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
  第50章第50章

  望著公館門口,夏晚莫名有點心慌。

  夏晚歪了歪頭,在酒精下暫時忘記了沈嶼殊,她不太明白這種想法緣何而起。

  奇怪,她怎麽會不太敢進去?裏麵又沒有吃人的怪物。

   

  “我走了。”夏晚打開車門,側頭和白久久說話,看上去非常正常。

  白久久憂心忡忡,開始後悔,為什麽剛才沒有阻止夏晚喝酒。

  “我陪你進去吧?”白久久說。

  夏晚搖頭,不滿地反駁她。

  “當我三歲小孩嗎,就這一點路,我知道我住哪。等回到了房間,我就立刻睡覺,我才不用你擔心呢。”

  夏晚再三執拗地強調,不肯讓白久久跟著自己回公館。

  白久久被攔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晚進門。

  公館裏肯定有工作人員在的,不至於讓夏晚出事。

  白久久離開,夏晚步調穩穩地走進了公館門內。

  她摁下電梯按鍵,到了二樓。

  電梯門打開。

  二樓的氣溫有些低,夏晚摸了下感受到一陣涼意的肌膚。

  客廳處隻留了一盞微弱的燈。

  這個點,估計公館的人都已經睡了,沒有人會和她一樣遲。

  縱使還醉著,夏晚潛意識仍然記得,公館內有個電梯。

  不遠處的小客廳,似乎坐了一個人。

  可生存的本能,讓她感受到了危險。

  夏晚想要後退幾步,重新回到電梯裏,下到一樓換路走,避開這個人。

  光線很暗,和一樓的客廳一樣,隻亮著一盞微弱的燈。

  還有那人手裏的手機屏幕發出的藍光。

  夏晚頓住了腳。

  她腦子還是糊著的,猜不到是哪個人坐在那裏。

  不對,她夏晚可是小霸王,從小就有人在背後撐腰,什麽時候怕過人?

  她非常慢速地轉過頭,對上了靠山充滿冷色的眉眼。

  在眼神對視的這幾秒,沒有人開口。

  氣氛莫名嚇人。

  她壓住心間不斷泛起的“危險”信號,往前走了幾步,試圖假裝沒有看見這個人,直接回到自己房間。

  她的期望注定落空,那個人喊住了她。

  “夏晚。”沈嶼殊掀起了眼皮,目光幽深危險。

  這個稱呼,成功讓夏晚汗毛豎起。

  千鈞一發之間,她忽然想起。

  麵前這個人,就是之前幫她撐腰的靠山,好像叫什麽沈魚魚。

  終於,沈嶼殊還是說話了。

  他動作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一步地朝夏晚走近。

  公館一樓的客廳是鏤空的,從她現在扶住的欄杆往下看去,能見到燈光昏黃的客廳。

  退無可退,夏晚側過身子,正麵對著沈嶼殊,目光非常警惕地打量他。

  “回來了。”他的嗓音寒涼且壓抑。

  隨著他的靠近,夏晚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危險更加近了。

  她往後退了兩步,扶住二樓的欄杆。

  “你要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叫人了!”

  幸好的是,她想象的那個場景沒有發生。

  在距離夏晚半米的地方,沈嶼殊停住了,聲音還是和剛才一般的冷。

  “那邊好玩嗎。”他道。

  公館的隔音很好,其他搭檔還住在其他的方向,她和沈嶼殊在外麵說話的這點音量,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除非夏晚超大聲地喊,否則不會有人聽見的。

  夏晚有點害怕。

  害怕沈嶼殊說: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夏晚瞪著他。

  直覺告訴她,肯定不能回答好玩,要不然就更加危險了。

  空氣又重新變得沉靜。

  這個叫沈魚魚的人,怎麽看上去這麽嚇人。

  不對,哪裏不太對。

  “不好玩。”她眼裏蓄著水光,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沈嶼殊眸色淡了半分。

  明明是她,深夜去酒吧玩,看那些妖魔鬼怪亂扭,還不回消息和電話。

  如今卻擺出這種被欺負的模樣,險些就忍不住原諒她了。

  夏晚還在隱晦地咬著自己的唇,漂亮的眼分外無辜。

  夏晚醉酒了的大腦突然間歇性地回憶起了一件事情。

  她想起來了,這是個騙她感情的大渣男!

