢捧起她的俏臉,忍不住啄了一下她微紅的唇瓣,“朕撥給了太後,太後又撥給了你。”

  不待江晨曦繼續追問,蕭詢便出聲,“夏菊,去給你家主子取鬥篷。”

  夏菊跳下馬車,旋風一般跑進廂房裏,轉身又回到馬車旁,“主子,鬥篷。”

  蕭詢伸手接了過來,親自替江晨曦披上鬥篷,然後牽著她下馬車。

  寬大的鬥篷遮住了倆人在馬車裏廝混的痕跡,苑裏的下人跪了一地,一個個目不斜視,極為規矩。

  蕭詢喧賓奪主,示意眾人平身,隨後便摟著江晨曦堂而皇之進入廂房。

  公主府的臥房一如她臨走時井井有條,纖塵不染。

  江晨曦先去沐浴更衣,任由蕭詢自便,他今夜不回宮,宮裏那邊有薑德一給他打掩護。

  怕他久等,江晨曦不顧還在滴水的頭發,腳步一轉出了內間。

  蕭詢不在臥房裏。

  “皇上你在哪?”

  蘭英與李一還在路上,夏菊守在廂房外,江晨曦還未走至門外,腰身一緊,蕭詢便從背後抱住她。

  “朕又不走,你急什麽,當心受涼。”

  蕭詢放接過她手裏的幹棉布,哄她坐到梳妝鏡前,替她擦拭長發。

  江晨曦轉身,順勢賴在他懷裏,攀住他的脖頸,“曦兒想皇上想瘋了,還未與皇上待膩,怕皇上悄悄溜走。”

  蕭詢何曾見過她如此依賴他的這一麵,心裏既歡喜又惆悵,“朕都說今夜不回宮,留下來陪你,你還懷疑,分明是不信任朕。”

  江晨曦也想不通自己怎麽了,此次回來,她再見蕭詢,她的心境變了,不再抗拒他,想時刻與他待在一起。

  這丫頭一改先前避之如蛇蠍的對待,主動賴著他,一刻也不願意與他分離,蕭詢歡喜至極,耐著性子替她擦幹了長發。

  之後,蕭詢吩咐擺膳。

  膳房做了一桌席麵,江晨曦本來沒胃口,在蕭詢的伺候下,她不知不覺用了兩碗飯。

  蕭詢怕她積食,又牽著她在苑裏散步。

  酉時一刻,蕭詢沐浴完,便領著江晨曦早早歇息,她舟車勞頓,一路回京辛苦,定是疲憊至極。

  倆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纏綿悱惻、卿卿我我、互訴衷腸。

  “皇上今日怎有空閑來碼頭接曦兒?”

  提及此事,蕭詢吃味,哼了她一聲,“朕若是不來,便瞧不見一出好戲。”

  “皇上胡說!曦兒都和您解釋過了,你怎的還是逗曦兒。”江晨曦羞得蒙頭躲在被窩裏,不敢抬頭看他,之前有多孟浪,現下便有多狼狽。

  蕭詢見她害羞,輕聲一笑,隨後下榻,親自去內間端來一盆熱水,沾濕帕子,掀開被子一角,貼靠著江晨曦的脊背。

  “曦兒,往後習慣便好。”

  江晨曦搶過他手裏的帕子,攆他出去。

  蕭詢輕聲一笑,強行抱她入懷,“朕若現在走了,連禽獸都不如,曦兒聽話,朕來伺候你。”

  江晨曦半推半就地從了蕭詢。

  須臾,蕭詢抱著江晨曦去了旁邊的矮塌,替她蓋上被子,吩咐蘭英與夏菊進來換床單。

  蘭英與夏菊辦事利落,迅速替二人更換新的床單被褥,還順勢帶走了水盆。

  重新躺到床榻上,江晨曦反而睡不著,她背對著蕭詢,還是不願見他。

  蕭詢眸光落到她白璧無瑕的美背上,她的背部腰側桃花灼灼綻放,薄如蠶絲的內衫壓根遮不住如此旖旎風光。

  他看得眼熱,忙移開視線,伸手攬她入懷,“還生詢哥哥的氣呢?”

  江晨曦掀眸,一雙眸子霧蒙蒙,將哭不哭,惹人垂憐。

  她嘟囔,“曦兒可不敢生皇上的氣,曦兒氣自己沒用……”

  “小傻子。”蕭詢刮了刮她的秀鼻,低頭親了親她紅腫的唇瓣,“此乃常理,與有用沒用扯不上邊,要照你這麽說,沒用的是朕。”

  說完還在她耳畔念了一句詩,惹得江晨曦又一次麵紅耳赤。

  “□□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江晨曦眨眼,總覺得哪裏不正常,可一下子想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