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霍栩分手吧
  第324章 霍栩分手吧

  虞軟軟朝著暗門走去,進入後,才發現這裏是一間收藏室,收藏室裏擺放著很多奇珍異寶。

  她正困惑,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就在這時,收藏室的更深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爺,這些畫……全部要處理了嗎?”

  是助理張勉的聲音。

  “嗯。”

  低沉動聽的輕哼聲,霍栩和助理從收藏室裏更深層次的暗門走了出來,虞軟軟聽見動靜,有些緊張,立刻繞到了一旁的架子邊躲了起來。

  她剛藏好,就看見霍栩和張勉正在往外搬運著畫架。

  虞軟軟愣了愣,有些不解。

  霍栩這是要將暗室裏那個無臉女的畫像處理了?

  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聲音,驚擾到他們,直到霍栩和張勉走出收藏室,虞軟軟才往裏間的那道暗門走去。

  越往前走,她的心跳就越快,呼吸都變得謹小慎微。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麽在召喚著她。

  潛意識告訴她,那間暗室裏藏著的,遠遠不止無臉女素描,否則霍栩為什麽如此倉促地要將這些畫作處理掉?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劃過腦海。

  真相,似乎就快浮出水麵。

  虞軟軟屏住呼吸,終於來到裏間暗室前。

  “吱呀”一聲,隨著暗室門打開,裏麵的場景映入眼簾。

  而虞軟軟身體,也在這一霎狠狠震住,瞳孔劇烈顫動,看著整間暗室裏數不清的畫作,她的腦子裏一片暈眩,喉尖翻湧起一股血腥。

  虞軟軟倒抽了一口氣,心髒梗死般收縮驟痛,眼淚幾乎一瞬間便從眼眶滾落下來。

  望著滿室被添上自己五官的無臉女畫像,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臉頰上的濕熱。

  為什麽要哭?

  她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那本書裏,霍栩後來給無臉女添上了虞程程的五官,所以現在他也在畫上添加了她的五官。

  這合情合理啊。

  “軟軟?”

  身後傳來霍栩的喊聲,虞軟軟背對著他,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緩緩扭過頭。

  霍栩沒想到軟軟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心下有些慌亂,緊鎖著眉頭,疾步走上前,“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

  虞軟軟向後一退,躲過他伸來的手,微笑,“我如果不來,也看不到你在這裏藏了這麽多我的畫像呢。”

  “霍栩,你真的好愛我啊,居然畫了這麽多我的畫像。”

  虞軟軟盯著那些畫,畫上的自己栩栩如生,她笑著,眼睛彎彎的,光線昏暗下,看不到她眼裏的通紅和濕潤,“你真是有心了,居然還畫了我小時候的畫像,這麽多畫,得不吃不喝畫上個一年半載吧?”

  霍栩有一瞬的心虛,這些畫,起初並不是為了軟軟畫的,每一幅的

  如果軟軟看見

  因為有一些是七八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創作的,那時候他們還沒有相識。

  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告訴她,畫上的人是糖糖,隻是用了她的臉而已。

  霍栩突然後悔,很後悔。

  他應該早一點處理好糖糖的事情,他應該早點向軟軟坦白的。

  可是現在的狀況,他要怎麽開口?

  虞軟軟睫毛宛如兩把翎扇,輕輕閃動著,她的臉上含著笑意,眼睛彎彎的,很好看,可是眼神卻絲毫看不出開心。

  反而很難過,很悲傷,很痛苦。

  如果霍栩不是出於心虛,出於慌亂,一定能發現她的異常。

  “軟軟……”

  他向前一步,想擋住女孩的視線。

  這些畫,他會盡快處理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軟軟發現畫像上的日期。

  他想擁抱女孩,卻發現女孩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神經質地朝身後猛地又退了幾步。

  因為這個動作,虞軟軟一不小心撞翻了貨架上的一個小匣子。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匣子。

  碰撞之下,匣蓋翻開,裏麵居然是一隻草莓形狀的塑料發卡。

  這隻發卡做工粗糙簡單,有些眼熟,但和滿屋子的奇珍異寶比起來,卻顯得格格不入。

  虞軟軟一瞬間就想到虞程程當初說過的話。

  這便是霍栩曾經拚死守護的信物嗎?是他心裏那個白月光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嗬……

  這一刻,虞軟軟覺得無比諷刺。

  金屋藏嬌,藏著他心裏的白月光,他每年都為那個女孩畫上幾幅畫像,暗室裏的無臉女,如今卻成了她的模樣。

  他不是愛上了她,而是把她當成了他的白月光來愛。

  看著手裏的發卡,虞軟軟抬眸,“霍栩,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霍栩一愣,“你要它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看它好看。”

  虞軟軟漆黑的眸子不透光,從匣子裏拿起了發卡,隻是,她沒想到這個發卡如此脆弱,她剛碰了一下,夾子上的塑料就忽然裂開成無數碎片。

  霍栩怔住,鳳眸劃過一絲冷然,疾步上前奪過女孩手中的發卡碎片,眉頭緊鎖,“你碰它幹什麽?這個發卡修複過的,很脆弱。”

  男人的語氣有點衝,看著手中的發卡變成碎片,他眼神裏的焦急和心疼如此明顯。

  那樣緊張的模樣,落在虞軟軟眼中,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紮在了她的心上。

  她身子輕晃了一下,蒼白著唇,停頓了幾秒,才強忍住喉間的哽咽和酸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間收藏室裏,你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為什麽要碰它?它一點都不值錢,也沒有觀賞價值。”

  “但是,在你心中,它價值連城,不是嗎?”

  虞軟軟深吸了一口氣,心髒抽痛到麻木,一顆眼淚忽然就不受控製地從圓睜的眼角滾落。

  霍栩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急忙將發卡丟到一邊,雙手攬住她的肩膀,低下頭緊張地看著她,“軟軟,你怎麽了?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凶你,我隻是覺得發卡碎了有點可惜。”

  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明明這是他初戀情人,是他心裏白月光的發卡,是他曾經拚死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發卡。

  明明暗室裏那些畫像,都不是為她畫的,可是她故意拿話試探他,他卻依然不說實話。

  虞軟軟覺得自己就像是活在一個虛幻的謊言裏,被那華麗美妙的外表所迷惑。

  其實,那個無臉女既然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對她而言確實沒有了任何競爭力。

  她應該知足的不是嗎?

  畢竟從前世起,她就是那個愛得更多,愛得更深的人,當初他不愛自己,厭惡自己的時候,她尚且不肯放手,傻乎乎地犧牲付出。

  如今被一時當成替身,又有什麽關係?

  人果然都是貪心的。

  得不到愛的時候,渴望看他一眼就知足,得到了愛,又想要純粹的偏愛。

  眼睛裏麵,揉不得一粒沙子。

  她應該接受這個事實啊,霍栩愛她,就是沒有她愛他更深。

  身體出軌可以趕走競爭對手,可是心裏藏著一抹白月光,她要如何驅趕?

  剜心嗎?

  她就這麽怔怔地看著霍栩,看得霍栩越發心慌,“軟軟,你別哭,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凶你了,你別哭。”

  霍栩心亂如麻,將女孩擁入懷中,緊緊抱住,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虞軟軟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安靜得像是個啞巴。

  她睜著眼睛,剛才那滴淚水已經在臉上幹涸了,良久,她沒再落一滴淚,臉頰輕輕靠在男人胸口,乖巧得像隻食草動物。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冰冷得再也不帶任何感情。

  “霍栩,我們分手吧。”

  霍栩猛地僵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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