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受傷了
  第124章 人受傷了

    雲大將軍帶十個屬下,把西域五支精銳小隊堆了好幾堆雪人,防止他們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裏。

    不客氣的要了他們為父女倆精心準備的那輛豪華馬車,揚長而去。

    追父女倆的去向,排除西域的方向,排除朝陽國的方向。

    那剩下的就隻有龍威國的方向和蒹葭國的方向了。

    父女倆被大鳥馱著離開,地上沒有蹤跡,尋找起來相當棘手。

    不過這大冬天的,在天上飛可吃不消,大人都遭不住,更何況是兩歲的幼兒。

    應該飛不遠便會落地,多半會選擇騎猛獸趕路。

    三日前雲峰就在四麵八方設了護衛,隻要啞奴一放穿雲箭,她們便會火速行動。

    如雲峰所料,很快便有了父女倆的蹤跡。

    在蒹葭國的方向!

    一處平坡上,有兩隻巨鷹和人落腳的痕跡。

    地上有一灘血跡,有半截斷劍,也染著血。

    這平坡曾是戰場,有廢棄的斷刀斷劍很正常。

    不知是人還是巨鷹,踩著積雪下的斷劍受傷了?

    雲峰收到屬下的稟告,心口一緊,立即率領眾部下追尋。

    朝陽國的這四支精銳小隊,是三日前才成立的死士,包括雲峰在內。

    她這是打算以死相逼。

    已經做好了與百獸決一死戰的準備。

    為了朝陽國的未來,她們死不足惜,隻望多邑貴人能夠成全朝陽國。

    根據雪地上野獸的足跡,眾死士快馬加鞭,不要命的一路狂追。

    戰馬與野獸們比腳力,定是比不過的,更何況父女倆是不停地換坐騎。

    也就在巨鷹落腳的地方發現了血跡,這一路沒發現。

    狂追猛趕了半夜,依然被野獸們遠遠的甩在後麵。

    就在眾死士快要心灰意冷之時,前麵發生了狀況。

    一頭猛虎倒在雪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已經無法站立起來。

    旁邊有人的腳印,鞋底沾有血。

    幾乎已經確定了,是人受了傷!

    雲峰急忙翻身下馬,查看地上帶血的鞋印。

    看尺寸大小,是多邑的沒錯。

    她眉頭緊皺,又查看了一下老虎的情況。

    看樣子是體力透支,累的。

    由此推測,小殿下定是睡沉了,多邑沒法再哄著她召喚野獸。

    快速的分析一番,雲峰掏出水袋,準備喂老虎喝點水。

    手還沒伸過去就被啞奴一把搶走了水袋。

    有啞奴在,是絕不允許將軍涉任何險的。

    啞奴給那老虎喂了水。

    看樣子死不了,緩一緩能活過來。

    雲峰翻身上馬,再次下令。

    “繼續追!”

    眾部下瞬間打起精神。

    “是!”

    “應該就在前麵不遠了!”

    “多邑貴人多半是受傷了!”

    “後麵馬車跟上!動作快!”

    得虧今晚一直沒下雪,地上的任何印記都清清楚楚。

    眾人快馬加鞭,追著帶血的足跡,不多時便追上了。

    男子斜靠在一棵枯樹旁,懷裏緊緊揣著熟睡的幼兒。

    已經料到她們追來了。

    他麵色灰白,慘淡的笑了下,衝著為首的調侃道:

    “早知道甩不掉你們,我就生一堆火取暖了,白白挨了這半宿凍……”

    所有人翻身下馬,慌忙護了過去。

    “多邑貴人!你受傷了?”

    “傷哪了?”

    雲峰一眼便瞧見他的左腳,鞋底滿是血。

    她一著急,顧不得避嫌了,三兩步衝過去,在他麵前蹲下,一把拾起他的左腳,脫下長靴查看……

    “啊嘶——”

    這一動,他痛得倒抽了口冷氣。

    雲峰把他的腳一看,也猛抽了口冷氣。

    “傷這麽重!”

    長靴內全是血,白色的足袋都被血浸透了。

    多邑額頭上一層冷汗,無奈的苦笑道:

    “不然能這麽容易被你逮住?看來……老天都在幫你。”

    兩隻巨鷹落地的速度過快,他和幼兒掛在下麵的繩索上,猛地墜落,落地就中了招,被半截劍尖刺穿了整隻左腳。

    眾屬下一瞧那染血的足袋,也驚白了臉色,但又插不上手,紛紛避開了視線。

    在朝陽國,女子不能隨意看男子的腳,除非是自家夫侍,因為腳是四季都見不到光的部位,也屬於隱私部。

    雲峰沒心思與他鬥嘴,完全顧不得那麽多了。

    輕輕脫下他的足袋,仔仔細細查看傷勢,雲峰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斷劍刺破鞋底,從腳掌心穿透腳背。

    雲峰的臉色比他的還難看。

    二話沒說,慌忙從懷中掏出一支白色瓷瓶,小心翼翼往他傷口上倒白色藥粉,幫其止血。

    多邑把她擔憂的神色盡收眼底,很想提醒她兩句。

    按照你們朝陽國的風俗,你看我的腳不妥,抓著我的腳就更不妥了。

    你若執意把我和奶樂帶回朝陽國,我倆此生同桌吃飯的資格都沒了。

    餘生清清冷冷的幽禁在那座華麗的牢籠裏,眼睜睜的看著你納夫生子,陪著奶樂是我唯一的樂趣,你當真要逼著我過那種日子嗎?

    然而,他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兩人都沒做聲。

    一個小心翼翼的上藥,一把撕下自己的長袍下擺,包紮傷口。

    一個目光呆滯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想把這一幕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懷中幼兒呼呼大睡,興許是做了美夢,夢中都在開心的笑。

    眾屬下背過身去,圍成一圈兒護著。

    包紮完傷口,雲將軍把大的小的同時抱起。

    彼此都知道的結局。

    她一直垂著眼眸,不與他對視,一步一步朝著馬車走去。

    不用將軍吩咐,眾屬下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了。

    那隻被染了血的長靴和足袋也帶走了。

    一行人,護著馬車,朝陽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