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我沒同意分手
  第327章 我沒同意分手

  虞軟軟臉頰燥熱,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毫無準備之下,就這麽將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展現在了男人眼前。

  她連擦眼淚的動作都硬著頭皮沒去做,繃緊小臉,“我很好。”

  好不好,他難道沒有眼睛嗎?

  他看不到嗎?

  “膝蓋傷成這樣,需要好好修養,藥得勤換。”

  “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叫我的主治醫生過來就行。”

  女孩這拒人千裏的姿態,讓男人很無措,霍栩再度陷入沉默,他沉默的樣子,讓虞軟軟心裏更加火大,突然從他手中抽走自己的傷腿。

  猛然間的拉扯,讓本就扭傷紅腫的膝蓋更加嚴重。

  尖銳刺痛直往腦殼鑽,她疼得臉都白了。

  “別亂動!疼嗎?”霍栩看到她突然變色的麵容,心尖狠狠攥緊,焦急道,“我出去,我去給你叫醫生,你別亂動了。”

  說著,他轉身匆忙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主治醫生和護士進來,幫她重新上藥,綁上繃帶和石膏。

  虞軟軟躺在床上,思緒放空。

  吊了兩瓶消炎藥和生理鹽水,一陣尿意逼來。

  醫生們走了,程子姍和虞銳鋒也不在病房,病房裏沒有獨立洗手間,虞軟軟躺不住了,拿起床邊的拐杖,吃力地起床。

  撐著拐杖想去趟洗手間,剛走出病房,就看見門口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從她認識霍栩至今,很少看到男人這樣的姿勢。

  他向來是運籌帷幄,高高在上,矜貴不可一世的。

  但現在,他卻抱著膝蓋,蹲在她的病房門口。

  像一個走投無路的孩子。

  看到他可憐無助的模樣,虞軟軟的心尖一酸,竟然再一次心軟了。

  她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再心軟。

  在他主動向她交代那個無臉女之前,她不可以假裝無事發生。

  她知道他知道。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提分手。

  沉默不語,緘口不言,無非是逃避問題,不想去做選擇罷了。

  這一次,她不會妥協的。

  霍栩看見她從病房出來,立刻站起身,“軟軟,你要去哪兒?”

  虞軟軟沒有回答,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走廊盡頭,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我抱你過去,你的腿還不能吃力。”

  他像一個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一樣,圍在心愛的女孩身邊,想要討她歡心,想要安撫,卻不得章法。

  虞軟軟很煩他這樣,冷著臉什麽也沒說,隻是加快了拐杖的速度。

  這時,從十字形的走廊交叉路口,忽然跑過來一個橫衝直撞的孩子。

  一個猛子剛好紮進虞軟軟懷裏。

  虞軟軟這個獨腳大仙,一條腿蜷縮著,打著石膏,靠兩個拐杖支撐,當然沒有平衡力。

  被那小孩撞得拐杖“啪”地倒地。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大地媽媽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接住了她。

  焯!媽的!哪裏來的小屁孩?!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虞軟軟被霍栩扶住,她心情暴躁地想要掙脫他,“放開!我自己能走路!小孩!你家大人呢?”

  虞軟軟凶巴巴地說,“知不知道這裏是醫院?你冒冒失失衝撞了病人,害得人家病情加重怎麽辦?”

  小屁孩手裏捧著撿回來的皮球,看到眼前這個漂亮姐姐這麽凶,小嘴一癟,大眼睛裏閃爍著淚光,“哇”地就哭出聲,跑走了。

  “撞了人還敢跑?!給我回來!今天我要替你家長好好教育你!”虞軟軟擼袖子,凶得不得了。

  小屁孩哪兒敢回來?早嚇得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虞軟軟一肚子火氣。

  “好了,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我抱你去。”霍栩趕緊安慰。

  “放開。”

  虞軟軟本來就生氣,霍栩還沒眼色地替別人說話,她臉色更黑,“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抱我不合適。”

  說著就掙紮著要去撿拐杖。

  霍栩被她的倔脾氣噎得太陽穴突突跳,在她蹲下來的時候,忽然一個用力,強勢地將她打橫抱起來,闊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放開我!霍栩!你是不是有病?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聽不懂嗎?”

  “我沒同意。”

  “分手本來就是一方想好了,就可以,為什麽要征詢你的同意?”

  虞軟軟冷笑。

  霍栩卻沒有說話,抱著她一路朝女廁走去。

  女廁裏還有一些女病人,看見一個男人抱著個女孩闖進來,嚇得紛紛尖叫著跑出去。

  霍栩踹開一扇隔間門,將虞軟軟放在了馬桶上,“好了叫我,我出去等你。”

  說完,他又在無數異樣的目光下,旁若無人地走出了女廁。

  虞軟軟蹲在隔間的馬桶蓋上,眼淚再度滾落,快要被霍栩的沉默折磨瘋了。

  他什麽都不肯說。

  即使她說了分手,他連一句“為什麽”都不肯主動問。

  因為他知道理由,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是她介意他心裏那個白月光。

  他不敢問啊。

  因為一旦問出口,勢必要將那抹白月光從他的心裏連根剜出,他舍不得吧?

  多麽諷刺……

  是不是隻要她不問,他就可以永遠裝傻,永遠假裝問題不存在?

  霍栩在病房外守了好幾夜,虞軟軟不跟他說話,他也不會主動打擾她,就默默守著。

  如果她需要起夜,他會主動幫忙。

  夏天的醫院走廊上,有蚊蟲,為了照顧虞軟軟,他連陪護的床位都沒有租,就直接睡在走廊的椅子上。

  幾夜下來,霍栩臉上被蚊子叮得到處是包。

  就連程子姍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早上給虞軟軟送早飯的時候,忍不住小心試探道,“軟軟呀,你和小栩是鬧什麽矛盾了?我聽吳媽說,你的膝蓋不是他弄傷的,瞧他這幾天守在病房外麵,怪可憐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媽,媽來開導你。”

  “媽,這件事你別操心了。”

  虞軟軟正喝著米粥,忽然沒有了食欲。

  狗男人真會苦肉計。

  頓了頓,女孩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早點,問程子姍,“他吃早飯了嗎?”

  “小栩嗎?好像沒有,昨晚也沒怎麽進食,唉,你們兩孩子啊,真是能折騰。”

  聽著程子姍的歎氣,虞軟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將手裏的小碗放到床頭櫃上,“媽,我吃不下了,你把這粥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