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狡辯
  第20章 狡辯

  楊槿琪跟衛絮茹向來不對付。

  前世,在她嫁給謝謙煦之後,沒過多久,衛絮茹就嫁入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比謝謙煦得寵。

  明明在出嫁前,她處處都是壓衛絮茹一頭的,可自從成了親,卻每每都被衛絮茹壓。

  那幾年,她可沒少受衛絮茹的冷嘲熱諷,也因此,對謝謙煦抱怨良多,常常擺臉子看。

  如今一切都尚未發生,她沒有嫁給謝謙煦,而這位也沒有嫁入六皇子府。

  想到這些前塵往事,楊槿琪微微一笑,說:“姐姐也差不了太多的,何必如此謙虛。”

  衛絮茹臉色驟然一變,猛地看向了楊槿琪。

  在她眼中,楊槿琪向來是個愚蠢的人,不過是仗著平安侯府的勢力才能被那麽多人追捧,也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草包美人。

  沒想到這草包美人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竟然還恬不知恥地站在這裏不說,還一臉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怎麽會有如此厚臉皮的女人!

  “我自是比不了妹妹的,至少我沒幹出來那等丟人的事情。”說起來那事兒,衛絮茹都覺得不好意思。

  眾人一聽這話,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韓氏臉上露出來憤怒的神色,想上前為女兒說些什麽,不料,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女兒扯住了衣袖。

  熙國公老夫人並不知道楊槿琪的事情,看著這兩個小姑娘你一眼我一語的模樣,微微有些不解。

  “啊?什麽事兒啊?”

  左相夫人微微一笑,攔住了女兒。看著熙國公老夫人道:“老夫人,沒什麽事兒,那些個醃臢事兒說出來隻會汙了您的耳朵。茹兒也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哦,這樣啊。”熙國公老夫人點了點頭。

  左相夫人欲離開,背後卻響起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老夫人一說,我也好奇了呢。衛姑娘想說的是什麽事兒啊?左相夫人又是何意?我怎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丟人的事兒。難道是想說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欺負我這個小輩嗎?”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

  左相夫人看了楊槿琪一眼,眼神中無波無瀾。

  衛絮茹見楊槿琪竟然如此不知羞,還敢倒打一耙,誣陷她的母親,脹紅著一張臉,脫口而出:“還不是你跟那林將軍府庶子的事情,你知不知羞丟不丟人啊!”

  這話說完,廳堂更加安靜了。

  楊槿琪臉色依舊沉靜,嘴角帶笑:“我跟他的什麽事?”

  衛絮茹算是明白了,這位就是個不要臉麵的人,她都已經提醒得這麽清楚了,竟然還在裝傻充愣。

  “你分明已經被那將軍府的庶子迷暈了,失了……失了……竟然還有臉站在這裏指責別人!”那“貞潔”兒子,衛絮茹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著實沒好意思說出來。

  “是想說我失了貞潔嗎?”她不說,楊槿琪替她說了出來。

  左相夫人一把扯過來女兒,把女兒擋在了身後。

  “楊姑娘既然已經知曉了,就不要再難為茹兒了,你的那些事情我們不感興趣。”說完,又看向了一臉憤怒地站在一旁的韓氏,“侯夫人,還望你以後好好教一教女兒,莫要做出來那等丟人的事情。若這是我的女兒,我可沒臉再讓她出門了。”

  在楊氏開口前,楊槿琪在她前頭開口了,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疑惑:“素來聽聞左相夫人和衛姑娘飽讀詩書,可今日你們說的話我卻是不解了。你們是親眼看到我被迷暈了,還是看到我跟將軍府的庶子同處一室了?”

  左相夫人微微皺眉,並不想就此時做過多的糾纏。

  無奈,她的女兒並沒有她這般的鎮定。

  “那林府的大公子分明看到了!你竟然還不承認。”

  “嗤!那林紹鈺是個什麽東西,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難道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嗎?衛姑娘這十幾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不成?盡學些長舌婦的姿態,隨意汙蔑她人!”

  衛絮茹氣炸了:“你你你,你竟然這般說我,粗俗,無禮,肮髒!”

  “我這些話可比你剛剛說我的那些話幹淨多了。怎麽,衛姑娘更想讓我出去編一段你跟哪位少爺的風流趣事嗎?”楊槿琪微抬下巴說道,“若連你這樣自幼飽讀詩書的人都信了,那害人也太簡單了。隨便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左相夫人見女兒被欺負得快哭了,連忙擋在了女兒麵前,看著楊槿琪,道:“楊姑娘說得對,是我家茹兒無禮在先,不該隨意相信外麵的謠言。”

  說完,又突然話鋒一轉:“隻是,有些事情,若是自己沒有做,想必也不會隨隨便便傳出來什麽。”

  韓氏實在是忍不住了,冷哼一聲:“左相夫人這是想做什麽,口口聲聲汙蔑我家女兒。”

  楊槿琪卻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母親,女兒覺得夫人說得有理啊。”

  左相夫人見楊槿琪如此蠢,微微一笑:“侯夫人,您看,您女兒自己都承認了。”

  “此言差矣,我是覺得啊,之前傳言衛姑娘跟六皇子之間有些什麽,我本來是不信的,夫人這麽一說,我又信了。按照夫人的話來說,要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清白的,又哪會有流言呢?”