  這個大大渣男,看上去對她很好,但是實際上卻惦記著她家財產。

  “跟我來。”她拉起了沈嶼殊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距離拉進後,沈嶼殊聞到了一股帶著果香的酒味,清楚她肯定是醉酒了。

  她記得,白久久教了很多處置渣男的好方法。

  其中有個是什麽來著?

  夏晚神情一變,微微地眯起了眼。

  下一秒,她自己主動上前半步,拉進本來就隻剩半米的距離。

  暫時不知她這是要做什麽,沈嶼殊索性任她拉著。

  他將臥室的燈打開。

  第一檔是昏暗模式,沈嶼殊想調到最亮的那一檔,被夏晚果斷地製止了。

  她抬起手,按在他那隻開燈的手上,嬌聲說道:“你懂不懂呀,開亮燈太刺眼了,暗暗的才好。”

  臥室門沒鎖,一按門把手就能打開。

  夏晚將人拉到自己房內,將門關上,還非常伶俐地上了反鎖。

  這下,沈嶼殊才察覺有什麽不太對勁。

  她是不是有些……過分熱情了點。

  他的手背處,傳來了獨屬於手心的柔軟觸感,叫他欲開燈的動作頓了頓。

  察覺到了沈嶼殊的停滯,夏晚手指非常調皮地戳了他的腰,惡狠狠地說道:“快點說!”

  他眼神一暗,抓住了她作妖的另外一隻手。

  這下,根本不用沈嶼殊保證,夏晚自己就鬆開了按人的手,轉而解救起她被抓住的那隻。

  解救失敗了,夏晚不得以軟下聲音央求。

  喝醉了的夏晚非常不知收斂。

  按往常而言,這時候的她肯定立馬收手了,但現在不一樣,她仍舊執拗地按著那隻大手。

  “你保證不按它,我就鬆開。”她說。

  如果可以,沈嶼殊倒是不太想保證。

  就這麽一直按著,也挺好的。

  “沈魚魚,你鬆開我。”

  他沒鬆開,反倒聲音疏懶地問她說:“知道今晚錯哪了嗎。”

  夏晚仰頭抬手,轉而抓住了他的領子,眼裏帶著晶瑩,聲音顫抖。

  “沈嶼殊,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我不明白,到底為什麽。”

  “我才沒有錯呢!你又不是我的誰。”

  夏晚一開始還是氣憤的,後麵越說,語氣越委屈。

  醉酒而被壓下的情緒重新泛起。

  破開了個口子後,難過再次席卷而來,比清醒時要更加強烈,比任何一次都要洶湧。

  她用力掙脫著。

  擔心會傷到她,他順勢鬆了力氣,夏晚得以借機掙脫。

  還沒來得及為得知她心意而歡喜,他的心便沉入的穀底。

  沈嶼殊騙不了自己,他就是害怕了。

  夏晚沒有回答,沈嶼殊的心繼續下沉,隻覺空氣有些發冷。

  沈嶼殊眸色晦澀,眉心難得折起。

  仿佛他被夏晚揪住的,不是衣領,而是心髒。

  “喜歡我,讓你很為難嗎。”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的。

  在等待夏晚回答時,他的呼吸變得有些短促。

  也許是因為衣領被夏晚揪著。

  可其實,夏晚根本就沒怎麽用力。

  她有一瞬間的晃神,嘴巴也不知怎麽的,比大腦先了一步,直白地問道:“我知道,其實你很討厭我。”

  她眼角不知什麽時候滿是濕潤,抓著沈嶼殊的手緩緩地鬆開,坐到了床邊,呆呆地望著窗外濃鬱的墨色。

  沈嶼殊指尖順著發皺的衣領,在夏晚身前站定,阻擋了她的視線。

  眼前景被遮擋,夏晚不得不仰起頭來看他。

  隻有很討厭她,才會對她家做出這種事。

  之前對她做出的任何好,都隻是獵人追逐獵物的玩樂而已。

  “如果討厭你,那麽我不可能會繼續參加綜藝,也不可能會……為你寫歌。”

  夏晚猛地抬起了頭。

  她極其認真地望著他說話的神情,試圖找出任何一個代表著說謊的痕跡。

   

