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番外十五
  第72章番外十五

  這次被是湯淋,夏晚怎麽也得洗澡了。

  甜甜大驚失色,拿著紙巾緊急替媽媽擦掉還滴著的湯,動作小心翼翼,抿著小嘴,嚴肅得很。

  夏晚全程麵無表情,甚至還壓低了眉毛,雙眼從圓溜溜的無辜可愛,變成了極具人性化的嫌棄和無語。

  而甜甜,也從媽媽的小寶貝,變成了倒黴崽子。

  菌湯裏煮了雞,就算上桌前已經撇去了頂層的油,也還是有油的,光擦擦不幹淨。

  剛才甜甜也沒有擦幹淨,有幾滴順著毛發流到了夏晚的小衣服上,藍色的漂亮華麗小裙子霎時沾上油漬。

  沈嶼殊將夏晚撈了起來,帶著去了臥室的衛生間。

  甜甜這下連喜歡的菌湯也顧不得繼續喝了,跳下椅子,屁顛屁顛地跟著爸爸媽媽。

  沈嶼殊瞥了倒黴孩子一眼。

  甜甜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保證道:“甜甜想幫媽媽洗澡,這次一定不會弄到了。”

  夏晚頂著雞湯味的頭發,偏過了頭。

  得到老婆的指令,沈嶼殊對著甜甜回答道:“不行。”

  “為什麽啊?媽媽現在是貓貓耶!”甜甜扒拉起了爸爸的褲腿,仰著頭看他,試圖用可愛感化爸爸,撒嬌著喊爸爸。

  她這招可以說是無往不利,隻要試出來,不管是媽媽、太爺爺、外婆外公,還是說她的老師同學,全部都會滿足她的要求。

  這小家夥說他是惡龍,拐跑了公主媽媽,而甜甜是王國裏的騎士,正在臥薪嚐膽地蟄伏成長,隻為有一日能夠打敗惡龍,救回媽媽。

  既然他是惡龍。

  那他如此堅定地拒絕,也十分符合常理了。

  甜甜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自家爸爸看透,還在卯足了勁各種撒嬌,甚至坐在了地上,試圖取得替貓貓洗澡的資格。

  然而她又在冷酷無情的爸爸這裏碰了壁。

  沈嶼殊冷硬地拒絕道:“不行。”

  怎麽回事的,明明甜甜在她麵前都乖得很,怎麽到了沈嶼殊麵前就這副撒潑熊孩子的樣子。

  沈嶼殊揉了揉眉梢,耐下心來哄孩子,“你平時看媽媽洗澡嗎。”

  甜甜眨眨眼,很誠實地回答道:“不能看的哇。”

  他不吃甜甜這套。

  最重要的,他某天偶然聽到了甜甜的真實想法。

  見到自家甜甜這個鬼樣子,夏晚嫌棄地眯起了眼。

  甜甜扁了扁嘴,知道自己是肯定鬥不過惡龍爸爸的,但是她還是想再掙紮一下。

  “那爸爸怎麽能給媽媽洗澡呢?”她認真地提問道。

  夏晚搭在沈嶼殊的墊子頓時露出了利爪,爪子危險地碰著他的肌肉,隻需要一用力,皮膚便會破開。

  “所以這次也不能。”他順著說。

  “不一樣的啦,媽媽現在是貓貓了,甜甜要將功抵過,替媽媽洗澡。”

   

  沈嶼殊一個談判老手,怎麽可能會被甜甜三言兩語說服,“變成貓了也還是你媽媽,去做作業。”

  盡管夏晚不可能真的撓破,但她還是要表明個態度的,免得狗男人在孩子麵前亂說話。

  甜甜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老師玩著遊戲。

  這邊,夏晚被帶去了臥室的浴室。

  浴缸本來就是能夠容納下三人的加大版,對於一隻才比巴掌大一些的貓來說,這浴缸就是一片大湖。

  幫夏晚洗澡這事,沈嶼殊已經信手拈來。

  他將夏晚放到了浴缸還沒沾水的邊上,往浴缸裏放溫水,是她最為喜愛的溫度。

  擔心直接洗會弄到夏晚的眼睛和耳朵,他沒直接讓她下水,而是找了一條小毛巾搭在一旁。

  估計是察覺到了夏晚的威脅,沈嶼殊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她的爪子。

  “天經地義。”他一臉正色地答道。

  等到甜甜被早教老師帶去玩遊戲,她還在想,為什麽爸爸給媽媽洗澡會是天經地義,寶寶給媽媽洗澡就不是呢?

  怕她亂動,沈嶼殊另外一隻手扶住了夏晚的後腦勺,讓她方便借力。

  變成了貓之後,她對觸感似乎要更加清晰了。

   

  他起身拿起了沐浴露,十分控製地往指腹摁了顆黃豆大小的洗麵奶,揉搓著半粘稠的膏體,往她的臉上輕輕抹著。

  本來是想用采購來的貓貓洗浴用品的,但夏晚堅決不同意,她就要用之前用的那些。

  沈嶼殊的手法足夠溫柔,夏晚蹲坐在浴缸邊上,閉著眼,任由他指腹揉搓著被菌湯弄濕的毛發,將打了結的毛發揉散開來。

  臉是洗幹淨了,但夏晚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一股雞湯的味道,聳著鼻尖聞了好幾遍。

   