  這種流言早就有了,是真是假眾人不知。

  而楊槿琪可以確定這事兒是真的。她記得非常清楚,這位衛姑娘在未成親前就跟六皇子有了首尾。這種人也有臉說她?

  左相夫人頓時怒了:“信口開河,沒有教養,竟然敢如此汙蔑我的女兒!”

  “剛剛左相夫人和衛姑娘說我女兒時不是挺厲害嗎?就是有教養的行為嗎?”韓氏氣勢上也不遑多讓。

  左相夫人被氣得不行。沒等她說出口,就聽到又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我看槿琪根本就沒說錯。那日在三皇子府,本郡主親眼看到衛姑娘跟六皇子躲在一棵桃樹下卿卿我我。”

  “你胡說,我沒有,不是我。”衛絮茹的聲音略顯尖銳。

  “本郡主汙蔑你?難道那鴛鴦戲水的荷包你沒送給六皇子?還是說,你想讓本郡主再說些什麽。”

  衛絮茹臉色慘白。看著母親憤怒地眼神,嘴唇哆嗦起來。

  此事左相夫人也知道一些,怕那清榮郡主再說出來什麽。再看女兒這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怕她著急之下暴露了被人看出來端倪。

  因此,沒敢反駁清榮郡主,而是強露出來笑容,跟熙國公老夫人告了別。

  等左相府一行人出去後,楊槿琪看著清榮郡主,握了握她的手。

  隨後,接著剛剛的話題道:“那日我的確見過林家大公子,也見過三公子。隻是,那日我摔倒了,扭傷了腳。恰巧三公子路過,見我可憐,扶了我一把。可巧的是,這事兒被大公子看到了。大公子不知怎的,上來就罵了三公子幾句。因著三公子剛剛救了我,我看不慣,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然懷恨在心,編造出來這等流言蜚語來汙蔑我。”

  說著說著,拿起來帕子抹起了眼淚。

  一邊抹淚,一邊又道:“還有什麽迷藥,將軍府下人們幫忙,簡直是莫名其妙。那三公子身邊隻有一個小廝,府中又沒有人聽他的話,他如何指使得動那些下人。還不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可憐的琪兒啊。”韓氏也在一旁抹淚。不過,這淚卻比楊槿琪的要真實多了。

  這便是楊槿琪的主意了。

  如若是一個姑娘真的失了清白,定然不會出門。

  她能出門,能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就已經讓流言消散了兩分。

  而流言既然已經傳了出來,而且還是真的,有跡可循的事情,那她就難以全盤否定。

  倒不如再這個基礎上,編造一個於她有利的版本。

  影影綽綽,真真假假。

  有那這一旁看戲的夫人道:“聽說那大公子的確跟三公子不和,經常欺負那位庶子。”

  “是啊,我也聽說了。那庶子老實得很,常常被欺負。”

  “可這大公子為什麽這麽做?”有人忍不住提出來質疑。

  有人回答:“王夫人,你這話問的,還不是欺負庶弟。”

  有人仍舊不信:“可他也編排了平安侯府,這膽子是不是……”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他本就是個傻的。”

  聽到這些質疑,楊槿琪止住眼淚,義正言辭:“事情如何,自在人心。若是大家不信,我敢跟大公子和三公子對峙。到時候再把府尹大人叫過來,好好查一查案子。”

  她就不信了,林紹鈺敢站出來跟她對質,敢把府尹大人叫過來去家中查案子。如若真的查了,倒黴的人就變成他了!

  聽楊槿琪這般說,越來越多的人信了。

  “要真是這樣,那大公子也忒壞了些。”

  “簡直爛了心腸!”

  還有人嘀嘀咕咕:“應該是假的吧,要不然這姑娘怎麽還敢出府。”

  “肯定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庶子早被平安侯打死了。”

  一聽這話,很多人恍然大悟。

  想到剛剛那位左相府姑娘心虛的樣子,再看眼前這位坦蕩蕩姑娘,眾人覺得,楊槿琪的話非常可信。

  若真是被那位庶子輕薄了,平安侯府還不早就打上門去了。可平安侯府沒動靜不說,這位姑娘也一臉坦然。

  不過,也有人不信。隻是,當著平安侯府的麵也不敢再議論什麽。

  此番結束之後,世家貴族中除了林將軍府和平安侯府的流言,又有了新的流言,比如左相府四姑娘和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