  他帶著歎音說:“丸丸,你還不懂嗎。”

  再次聽到早已被拋之腦後的小名,夏晚遲鈍地眨眼,心跳仿佛也被酒精蠱惑,飛快地跳動了起來。

  夏晚的聲音失落。

  她慢慢地垂下了頭,看上去像隻捕魚失敗的企鵝。

   

  他壓抑在眸內的怒氣,在這一瞬間被忽地溶解。

  在心下歎了口氣,沈嶼殊傾身,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安撫之意盡顯。

  夏晚朝他湊近,指尖輕輕地抵住了他的唇。

  是和剛才一樣軟彈的觸感,在他的下唇,還有個破開的小小口子。

  他的身影將身後的夜色遮擋。

  在昏暗的燈光下,臉部的線條有著常日不見的溫柔。

  下一秒,她閉上了眼,雙唇相貼。

  唇間傳來極其柔軟的觸感,她忍不住張嘴,用牙齒試探性一般地咬了咬。

  在他即將開口說下句時,夏晚雙臂抬起摟住了他的脖頸,將人往下拉,雙雙跌倒在床。

  她仍舊摟著沈嶼殊的脖子,絲毫沒有放開。

  感覺有些缺氧,她小口地呼吸著,眼眸變得水光瀲灩。

  隻是神情卻透著一些狀況外,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想到了這男人幹的壞事,夏晚帶著懲罰性質地加重力度,尖利的虎牙不知什麽時候咬破了他的唇。

  不知是誰先停了下來。

  “換氣。”他啞著嗓說,坐起了身子。

  突如其來的相觸,小獸一般的試探,淺淡的痛感。

  他眼底的幽黑終是破開而出,溫熱有力的手沒入柔軟細密的發間,引著試探加深。

  “沒吻夠嗎。”清冷的嗓音,說出了叫夏晚臉熱的話語。

  直覺這樣下去,會有無法挽回的危險事情發生,她終於是知道瑟縮了。

  夏晚飛快地縮回了手,掀起被子蓋住自己。

  這被子就像是被絕對安全的領域,她稍微地放下了心,回答道:“夠了,一次就好。”

  呼吸仿佛停滯了一般,夏晚連換氣都忘記,抓著他的手逐漸用力。

  夏晚睜開了眼,覺得腦子開始有點發暈,他在她麵前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沈嶼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眼眸點漆一般的黑。

  他自認並非所謂的君子。

  但和夏晚有關的一切,總是萬分謹慎。

  她低聲地說:“你喜歡我,不過隻是騙人的假話而已。”

  沈嶼殊輕笑一聲,沒有逼著她繼續。

  醉酒後的一切,都不太名正言順,有些趁人之危。

  沾了床和被子,眼皮逐漸有點重了。

  可夏晚還隱約記得,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解決,努力強撐著精神。

  總有一日,無論他對她做出什麽,都會是光明正大的。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方才的曖昧氣息,夏晚莫名地又有點低落了。

  沈嶼殊也正不解著。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讓夏晚對他持有這種完全錯誤的判斷。

  醉酒後的夏晚,已經忘記了係統和原書劇情。

  不過,她牢牢地記得,沈嶼殊是她家破產的幕後黑手。

  “我騙你什麽了。”他問。

  誰啊這是,居然敢管著她?

  不讓她說,她就偏要說!!

  夏晚一鼓作氣地道:“我什麽都知道,你惦記我的家產。就是你在暗中使壞,弄得我家都快破產了!”

  她也沒了白日的那些糾結,瞪著他說:“你還裝。”

  夏晚正想開口,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聲警告,讓她不能說。

  不可能,夏晚到底為什麽能夠突破約束,對男主說出劇情?

  不止是沈嶼殊驚訝了,係統也驚了。

  規則的約束之力,居然在這一刻失效了!

  明明在幾個小時前,她想和白久久說這件事時,規則之力還在生效,她根本就沒辦法告訴白久久。

  係統震驚到開始運行檢修程序,試圖找出Bug所在。

  “你別管誰說的,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承認不承認?”她說。

  她聽見,沈嶼殊唇間溢出了聲冷笑,說道:“當然……”

  意識忽地一鬆,那股眩暈的怪異感覺終究還是勢不可擋,侵占了她的意識。

  夏晚再也不受控製地失去意識,閉眼睡著。

  失去意識前,她本能地抓住了沈嶼殊的手。

  抓得非常緊,不願鬆開。

  而這邊,沈嶼殊眉心微微皺起。

  “誰和你說的?”

