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搬走
  第126章 搬走

  看著主子的神色, 寒風有些後悔跟主子說了出來。

  這些話他都有些不信,估計主子更不敢信。

  不過,主子畢竟是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真的有說過這種話?”謝謙璟問。

  聲音裏包含了一種名為不可置信的情緒。

  寒風閉著眼睛點頭:“說了。”

  謝謙璟抿了抿唇,仔細回顧了一下昨日的情形。

  無奈,竟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臉色微紅, 說:“從頭到尾講一遍。”

  “是,主子。”

  聽著寒風的話, 謝謙璟有些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對媳婦兒說出來那樣的話。

  他不是一個感情外漏的人, 平日裏, 除了在床笫之間,從未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 亦或者吐露自己的心聲。

  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麵。

  “就是這些。之後, 您睡著了, 夫人就離開了。夫人離開後去見了平安侯府的二公子, 接下來又回了內院, 哄了小少爺, 又吃了飯。等小少爺睡著了,夫人也去睡覺了。又過了沒多久, 夫人又起來了,來到了書房。再之後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寒風戰戰兢兢地說完, 見主子靠著後麵的靠背,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主子信了沒有,是否在懷疑他說的話。

  不過,即便是主子懷疑,他也不意外。

  因為他自己也在懷疑中。

  不料,主子聽完之後,卻抬了抬手讓他出去了。

  看起來,似乎並未懷疑他。

  “是,主子。”

  寒風退出去之後,謝謙璟長長吐出來一口氣。

  他並沒有懷疑寒風的話,他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說了出來。

  這些話,的確是他心中所想,他敢保證,他從未跟任何人講過。

  所以,寒風不可能知道。

  寒風既然能說得出來,那就說明,他昨日真的說了這樣的話。

  把自己的內心打開給媳婦兒看……

  在尷尬之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還說出來了自己心裏的話。

  媳婦兒聽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會不會覺得他太糟糕了,會不會開始討厭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謝謙璟連忙坐正了身子,又開始思考起來。

  媳婦兒昨日聽了之後,後來似乎還又回到了書房。

  難不成,媳婦兒不僅沒討厭他,還聽進去了他說的話,對他的關注更多了?

  “寒風!”謝謙璟又把剛剛走出去的侍衛叫了進來。

  “主子。”

  “昨日夫人離開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如何?”

  寒風作為一個侍衛,哪裏敢抬頭看女主子的神色。

  隻是,主子既然這樣問了,他也不能不答。

  思索了片刻之後,說:“屬下沒看到夫人臉上的神情。但是能感覺到,夫人離開的時候似乎有心事,回來的時候心情似乎很好。”

  “如何看出來的?”

  “腳步!夫人走得時候腳步沉重,回來的時候步子很快有些雀躍。”

  謝謙璟點了點頭,徹底放心了。

  看來,媳婦兒並沒有因為昨日的事情討厭他,反而對他更加照顧了。

  隻是,一想到自己跟媳婦兒說出來那樣的話,他臉上還是有些尷尬的神情。

  媳婦兒是因為他說了那樣的話,所以晚上才會過來陪他吧?

  所以早上才會說了那種莫名其妙的話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跟兒子爭寵,就覺得甚是丟臉。

  然而,想到媳婦兒今日早上說過的話,在丟臉的同時,卻覺得甚是喜悅。

  看來,在媳婦兒心中,他似乎比兒子更重要一些。

  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謝謙璟在屋裏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也沒能確定下來到底要不要去後院吃飯。

  去後院吃飯的話,就要麵對媳婦兒。

  而得知自己昨日說過那樣的話之後,他總覺得有些沒臉見媳婦兒。

  “主子,夫人已經讓人來催了兩次了。說是今日都是您喜歡的菜色,涼了就不好吃了,讓您盡快過去。”

  謝謙璟停下了腳步。

  媳婦兒做了他喜歡的菜?

  若是辜負了媳婦兒的一番好意,媳婦兒會不會不高興?

  想到媳婦兒今早並沒有當著他的麵說出來昨日他醉酒之後的話……

  他是不是可以假裝昨日的事不存在?

  想到這裏,謝謙璟整理了一下衣裳,去了後院。

  吃飯的時候,媳婦兒對他又跟從前一樣了。

  一會兒給他夾菜,一會兒給他盛湯。

  “這些都是您愛吃的。您昨夜醉了,也沒吃好。聽說您今早用的也不多,妾身就讓人多做了一些。等吃完飯您再好好睡一會兒,估摸著就好了。”楊槿琪笑著說道。

  一提到醉酒,謝謙璟就想到了剛剛寒風的話。

  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握得更緊了一些。

  嚼了幾口口中的菜,慢條斯理地咽下去之後,謝謙璟道:“抱歉,昨夜我喝多了,麻煩夫人照顧了。”

  說完這話,謝謙璟忍不住看了一眼楊槿琪的表情。

  然而,楊槿琪的臉色卻非常自然,依舊是笑著。

  端起來一旁的小碗,給他盛了一碗湯。

  “多喝些湯。”楊槿琪道,“咱們是夫妻,照顧您是妾身應該做的。您跟我說抱歉和道謝,這不是太見外了嗎?”