  等確定都抹勻了,沈嶼殊用水打濕了她的臉,用小毛巾繼續揉搓著剛才碰過的地方,帶出了不少泡沫。

  因為菌湯裏有油,擔心洗不幹淨,在清洗了第一遍後,他又幫她洗了兩遍。

  夏晚挺喜歡遊泳的,在浴缸裏遊泳,這還是第一次。

  大概是貓貓的天賦使然,夏晚剛下水幾分鍾,就已經自我掌握住了狗刨式遊泳法,四個爪子交替著地刨水,冒出了一個才被擦幹的貓貓頭。

  見她反應,沈嶼殊問道:“洗澡嗎。”

  她的毛很長,乍一下水,水並不能浸透她的全身。

  等到她熟悉了遊泳方法,浴缸裏的水也終於徹底沾濕了每一處。

  夏晚毫不猶豫地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不是那種表皮的癢,而是像骨頭被螞蟻爬過,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她喵了一聲,爪子扒拉試圖扒拉住浴缸濕滑的邊緣,但是現在的浴缸於她而言太高,根本就碰不到邊緣。

  不知她這是怎麽了,擔心會溺水,沈嶼殊抓住了夏晚,將她抱了出來,誰知異變突生——

  白光驀地襲來,夏晚再次暈眩了一下。

  正好浴缸裏的水接得差不多,水麵大概隻比夏晚直立起來要深上幾厘米,能夠保障貓身安全,又能讓她遊泳。

  怎麽感覺視角跟剛才不太一樣了?

  好像她能見到的更加寬廣,身子能夠感受的範圍也更加的多,和她還是人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夏晚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低下頭去看,見到了自己光潔熟悉的纖細手指,不再是毛茸茸的可愛小爪子。

  夏晚忽然覺得她身體有點發癢。

  等半分鍾後清醒,她對上了沈嶼殊晦暗的眼。

  這狗男人……咦,不對。

  很顯然,她變回去了。

  現在就不一樣了,無一遮擋。

  除了她半幹未幹的黑發,所見之處全是雪色。

  洗澡前穿的藍色小裙子早就被丟一旁,那是夏晚沒有任何感覺,畢竟她還有長而柔順的皮毛當外衣。

  失去了貓貓的外衣,夏晚莫名有些不安,尾巴緊緊地纏繞住附著的東西,耳朵跟著抖了抖。

  自從今天早上發生了這個意外,夏晚總感覺自己的思維變得沒有之前那麽靈敏了。

  有點像傳說中的笨蛋。

  不對,再等一下。

  哪裏來的尾巴和耳朵……?她居然沒有恢複完全!!

  和平常差不多,很標準的禁欲冷臉。

  就是眼神有些過分危險了。

  夏晚騰地一下把幾乎一米長的尾巴收起,若無其事地晃晃,發間潔白的耳朵心虛地抖了一下。

  震驚之下,夏晚尾巴纏得更緊,最尾的尖尖處還不停地邊戳邊摩挲著自己纏著的東西。

  夏晚很少直接叫沈嶼殊老公,不是直接喊名字,就是喊的沈老師。

  她什麽都沒幹。

  隻是不小心地把沈嶼殊撲倒了而已,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至於她尾巴尖被一隻大手捏住時,酥軟自大手上遊,夏晚才反應過來,她尾巴纏著的是他的大腿。

  隔著一層西裝料子,應該不會引起什麽問題吧。

  夏晚小心翼翼望了他一眼。

  身上有點涼,她粉嫩的指尖扯住沈嶼殊的衣袖,“老公,幫我拿下衣服。”

  但這次,沈嶼殊沒有如她所願地起身去拿衣服。

  以為可能是自己壓疼了他,夏晚難得沒有不滿地討伐,很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起來。

  相信沈嶼殊早就習慣了。

  顧著安慰自己,夏晚忽略掉了每次撲倒之後的後果,沒有往下細想。

  一般這麽叫,不是被強迫的,就是有求於他。

  這個稱呼平日裏屢試不爽,她這麽一喊,沈嶼殊絕對會什麽都答應她。

  夏晚的目光開始有點猶豫了,逐漸下移。

  她不會不小心壓到了這吧?

  她眼睫顫了顫,甩了甩尾巴,很擔憂地問:“應該沒有壓壞吧?”

  沈嶼殊常年運動,她的體重對他來說不算是過分,不至於被她壓到。

  沈嶼殊捂住了她的眼,唇碰著她那粉潤的唇瓣,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她腰間,順著往下抓住了亂晃的尾。

  “晚點再換。”

  他仍舊捂著她的眼,輕輕地咬著紅唇,細細勾勒著她唇的形狀,先是唇峰,再是唇間,撬開逐漸無力的貝齒。

  而另外一隻手,還抓著剛才的不放,順著生長的方向摩挲,指尖跟著顫動的尾尖追趕逗弄。

  她早就將剛才腦海中的擔憂拋開,抓著他背的手將衣服捏出了朵褶皺的花,顫著的眼睫沾著幾分水潤,眸裏色彩瀲灩。

  她的眼還被捂著。

  眼前隻有一片黑暗,不見半分亮色,叫她其他地方的觸感被放大的百倍。

  夏晚忽地意識到。

  她不僅沒有完全變回去,五感反而更為敏銳,將他的所有動作都體會得一清二楚。

  時間已經混亂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鬆開捂著她的手,愛憐一般地摸過她鬢邊黑發,狀似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耳邊的小絨毛,令她的耳忍不住抖著。

  一小時後,她終於穿上了衣服,被抱著躺回了柔軟的被褥上。

  沈嶼殊開了吹風機,手法熟稔而柔和地將她還帶著濕意的發絲吹幹,吻了吻她的額頭,意猶未盡地摸著已經焉噠噠的尾巴,單手環住細軟的腰肢。

  不管是什麽樣的她。

  他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