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番外十三
  第70章番外十三

  夏晚變成了一隻貓。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意外,總之,她變成了一隻貓。

  事情發生在她結束這陣子最後一個拍攝工作時。

  她連續忙了幾個月,累得很,打算等這工作完成了就開始休假。

  然而就在沒有攝像頭的休息室中,意外突然出現。

   

  一種奇怪的力量包圍著她,夏晚直接昏迷了過去。

  再次清醒時,視線中的世界驟然大變。

  休息室還是那個樣子,但她的視角截然不同,一切都是如此的局限而低矮。

  夏晚垂下了頭,試圖看自己的手。

  沒有手,隻有毛茸茸的爪子。

  心中生起了非常不祥的預感,她跑到了鏡子前,見到了一隻小貓咪。

  鏡子裏的小貓大概隻有一個月那麽大。

  體態優雅,身上有著很漂亮純白長毛,毛發柔順到足以反光,還被打理得很幹淨。

  最奪目的是長相,雙瞳圓溜溜的,泛著極為透亮的星空藍,穿過眼睛,仿佛能找尋到最源遠的神秘。

  舉手投足,皆是矜貴。

  如果是平時見到,夏晚肯定會忍不住想摸摸。

  長這麽漂亮可愛,就是要被人類摸摸的。

  花了好一會的功夫來接受這件事情,夏晚開始找起她的手機。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手機放在了包裏,而包包又被她放到了化妝台上。

  但鏡子裏的這隻貓,是她!!

  不管她做出什麽動作,鏡子裏那隻小貓都會跟著一起,實時同步,沒有任何一絲延遲。

  即使是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夏晚仍然大受震撼。

  活在一本書裏就算了,怎麽現在還給跨物種了呢。

  努力回憶著其他小貓咪是怎麽跳躍的,夏晚退了幾步,嚐試第一次跳躍。

  果不其然失敗了。

  化妝台足足有一米高。

  對於已經變成了小貓咪的她來說,一米已經很高了,要掂量好一下才敢小心翼翼地試跳。

  她又嚐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夏晚忽然意識到,化妝台前有個椅子,可以借著凳子上到化妝台。

  小貓咪才不要摔跤到四肢著地呢,那太難看了。

  那雙漂亮的藍瞳,極其人性化地透露出了不滿,微微眯起了眼。

  不就是一個小小化妝台嗎。

  絕不承認是自己做貓做傻了,她非常果斷地跳到了椅子上,再蹦到台麵,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的包。

  夏晚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貓貓臉,小心翼翼地用爪子輸入屏幕密碼。

  成功解鎖,她點開手機通訊錄,撥打最上麵的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等到那邊接通,夏晚立馬按下外放鍵。

  幸好她包的拉鏈是開著的,夏晚歪著頭,將裏頭的手機艱難扒拉出來。

  用不了指紋識別和人臉識別功能,但還可以輸入密碼。

  幸好小貓咪的肉墊能夠被手機感應到。

  夏晚讓沈嶼殊來接她回去。

  可等到要開口了,她發現自己隻能喵喵叫,根本說不了人話。

  連著喊了兩聲夏晚都沒有得到反應,聽見的隻有貓叫,沈嶼殊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還想問什麽,夏晚休息室的門響起了敲門聲。

  “夏晚?”那頭聲音磁沉。

  “喵喵喵!”快點來接我,你老婆變成貓了!

  “晚晚姐,衣服換好了嗎,司機已經到了。”

  一隻滿臉寫著高傲的小貓咪坐在化妝台上,前肢優雅地並攏,毛茸蓬鬆的尾巴不耐煩地甩著。

  夏晚噤了聲,不再喵喵地叫。

  一直敲門都沒得到回應,擔心夏晚出了問題,助理猶豫了下,將門打開。

  她走到了一股女王範的小奶貓麵前,哄著問:“小貓咪,你從哪裏來的呀?”