  先是去看那些烏煙瘴氣的秀,隨後關手機不接電話。

  再往後的事情,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

  暈眩的感覺更加強烈,夏晚還倔著一口氣,對抗著大腦的混沌。

  沈嶼殊這才發現,她說完這話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徒留他一人不解。

  她今天的表現,太過於奇怪了。

  他指尖輕點,將這件事記了下來,派人去查。

  她為何如此地肯定,她家會破產,還是他做的?

  隱約之間,沈嶼殊似乎找到了一條能夠破解所有謎團的線。

  那條線被一層霧遮擋,怎麽也觸碰不到。

  處理這些時,他的手全程都被夏晚抓著,怎麽也抽不開。

  按夏晚愛美的程度,若是沒幫她洗淨,估計明早得繼續和他鬧脾氣。

  沈嶼殊記得,上次夏晚幫他卸掉眉尾的時,用的是一瓶包裝藍色的卸妝用品,還用上了卸妝棉。

  無奈之下,隻能任由夏晚牽著。

  他想了想,換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等到都處理完了,沈嶼殊注意到,夏晚臉上還帶著妝。

  之前夏晚給他發過保養皮膚的方法。

  其中有一條,強調一定不能帶妝過夜,要不然會非常傷皮膚。

  他想鬆開握著的手,夏晚不安地嘟噥了一聲,怎麽也不肯鬆手。

  她提前將東西擺好了,擺得非常整齊,分門別類的,很方便取用。

  為防止步驟出錯,傷了她的皮膚,沈嶼殊提前搜了一下正確的卸妝步驟。

  沈嶼殊低聲說道:“鬆開,我去幫你卸妝。”

  明明是沉睡著的狀態,這句話卻還真起了效果,她自己就鬆開了。

  要不是她的呼吸非常均勻,神情也完全是沉睡的樣子,還真要懷疑不像睡著的樣子。

  他走到了衛生間,從置物架拿到卸妝用品。

  他正想離開,夏晚又發出了些動靜。

  擰著門把的手頓住。

  沈嶼殊重新走回了床前,見到她眼角不止什麽時候掛著一滴晶瑩。

  確定好每個步驟,他仔細地擺弄她的臉,一點一點地擦幹淨,再用沾了清水的洗臉巾清洗了好幾次。

  他伸手,幹燥的指腹蹭過夏晚的臉頰,像白瓷一般細膩柔軟,應當是卸幹淨了。

  沈嶼殊將東西都丟進了垃圾桶,走到了門外,暗滅了燈。

  湊近時,夏晚嘴裏念叨的話也漸漸清楚。

  他手指落在了她的眼角,動作輕柔地替她拭去那抹水意。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靠近,夏晚皺著的眉鬆開了些。

  她翻了個身,給他在床上留了個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抓住了他的手。

  她眉毛皺起,神色非常不安地重複道:“黑,爺爺奶奶,晚晚怕……”

  夏晚曾說,她小時候被誤關在小黑屋過。

  從她之前的反應,對黑暗的害怕也不是作假。

  怕是夢見了當時的場景。

  既然世界的規則之力還在,無論是從係統的任務角度,還是從對夏晚好的角度,破產的事情都不能讓沈嶼殊知道。

  除非怒氣值滿值,或者是有跳出世界意識外的力量幹預,否則,破產這件事情會被這個世界自己修正。

  她完全沒有放人離開的意思,而他也沒有再離開。

  兩人這氛圍是和諧了,係統卻焦慮到頭都快禿了。

  它運行了檢修的程序,什麽都沒有檢測出來。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世界規則之力還是存在。

  要不然,在沈嶼殊試圖澄清時,夏晚不會昏睡。

  現在,讓原書男主得知這件事情,隻會導致額外的錯誤,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雖然找不出夏晚能和沈嶼殊說這件事的原因,可不管怎麽樣,這件事都不能讓沈嶼殊知道。

  係統靜靜地等著程序運行結束——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程序響起了警報聲,代碼也全成了紅色,嘟嘟作響,最終“噔”的一聲,自動消失。

  係統是有磕CP磕到上頭的時候,可麵對涉及女鵝未來的正事,它還是很清醒的。

  於是,係統啟用了強製清除記憶程序。

  它要抹除沈嶼殊這段記憶,將事情帶回到正軌。

  運行程序時,係統感覺自己在親手拆CP。

  在這一刻,它突然懂了人類所謂的難受情緒。

  係統傻了。

  強製清除記憶的程序居然出錯了??