  這話說得著實漂亮,謝謙璟心中也覺得很是舒服。

  接過來湯碗,喝了一口湯。

  隻是——

  “若我昨日說了什麽,你別在意。當時喝醉了,並非出自真心。隻不過是醉酒的人的胡言亂語罷了。”

  謝謙璟想,昨日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幼稚了。

  若媳婦兒當了真,豈不是會破壞他在媳婦兒心中的高大形象。

  所以,一定要找補幾句,挽回自己在媳婦兒心中的形象。

  楊槿琪的神色突然變了一下。

  心想,果然麽,不是真的。

  她就說麽,像謝謙璟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說出來那樣的話。

  他隱忍多年,最終奪得了皇位,身邊從未有過任何的女人,可見對女人並不會太在意。

  她真是自作多情,竟然還以為他是發自內心。

  竟然以為他……

  想清楚之後,楊槿琪笑著說:“瞧您說的,您昨日什麽都沒說,喝醉了之後就睡下了,非常安靜。”

  謝謙璟盯著楊槿琪的臉看了片刻,說:“哦,那就好。”

  雖然媳婦兒如此說讓他很滿意,可心中卻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這失落到底是為何而產生的,謝謙璟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楊槿琪略顯客套地說道。

  “哦,好。”謝謙璟淡淡應了一聲。

  二人就這般各懷心思地吃起了午膳,期間,再也沒人多說一個字。

  楊槿琪已經出了月子,謝謙璟再睡在外院書房也不合適。

  所以,到了下午,寒風指揮著人把謝謙璟的東西搬了回來。

  說是搬,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

  謝謙璟向來樸素,即便是如今身為皇子了,依舊樸素。

  頂多是之前穿了許多不合身的,打著補丁的衣裳,而如今穿得光鮮亮麗一些罷了。

  楊槿琪連忙讓人把謝謙璟的東西歸置好。

  當晚,謝謙璟就宿在了內院。

  一個月沒睡在一張床上了,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才對,可因著昨日醉酒的事情,兩個人之間有些別扭。

  楊槿琪失落了一個下午,這會兒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雖然不知道謝謙璟為何對她冷淡了一些,但她不能任由這種狀態下去。

  所以,當兩個人躺在床上,一刻鍾左右都沒說任何一句話的時候,她抱住了謝謙璟的胳膊,把臉放在上麵蹭了蹭。

  謝謙璟立馬動了一下。

  楊槿琪想,她就知道謝謙璟沒睡覺。

  蹭了幾下之後,道:“前一個月您不在身邊,妾身覺得很是孤單,晚上常常睡不好覺。昨日在外院,雖然書房的床很小,兩個人很擠,可妾身卻覺得是這幾個月來睡得最好的一日。有您在身邊,真好,真讓人安心。今晚妾身定能再睡個好覺。”

  謝謙璟心裏一軟。

  媳婦兒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定是他下午多想了。

  媳婦兒定是為了他的麵子,所以才沒說出來,不是因為媳婦兒不在乎他。

  媳婦兒對他真好。

  “嗯,時辰不早了,快睡吧。”謝謙璟道。說完,摸了摸楊槿琪的頭發。

  “好。”楊槿琪道。說完,親了一下謝謙璟的臉,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

  楊槿琪是滿意地睡著了,可這對謝謙璟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許久未跟媳婦兒親熱,而媳婦兒就在身邊。

  媳婦兒就這麽緊緊抱著他。

  鼻間傳來的的是絲絲縷縷的香氣。

  媳婦兒都不用做別的動作,與他而言都是撩撥和勾引。

  這對謝謙璟來說也實在是一個考驗。

  他向來不怎麽重男女情事,可現在卻不知怎的,有些難以控製自己。

  媳婦兒的身上的味道似乎比從前更好聞了。

  媳婦兒似乎比從前更好看了。

  越是極力控製,越是控製不住去想媳婦兒。

  楊槿琪這一夜睡得很好,可謝謙璟睡得卻不太好。

  等到了第二日,吃過飯之後,謝謙璟去了前院。

  直到算計著時間,媳婦兒睡著了,這才回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向來半夜不醒的媳婦兒,今日恰好起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子時,媳婦兒卻剛剛從隔壁兒子房間回來。

  見他回來,笑著說:“您回來了啊,剛剛熠哥兒鬧了一會兒,妾身起來去看看。”

  說著,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麽晚了,您也累了吧,快去休息吧。”楊槿琪道。

  謝謙璟抿唇:“嗯。”

  媳婦兒又抱著他睡了。

  他往日雖然極喜歡,現在雖然也覺得這是媳婦兒喜歡他的表現,可身體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

  謝謙璟又是很晚才睡著。

  接下來幾日,雖然他從外院回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但他仍舊覺得心癢難耐。

  算起來,除了月子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從媳婦兒懷孕以來,兩個人已經快一年沒同房了。

  可之前沒娶媳婦兒的那些年,他也是這樣過來的。

  謝謙璟開始對自己的自控能力產生了懷疑。

  在內院睡了沒幾日,就以公事繁忙為由,又去書房睡了。

  謝謙璟走後,楊槿琪臉色沉了下來。

  “橙畫!”楊槿琪喚了一聲。

  “夫人。”

  “我讓你去打聽的事情你打聽得如何了?”楊槿琪問。

  “啊?何事?”橙畫有些懵。她不記得她們家姑娘最近有吩咐她去做什麽事。

  楊槿琪頓時就想發火,不過,她閉了閉眼,使勁兒壓了壓心頭的火氣,忍住了。

  她知道,她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不能遷怒別人。

  “五皇子外院書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