  “小貓?奇怪,晚晚姐哪去了,剛剛穿的衣服怎麽在地上了。窗明明是關著的,怎麽就會突然出現了一隻貓呢。”

  助理納悶地說著,順手撿起掉地上的衣服疊好。

  “是夏晚新養的。”電話那頭的沈嶼殊淡淡開口。

  驀地聽見有人在說話,助理嚇了一跳。

  順著聲音找去,助理終於發現了正在通話狀態中的手機,上頭的備注是沈魚魚。

  “不用。”沈嶼殊嗓音清冷地答,“電話也不用掛。”

  能提前下班,而且還有司機送,助理沒有多問,開開心心地下班了,還很貼心地將門關上。

  助理將手機拿了起來,禮貌地和沈嶼殊問好。

  “夏晚去了洗手間,晚點我來接她,你現在可以先下班了。”他說道。

  助理應好,“那這隻貓呢,需要我看到晚晚姐回來嗎。”

  等到助理離開,沈嶼殊無奈地開口,“丸丸,你怎麽變成一隻貓了。”

  從剛才助理自言自語的話中,沈嶼殊迅速地推理出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夏晚很想給他白眼。

  她本來就是夏晚,這麽明顯的事情,他居然還要確認。

  夏晚對著手機凶凶地喵了一聲。

  像是能猜到她說什麽一樣,沈嶼殊輕笑著道:“別急,正在接你的路上。如果你是夏晚,那就叫三聲。”

  然而,她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喵了三聲,不多不少剛剛好。

  夏晚和沈嶼殊內心都有種莫名的篤定,這種形態不會維持太久。

  沒有一人為此而驚慌,感受到的隻有新奇。

  從沈嶼殊公司到這邊需要一段距離,夏晚無聊地等著,逐漸適應起了貓貓的視角,還有多了一條尾巴之後的感覺。

  還挺奇特。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變回去。

  估計自家老公一時半會來不了,夏晚幹脆巡邏起這個休息室,這碰碰那碰碰。

  變成貓後,她的聽力好了不少,老遠就聽見了沈嶼殊熟悉的腳步聲。

  突然明白為什麽貓貓喜歡搞破壞了。

  用它們的角度來看東西,真的很難忍住碰碰那些東西念頭。

  等沈嶼殊找到她,夏晚已經玩累了,正慵懶地窩在沙發裏,尾巴蜷著,閉著眼。

  他走路時很穩,而且也有種特定的節奏感,她早就熟悉進了骨,隻需兩聲便能確定來人。

  她用爪子埋了下臉,睜開漂亮的眼看門口。

  等到沈嶼殊開門進來,夏晚伸了個懶腰,十分愜意地癱平,露出了雪白的肚子。

  無所事事晃著的尾巴也找到了纏繞的對象,虛虛地勾住他的手。

  柔軟的毛發刺著他的手,是一種從未體會過的觸感。

  沈嶼殊說道:“鬆嘴。”

  夏晚:?狗男人敢命令我。

  沈嶼殊傾下身子,熱烘的掌摸著她軟乎乎的肚皮,還撓撓她的下巴,舒服得夏晚差點發出了呼嚕聲。

  她及時止損,爪子抓住了那隻大手,四肢抵住,略微地使勁推。

  小貓偏著頭,張嘴咬著他手指,牙齒示威一般地咬著他,力道並不重,對他來說和癢癢沒有區別。

  她這人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叛逆。

  並不是心疼沈嶼殊,而是如果咬傷他了,為了保險起見,肯定得去打狂犬疫苗的。

  沈嶼殊這麽一說,她牙齒用了勁,生生把他的手指咬出了兩個尖尖的牙印。

  可惜了,她還小著,再怎麽使勁都傷不到沈嶼殊。

  而且她也沒真想咬傷他。

  一想到沈嶼殊是因為被自己咬才去打的疫苗,夏晚就覺得,這像是在變相承認自己是狗。

  她不滿地踹開了男人的手,耀武揚威一樣地朝他發出了威脅的低叫。

  沈嶼殊沒有抽出手,縱容著她力度輕微的啃咬,眉宇間不見絲毫不耐。

  隱約地感受到了他表情中藏著的一絲愉悅,夏晚立馬意識到,自己又被狗男人套路了。

  很輕。

  對於現在的夏晚來說,這個姿勢一點都不舒服。

  沈嶼殊若無其事地再次伸出了手,從她的前爪間穿過,將她抱了起來。

  用的是當初學抱女兒甜甜的姿勢,像抱小嬰兒一樣地拖住她的後半身,另外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

  就連充當司機的張特助見到了,都覺得驚訝。

  沈嶼殊天性要比別人更寡淡些,並不太喜歡小孩,也不會去親近小動物,不管是貓還是狗。

  她不滿地扭了下,示意他鬆開一點,隨後給自己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直接窩在他的臂彎,軟軟的肚皮貼著他的手。