  不可能!

  按照上崗手冊,這個程序是持劇情的最後底線之一。

  上頭非常重視這個程序的建設,程序上線以來,從未出錯過。

  怎麽偏偏到了它這裏就出錯,顯示清除失敗的?

  頭一回上崗的係統徹底懵住了。

  這,要怎麽辦才好啊……?

  ,

  第二天醒來,夏晚發現自己旁邊躺著一個人。

  他眉眼間有些倦怠,尤其是眼下,泛起了淺淡的青黑。

  夏晚還沒徹底清醒,不太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由於第二期也有一起睡過棚屋,夏晚倒是很冷靜,沒有晨起尖叫環節。

  醒了一會神,她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下意識地忽略掉了那個由她主動的吻。

  這走向,總感覺哪裏有點說不出的奇怪。

  她覺得哪裏有點問題,有個聲音一直提醒她,她昨晚聽到的答案是假的。

  還得拍第四期,無論是真是假,她現在都不會和他表現出來。

  就當她昨晚沒聽到那個答案,一切照舊先。

   

  她似乎,問了沈嶼殊關於破產的事情。

  當時他給出的回答是:當然。

  怎麽會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

  居然會和她承認這件事,還能心安理得地和她睡一塊?

  她爬了起來,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居然還牽著。

  非常真實,潛意識在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

  見到了夏晚仍舊嬌豔擁有生機的臉,沈嶼殊終於從夢中那種幾近真實的感覺剝離。

  隨後,她麵無表情地,將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沈嶼殊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眼神有些暗。

  昨晚睡著後,他又做了那個詭異的夢。

  夢見夏晚倒在車下,呼吸停滯,而後是醫院機器刺耳的嗡鳴聲。

  他握著夏晚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點。

  夏晚哼了聲,“那是因為我喝醉了。”

  “所以為什麽深夜去酒吧,還不接電話?”他慢條斯理地問。

  夏晚沒好氣地說:“給我鬆手,你怎麽可以占我便宜!”

  目光掃過兩人還相交的手上,沈嶼殊緩緩地鬆開,嗓音是晨起時的微啞。

  “昨晚,是你拉著不讓我走。”

  夏晚本來心情就欠佳,被他這麽一問就更煩了。

  夏晚心情有些酸澀。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衛生間外,沈嶼殊不急不慢地起了身,整理著亂掉的衣服。

  “要你管,你快點出去,趁著直播還沒開始。”

  說完了趕人的話,她走到了衛生間,準備開始洗漱。

  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夏晚才意識到,昨晚的妝被卸得很幹淨。

  能在昨晚幫她卸妝的,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此時,門口突然被敲響了。

  聽到了敲門聲,兩人的動作齊齊地頓住。

  門外的人喊道:“開門,直播拍攝開始了,突擊檢查!”

  夏晚刷牙才刷到一半,驀地聽到這聲音,嚇得魂都要出來了。

  怎麽現在還有節目組搞突擊檢查這套的?

  難怪節目組之前一直叮囑,建議最好要在公館過夜。

  當時夏晚還有點感動,覺得這節目組雖然愛搞事,但對嘉賓還挺體貼照顧的。

  沒想到,節目組居然抱著突擊的心思,根本就不是為了他們著想!

  四期了,節目組的風格可是一點都沒有變。

  “等一下!”夏晚大聲朝著門外說道。

  她說完,對著沈嶼殊眼神暗示,讓他找地方躲好。

  同時,她還不忘漱口,飛快洗掉嘴角那些泡沫。

  千萬不能被節目組發現沈嶼殊在她房間,要真被發現,那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本來就存了等節目結束要解綁的心思。

  一旦被拍到,到時候絕對會非常腥風血雨的!