  就這樣,沈嶼殊收拾好夏晚的東西,抱著她到了停車場,一路迎接了不少人驚訝的目光。

  這一眼,就直接叫他被萌住了。

  突然抱了隻貓,還是這種小心翼翼嗬護著的姿勢,很不符合他的性子。

  張特助替沈嶼殊將車後門打開,而後略微好奇地看了小貓咪一樣。

  張特助是個忠誠的貓貓黨,自己家裏也有養貓。

  這隻小布偶比他見過的任何其他貓都還要貌美。

  看上去還小,但張特助能肯定,若是去參加國際貓咪賽事,這個品相輕輕鬆鬆就能拿到冠軍。

  撞大運見到了這樣一隻絕美小貓,他忽地就腦子一糊,膽大包天地問沈嶼殊道:“我可以摸摸它嗎?”

  夏晚被捏煩了,翻了個身,四隻爪子對著他拳打腳踢,試圖踹開他那隻老是作祟的手。

  她就是長得貌美,明明是別人沒有忍住,這能怪她嗎!

  等到張特助將車子啟動,沈嶼殊懲罰性一般地輕輕捏著夏晚的後頸。

  沈嶼殊搭在小貓後頸的手忽地頓住,掀起了眼皮,涼涼地看了張特助一眼。

  被沈嶼殊的眼神看得通身一寒,張特助立馬火速地收回了剛才說的那句話,回到了駕駛座去開車。

  沈嶼殊頗為悠閑地逗著夏晚,想到家裏沒有貓咪用的東西,打電話讓人去準備。

  夏晚內心哼了一聲。

  那些都是給普通的貓貓用的,她才不是普通的貓貓,堅決不可能用這些東西。

  粉嫩的腳墊踩在了光潔的地板上,姿態自信優雅地走了幾步,直直往客廳方向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家太大。

  她都走到腿累了,居然還距離沙發很多步的距離。

  沈嶼殊眼眸含著淺淡的笑意,極為緩慢地跟在她旁邊,早就預料到她會後悔。

  沈嶼殊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更沒有如夏晚想的一般,彎下腰來將她抱起。

  她非常識時務,蹭了蹭他的褲腿,喵喵了好幾聲。

  果然,在意識到這條路太難走時,夏晚定住了爪子,抬起頭衝著沈嶼殊喊,臉上的小白須微微地顫。

  沈嶼殊早已精準地掌握了夏晚的想法。

  什麽貓爬架貓窩貓玩具,她都不要。

  而且她也不要沈嶼殊抱著,要不然這家夥老是趁機摸她。

  等一到家,夏晚立馬便從沈嶼殊懷中跳了下去。

  再不抱她,她就要鬧了!

  男人在小貓咪生氣前抱起了她,充當人形坐騎,將她抱到了客廳。

  終於到了客廳,夏晚巡邏起了自己的地盤。

  她跳到茶幾處,爪子推了推沈嶼殊的杯子,示意自己要用這個喝水。

  在沈嶼殊旁邊的,是她自己的杯子。

  至於夏晚為什麽不用自己的杯子,她才不會承認是因為怕貓毛掉進了杯子裏。

  沈嶼殊揉了揉眉梢,往自己杯子裏倒了燒溫了一些的礦泉水,“喝吧。”

  夏晚滿意地踮起了後腳,整個貓貓頭埋到了杯子中,略略地喝著甘甜的水。

  小小的身子越埋越下,杯子眼見著也開始往她的方向傾,逐漸失去了平衡。

  夏晚沒當過貓,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沉浸在終於能喝上水的快樂裏。

  沈嶼殊察覺到了不對勁,正想出手扶住時,杯子已經搖搖欲墜——

  未等他抓住杯子,杯子直衝衝往夏晚倒去,將她澆了個滿頭。

  杯內半滿的水霎時溢了滿桌,水流飛快地往茶幾邊緣流去,從茶幾跳到了地毯上,一滴又一滴,將深色的地毯緩慢暈開。

  而這時候的夏晚,半截身子還在杯子裏。

  小貓咪頂著已經變得一縷一縷的毛發,被沈嶼殊從杯子裏抓出來。

  她有點懵。

  明明隻是喝點水而已啊,怎麽就直接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